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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想做人了。
而丈夫以退为进,去地方任职不但升了级还多了资历,也将会通过距离和时间渐渐平息皇上心中剩下的那点成见,等再有机会杀回京城,将会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自从知道很快要离开京城后,子琛一直很不高兴,哭过闹过无用了,渐渐沉默下来,眼里对大人有了一种深深的抗拒和失望。
她感觉得到这几年来家里沉闷压抑的气氛,家里几乎不再来客,父亲日日皱着眉头,母亲很少出门交游访友,就更不能带她出去了,祖母也没有心情象以前那样娇惯她,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已不再象以前那样,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来大人们却忽然高兴起来,父母亲不再愁眉苦脸,消失几年的客人和贵妇们纷纷上门,母亲又带着她东游西逛了,生活似乎恢复了以前,她也恢复了从前的娇纵和活泼。
可是没几日,母亲就告诉她们一家,除了大哥裴子骏,全部要跟着爹爹去剑南道的绵州上任了,她当然不想去那个劳什子剑南道,离家那么远,这一路坐下去,天天呆在马车上,多无聊呀,可不把骨头坐散架子?谁不知道她裴子琛最怕长时间坐马车?
而且听说那里接近蛮夷,到处都有山,想必那里的女子也和蛮夷女子差不多一样丑陋野蛮了,自己去了连个朋友也没有,还听说那里人说的土话她根本就不懂,吃的也和京中不一样,虽然祖母派了最好的厨子和绣娘跟着,但也吃不到京中好多美食,不能及时穿上京中最流行的新衣,多沮丧呀,她才不想去呢
可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肯随着她的性子来,她再怎么撒娇哭闹都没有半点作用,所有的人都咬死了,她非去不可,就连最宠她的祖母也不肯松口,只是找了做菜最合她口味的厨子和最会给她做衣服的绣娘,许以重金让人家跟着,还特许她把最喜欢的丫头和嬷嬷都带上,并承诺每年多派几次人去蜀中送好吃好玩的和京城最流行的衣服给她,说来说去,就是不肯留下她。
她哭闹无果后万分沮丧和怨愤,和谁也不肯多说一句,可是今天一路走来,她发现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原来离开京城也不是那么不好。
谢明珠看着女儿由郁闷到平静到渐渐开朗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被她闹腾的头疼死了。
“子琛,不是母亲不疼你,我和你爹总会有老去的一天,你哥将来要科考入仕,要一辈子保护你们,只有他强了,才能一辈子保护你们,对不对?留在京城才对他的学业和仕途有利。
你祖母说的对,女孩子若是年幼时不跟着父母多走些地方,等长大成亲后,一辈子只能困于深宅相夫教子了。天下这么大,你就不想看看别的地方吗?一辈子只在京城不闷吗?何况你爹是做一方长官,我们哪里会受苦呢?只怕更自由自在”
子琛的眼珠转了转,却仍是不肯答话,子骥附耳道:“妹妹,你知道吗,那天大哥提起要留在京城读,不能跟着我们远去剑南道看看外面的风光,心里可难受呢,你见了他,可千万不要提去剑南道有多好玩,他会不开心的。”
子琛扬扬眉想笑,却咬咬唇忍住了,谢明珠和子骥暗乐。
“当然是真的,有机会去外面游玩,谁不想去呀?我觉得那些地方的人肯定和京城不一样,肯定要有趣的多,你想想,等三年后我们回京走亲访友,顺便讲讲剑南道的风土人情和奇闻趣事,那些自生下来就一直在京城的公子〃》小姐〃》们岂不是要妒忌死?哈哈,如果我用绵州土语骂他们,他们肯定听不懂”
子琛的眼睛顿时大放异彩,一把抓住子骥:“真的?”
一车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389章、郡城之行
第389章、郡城之行,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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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惊慌孕事()
第390章、惊慌孕事
豆黄坐在榻上打盹,老夫人〃》正在午休,她在一旁侍候,却不知为什么最近困得慌,老是精力不济,深秋的天气,她居然坐在榻上迷糊起来。
老夫人〃》却是睡不着的,躺在帐子里心情兴奋地难以平息。前几天,大女儿谢明珠派人送来信,说了裴家现在的状况,并说近日带夫君子女前来向母亲辞行,随车送来了足够过冬的银丝炭和一些上好的药材、衣料、瓷器、海货以及干菜干肉等物,还有平常人家难得一见的上好贡米和补。
她明白女儿的意思,以前虽然也想让娘家过得好些,但是因为裴家福祸未定,不敢做得太显眼,怕引起皇上不满降祸裴谢两家,如今这件事总算平安过去,裴家的危机不但化解了,还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女婿裴寂虽是外放,却升了职,更为以后的升职奠定了基础,三年后任满定会前途无量。
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才算真正搬掉了。一双儿女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们过得好,就是她最大的心愿,明清虽然不争气,但只要女婿有了能力一定会提携他的,自己一个嫡母以前不得不巴巴地看明澈和安阳的脸色,还不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帮到明清?以后明清又多了一个更可靠的助力了,也不需要全靠着他们了
而且这些天,京城的消息传到了武功郡,大小地方官一看谢家复起是早晚的事,而裴家已经复起了,稍有头脸的纷纷带着厚礼跑来拜见她这个老夫人〃》,她最近收礼收得手都发软了,仿佛又回到了丈夫在世时的日子。
老夫人〃》越想越兴奋,怎么也睡不住,不行,女儿女婿这几天就要来了,得叫心慧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安排好的,现在不比从前,一定要招待好他们。
她慢慢坐起来揭开了帐子,正欲喊人扶她更衣梳头,却见豆黄坐在榻上打盹,顿生不满。死丫头,服侍自己一会都不耐烦,自从明净走了就象魂丢了,这几天更是怠慢的很,老是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真是不中留了,干脆让明珠带回京城送到郡主府给周长生添堵去
见豆黄仍是迷迷糊糊的样子,老夫人〃》终于发火了:“豆黄”
豆黄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仪了,慌慌地跪下去:“老夫人〃》恕罪,奴婢失礼了”
因为最近心情实在好,老夫人〃》轻哼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念着明净心不在焉,这样吧,过几天明珠一家来辞行,顺便带你回京服侍你主子去吧”
豆黄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慌,却不敢流露,又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去还是不去,只能含糊地说:“奴婢还是留下服侍老夫人〃》吧,郡主府规矩大,我怕去了……”
话没说完,老夫人〃》却以为她是假意做作,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好了好了,别心里想去又推三阻四的了,去看看我的安神药煎好没有。”
豆黄有些委屈却不知说什么,更不敢反驳,只得应了下去,来到侧室,药罐在小泥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今天负责煎药的莺儿也不知跑那去了,等会正好在老夫人〃》面前告她一状,看她以后见了自己还冷嘲热讽不。
正要走近端药,一股强烈的药味夹杂着热气扑鼻而来,豆黄的胃立即翻腾开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她赶紧往屋外的树坑旁,干呕了一会,却并没有吐出什么。
她这才松了口气,用巾子擦擦嘴角,有些奇怪,她时不时地给老夫人〃》煎药也没什么事,今天不过闻了些味道,就反应这么大?难道是中午吃了什么难克化的?
怕老夫人〃》等急,她不敢细思量,再次回侧室端药,却还是被药味熏得连连做呕,又担心老夫人〃》等不到发怒,正急着,莺儿急急地进来了,正欲责问她来侧室干嘛,豆黄急急地说:“快把药给老夫人〃》端去,我身上有些不好”
说完也不再理莺儿,也顾不上计较莺儿是否会在老夫人〃》面前趁机说她坏话,急急地去了后院净房,在那里又干呕了一会,那股子恶心感这才压下去,出了净房,扶着树杆喘息了一会,这才慢慢回了屋。
还好,同屋的嬷嬷不在,她疲惫的厉害,倒杯水漱了口,欲去侧室倒杯热茶喝了睡下,那里的小泥炉上一直捂着热水随时供老夫人〃》饮用,她们喝杯热水老夫人〃》是不会计较的。
莺儿可能在侍候老夫人〃》喝药,顺便说自己几句坏话,要是以前豆黄非跟进去不给她这个机会,可是现在身子不适,她顾不上了。
她拿起自己专用喝水的粗瓷杯,放了几粒奴才用的劣等茶叶,浇了热水进去,一股子茶香飘来,趁热小啜一口,胃里舒服一些,却困得慌,也顾不上向老夫人〃》告假,就脚步虚浮地回去躺下了。
刚躺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有人骂骂咧咧的:“哟,难怪老夫人〃》找不到你,我以为去勾搭那个爷们了,原来是在享福呢去了京城还是通房,做了通房还是奴才,你以为就变成千金大小姐〃》呀我呸,真不要脸快起来,老夫人〃》正找你呢”
豆黄睁开眼,却是莺儿那张刻薄的脸,她是知道莺儿为什么没事就给自己找茬的,因为莺儿一心想给明清做通房丫头,却发现明清见了自己一双眼睛就不老实地乱看,有几次搭话也让莺儿看到了,而且自己确实比她更漂亮有姿色,所以她心里十分的吃味,天天就看不顺眼,逮住点机会就指桑骂槐的。
豆黄原也不是吃素的,却因为与明清不清不白,怕莺儿发觉乱说,也因为这会实在没有力气,只好先忍下说:“姐姐且去,豆黄梳下头马上就到”
莺儿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豆黄不敢耽误,赶紧起身匆匆梳了头就去老夫人〃》的正房,果然老夫人〃》面色不虞,不等她开口解释,就淡淡地说:“老身不过说了说要送你去京城,你人还没走就如此怠慢,看来在你心中,三爷和三夫人〃》才是你正经主子,服侍我实在是委屈了你。”
豆黄一听就知道莺儿又挑拨了,而且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老夫人〃》现在是万万得罪不得的,赶紧扑通跪下:“老夫人〃》恕罪,奴婢刚才去端药,却忽然身子不适,想是中午吃坏了肚子,所以才托莺儿姐姐端药,后来头晕得很,顾不上给老夫人〃》告假就歇下了,请老夫人〃》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说完连连磕头,老夫本就不是真的怪她,见状抬抬手:“算啦算啦,既是身子不适就算啦,谁没个头疼脑热,不过下次记住身子不适托人来说一声。”
豆黄点头应是,老夫人〃》就让她去厨房看看晚饭都准备了什么。厨房里烟气和水雾缭绕,里面正炖着一条鱼,豆黄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强烈的鱼腥味,一阵反胃,忍不住跑到屋后的树下干呕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好些。
擦擦嘴直起身,却不解自己到底是怎么呢,这几天胃里不疼不酸,就是没胃口,吃什么都咽不下几口,今天更厉害,只要闻到气味大的就恶心,这也不象是吃坏了肚子呀。
一个奴才生病哪有资格请大夫,还是先问过晚饭,晚上问问同屋的嬷嬷吧,她到底年长经验多,人也热心,说不定她见懂得。
再来到厨房门口,却不敢进去,喊夏嫂出来问清了老夫人〃》的晚饭,这才往回走。给老夫人〃》报过晚饭,老夫了听了还算满意就示意她既然身子不适就不用在这侍候了,这几天也必不来了,下去歇息一会抽空慢慢整理行礼,好方便随时进京。
豆黄依旧困乏无力,赶紧谢过老夫人〃》离开回去睡觉,她太疲倦了。路上碰见林心慧的一个丫头皱着眉捂着肚子慢慢走来,见了她赶紧说:“豆黄姐姐,你屋里可有汤婆子?我月事来了,肚子凉的难受,想灌个汤婆子暖暖我用完了就立马给姐姐送来”
豆黄的头“嗡”的一声,仿佛天蹋了下来,她已听不清那个丫头在说什么,失魂落魄地回屋了。
小丫头见豆黄全然似未听见,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走开了。
豆黄回了屋,掩上门,抖抖索索地上了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满心都是恐惧。
小丫头的话提醒了她,她的月事一向很准,这次却迟了半个月了。从小服侍主子,她是知道女人有了身孕就容易犯困,最明显的反应就是无缘无故干呕,特别是闻到有些气味,比如中药味,比如鱼腥味,比如香料味,一如她刚才的反应。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自己确实是有孕了。只是这个孩子却无法交待,明净是绝不会承认的,他根本就没碰过自己。
明清也绝不会承认的,他只想报复明净染指他的女人,根本不想多一个孩子,特别是兄弟的通房丫头生的孩子,他不缺子女。而且他根本不会相信明净从未碰过自己,在他看来,这个孩子是谁的根本都说不清。
现在裴家扭转危机,他还等着在裴家的提携下入仕为官,哪里肯落个染指兄弟女人的坏名声?
第390章、惊慌孕事
第390章、惊慌孕事,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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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寻找活路()
第391章、寻找活路
直到晚饭时,豆黄都没敢起床,虽然明显感到饿了,却不敢出去吃饭。
丫头婆子吃饭都是在厨房旁的小屋,一起坐在一个长条桌上,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闻到什么气味或者看到什么又反胃作呕,丫头们还好,大都不懂事,顶多以为她吃坏了肚子,可那些经过无数事的婆子厨娘,一下子就会猜到她到底怎么是回事,在没想到办法之前,她一定要瞒得死死的。
想央同屋而住的杜嬷嬷给捎几个馒头回来,却张不开口,而杜嬷嬷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病殃殃的样子,根本不管她为什么不去吃晚饭。
都怪以前觉得自己是通房丫头,说不定将来还能做姨娘,比一个老嬷嬷地位高许多,所以很不把同屋的杜嬷嬷放在眼里,所以和杜嬷嬷关系并不好。
细想想,她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件事。老夫人〃》绝对以为是明净的孩子,如果她敢说是明清的,那么谢宅她是绝对留不住了,除非明清自己认下还有一线生机。
可如果明清死不承认,难道人家会相信一个通房丫头的话,而不相信堂堂的二爷的话?就算信她的话也不会认的。老夫人〃》一定会骂她胡说八道,说不定会为了明清的名声要了她的命,只需要对外说她得病而亡,有谁会追究一个丫头的死呢?
说不定事情张扬开来,老夫人〃》和明清不忍心要她的命,善妒狠毒的林心慧会饶了她吗?
以前明清不待见林心慧还好说,可现在明清不知为何忽然和林心慧恩爱起来,本来还听说要把莺儿要去做通房,后来都无声无息了,弄得莺儿还以为明清对自己有意才不想要她了,天天见了自己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的。
其实色中饿鬼一般的明清才恨不得屋里人越多越好,他不再提要莺儿,肯定是因为林心慧不同意而已。明清再对自己有怜惜之意,他会为了自己和林心慧反目吗?
谁不知道明清是个好色却寡恩之人?以前谢家尚未被抄时,太姨娘屋里有个风骚的小丫头叫秀儿,她被明清占了身子,后来因为受明清的指使欺凌太姨娘,被明净发现后狠揍一顿求老夫人〃》卖掉,秀儿情急之中说是二爷明清指使的,并说出她已被二爷破了身,求老夫人〃》饶了自己。
老夫人〃》气极令把秀儿灌了哑药卖到窑子,而至始至终,明清都在最宠爱的庆姨娘屋里装聋作哑,连面也不闪,要不是老夫人〃》面子上过不去令他跪了一夜祠堂,恐怕他都当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明清能对秀儿如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