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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氏嘴上责怪长生不该把明净一个人丢下,实际上却是很希望能和女儿象她小时候一样同眠一晚。和女儿相处了一个多月,该说的话都反复说过了,临行前,却总觉得没有说完。
母女三人一起挤在玉生的大炕上,周王氏恨不得和长生说到天明,却又担心她明天要赶路晚上休息不好,长生体恤地说她明天可以在马车上睡,晚上娘仨个就好好说话。
玉生也是又难受又不舍地睡不着,一再让长生放心走,她会好好照顾爹娘的,长生问清了她的嫁期,距离现在也不过半年多时间,就许诺如果到时能走开,一定回来给她送嫁。
絮絮叨叨了一夜,三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色微明,这才不得不打住起床收拾洗漱做饭。
早饭后,明净和长生一个多月的归宁终于结束,无论京中等着他们的是什么,都不得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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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半路意外()
早上朝霞满天却没有暑气,赶路正好,车子很快出了辗盘子沟村往山外驶去,还是来时的四个人和一辆车,只不过多了一匹马。
明净心知肚明这匹马是干什么用的,却故作不知,一路上故意象个碎嘴婆似的,不停地念叨着,责怪长生不会过日子,明明家底不厚,偏偏要多买一匹马回去,路上还得喂它草料,多浪费呀。
长生一路上却只打盹不理他,明净既想招惹她又心疼她昨夜一夜未眠,想了想,还是拉过她靠在自己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长生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只偷笑不语,再加上困得慌,不停地想打盹,就假装不理他小睡,反正要不了多大时间就没得睡了。
果然,她还正迷迷糊糊着,车夫丁三忽然大声“吁——”了一声,车子摇晃了几下停了下来,要不是明净紧紧揽着,长生非撞头不可,两人相视一眼,立即心知肚明是谁来了。
果然外面响起抽抽噎噎地声音:“表姐表姐我是金花呀,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长生装作不解地样子问明净:“是谁呀?”
明净又好气又好笑,咬了下她的耳光,低声笑骂道:“别装了要装就在她面前装,在为夫面前装什么?快起来看戏吧”
说完沉声喝到:“丁三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车也不告诉一声?害得夫人差点撞到头了,不知道她正在睡觉吗?”
丁三在外为难地说:“爷、夫人,是表姑娘突然从树后面窜了出来,小的怕冲撞了她来不及通知爷”
明净故作糊涂地大声说:“表姑娘?那个表姑娘?成紫玉不是早就被全家流放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见鬼了?”
长生也装模作样地说:“胡说什么,大白天哪来的鬼?墨儿,到底是谁?揭开帘子看看”
说着就要从明净的怀里挣开,明净咬着耳朵说:“先别急,等会,让她看看吧”
长生白了她一眼,却也同意他的话。很快墨儿从外面揭开了帘子,与他们设想得一模一样,趴在车辕上的霍然就是满面泪痕并挽着包袱一身桃红柳绿的表妹王金花。
其余人,舅舅、舅母、表哥表嫂和外婆皆不见踪影,外婆和舅舅大概是对她彻底失望又不忍她出事,又愧对自己,所以才由着她去,舅母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在此一举,以金花已经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模样逼自己就范,所以也不会现身,表哥表嫂们根本就是置身事外而已。
王金花虽然满面泪痕,但鬓发却一丝不乱,满头飘着廉价桂花油的郁香,身上红红绿绿大约是她最好的衣服,胳膊上挽着一个蓝格子布的小包袱,虽然尽力做出凄凄楚楚的样子,但顾盼灵活的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凄楚样。
在车帘揭开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明净把长生紧紧地揽在怀里,长生看到她,惊叫了一声“金花怎么是你?原来丁三说的表姑娘就是你”这才恍觉自己和明净姿势不雅,立即脸飞红云推他:“表妹在此,还不快下去”
明净满脸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伸个懒腰:“我还没睡够了,还想再睡一会好吧好吧,先下车吧咦,表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舅舅和舅母呢?大清早的这里没什么人,可别碰到狼呀什么的”
说完懒洋洋地瞥了王金花一眼,打个大大的呵欠,又揉揉眼睛,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车,嘴里嘟嚷着:“我还没睡够呢?”
长生装作羞恼地小声说:“不害羞,表妹在,也不知道收敛一些,你不是特意多买了一匹马说是坐车闷了骑上散心吗?等会别睡了,你去骑马吧,正好看风景。”
“什么呀,有娘子在车里,我怎么会闷呢?就是骑马,也要也娘子共骑”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了一会,长生仿佛才记起表妹王金花还在一旁,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明净一眼,明净也似乎才恍然大误,不等墨儿弄好脚凳,一下子跳下来,又扶长生下来,这才大不咧咧地朝王金花躬躬手:“王表妹安好谢谢你前来送我们,请回去代我们问候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好,就说我们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望他们”
长生也赶紧说:“是啊金花,你快回去吧,大清早人少,你一个姑娘在这里多危险呀”
原本还满面凄惨的王金花一下子愣在那里,他们这些天一直对谣言不理不睬,逼得她无奈与祖母和父亲翻脸成仇,在娘的悄悄支持下,才大清早跑到这里来拦住他们,以期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夫妻俩明明知道她为什么来的,怎么能够装的这样若无其事?怎么一切与她和娘想象的完全不同呀?
哪怕他们骂她都行,她就可以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如何走投无路,就说如果不带她走就死路一条,以此逼他们就范,甚至她都想好如果长生悍妒实在不同意,那么自己就以死相逼,有表姐夫在,他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香消玉殒?
可是,他们这么若无其事,真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明明人家笑意盈盈,她怎么哭得出来?
明净看她愣愣的,一会悲一会恨的,眼珠子一转,索性挥挥手:“王表妹,快回吧快回吧,自家人就不用客气啦,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若不急着回家,我们先走了,中午还要赶到云州城用饭,午后一个半时辰最热,就在客栈里休息一会,等下午凉了再走,晚上刚好赶到晋阳歇脚,时间安排得紧紧的,就不陪表妹了,以免耽误了行程。”
说完拉住长生就要上车:“来来来,我们上车,昨晚没睡好,车一摇晃就想睡,就让我睡一会吧”
长生怒道:“就知道睡,都不能等等把金花送走?”
王金花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投无路也不肯带她走呀,眼看两人就要上车赶路,她终于慌了,扑通一声跪下:“姐姐姐夫我在乡里待不下去了,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你们不带我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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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人离乡贱()
长生大惊失色:“什么在家里待不下去?什么只有死路一条?发生什么事呢?金花,你可千万不要胡说,昨天舅舅和外婆来了,还好好的呀”
王金花已经霍出去了,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长生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带我一起走吧我真的在家里一天也待不去了”
长生上前扶起她,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会在家里待不下去呢?你在家里就和宝贝一样,亲事也是千挑万选的,婆家家境殷实,未来的相公年轻有为,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挑的好亲事,听说你入冬后就要成亲了,怎么会在家里待不下去呢?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长生只作半点也不知谣言的事,也不再提金花曾有意给明净做妾的事,只问发生了什么,当着明净的面,金花羞窘交加说不出口,不说又不行,吞吞吐吐了一会儿,终于咬牙开口。
“黄家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谣言,说姐夫有意纳我为妾,还说民不与官争,为了不招惹事非就退婚了,弄得到处谣言纷纷,爹爹打了我一顿不许我出来见人,是娘怕我想不开寻了短见,特意放我出来在此等姐姐。妹妹我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厚颜来求姐姐给我一条生路”
不待长生出声,明净先跳了起来:“什么?我想纳你为妾?我怎么都不知道?是那个无耻之徒造的谣?这不是害我吗?你已聘了人,就算是**,若有人告我强纳**为妾,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吗?不行不行,你快回去,你不能跟着我们,我会被你害惨的”
金花顿时愣住,她千方百计和娘设下如此破釜沉舟之计,又心心念念以为只要长生同意带她走,凭她的美貌和能干,一定会打动明净从而如愿以偿。却没想到,话说开以后,明净的反应如此强烈,好象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只要靠近就会引祸烧身。
长生也冷冷地看着她:“当初不是说好要小心谨慎,不要张扬出去,给你留下退路吗?怎么弄得谣言纷纷还退了亲?
你当初有那种心思,我就说了不成,可是你和舅母非逼着我答应,好象我不答应就天理难容似的,我被逼无奈才答应只要你姐夫愿意就随你。可你姐夫根本就不愿意,而你弄得不可收场拦路求我们收留,却是以什么身份?
若是妾,这不是害你姐夫落个强纳民妻为妾吗?这是万万不可的,他会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的若是以亲戚的身份,你这么一个大姑娘,我不经长辈同意私自带你走,我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明净也吃惊地问:“当初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是说要给我纳妾的事吗?我什么时候说要纳表妹为妾?你们不是要害死我吗?”
长生转过头愧疚地说:“这件说起来都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亲戚情份,却没有想到相公的前途,好在还没有造成什么后果,相公别急,晚上我慢慢与你说道”
又转头对金花说:“金花,不是姐姐不念情份,我真的不能带你走,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不行”
金花不是个笨人,她已经听明白了,她要给明净做妾的已经不可能了,且不说明净能不能看中她,关键是他若纳了自己,被人告发强纳民妻为妾,这是要毁他一生的前程呀,若真是那样,他这一辈子还不恨死自己?
自己要么就回家忍受污言秽语,要么就以亲戚的身份跟着她,把身家性命和前程全部交到表姐手里,无论如何是无法回头了。
她顿时如霜打的鲜花一样瑟缩下来,含着泪却坚定地说:“妹妹绝不能害姐夫没了前程,当然不会以做妾的身份。若姐姐肯带我走,我就只是你的表妹,姐姐放心,不要你承担什么责任,说实六十,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以后生死由己,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明净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满地小声嘟囔:“这还赖上了”声音很小,但因为离得近环境又够安静,金花还是听得清清楚,脸色顿时更加苍白,却不敢有私毫表示,只哀泣着看着长生不语。
长生不忍地看看金花,又为难地看看明净,厚着脸皮扯扯明净的衣袖:“这个嘛,相公,你看表妹现在已经落到如此地步,多少跟你也有关系,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外婆的面子上,让她跟我们走吧,要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外婆年纪大了可怎么受得了?”
明净板起脸:“别求我我自顾不暇,哪有能力救亲戚?我说娘子,你好歹也为你的相公想想吧,总不能只想着亲戚呀?你已经嫁了人,知道不知道?”
长生受了打击,无奈地看着金花摇头,金花一看慌了,如果不能跟她们走,自己就真没有活路了,她上前抓住长生的手苦苦哀求:“表姐,求求你了,求你再跟姐夫说说,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放心吧,我一定安分守己,一切都听从你们的安排,绝不会给你和姐夫添任何麻烦,哪怕是做丫头我也认了,只求你们带我走,以后的一切全凭你们做主?今日若不能走,你们走后我立即碰死在这块石头上”
长生不忍地看看金花,又祈求地看看明净:“相公,就算表妹不是自家亲戚,也不能眼看着她死呀,而且表妹都说了不会给你和我添一点麻烦的,就是做丫头都行,你就当救一条小猫小狗好了”
明净气乎乎一屁股坐在石头:“救小猫小狗?我们自己都无处容身,就是连小猫小狗也养不起呀何况她比小猫小狗麻烦多了”
金花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又下来了,却不敢言语,生怕惹怒明净和长生,只是可怜巴巴的直落泪。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轻贱过?虽是村姑但也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所以看见长生嫁得好才生了心思,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一心想打动明净,明净却厌烦她到这种地步。
一丝悔意拥上了王金花的心头,可是想到只要去了京城,谢家很快就重获富贵,日子就是再苦也比在家时强上千百倍,到那时今日所受的苦算什么?等衣锦还乡后,那些曾经讥讽嘲笑过她的人只有仰视的份儿。
长生知道表妹并未死心,也知道她并不坏,只不过一直在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又娇惯着一帆风顺地长大,所以自负浮躁骄纵,虚荣心强,不想吃苦只想享福,颇有井底之蛙之嫌,但她聪明能干,性情活泼有主见,心地不坏,也不是一无是处。
这次做出这些事,虽有她自己虚荣心太强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受了舅母的教唆,她毕竟年少,还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说不定受些磨难能变得懂事起来,这也是愿意带走她的原因之一。
就故意劝明净:“你别这么说嘛,我们现在日子虽难过,但好歹也要想办法先带走表妹再说,她被退了亲,又被人编排成那样,在这里怎么待的下去?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她断了生路呀?表妹也说了,她不是说了一切都听从我们的安排,绝不会添任何麻烦,就做丫头都行,我们就帮她一次吧”
明净哼了一声,又狠狠瞪了长生一眼,似是在怪她无原则的心软,然后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金花:“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金花一看有了希望,哪里管人家说她是小猫小狗,赶紧赌咒发誓:“我一定处处听从姐姐姐夫的安排,再苦再累也不会抱怨,我绝无半分假话,否则天打五雷轰”
毒誓都发了,明净无论信不信,都装作信的样子:“暂且信你一次,若有欺骗,以后半点情面也无。那你可识字?”
金花难堪地摇摇头,长生陪着笑说:“相公呀,庄户人家的女子识什么字呀?你就别难为她了”
明净不理她,自顾自说:“不识字也行,你先跟着走,走到前面的镇上找里正做个保人,按照你刚才说的写两份一模一样的字据,让你表姐念给你听,你若同意就按上指印,一份我们收着,一份送你家去,免得舅舅舅母以后怪罪我们,如果你同意就跟我们走,不同意就回去吧。这不是我有意为难,而是担不起这份责任”
王金花哪里会考虑这么多,只要带她走,还有不能答应,当下连连说:“我答应我答应绝不让姐姐和姐夫为难”
长生嗔怪地看了明净一眼:“好了好了,表妹都答应了,就信她一回吧”
然后对王金花说:“金花,你要记住,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别说你,就是咱们的县老爷到了京中什么也不是,且不可任性枉为,我们目前自顾不暇,只能暂时把你安顿别处,至于能不能留在京中,就看你的表现呢,要不然我也没办法”
“好了好了,快走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