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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得了。”
“可总还是觉得……”朱厚照挠挠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嘻嘻道,“爹爹和母后置气了?”
祐樘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们去看母后的时候,母后那脸色黑得不得了,任谁都能看出母后生着气,”朱厚照抬起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如今放眼全天下,能惹母后敢惹母后的,也只有爹爹了。”
朱厚照见爹爹犹自垂眸慢慢呷茶,似乎是在听着他说话也似乎是在想事情。朱厚照忽然贼笑一下,绕到爹爹面前,弯着腰直往他脸上瞅。
他见爹爹抬眼看过来,遂嘿嘿笑道:“儿子看看爹爹脸上有没有伤。”他说着话直起身,自己想想自己哈哈笑笑,“儿子听说,有些人家的夫人跟夫君动起气来就喜欢往脸上抓,弄得夫君都不敢出门,被人问起了也只说是猫挠的,哈哈哈……”朱厚照笑得前仰后合,“回头爹爹脸上要是也多了几道,儿子绝对不问!哈哈哈……”
祐樘将茶杯往桌上一摆,挑眉道:“我看起来很像惧内的?”
“没有没有,哪里是像……”分明就是啊!
朱厚照乐呵呵在心里接了后半句,随即又赶忙道:“爹爹不也说,惧内也常常意味着爱妻宠妻嘛!所以爹爹也不必纠结于此……”
“你回去之后找个由头,吩咐下去,”祐樘忽然打断他的话,正色看他,“让各衙门将最近两年的要事都汇总一下呈上来,尤其是六部、六科、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另外,这两年各地的夏粮秋粮收成情况和各税种征收情况额外总成一份。”
朱厚照怔了一下,待他说完才回过神,道:“爹爹这话转得也太快了……”他明白爹爹什么意思,见说起正事,便收了些嬉笑之色,“爹爹要六科和都察院汇总干嘛?那群人只会见天儿挑刺找茬儿喷口水,烦死我了。”
“六科给事中跟都察院那帮御史有时候也不是乱喷,纵使是乱喷,多半也掺和着派系之争,”祐樘略作沉吟,复又看向儿子,“不必太急,让他们慢慢整理。另外,长哥儿不要多想。”
朱厚照愣了愣,意识到爹爹的意思,敛容道:“儿子怎会猜度爹爹。其实……”他踟蹰片刻,“儿子想将皇位还给爹爹,爹爹更适合当皇帝,爹爹可一直都是儿子的主心骨……”
他见爹爹面色沉凝,赶忙继续道:“爹爹听儿子说完,儿子不是推卸责任,儿子只是觉着自己好像真的欠火候。母后说得对,儿子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历练太少。因为爹爹的意外,儿子才突然接手皇位的,真的是措手不及。何况,爹爹不是原本在筹划着新政么?爹爹可以继续去做未竟之事,儿子跟着爹爹观摩。”
祐樘摇头道:“不必说了,这皇位你既然接手了就没有退回来的道理——你这样想推掉,真的不是因为觉得当太子更舒服?”
朱厚照轻咳一声,照实说道:“也确实有这个原因……爹爹,”朱厚照一脸悲苦,“儿子现在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儿子真不知道这皇位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都想要!”
“有那么打比方的么,”祐樘说着又轻轻一笑,“你想过舒坦日子容易得很,当个昏君不就好了。”
朱厚照嘿嘿笑道:“不敢不敢……儿子怕爹爹显灵,半夜来找儿子……”
祐樘微微笑笑,又询问了儿子最近练字看书的情况,随后差人叫来荣荣,交代了二人几句,便让兄妹俩回宫去了。
走之前,儿子又跑回来,犹豫着道出了自己的一个打算,来问问他的意思。
他没有当场回答,只道了句“再说”。
在皇宫里闷得太久,他暂时还不想回去。何况有他在,儿子必然心存依赖,长进会很慢。
傍晚时,他独自用了饭。刚坐下看了会儿书,牟斌便按照他之前交代的前来禀事。
牟斌看着眼前的旧主,总有如坠梦中之感。他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所有的提问,最后主上思量了一番后便让他回去,他却犹豫着没有动。
祐樘看他似有话要说,道:“有事直言。”
“主上,前几日锦衣卫和东厂这边得到一个消息,奏明了圣上,可圣上……似乎不当回事,”牟斌垂首斟酌着措辞,“原本属下似乎不该多言,但这事实在关系重大,攸系社稷安稳,故想再禀于主上,请主上考量。”
第二百章 情到深浓处()
定更时分,漪乔已经沐浴盥洗停当。她对镜照了许久,觉着好似没什么不妥之处了,这才换了寝衣,小心地爬到床上去。
她今日与墨意单独说了很久的话,送走他时已近酉时正。她原本还猜着祐樘会不会来找她一起用晚膳,特地等了他一会儿,但是一打听才知他已经用过膳了,她当时气得又想去蹂…躏枕头。
她闷闷不乐地用完晚膳,便即刻命人备下香汤,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沐浴之后浑身舒爽通泰,回到自己房中时,她一瞧见床就泛起了困意,但是想想她早早沐浴盥洗的目的,便立时又清醒了。
她的身体虽然不可能马上便养好,但她方才拿镜子瞧的时候,觉着洗了个热水澡之后,面色倒是看起来好了不少,多了些红润之气。
她原本便生得姿容无双,眼下面色又转好,整张面容便恢复了些往日的明丽动人,转眄流精,妩媚娇慵。
对比白日间看到的自己的样子,她觉得眼下这样子让她很是欣慰。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对比,她躺到床上时,就开始琢磨最近要吃点什么才能让身体赶紧恢复过来。
这个恢复,还包括把身上的肉吃回来,太过纤瘦也不好。
想起这茬儿,漪乔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臂瞧了瞧,暗道她这手臂真是比以前还要细。早晨沐浴那会儿什么都觉不出,可方才沐浴时她忽然发现她真是消瘦了不少,胳膊腿上没剩几两肉了。不过,这些其实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
她一脸悲怆地捂了捂胸口。
连胸前的肉也跟着缩水了。
虽然仍旧浑圆饱满,但却是及不上以前那样的规格。
漪乔一想起这个就痛心疾首,苦着脸把脑袋扎进被窝里,身子弓得像个大虾米。兀自懊恼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件事——她不必死了。
一想到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她就忍不住笑了笑。不过她也并非为此高兴,如果他没回来而她侥幸活下来,她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她高兴的是她还能和他一起拥有明天。就好像以前一样,她可以晚间躺在床上盘算明日要给他做些什么点心夜宵,或者趁着佳节好景计划一次同游,再或者琢磨一下自己和他最近的穿戴搭配。
漪乔想起这些往昔琐事,心情更好了些。她扭头朝外间望了一眼,忽然觉着自己就好似是在等待侍寝一样,这感觉涌上心头,令她撇了撇嘴,又把头扭了回去——她其实从没有什么侍寝的自觉,她内心里认为她与他是平等的。她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把礼数做全,毕竟他的面子是要考虑周全的,但私底下她只当他是她丈夫。
而他也很少端出帝后那一套,与她相处几乎宛若民间夫妻。关于此,有一件事,漪乔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偷笑。
当初她拗他不过搬入乾清宫与他同住,之后过了很久才得知一件事情——原来,依照明宫里的规矩,即便贵为皇后,也不能与皇帝通宵同宿,若皇帝欲临幸皇后,便临时将之召来,事毕,皇后便要被内侍宫人原路送回坤宁宫。
她听说皇后不能在乾清宫留宿时,讶异了半晌。她都根本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回事。她那时候已经彻底把乾清宫当成家了,别说留宿不留宿的,她可是日夜都呆在那里,与他同起居。
一直被遵守着的规矩,到了她跟前,便自动消于无形。
如此殊遇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不需想便知道。
漪乔惊讶之后便是窃喜,真是怎么想怎么雀跃。
眼下重新想起这一茬儿,她心里积压的闷气便又消散了不少。
拈起一缕发丝在指间绕了绕,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抿唇微微一笑,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将身上的丝被往下按了按。重新躺好之后,她偏仰着脖子瞧了一眼,觉着好像还不错,不禁得意一笑。
她现在这个姿势摆得十分妖娆,被子又比较薄,服贴在身上,玲珑身段便被勾勒出七八分。这个分寸刚好,最能令人浮想联翩。
漪乔又仰高脖子自己看了几回,将姿态微微调了调,这才安心躺回去。
她还记着半下午那会儿的仇,打定主意也要卡他一次。但是……他当时走得那样不容商量,晚膳也没和她一起用,今晚会不会不来?
思及此,漪乔的脸有点垮。
又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正乱七八糟猜着,忽闻外间有了动静。她忙打住思绪,凝神去听。
这个时候敢径直进她房里的,基本不必做他人想。但漪乔怕浪费感情,便一直等到脚步声近了,偷眼去瞟。
只一眼,便迅速把脑袋扭了回去。
没错,确实是他。
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漪乔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在心里哼了一声,往床里侧挪了挪,然后重新躺成她方才调好的那个姿势,留了个妖娆又高傲的背影给他。
她听到他走至床前,感受到他坐到了床沿上。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漪乔等了半晌,渐渐开始忐忑,心里直打鼓。
他难道一直在盯着她看?不然脱衣服也要有个声儿啊!
她摸不准他到底在做甚,正纠结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忽然感到腰间一痒。她立时一惊,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缩完她才意识到,他在往她腰里捏。
那里十分敏感,他的动作又非常轻,不过捏了一两下,漪乔便痒得受不了,身不由己地不住扭腰躲闪,几乎无心顾及她那精心调好的姿势。
原本因为常练瑜伽,她的腰肢十分柔软,但是眼下却被他那近乎挑…逗的动作弄得有些僵硬紧绷。
更要命的是,被他捏得越来越痒,她直想笑,好容易端起来的架子眼看着就绷不住了。她强忍住开口大笑的冲动,把脑袋往枕上使劲儿埋了埋,苦苦支撑。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她一面忍痒憋笑一面愤愤磨牙,暗自腹议他使出这手段简直不要脸,居然挠她痒痒逼她破功!
她这厢刚腹诽完,他那边的动作便停了。
漪乔终于得空喘息,正担心他会不会继续搔她痒痒,就感到他牵起了她的手。
她嘴角微抽——这都什么步骤?
不过他白日里刚摆了她一道,现在想拉她的手,她又怎会轻易遂了他的意。
漪乔心里哼了一声,把手往回一抽,撇撇嘴,仍旧不理他,只拿后背对着他,脑袋又往里偏了偏。
如她所想的,他又来拉她。她眼望帐顶,又将手抽了回来。等他锲而不舍地第三次来拉她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抽回去。
他握着她手的动作很轻。漪乔觉得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托了片刻,随即手背上便传来柔软清凉的触感。
她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给她上药。
方才沐浴时她把左手上的纱布拆了,想着反正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过会儿涂一些祛疤的药膏就成,结果回来之后就忘了。
她微抿嘴唇,感受着他温柔小心的动作,心里的气又顺了些。
她开始想,待会儿只要他肯开口哄她几句,她就考虑跟他说话。
她感觉他给她涂了药之后又耐心地缠上了几圈纱布,固定好后,便将她的手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漪乔微扬下巴,抬眼看帐顶,等着他开口。
她看不到背后的情形,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琐碎的声响,她猜测可能是他在收拾药瓶和纱布。
等到这些声响都止了,她忽然有些紧张,拿不准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的脑子里一瞬间涌上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比如她想如他卡她那样卡他,但她是能跑掉还是能打得过他?
好像都不能啊!
比如他要是又问她知错否,她要如何回答?说不知他会不会又跑掉?
再比如……
不等她继续想下去,她就感觉他好像站了起来,帮她仔细掖了掖被子,随即便传来反向延伸出去的脚步声。
漪乔怔了一下,几乎是以鲤鱼打挺的姿势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气急交加之下就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敢走!”
他闻言果然乖乖停了步子,却没转身。
漪乔见有效果,心道早知如此,下午他要走那会儿她就也这么喊一嗓子了。
她暂收起心里小小的得意,换上一副凶狠相,一脸硬气地道:“你敢走,敢走我就……”她说到这里便卡住了,略想了想,恶狠狠接道,“我就哭给你看!”
她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在唾弃自己怂,又懊丧自己居然没忍住,先开口跟他说了话。
她话音方落,就见他回过身来。
漪乔撇撇嘴,冲他抬了抬下巴。
他微垂眸略一思忖,然后转身出去了。
漪乔愣了愣,当下便气得想披衣追上去,但思及自己如今这虚弱的光景,只得悻悻作罢。
她又捞来白日里那个被她蹂…躏过的大迎枕,正打算再出出气,却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再一抬眼,看到他居然折身回返了。
她死死盯着他怀里抱着的那条妆缎纹锦被。
漪乔突然扔掉手里的大迎枕,好整以暇地抱臂看他。等他走到跟前将被子放到床上时,她一把抱起被子,以掷铅球的力道扔到了床里侧。
这张架子床比较大,她将被子扔到最里侧,他只有弯下腰一手撑住床一手探过来才能捞着。可他但凡敢这么干,她就敢把他拽趴在床上——他捞被子时必然很容易失衡。
漪乔等着他来捞被子,却见他站着瞧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她张了张嘴,脸色一沉。
她保持着瞪视的神情目送他出去,忽然觉得或许蹂…躏他抱来的被子也不错。
然而没等她动手,他就又回来了。
他又抱来了一条被子。
漪乔一怔,气呼呼地飞去一记眼刀。
待他又将被子放下后,她便故技重施——抱起被子,抛扔到身后,一套动作做得干脆又流畅。
她扔完被子,扭过头去,一脸挑衅地冲他挑了挑眉。
他没有恼,只是神色如常地回视她,随即又一次回身离去。
漪乔心里直犯嘀咕:他不会又去抱被子了吧?
不消片时,她果然又瞧见他抱了一条被子进来。
漪乔傻眼了,照这样下去,她会被成堆的被子埋住的。
她阴沉着脸盯着他,看着他将被子放在床边。她这回倒是没出手,只在一旁瞧着他将被子展开铺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前好像没干过铺床的事。但目下瞧着,他的动作倒不显拙笨,真是完全瞧不出是初次为之。
漪乔等他收拾妥当,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冲他不坏好意地笑。
铺好床,就该脱衣服了。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又舒活了一下筋骨,继而慵懒地侧躺下来,屈起手臂,以手支头,大大方方地看他脱衣服。
她螓首半偏,眉目染笑,如瀑青丝曼然垂泻,削葱春纤微挑发丝,一条锦被只盖至腰际,柔软身段玲珑起伏诱人遐想,上半身松散穿着的素缎寝衣质料柔软丝滑,越显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