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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是他吃了哑巴亏,只有迎头上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更别指望能痛快。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忽然想起容格格的急电,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开机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容格格焦急的声音,“大哥,你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
“刚才去楼下处理了点事……对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十万火急的大事!大哥,你听我说,叶衍已经向思橙求婚了,而且今早,他和叶老爷子就要去秦家提亲!”
“你说什么?”如当头一棒,容烨全身血液都涌向头顶,“叶衍向秦思橙求婚了?”
“是啊,你赶紧……”
来不及听完容格格接下来的话,容烨急急地挂断电话,二话不说,操起车钥匙就返身去了电梯间。
身后不远处,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无意间听到容烨通话内容的曹婉婷惊诧地捂嘴,呼声几欲从喉咙里逸出。
容烨认识秦思橙?对了,资料上说容家和秦家的关系很好,想来容烨跟秦思橙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听容烨的口吻,好像他很紧张秦思橙?而他在得知外公和妈咪去了秦家提亲的消息后,匆匆丢下手里的工作赶去秦家的缘故,应该是……
曹婉婷忽然打了个激灵,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她不敢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去车库取车追容烨!
……
照母山顶,秦家。
叶家人的到来,使秦家热闹了不少,客厅里气氛和悦,唯独只有秦思橙一个人默不作声,整个身体紧张到近乎僵直。
原因很简单,就在她正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用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直盯着她,怎能叫她不紧张?
她只好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别处,可她能感受到,即使她调离了视线,他也还是在看她,极为认真,且,十分玩味,她甚至敢保证,他一直在笑!
秦思橙被这样一直盯着有些受不了,她猛地回头看他!
可等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却是已经把视线挪开,唇角微弯,漂亮的侧脸,偶尔迎合着长辈们的话题点点头,揷上几句话。
这倒像是秦思橙在偷偷看他了,她又收回视线,可她刚把视线收回来,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又回头,他还那样,一来二往,秦思橙有些恼了。
就在她快要发飙的时候,叶衍优雅地放下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漂亮的双手轻拍了拍衣裤,抬头看向秦晋琛和桑桐,问道,“伯父,伯母,请问能不能请思橙带我去后院参观参观?”
桑桐自然是很开心,“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跟我们这些长辈在一起,肯定觉得很闷,思橙,你带叶衍在后花园里多转转吧。”
“……”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她就觉得已是很尴尬了,现在要跟他单独相处,岂不更尴尬?
“快去啊!”桑桐催了催。
秦思橙为难地看向自家老爸,却见秦晋琛朝她微微颔首,努了努嘴,意思是要她听话,赶紧带叶衍出去。lt;a;/184/184345/quot;gt;碎冰成水lt;/agt;
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只得带叶衍来到后花园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月白色大门口,叶衍在身后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
她怔了怔,不知道他要去拿什么东西,有些好奇,又有些忐忑。
不一会儿叶衍返回来,手里边多了一个装着盆栽植物的小陶碗,那植物的叶片细长柔软,一粒粒圆润肥厚的圆心形叶片,从泥土里伸出来,由着陶碗的边沿一颗颗向下舒展垂散,几近落入碗中。
乍一看,像一朵朵绿色的小花,远看又似一串串在风中摇曳的风铃。
女孩子都爱花,又因为受父母的影响,秦思橙对植物更是多了几分偏爱,她一看见这盆风铃般的植物,就爱上了。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上面的花骨朵。
叶衍见她喜欢,就不动声色地走近她身侧,轻柔地说,“这是佛珠吊兰,因为形似展翅跳跃的仙鹤,所以又有个别名叫‘折鹤兰’。这种花不仅是室内极佳的悬垂观叶植物,还是一种很好的室内空气净化植物,家里种植个一两盆,空气中的毒气就可以吸收殆尽,所以又有绿色净化器的美称。不过,它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你们女人一定会喜欢。”
他这么一解说,紧张不但全部消失,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是什么?”
“晴人泪。”
“这个名字的确是更加讨女孩子欢心一些。”她轻轻地拨弄着那一颗颗肥厚如果实般的叶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漂亮,越看越爱不释手。
“喜欢?”他又问。
秦思橙微怔,眨了眨眼,“……还好。”
看她那么盯着看,还以为她会说喜欢,谁知道只是“还好”两个字?果真对她不能有太多期望。
叶衍嘴角抽了抽,心底有些小小的不悦。
身边传来秦思橙小心翼翼地的声音,“你说……这个是送给我的?”
“嗯。”叶衍点点头,然后说,“想一想,我们俩从见面到谈及婚嫁,我还没有送你一样见面礼,虽然不能代替求婚戒指,但这盆佛珠吊兰是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精心栽培出来的。”
完全不曾想象,这盆精致而柔弱的吊兰竟然是他亲手栽种的,秦思橙禁不住感叹,“是你种的?真的假的?”
叶衍不经意地耸了耸肩,修长的手指抚了抚肥厚的叶面,云淡风轻中又透着几分飞扬的神色,“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看我是如何替你把它种到后面院子里的。”
“你要亲自做给我看?”
“嗯。”叶衍微微颔首。
秦思橙一惊,“不是有这个小陶碗吗?为什么还要种到花园里?”
“这个小陶碗只是起个移栽的作用,太小了,以后装不下它的根,我得给她换个地方养。当然,如果你想放在卧室里,我可以换一个大一些的花盆。”
秦思橙很期待地说,“那就换一个大一些的花盆吧,这么漂亮的花,我想放在卧室里。”
叶衍勾了勾唇,算作默应。
虽然早知道他有个花草种植专家的外公,可秦思橙还是无法想象,叶衍在花园里搬弄花花草草的样子……
只见叶衍真的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浅紫色的衬衫,与之前几次见到他穿或白或黑两色衬衫的感觉不同,优雅的淡紫色,衬得他整个人格外阳光灿烂,像极了邻居家的大哥哥。
头顶斜上角,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的阳光射在他身上,她忍不住在心中念叨:上帝啊,你当初造人的时候一定是打了个盹,才会给这样一个外表完美无瑕的男人打造了一副毒舌和一颗难以摸透的心。
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吊兰的花根从小陶碗里挪出,又换到一个大一些的花盆里,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谨慎,生怕做错一步就会伤害到吊兰。
最后一步,是浇灌上少许的水即可。
不知他哪里找来的一个洒水壶,刚要浇上水,却突然顿住动作,抬头看向秦思橙,“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给她浇上水?”
“我?”仅仅一个简单的提问,就把秦思橙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她点头如捣蒜,“当然想。”
“我教你。”
话落,叶衍极其自然地将洒水壶放进秦思橙的手中,大掌却不离开,而是就这么轻握住了她的右手。lt;!——go——gt;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lt;!——over——gt;
079 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需要细心呵护()
秦思橙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直到她的左手也被叶衍轻握住,同时他从她身后环抱住她整个人时,她忽然反应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有多么的贴近。
脸霎时涨得通红,原本想要躲开他,可叶衍却像是不觉得怎样似的,开始一本正经地教她如何给吊兰浇水。
“你要小心些,这种花要细心呵护,水浇多了花根容易因积水太多而腐烂,不单如此还要浇灌得均匀,每片叶子上都有呼吸孔,尽量让水雾密布在每个呼吸孔上。来,你试试看。”
他如此认真,倘若她反应过激,倒显得是她想多了,秦思橙只好闭上了嘴,默默给花儿浇水。
可他离她那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萦绕在她耳边,他没有动,她也不敢,怕一动,耳边的肌肤就会触到他的薄唇,脸颊一再被他的吐纳拂得微微麻痒。
真是要命,平日里从他那张毒舌里吐出的可恶声音,在此时听在耳朵里仿佛天籁之音,醇厚磁性,撩拨得她一阵心驰摇曳,她甚至有些虚软站不住脚了……
叶衍从握住她双手的那一刻起,就发现她耳廓边缘上一抹粉色浮现,眸光微颤,那一瞬他一时兴起,靠她更近了一分。
果然,她耳廓上的粉色因他的靠近而加深,一下子眸底幻变千色。
他通常是不善辞令的,但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正好,竟鬼使神差般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盆佛珠吊兰吗?”
感觉到他松开了手,秦思橙轻悄地呼出口气,微微挪开两步,转身看向他,“为什么?”
“听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需要细心呵护,如同这一盆佛珠吊兰般,如果不用心呵护,就会凋零枯萎。”
听出他话里似乎隐含着某种深意,秦思橙的心口莫名地狂跳起来。
她盯着叶衍的眼睛,一时无法移开,他那双少见的褐眸就像是高山涧里的泉水一般清澈,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
“听说婚姻就和养花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你对婚姻的看法是什么,至于我,我承认向你提出结婚是有些仓促,但我并没有把婚姻当做儿戏。”
顿了顿,他的眼眸似有犹豫,微微垂眸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再次抬起后,眼神不再游移,而是直盯着她的眼睛,“我这个人不善辞令,承诺不了你什么,但你也看见了,我算得上是一个养花行家,你能看在我这个优点上,原谅我以前的行为,相信我一次吗?”
秦思橙呼吸一滞,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地激烈跳动不止。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在是太紧张了,因为他这番话就好像是在告白,在求婚。
可,有谁是送盆栽植物求婚的?
一阵风轻轻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某粒极细的沙砾撞入她的眼内,她霎时失声“啊”了一下,眼睛痛得连睫毛都撑不开,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又急又囧,怎么偏偏是在这时候……
“不要用手揉,会伤到眼睛!”
叶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顺势一带,几乎与她贴身而立,并低头轻握住她揉眼睛的那只手,轻声说道,“可能是沙子掉进去了,我帮你吹一吹。”他说着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她眼睛里吹气。
不意他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秦思橙措手不及,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他身上,鼻尖对着鼻尖,只差寸许。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她脸红得不得了,双手抵着他胸口,拼命往后退,无奈眼睛痛得要命,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他叹了口气,“你再动,我就要亲下去了。”
“……”秦思橙惊得头皮发麻,果然不敢动,还条件反射性地紧紧闭上嘴。
叶衍不由得轻笑,“看来,你吃‘硬’不吃‘软’。”这话有深度含义,秦思橙不只是脸红,连着耳根到颈脖的地方都红了。
叶衍知道她脸皮薄,也看出她眼睛是真的疼,便不再逗弄她,又替她吹了吹,见她眼泪流了出来,又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秦思橙眨了眨眼睛,感觉到那粒沙子顺着眼泪流出来,眼睛不再疼痛后,点点头,“嗯,好些了。”
一张轻薄如纸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脸上,“用手帕擦擦眼睛,不要用手。”
秦思橙微怔了怔,他倒是真的心细……
刚抬起手,却又听见他说,“算了,还是我来替你擦。”说着就一只大掌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整颗脑袋凑近自己,并用另一只大掌轻拿起手帕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秦思橙本能地想要逃开他的身前,却为时已晚,她整个人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
“放开我……”
她刚来得及呼出三个字,话音便戛然而止,只见他霸道地箍住她的身子,扣着她后脑的手用力将她摁向自己的俊脸。
当她的唇被迫贴上他火勺热的双唇,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稀薄起来,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
不可抑制地,回忆起上一次那个吻,当时是怎样的意乱情迷,她惶恐,剧烈挣扎着,太突然了,他刚刚还在教她如何浇花,现在怎么就……
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胸口,却不料,他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天旋地转间,她后背抵在了一颗月桂树下,却是马奇坐在他的单条月退上。
她的双手一时找不到支撑点,只好撑在他的肩头上,试图推开他,可他一个巧力,大掌轻易地将她双手合十,举高在头顶上方。
这姿势,怎么看都……
她吓呆了,惊呼出声,“叶衍!这里可是我家!”
“那又怎样?”他挑了挑眉。
“你……”
这次还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尽数被叶衍吞没在口内,熟悉的气息一点一点揪缠,与前两次截然不同,不是被利用,不是不清醒,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渴求,唇畔之间满是流连。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灵魂仿佛随着这个吻一起飞舞。
他的唇慢慢离开她的唇瓣,唇抵着她的唇,胸腔不停起伏着,紧紧地抱着她,将脸埋在她耳蜗边喘气。
好容易平息之后,她抬头正要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别墅窗口,叶婉露和桑桐就站在角落里,悄悄掩嘴偷笑着看着这一幕。
他之所以吻她,原来是做给双方母亲看的?
秦思橙的后背瞬间变得僵硬,唇开始颤抖,“你……又在演戏?叶衍,你是不是想改行当演员?!”
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却被叶衍紧紧抓住,“秦思橙,你没有感觉吗?感觉不到我是真吻还是假吻?”
她恼羞成怒,想反驳,却听见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刚才你没回答我的提问,这个吻,我就当是你的回答了。”
他这是……
话音全卡在喉咙里,秦思橙整个人愕住。
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忽然对上一双黑眸,似要将她吸进去,他正紧盯着她的眼睛,是那种很认真的眼神,有着她读不懂的深情。
秦思橙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之后他说了和做了些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后花园里……
叶衍一直观察着秦思橙的表情,从她之前的紧张,到误会后的愤怒,再到现在的恍惚和羞涩,全都一一纳入他的眼底。
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一件事——他并不是一时冲动,才会连想都不想就愿意与她结婚。
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外表看上去莽撞,又爱装坚强,个性执拗,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实际上内心脆弱时就像是路边被丢弃的小猫小狗一样可怜。
就像那一次在彩云湖拍v,她独自驾车而受惊吓的时候,害怕得整个人蜷缩起来,甚至还发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