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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我是主治医生,她是我抢救的病人,不仔细检查清楚,怎么抢救?”
“……”容烨被问住了,一张脸变得铁青。
那也就是说,她的身体,从颈脖、锁骨、肩头、手臂再往下更私密的那些地方,差不多都被这个眼镜男给看光了?!
忽然一股无名火冲上了脑门,容烨险些暴走了。
容格格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忙拽住容烨的胳膊,劝道,“好了大哥,陈旭说曹小姐需要绝对的安静,我们就不要留在这里了,你跟我出来,我们单独谈谈。”
她说着就拽着容烨往外面走,生怕他跟陈旭吵起来。
容烨有些不舍得走,被拽走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曹婉婷,她睡得很沉,红潮褪下后,脸蛋就变得苍白极了,且紧紧地皱着眉,好似梦里也不安宁似的。
活该!谁叫她招惹了他。
气归气,可心底划过的那一抹柔怜又是怎么回事?
……
德国柏林,莱茵河畔小洋房。
得知叶衍的手臂将面临长期复健治疗的消息,秦思橙并不气馁,而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先将叶衍接回了莱茵河畔的小洋房静养。
这几天叶衍一直唠叨,说当初爷爷奶奶送给他们俩的那枚结婚戒指,问她为什么没戴,秦思橙想起之前因为误会了他,所以一气之下就取下了戒指,后来得知他出车祸,根本就没来记得回家取。
叶衍正处敏感期,她不想惹他不高兴,便打电话给曹婉婷,希望她能帮个忙,把戒指快递到德国来。
227 秦寿,别碰我()
她试着又拨打了几次,最后一次,竟然通了。
秦思橙有些兴奋,脱口而出,“婉婷,麻烦你帮我一个忙,我把结婚戒指落在家里了,你哥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哪天空了,就帮我去家里取一下戒指,用快递的方式给我寄来,我怕影响你哥的心情。”
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却发现电话那头没人应声,秦思橙不禁愣了愣,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拿下来一看。
是婉婷的手机号没错啊,怎么回事?她皱皱眉,又喂了几声。
良久,那头的曹婉婷才迟迟回应,“好,我知道了,嫂子。”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得厉害,令秦思橙不觉一怔,“婉婷,你的声音怎么了?是病了吗?”
曹婉婷还在医院病房里,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手上打着点滴,记忆回溯,无法不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顿时一股消极的念头便油然而生。
而嫂子秦思橙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她捂住嘴,拼命压制住那股想哭的**,好不容易才终于挤出方才那句话来。
不想被秦思橙发觉,她强自镇定心弦,好不容易才缓过劲,说,“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那就好,”秦思橙松了一口气,浑然不觉地说,“那戒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还好,我打算留下来照顾他了。婉婷,我父母那边也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可能半年内我都不能回国了,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哥。”
曹婉婷有些动容,差点抑制不住又要哭出来,良久才从喉咙里艰难地逸出一句话来,“……太好了,嫂子,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哥哥嫂嫂他们终于和好了,看来,她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价值。
这头的秦思橙隐约听出她的哽咽声,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婉婷,你还好吧?你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感冒,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没事。”曹婉婷摇头否认着。
这时候外面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走来,她愣了愣,然后飞快地说了句,“嫂子,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到,别担心,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落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藏在枕头底下,躺回去盖上被子,翻个身面向窗户,然后紧闭上眼睛——装睡。
她刚躺好,门就被人打开了,容烨和容格格两兄妹从外面走进来。
以为她还在睡,容格格没怎么注意,对容烨说,“大哥,这件事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不敢保证老爸不会知道,你也知道他的本事,只要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他都快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想,即使你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还不如早些跟老爸坦白了吧。”
“不行!”容烨果决摇头,嘴硬地说,“那不就正好顺了曹婉婷的意?就算和思橙走不到一起,我也不会娶曹婉婷的!”
“哥,你小声点儿,曹小姐还睡着呢!”容格格拽住他的胳膊,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悄声吐槽道,“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如果我是曹小姐,肯定恨透了你,而且不把你告进局子里不解恨!”
容烨听得满额黑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他太过分了。
他不禁又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她虽背对着他,但依稀能看见她的脸色仍旧没有丝毫血色,纤长如扇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有晶莹的泪从眼底逸出,泪光闪闪。
等一等,睫毛微颤,泪光闪闪?容烨蓦然一怔。
难道,她已经醒了?!
仔细一看,只见曹婉婷的肩头也在微微颤抖着,根本不像是睡着了的人才有的平稳呼吸,而且她的左手紧捏成拳状,好似……在拼命压制嚎啕大哭的冲动。
她果然是醒了的,只是在装睡罢了。
得出结论,容烨并没有说话,而是回头对容格格说,“格格,你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留下来看着她。”
容格格不放心地看了眼病床上的曹婉婷,又说,“你不会还要欺负她吧?哥,好歹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恐怕一辈子没受过什么虐待,你不要老欺负她好不好?还有哦,你……”
容格格还想唠叨些什么,容烨已是不耐烦了,推着她往门口走,“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你走吧。”
将她推出去后,容烨就关掉了病房门,而且还上了锁,于是病房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他和曹婉婷两个人。
听见那道锁门声,曹婉婷紧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有些惶恐:他锁门做什么?难道,他发现她已经醒了?
正担心着,冷不丁听见容烨淡漠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行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就不要别再装了。”
病床上的女人豁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缓缓回首发现容烨正站在床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时,曹婉婷骇然惊叫,“啊——”
几乎不假思索地从病床上爬起来,她太惊慌了,竟忘记自己正在病中,这样快速爬起来所导致的后果是脑袋迅速充血,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下去。
幸亏容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要不然她这一下,又会摔出个重伤来。
略缓了口气,曹婉婷彻底清醒了,意识到容烨正扶着自己,她厌恶地皱皱眉,将他推了推,“秦寿,别碰我!”
虽说是推,对容烨而言却似轻如牛毛的一触,而她那声‘秦寿’更令他不悦,望着她苍白的脸蛋,皱了皱眉,“有力气骂人,看来是已经好了。”
嘴里说着狠话,黑眸却直直地盯着她发乌的唇瓣。
曹婉婷咬了咬唇,靠着窗边支撑住自己,抬睫狠狠地瞪着容烨,说,“你走吧!我不会向长辈们揭穿你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去警擦局告你,更不会答应我爸和你联姻。你放心,就是你逼着要我结婚,我也不会结!”
她的口吻,好似极其嫌恶他似的,令容烨心中腾地就蹿上一股火。
下一秒,曹婉婷的下颚猛然被他一只大手狠狠攫住,像是要捏碎她的下颚骨一样,力道大得让她眼眶里很快浮出泪意。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敢反悔,下次……”他没继续说下文,曹婉婷却从他森冷的眼眸里捕捉到严厉的警告,让她心脏咯噔一跳。
瞥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意,他哼了一声,松开攫住她下颚的手,拇指指腹按压在她丰润微肿的下唇上,停顿了几秒后忽地低头,曹婉婷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含住她的唇瓣近乎野蛮地吮了一口。
“我想不用我明说,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讥诮地说完,他已放开她,嘴角有些轻佻地勾起,明明前一秒还是让人害怕的恶魔,这一秒却又一副十足花花公子的放荡不羁。
这几句话令曹婉婷浑身的血都愣了下来,胸口一窒,怒气很快涌上来,可来不及发作,就被容烨一记冷眼给吓得,硬生生把所有不满愤怒都逼了回去。
他转身离开,曹婉婷怔楞在原地许久。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惊觉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散开了,头发乱蓬蓬的,这样衣不蔽体地站在窗边,真像个疯子……
曹婉婷赶紧回到穿上盖上被子,然后将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手背上的刺痛提醒着自己,她还活着。
而病房外,容烨来到走廊上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倚靠在门沿边上静默了良久,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远远地看见她睡下了,这才转身离开。
……
德国柏林,秦思橙盯着手里的手机,隐约觉察到小姑子不对劲,却又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正思忖着,路飞不知何时走来问道,“怎么了,秦小姐?”
秦思橙惊了下,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只是拨了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路飞微微颔首,又说,“我今天就要离开柏林了,先回去替叶衍办理一些未处理完的事,大概要几天后才回来,就先拜托秦小姐照顾他了。”
秦思橙信以为真,点点头,郑重地说,“请路经纪放心,我和施耐德会悉心照顾叶衍的。”
“那就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两人道了别,秦思橙将路飞送上了车,由施耐德开车将路飞送去机场,她不敢离开叶衍的房间太久,怕他醒来后又到处找她,惹他发脾气了。
匆匆回到楼上,叶衍果真是醒了的,兀自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着。
她知道他这是由开始自怨自艾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安慰他,“叶衍,你不要想太多,虽然短期内你不能弹钢琴,但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做些别的事。”
叶衍别开脸看向窗外,神色萧索,“还能做别的事?只怕除了成为别人的负担,再无可取之处,别人可能再也不需要我。”
“谁说的?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谁?谁需要我这样的残疾人?告诉我,还有谁?”他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她,眼神迫切。
228 要是你下辈子做女人,会不会沉鱼落雁?()
自从回到了莱茵河畔的小洋房里,叶衍总是隔三差五要来这么一出,好像总是不确定自己在秦思橙心目中的位置,这大概就是之前医生就担心的了吧,他会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看会自卑,反复贬低自己……
她替他心痛,虽然承诺过无数次她会留下来,可他还是会不断地提及,不断重复。
秦思橙想要告诉他答案,可刚开口,声音还卡在喉咙里来不及发出,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去,秦思橙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发现楼下正有人朝她这扇窗户指指点点着什么,而那些人明显是当地人,说着满口的德语。
她看向叶衍,问道,“叶衍,能听清楚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吗?”
叶衍摇了摇头,“听不见。”
秦思橙蹙了蹙眉头,回首又看向楼下,忽地,发现有的人是十足的记者打扮,手里还端着长枪短炮。
这副画面她并不陌生,不禁大吃一惊,“叶衍,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是不是他们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找来这里,想要挖掘关于你的新闻?”
叶衍闻言皱了皱眉,却是不以为意地轻嗤,“拍就拍吧,我好几天不去跟大师班的音乐巨匠们见面,他们迟早都会得知我受伤的消息,我注定要面对的。”
秦思橙讶然,“那,他们会怎么报道?”
“呵,能怎么报道?无非是年轻钢琴家叶衍即将成为废物之类的报道。”
秦思橙听出他话里的自嘲之意,不禁又开始自责,俏脸垂得越来越低,叶衍偷偷抬睫瞄了一眼,看见她脸上得悔意就忍不住想笑,拼命忍着,还要坚持演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可真是为难他了。
秦思橙浑然不知他脸上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决定先安慰他要紧,她抬起头,说,“你别想太多了,那样会白白伤害你的身体。”
此时,叶衍脸上已是一副可怜无辜的落寞表情了,“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想太多?我说的都是事实,是我迟早要面对的事实,我早一点看透,才不会受到更大的打击,不是么?”
秦思橙完全接不上话,原本那么伶牙俐齿,这会儿她像是哑巴似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他说的确有道理。
怔然间,又听见叶衍说,“还有你,思橙,你也应该早一点看透。”
“看透什么?”她茫然地问。
叶衍坐直了身子,抬首,极认真地盯着秦思橙的眉眼,说,“既然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真的还愿意留下来吗?这可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如果我的手永远都好不了了,我不想害你变成残废的老婆。”
秦思橙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眨了眨眼,看出他脸上的郑重之色,数秒后,默许般点点头。
叶衍这才继续道,“你们每个女人,应该都想嫁给一个身强力壮又有能力的男人,不会有人喜欢跟一个像我一样,不知轻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结婚,你应该赶紧回云海,把离婚手续办好,然后跟容烨结婚,他……可能还在等你,你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思橙有些气恼,有些愠怒,但顾及着他是病人,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说这些话肯定都是自暴自弃才说出口的,其实心里又怎么会想她离开你?她若是真的离开了,他肯定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摇摇头,她耐心地说,“但我从来没有觉得照顾别人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她那句‘我是找老公,不是找保镖’莫名戳中叶衍的笑点,差一点憋不住就要笑出来,心想下一次见到容烨,他一定要嘲笑容烨一番,说他在秦思橙的眼里,充其量不过算得上是她的保镖……
这样想着,叶衍蹙起的眉头不自觉地展开来。
他转过脸来看向秦思橙,听她继续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跟身强力壮的男人在一起,我是找老公,不是找保镖,好么?何况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也只是一只手臂受伤不能弹琴而已,又不是完全不能自理,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还有些女人,也许只想跟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不在乎他是否有残疾。”
秦思橙说完这番话,简直是恨不得立刻钻地洞里了,她已经表白得够露骨了,他应该是听懂了吧?她纠结着双手,面色绯红,是她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想着却又无法说出口的心里话。
叶衍那么聪明,岂会听不懂,可他偏偏就是要逗逗她,佯装听不懂似的,仰头很认真地问她,“那你呢,你是这样的人吗?”
秦思橙一愕。
这家伙,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没听懂吗?
见她始终不语,叶衍伸手轻握住她的手,还拽了拽,催促道,“你说话啊,你呢,你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