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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玲抓住门,颤抖着小声:“安安,这店肯定有问题,快逃啊!”
安安也被她弄得头皮发毛,尼玛看懂了他们的意思,窘迫地笑笑,躲到一边去了。
尼玛的身影闪开,安安和肖玲看到一个穿长衬衫的女人,靠在烟雾缭绕的灶台上,捧着相机在拍照。镜头黑漆漆泛着白光,遮住了她的脸。
她穿着高跟鞋,却没穿裤子,浅蓝纹的长衬衫遮着腿根,她的腿白花花的,又长又直,美极了。
她放下相机,冷漠地看他们一眼,跟着尼玛闪开了。
程迦冷冷地吐出一句:“傻。逼兮兮。”
尼玛听见,一愣,忙摆手,憨憨笑道:“程迦姐,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程迦没理他,点根烟抽了一口,才回头,脸色并不好,语气也冷:“过来我这儿……麦朵的照片还没给你看呢。”
尼玛愣头愣脑的:“姐,你不是说原片不给人看吗?”
“让你过来就过来!”
“是。”
**
十六他们出去了,规劝两个女生留下。
石头说:“风雪太大啦,你们现在跑出克,会迷路滴咧。”
十六说:“气温还在下降,万一你们体力不支晕倒了,或许会被冻死。”
肖玲被说得有些犹豫,但仍然不太死心,想了想,一下子抓住十六:“大哥哥,要不你们陪我们一起去吧,求求你们帮帮忙了。我的手机真的很重要。”
十六:“……”
安安难为情地扯了肖玲一下,都说了温度低会被冻死,别人的命不重要了?
这时,老婆婆叹了口气,道:“他们不能走。”
“为什么?”
“这屋里还住着一个女孩子呢,男人不能分散开。”
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安安警觉地嗅到了什么,问:“老婆婆,你有话直说啊。”
“我本来不想说的,我们这儿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坏得村子里的人都跑出去不回来了。”
“啥事儿啊?”
老婆婆声音嘶哑,缓缓道:“女孩子大晚上的别出门,太危险了。咱们这村子里没有女人……”
暴风雨,深夜,驿站,老太婆声调徐徐,安安和肖玲脸色变了又变。
“没有女人,只有专打女游客主意的男人。”
肖玲直哆嗦:“没人抓他们?”
“你们来的路上,见到不少寻人启事吧。”
“啊。”
“人都找不到,抓谁啊?”
老婆婆说着话,彭野等人都沉默着。
肖玲吓得脸色全白,彻底打消了外出的念头。
老婆婆又说:“他们是保护站的工作人员,被暴风雪困在这里,他们在这儿,你们也安全点,不然我也不敢收留你们。”
彭野和十六都没说话。
安安和肖玲看向几人,很快决定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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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安置好了下楼,石头和尼玛搬了四方的木桌和长板凳,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往桌上端。少有荤腥,只有一盘茄子炒肉,剩下三盘全是素菜。
这些菜卖相不好,放在平时她们才不会吃;可她们又累又饿,在一旁看着眼馋。
她们又看到程迦,她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板凳上闲散地抽烟,等人齐,她的侧脸安静而冷淡。
肖玲看到她细细的手腕上戴着卡地亚的手镯,淡金色的,间隔几颗闪闪的钻石。肖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同款。
安安清楚刚才肖玲说的话惹了尼玛和她,过来道歉:“刚才对不……”
程迦头也不回,大拇指朝尼玛那边指指:“和他说。”
肖玲觉得憋屈,安安拉住她,又困窘地对尼玛说:“刚才对不起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尼玛本来就害羞,又不好意思和女人说话,红着脸连连摆手,说着“没事儿没事儿”跑去灶屋盛饭去了。
安安更加内疚。
肖玲则盯着桌上的菜,她快饿死了,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别说馆子小卖部,人都没几户。她和程迦打商量:“那个……咱们搭个火吧。”
程迦慢慢侧过头来看她,青白的烟雾笼罩在她脸上,她的眼神像迷雾,看上去竟有种别样的性感。
肖玲不喜欢她那平静又冷淡的表情,像端着什么,高高在上似的。
程迦低头,手指点了点烟灰,空闲的另一只手伸向她:“先交钱。”
“好。”肖玲翻钱包,找出二十块,想想又加了五块,嘴上却问,“多少钱啊?”
程迦说:“一百。”
“一百?”肖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说什么?就这些菜值一百?!”
程迦扭头看她一眼,道:“一人一百。”
肖玲震惊了,这女人简直是敲竹杠的能手。
安安小声理论:“这是不是太贵了?”
程迦缓缓呼出一口烟,道:“08年南方雪灾,交通瘫痪,你知道那时高速路上一杯方便面多少钱吗?就是这个价。”
安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肖玲道:“可你这也太贵了。简直是坐地起价。”
程迦很安静地说:“我不强买强卖的。”
她身体不太活泛,懒得开口多说,语气相比平时更加淡漠,飘忽得跟烟似的。
肖玲被她给噎死。
肖玲想这女人肯定是那种特能装特能较劲儿使坏特会没事就嫉妒年轻女孩的那种女人。
**
安安和肖玲在一旁商量后,放了两张一百在程迦面前。
石头端着大盆米饭走出来,程迦把钱递给他:“她们两个要搭伙吃顿晚饭。”
石头一愣,顿时喜上眉梢,赶紧擦擦手上的水,把钱接过来,一看是两张,皱了眉:“这给太多了啊。”石头立刻还一张回去。
安安不敢接,看了程迦一眼;肖玲上前接住。
程迦看了看石头,也没拦。
可石头还在衣服口袋里摸,自言自语:“等等,我给你们找钱啊。”
他拿出一小卷钱,抽出9张皱巴巴脏兮兮的十块,递给她们:“来。”
安安愣住;这回,连肖玲也不好意思接了。
安安说:“别找了,我们坐火车吃盒饭都要这么多钱呢,还吃不饱。”
肖玲赶紧道:“雪这么大,万一我们明天还跟着你们吃呢。”
“好,好。”石头笑着说,“那到时候再找钱。”
程迦抽着烟,什么话也没再说了。
背后脚步声由远及近,随之是彭野低冷的声音:“谁准你抽烟的?”
程迦并没有回头,她默了默,很听话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还淡淡地笑了笑。她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准备俯下。身,把烟头摁灭在地上。
但彭野上前一步,弯腰接住了她手里的烟头,他没什么语气,或许带点儿不爽,说:“别俯身。”
程迦就没有俯身,低头看着他把烟头摁在地板上,火光一闪,灭了。
彭野弓着腰,一抬眼皮看到她光露的腿,还有腿根边淡蓝细纹的衬衫。
他说:“上去换衣服。”
程迦问:“为什么?”
屋里很暖,根本不冷。她轻轻换了个坐姿,两条白嫩嫩的腿交叠着,不经意摩挲了一下,近在彭野眼前。
彭野沉默着,站直了身。他看她一眼,知道她又犯作了。
和以往一样,他什么解释也没有,直接说:“你腿太难看。”
程迦:“……”
这男人就会对她简单粗暴是吧,她真是日了狗了。
第13章 chapter13()
r13
程迦换上衣服走出门,尼玛站在不远处。
程迦问:“你怎么跑上来了?”
尼玛揉揉脑袋,说:“七哥叫我喊你下去吃饭。”
程迦斜着眼瞧他半晌,瞧得他眼睛发毛了,才开口:“尼玛,你看我,……我的表情看上去像相信你的话吗?”
尼玛:“……”
“凭你也想糊弄我了?”
尼玛窘迫地搓搓手:“姐,是真……”
“他喊我吃饭?呵,太阳从西边出来。”她拉上房门,高跟鞋走在木板上响声清脆,走一步又停下,兀自笑笑,说,“风从月亮上吹过来。”
尼玛不敢说谎了:“姐,我怕你生气,上来看看你。”
程迦说:“我不会生他的气。”
尼玛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那就好,程迦姐你真好。”
程迦是真没生过彭野的气,从来没有。她想,有他那副身材,想宠爱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生气。
而且,她很清楚他是故意怄她的。
她淡淡道:“他说难看就难看了?成天看的不是羊腿就是牛腿,他知道什么是好看?”
“对呀对呀。”尼玛附和,心想程迦还挺坚强的,他想打圆场,便说:“七哥有时候说的话不是那意思。其实,他还挺关心你的。以前我们不认识,以为你是计生用品贩子的时候,他也提起过你呢。”
计生用品贩子?程迦有够无语的,随口道:“他提起过我?”
“对啊。”
“说我什么了?”
尼玛眼睛亮晶晶的,实话实说:“他说你是母夜叉。”
程迦:“……”
尼玛说完,又赶紧摆摆手,跟她解释:“你别误会,其实是石头哥说你是女夜叉,七哥就说不是,你是母夜叉。”
这有可误会的余地么?
程迦淡笑一下,说:“我谢谢你们全队。”
尼玛嘿嘿地笑:“不用谢不用谢。”
**
程迦还没下楼,楼下堂屋里的一桌人就听到了她的高跟鞋响,清脆,利落,宣告她的登场。
安安和肖玲扭头看程迦,然后就挪不开眼神,程迦的衣服很简单,白色针织衫配黑色呢短裙,一条打底裤,清净干练。
明明很简单的衣服,看着却很有品位。
她个子高瘦却又有料,这衣服往她身上一挂,跟时装周上的模特儿一样。
十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程迦,你先前穿冲锋衣看不出来,这么穿真好看。”
石头问:“是羊毛做的么?”
程迦:“除了羊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动物?”
石头:“牛?”
程迦:“……”
彭野就跟没看见她似的,盛饭分碗筷。
**
四条长凳,十六和石头坐一条,尼玛跟着彭野坐一条,安安和肖玲挤一条,没人敢和程迦坐,倒弄得她一人压一方,跟老大似的。
安安和肖玲大学快毕业,年轻女孩对什么都好奇,活泼又爱侃天,一顿饭的功夫就和十六石头聊得热络。除了工作上的事不透露,十六都是有问必答。
吃完饭,石头和尼玛收拾碗筷。安安坐着不好意思,也帮忙收。肖玲则继续和十六聊天。
程迦先上楼回房了。
晚上十点,对她来说太早。放在平日里,这是她夜生活的开始。但今晚,她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
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打燃火机,手却顿住。想起那个微愠的声音:“谁准你吸烟的?”
她盯着红色窜动的火苗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把烟拿下来,关掉火焰。
程迦躺倒在床上,手里举着未燃的烟,转来转去。
木楼并不隔音,不久,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程迦听得出来是谁。
她的手停住。
几秒后,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响起。
程迦想了一会儿,坐起身,刚要把饱受她手指□□的烟扔进垃圾桶,想想在这儿有钱也难买,又塞回烟盒里。
她重新穿上高跟鞋,走过房间的木地板,她知道隔壁的人听得到。
她开门又关门,动静不大不小,不温柔也不刻意,拿捏得刚好。她走到他门口的步伐也同样如此。
程迦倚在他门边,安静地等待。
我在你门边候,你一定知晓。
走廊里灯光昏暗,楼下传来女孩们的谈笑声,但门的那一边,格外安静。
程迦手心出了点儿汗,开始把玩打火机。过了不知几分几秒的安静,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谁在外边?”
程迦无声地笑了笑,说:“风。”
彭野沉默半刻,鬼使神差地问:“哪个方向的?”
她站在东西走向的走廊上,他的房门面朝南方。
程迦说:“你开门,起南风;你不开门,就刮西风。”
屋里头又安静了,楼下的谈话声依然清晰。
一秒后,那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彭野拉开房门。
程迦斜倚着门,摁打火机玩,火苗一明一灭的,照在她脸上。她嘴角还留着淡淡的笑,眼睛仍是那样平静。
他扶着门,并没有请南风吹进门的意思。
她看出来了,还问:“不请我进去?”
他低头看她:“有事?”
程迦穿着高跟鞋,还是得仰望他。
她微微直起身,特意斜靠去门板上,彭野稍稍用力稳住门。他的脸逆着房里的灯光,轮廓鲜明。
她感受到他局促的力量,要笑不笑的,眼神笔直:“进去说。”
彭野道:“在这儿说。”
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说:“没事儿了。”她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打火机不小心掉在地上。
程迦站在原地,一副我俯身会可能流鼻血的样子看着彭野。
彭野盯着她看,明明预感她有什么目的,可几秒后,还是得弯腰去捡。
她低头看,他的头在她腿边。她稍稍下蹲,五指伸进他的头发,摸了摸。
他的头发茸茸的,有一点点扎手……
“和我想的一样软。”她说。
彭野站起身,眼神微冷,俯视着她:“你干什么?”
程迦说:“我说软,‘仅’指你的头发。”
彭野:“……”
他眼神很黑:“有下次,我会不客气。”
*结束。
程迦笔直看着他,像在无声坚持着什么。
几秒后,程迦平静开口:“彭野。”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彭野竟无法接话。
她说:“你以后别栽我手里。”
她表情不羞不愧,眼神寡淡如水,却似乎在说:不然,我会整死你。
彭野看懂了,没接话。
楼下,石头喊:“老七,程迦,快下来。”
两人对视着,在较劲,都没有回答。
“老七?程迦?”石头还在喊。
“来了。”程迦看着彭野,回应。
“下去吧。”她淡淡地说着,站直身子,转身走了。
彭野冷脸看着木色走廊上程迦的背影,耳畔却莫名响起她刚才说的话。
他没想过她会用那种方式表达,一种让他瞬间就接受理解且稍稍惊异的方式,像在讲只有两人能懂的密语。事先没有约定,拈手就来。
“你开门,起南风;你不开门,就刮西风。”
他的门面朝南方,开门,南风吹进屋;不开门,风从西往东,上走廊。
她说她是风,他开门,就进屋;不开门,就回房。
然后,他开门了。
而另一句话更像魔咒:“彭野,你以后别栽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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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饭多了两个女孩,石头担心大家都没怎么吃饱,所以烤土豆吃。
一群人围着炭火,烤土豆的香味渐渐散开,温暖又温馨。
程迦挑了一个,听尼玛的指示,拨开皮,热气直冒,撒上盐巴吃一口,软绵绵的,又甜又咸。她向来不爱土豆,可这回的烤土豆是真美味。
安安和肖玲直夸好吃,石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