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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过了!
然而他们心中怀疑的事情,许听潮确然已经做到。虽然教众老妖心服的原因并非只是许听潮一身本事,还有钧天上院潜力无穷,以及巨人界形势所迫等诸般紧要关节,但既然万妖谷打算与钧天上院合作,并允许许听潮在内莽苍之中建立第六座万妖谷,却也是既成事实……
若说一干老妖心头不曾有将先付据为己有的心思,也未免将世道人心想得太过良善美好。但进得仙府,众老妖便知这番打算纯熟奢望!
钧天上院山门道场之中已是禁阵重重,气势森严,但远未如仙府这般教他们心头震撼!
光只那钧天仙雷大阵,刘岐等五名妖仙便忌惮不已!
须知许听潮如今已非吴下阿蒙,而钧天仙府阴阳五行池中融入混沌元胎之中,收纳灵气的速度效率与之前不啻天壤之别,更兼身处天地大变之中的巨人界之中,五行灵气充裕至极,又有血妖数百年祭炼的苦功,仙府在许听潮手中能发挥出威能猛增百余倍!
想当年许听潮不过元神境时,催动粗粗祭炼的仙府布下钧天仙雷大阵,便能教合道境老怪忌惮不已,而今再使出来,当真就有屠仙戮神之威!
更何况还有那五方五行太玄神禁?随许听潮与血妖修为增长,以及对仙府祭炼日深,这禁法也决然不会只是守御那般简单。其间拘禁的十头五方神兽精魂可借禁法凝出躯体,其威能不见得能胜过钧天仙雷大阵,却别有妙用。
血妖曾经试过,凝聚了躯壳的五方神兽精魂虽只合道境修为,但只要仙府禁法不破,便是不死之身,可肆无忌惮地动用一身神通,且还不似那空瓿奇夙沙奿夫妇施展合息融灵大(蟹)法后,增长的仅仅是法术神通威能,而是暗合天地大道,与正经仙人几乎无甚差别!
正是因此,在刘岐五名老妖眼中,这仙府的威胁已然远远超过许听潮那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如今身处仙府之中,只要稍有异动,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无形威慑之下,众老妖便是有些不良心思,也只得暗自打消。
许听潮与冯粱赫、鹤老道与血府老人殷勤招呼一干老妖,淡漠的面上逐渐浮起笑容。
他五感本就远较一般修士敏锐,又有如意金卦傍身,虽说察觉不到刘岐五个老怪的心思,但对其余合道老妖的变化最是清楚不过。
两方合作之事,已然成了!
仙府含晖殿中,许听潮高据主位,而刘岐、季平戈、管浥尘、扶余、浮丘怡宸,以及一干合道老妖,皆都在左侧客位依长幼尊卑坐定,虽说冯粱赫与鹤老道不敢似往常那般与许听潮同坐主位,却也教受邀而来的巨人、鬼车、凤凰三界修士惊诧不已!
如此看来,钧天上院分明就不怕这些个老妖,而这些个老妖也默认了此事,才会如此如此安分!否则以刘岐等五名妖仙的地位,少不得也要被请上正中主位!
接下来的寒暄殊无新意,倒是刘岐等五名妖仙与敖瑞、尤寒梅受了钧天上院的客卿供奉之位,将众修震得目眩神驰!
如此一来,钧天上院在整个百灵大界之中只怕也是算得上顶尖宗门!
休说其余小派,便是率众一举荡平魔獍八界,正自雄心勃勃的李渺,也不免心灰意冷,哪里还生得出与钧天上院较劲的心思?
稍稍品尝了美味佳酿,刘岐等五名妖仙便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识见识仙灵录,此举引得其余二十多合道老妖纷纷附和。
许听潮也不喜这等迎送宴饮之事,便爽快答应,领了众老妖往阴阳五行池行去。
诸宾客也久闻阴阳五行池大名,便都跟在后方。
不旋踵,一行人就来到那阴阳环抱的灵池边。
刘岐、季平戈、扶余、管浥尘和浮丘怡宸个个面色激动。
“不错,这是仙灵气!”
刘岐声音有些颤抖,显出心中的不平静。
“就是稀薄了些!”
扶余不无遗憾地感叹。
何止是稀薄?毕竟是身处凡界之中,就算得了混沌元胎,在巨人界中能占得偌大便宜,阴阳五行池转化来的仙灵气,除去维持仙府运转,也几乎剩不下什么。
如此,在不在这仙府灵池边修行,其实无关紧要。
早先许听潮与他们说起仙府诸般情形的时候,五个老妖就知晓此事,但亲眼见得,也不免心生遗憾。
“听潮,仙灵录在何处?”
刘岐很快收敛了心头失落,如此对许听潮说道。
“师伯祖稍等!”
许听潮捏个法诀往池上空处打出,一座五丈高下的百余石碑便浮现而出!
此碑五彩祥光环绕,正面以仙家灵文书写“仙灵录”三字,不张扬,也不沉黯,看似不动,其实变幻万千,看来有一股莫名气势,教人又是向往又是畏惧。
“果真是此物!”
众修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灵碑看,刘岐等五个老妖更是神采奕奕,似乎连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刘岐阴鸷的脸上已是红光闪闪,他注视灵碑良久,才侧头对许听潮道:“听潮,师伯祖也不瞒你,即便在上界,这仙灵录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神功宝藉,能在其中学得一门神通,便可受用不尽!其珍惜之处,远超你想象!看这一册,似乎还是仙灵录中的上品,我们几个老不死说不得要占你便宜了!”
只看当年自己与敖珊在此碑中得来的两门神通千机变与斩三尸,便知仙灵录的不凡。对刘岐再次强调,许听潮并无半点怀疑,他只道:“前番既已约定,师伯祖与五位师叔祖只管前往其中寻觅合用神通便是。”
刘岐颇为诧异,他不信许听潮没有听出自己言外之意,不过这小子既然如此仗义,自己五人却也不可太过小气。
“既如此,师伯祖便不再多说。那事我等自当再准备些手段!不知四位道友以为如何?”
季平戈当即就道:“刘兄言之有理!”
扶余和管浥尘都说“应该的”,浮丘怡宸虽然不曾言语,却沉沉点头。
刘岐哈哈一笑,化作一道惨碧光芒投入池上灵碑之中!
季平戈四人半点不慢,几乎与刘岐同时遁入其中!
刘岐一番话,早将池边众修说得心痒难搔,万妖谷一干老妖更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许听潮淡然一笑道:“诸位前辈且听小子一言。”他也不等众老妖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神物有灵,诸位前辈入得仙灵录中,只需凭借真心,便能得见所求之物。但此事务须谨慎,入得仙灵录一次,再进去后想要求取功法,便几乎不可能。当年弟子在仙灵录中得了一门神通,此后进过仙灵录十数次,皆都一无所获!”
他这话倒并非是因害怕旁人典惦记仙灵录而别有用心,事实也几乎如此。钧天上院之中弟子十万众,但凡积功进过仙灵录的,之后再进就几乎不会有任何收获,初时弟子们大都不明其意,白白浪费了海量宗门符箓。这数百年过来,虽说不乏得了两回好处的幸运之人,但仙灵录只能进一次的规矩已是深入人心。宗门符箓来之不易,兑换进入仙灵录的机会消耗惊人,与其用来赌那渺茫的运气,转不如换取其余修行物事划算。
许听潮是好心,但一干老妖并非钧天上院之人,心中犹自半信半疑。敖瑞、尤寒梅,以及常理万妖谷的另外两名合道韩连山与茅朗都表示已然知晓,而后化光遁入灵碑之中。
这示范作用却不大明显,不过其余老妖也不敢轻忽,凭白浪费了这等天大的机缘,若是心中尚有疑虑,拿不定主意该求取何种神通的,便不急着上前,打算好生计较一番……
八零六明修栈道执妖朔,暗渡陈仓谋玄蛇(二十三)
待天道界一干老妖尽数都遁入仙灵录中,许听潮才对池边众修深施一礼。
“多谢诸位道友高义!”
除去有数几人,众修此番受邀前来,为钧天上院助阵还在其次,泰半心思还是为了给自己及宗门谋取好处。
光只这钧天仙府中随便得一样东西,都有大用,更何况结下这般交情,便可乘坐接引仙阵前往那号称可与仙界比拟的天道界中,此间好处更是受用不尽!
正是因此,众修纷纷谦逊,只道应该。
许听潮自是知晓他们为何而来,又客套了几句,就请陶万淳、祁尧等陪同来宾,自己却与冯粱赫、鹤老道,以及血府老人守在阴阳五行池边。
不一刻,众修先后散去,许听潮才有机会与三名合道好生说话。
冯粱赫所言不过是钧天上院诸般琐事,血府老人则趁机请益血妖通天大(蟹)法中的难题,而鹤老道却有些郁郁。
许听潮与鹤老道交情匪浅,自然详细询问,不出所料,却是鹤老道在太清门中颇不如意。
原本这老道是看在太虚这位同阶的面上才答应到太清门做客卿长老,哪知十七年前与玄煞勾武一战,太虚就此破空而去,独留下他一人,好生寂寥。
这也就罢了,如今的太清门中尽是些名利权欲之辈,不思修行,一腔心思尽都用到争权夺利上。鹤老道虽不是太虚、冯粱赫之流的超绝人物,也会做些有些钻营勾当,但对这等不务正业的事情也十分看不惯。奈何太清门一干虚境还知晓分寸,非但执礼甚恭,诸般供奉更未曾少了半分,甚至还异常丰盛,教他不好就此离去。
太清门如今百废俱兴,虽平了魔獍八界,但又联合忘情宫及其余几家宗门与灯承洲上各大派龃龉不断,要清算天罡地煞封魔大阵被毁的旧账,早已弄得一洲人心惶惶!如此,自然须得笼络住这样一尊大靠山,以抵消门中虚境数量的绝对劣势。
对此,鹤老道自是心知肚明,他虽不介意太清门借用自家名头,但已打定主意除非太清门有覆亡之祸,否则决计不会出手,同时还严令门下弟子不得参与其中!
堂堂合道境中人,却被困顿一处不得逍遥,鹤老道心头难免有些苦闷,遇见许听潮这昔日小友,自然要好生倒一番苦水。
许听潮不知如何安慰人,只静静聆听,冯粱赫感叹几句,而后说道:“倘若他日不如意,道友只管前来盘桓!”
鹤老道修行数十万年,又尝尝四处奔走,怎听不出冯粱赫的拉拢之意,但能入钧天上院,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也就顺势答应下来,同时还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但最终将诸般意念压下。倘若用些不光明的手段脱离太清门,非但有违与太虚之谊,说不得还要被钧天上院看不起!这等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且照太清门中诸虚境争斗的架势,早晚要波及自身,介时再行离开,岂非名正言顺……
毕竟是修行中人,说到后来,四人不免谈论起修行之事。
大约五个时辰后,镇府灵碑正面仙灵录三字微微动荡,一道碧沉光芒从中遁出,在池边现出身形。
许听潮四人赶紧停了谈论,起身相迎。
刘岐身旁光芒散尽,见状哈哈一笑:“老夫却是来得不巧,扰了四位谈性!”
冯粱赫笑道:“师伯哪里的话?弟子等留在此处,自是转为等候诸位长辈与道友!”
他也不问刘岐在仙灵录中得了什么好处,说话极是得体。
不过看刘岐面上那般笑容,便知他在仙灵录中所获必然不小!
这老妖听了冯粱赫说话,心头更觉舒坦,他也不罗嗦,径直对许听潮道:“快去将你说的那御兽台拿来给老夫瞧一瞧,看过之后,我便要回转天道界。”
许听潮挽留道:“师伯祖为何这般着急?不妨在仙府中住些时日再说!”
刘岐抚须道:“老夫倒是很想见识一番,不过神通既已到手,自该回去好生修行。且我们几个老不死常年不在天道界,难免惹人生疑,倘若人族那八个老儿趁机来袭,可就老大不妙了!”
尽管知晓这老妖所说的事情不大可能发生,但许听潮还是微微动容:“既如此,弟子也不便挽留。不过待得天道界中诸事妥当,师伯祖定要前来小住几日!”
“便是你不说,老夫也对这上界仙府好奇得紧!”
……
那御兽台还在黄鸟头上,许恋碟得了传讯,便急急赶到阴阳五行池。
刘岐知晓她是许听潮嫡亲姐姐,言语间便十分亲切,并不忙着查看那御兽台,只取出一枚玉简,说道:“女娃娃,老夫知你有一件翼形宝物,且修行剑道,这门天翼剑诀算不得多高明,却正适合你,且拿去吧!”
“多谢前辈厚赐!”
天仙境的老妖拿出的剑诀怎会差了?许恋碟大喜,伸出双手恭敬来接玉简。
刘岐不以为意,只将目光落在她肩头那黄羽小鸟身上。
“前辈请看!”
许恋碟赶紧将黄鸟自肩头取下,捧到刘岐面前。
刘岐一双眼睛早已凝在小鸟头顶那奇形“冠冕”之上。
这“冠冕”作八边之形,每个角上都有一尊指爪宛然的不知名凶兽雕像,兽口大张,对准正中心处!
刘岐看了半晌,忽然捏个法诀,打到那“冠冕”之上!几乎是瞬间,八只凶兽口中齐齐喷出一道阴森黑烟,在“冠冕”中心汇聚,凝出个转动不休的漩涡来!
尽管黄鸟此刻不过巴掌大小,头上“冠冕”也如拇指甲,但刘岐还是觉得一阵阴气直冲脑门,十分难受!
他修为已是天仙,随手一道法诀也有极大威能,催动这御兽台发出的威能,远比当年元神境的许听潮大!
“果真是御兽台!”
刘岐两眼中各自射出一道晶亮光芒,注入那漩涡之中后,几乎立时就做出论断!
“此物是你在藏镜阁中得来,而那藏镜阁又是一座残破仙府,能得到这等物事,也属情理之中!”
许听潮亦是大喜,如此,图谋那大荒玄蛇便有更多把握!
“多谢师伯祖!”
“谢我作甚?”刘岐呵呵一笑,“有这御兽台,动手之时我们几个老不死便要安稳得多,鉴定这物事,其实也是为了自身而已!”
说到此处,他将话锋一转,多许听潮道:“你这小子,循规蹈矩彬彬有礼,却不像我妖族中人!”
许听潮微笑不语。
刘岐戟指虚点了他几下,开怀道:“你看!你看!”
冯粱赫附和道:“师伯却是说到了点子上,这小子委实方正了些!”
几人调笑一阵,刘岐才又道:“冯师侄,老夫听说这御兽台的替换之物已然准备妥当,不知现在何处?”
冯粱赫微微一怔,看了许听潮一眼后才大道:“师伯赎罪,弟子一向不大理会宗门事务,不过此物应当在陶万淳陶师弟身上!”
许听潮久在外界,鹤老道又常年驻守太清门,而血府老人也只经营九地血府,也都不清楚,幸好因为仿制御兽台一事与许恋碟息息相关。
“禀师伯,那仿制御兽台确在陶师伯手中!”
三个合道与许听潮都将目光转向刘岐,这老妖从容抚须道:“既如此,何不将陶师侄请来。正好老夫有空,索性将此物替换下来,也省得你等再费手脚!”
替换御兽台一事虽说不易,但合许听潮与血妖之力便可做到,这老妖如此说,分明就是委婉告诉钧天上院,御兽台的驱使方法他也知晓。
此事极为紧要,御兽台是图谋大荒玄蛇最关键之物,何人能够驱使,归属何人掌控,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刘岐此刻坦诚说来,能避免许多误会。
冯粱赫三个老怪与许听潮姐弟如何听不出其言外之意?许听潮当即就道:“请师伯祖稍等,弟子去去就来!”
刘岐点头微笑:“快去快回!”
许听潮起身施礼,浑身云霞一起,倏忽便没了踪影。
不旋踵,他便驾云载了陶万淳同来。
寒暄过后,陶万淳就将封禁在一小乾坤中的赝品御兽台取出,恭敬捧给刘岐。
刘岐拿在手中一看,只见这仿制品与御兽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其中禁制简单得多,气息也不甚强烈,不过用来拘禁一头失了真灵的黄鸟,却是足够了。
这老妖几道法诀打出,黄鸟头顶那正品御兽台便自跌落,几乎是同时,赝品就落到了黄鸟头顶!他也用手中小乾坤将正品收起,随手抛给许听潮。
“此间事了,老夫便不再多留!诸位,告辞!”
几人起身施礼,许听潮上前道:“师伯祖,弟子送您一程!”
“甚好!”
……
老小两人的身影消失半晌,血府老人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