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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大喜,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小弟怎就不曾想到?!”
摩陀老道额头青筋直跳,腾地站起身来,喝道:“好小子,果真甚和老道脾胃!老道这就去将事情做了,也好早些回转院中享福!”
这老儿说到做到,当真架了遁光往那九脉阴龙炼尸大阵而去!
血妖也不阻拦,只笑嘻嘻地高喊:“小弟祝老哥哥马到功成!”
他两人一唱一和,却把血府中其余老怪吓得心惊胆战!
吴霏虹小声道:“许道友,如此,如此恐怕不好吧……”
“为何不好?融灵、飞灵、虚灵三道一除,九界无须再时时提防太清门,太清门也不必担起一界安危,如此岂非天下太平?”
也难怪血妖如此生气。
摩陀老道看似脾性古怪,不近人情,但对许听潮这以金兰谱为契结下的义弟确实没话说。太清门有难,血妖只和他说了一声,便随同陶万淳等乘坐元磁极空梭前往凤凰界相助。原拟以他那般阵道造诣,太清门定会多加借重,哪知从到达那一日,就被闲置一旁,偶尔出手一两次,还只为那杀伐之事。
此次巨人界众修在九脉阴龙炼尸大阵前受阻,血妖想摩陀老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请回来,如此两方都有面子。摩陀老道早已闷得难受,接到传讯,立时就打算动身,不过却在调用元磁极空梭时受了刁难!
太清门的理由是不日将乘坐飞梭前往追讨遗失的某座罡煞灵峰,飞梭不得轻易动用!
陶万淳驾驭元磁极空梭到达那一日,太清门就对这件宝贝十分看重。只因此梭有挪移乾坤之能,便是携带数万人也能瞬息亿万里!似这般,太清门只须探出遁走灵峰的下落,便可乘坐飞梭赶往收取,还能催动飞梭之上的周天星辰大阵,连同灵峰一同带回,便利得很!
而事实也是如此,凭借此梭,太清门聚合人手,短短月余就接连追回十一座飞散未元的灵峰,其中地煞峰七座,天罡峰四座!
于太清门来说,元磁极空梭已是无上重宝,元磁化灵池之旁,时时都有两位虚境坐镇守护。许听潮那灵宠青玉剑蝶本在此池中潜修,也被一干老怪设法哄走。
这般势头着实不大对劲,吕乾阳不似陶万淳,对本宗本就十分不满,因此暗自留了个心眼儿,以炼制元磁重烟盘为借口,留在了池边。
经许听潮重新祭炼之后,元磁化灵池已成了飞梭灵枢,是除去坤德元火之外的另一操控关窍,十分紧要。太清门一干老怪或许不敢真个将元磁极空梭据为己有,但照这般架势,在寻回全部遗失灵峰之前,必然会设法控制在手中。如此,怎会容得吕乾阳这“叛徒”在一旁掣肘?
不过吕乾阳的理由充足至极,一干老儿也只得忍下。
吕乾阳确实在祭炼元磁重烟盘。
当年在凤凰界小灵天内,鹤老道以元磁摄灵壶收取的戊己重峦烟数量极多,他回转瑞鹤界时,将整整一壶送与了许听潮。许听潮回转钧天上院后,便将此物充入府库,当做门派资源。
吕乾阳知晓元磁重烟盘的厉害,问明其中关窍后,便在巨人界中奔走三百七十多年,生生寻来四份足数的元磁精金与磁母,用其中两份份换取了戊己重峦烟,以祭炼此宝。
那玄煞勾武来袭之前,他已炼成一件,不过却给了胡(蟹)平卉。不过此次前来凤凰界须得时时与人争斗,凶险极多,胡(蟹)平卉便将此宝给了他防身。
吕乾阳此刻祭炼的,其实已是第二件。
倘若太清门几个老怪知晓他已有了一件,断然容不得他赖在元磁化灵池边,做那眼中钉、肉中刺。
索性他们不知其中究竟。是以摩陀老道来到元磁化灵池边,争执不下,与傅传清、倪君狂动手时,吕乾阳忽然祭起元磁重烟盘,不惧两人攻打,几个回合便将他们逐出,将飞梭重新置于掌控之下!
虽然由陶万淳和殷少阳说和,摩陀老道最终未能动用飞梭,但此刻谈起来也依旧眉飞色舞!
摩陀老道确实回来了。
他并未真个前去将融灵、飞灵、虚灵三条虚空通道给毁了。
且不说这老道有没有那本事解除当年天地玄门、水府龙门和神霄紫府三大宗门设下的诸般虚空禁制,就算有,他也舍不得将这等无上大阵草草糟践了。方才那番作为,不过气话而已。
摩陀老道负气出走,其实是去查探那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了。
此刻兴高采烈地回转,定是又有所得,早将诸般不快都跑到了脑后。
“那太清门当真怪异得很,飞梭本来就是我钧天上院之物,由本院之人掌管乃天经地义!便是如此,用得着时来说一声,以陶老儿、祁老儿、邵老儿与吕小子与太清门的香火情分,又怎会不尽力?老道委实闹不明白,为何偏偏要做出这等无畏之事?莫非太清门并非仙家,而是那凡俗帝王官府,无论何事都要加以钳制,尽数纳入自家掌控?”
摩陀老道连连摇头:“你看那些邦国,小民如奴才猪狗,官老爷穷奢极欲,便是隔了老远,也能闻到一股子陈腐臭气!好生生的修仙名门,竟然也自甘堕落,实在是千古奇谭!”
“老哥哥说得极是!天道之下,我等修士皆为蝼蚁,谁也不比谁精贵了去,哪个想要爬到我脑袋上做大爷,却要问问我手中魔剑肯是不肯!”
“正当如此!”摩陀老道听得解气,大声附和,而后觉着不对,古怪问道:“我说老弟,你哪来的魔剑,老道怎不曾见着?”
血妖打个哈哈:“现时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嘿嘿……我说老头儿,小吕师叔与两个老鬼动了手,会不会有甚隐患?”
摩陀老道得意洋洋道:“老道用不得自家飞梭,如何会让旁人好过?临来时,我已在梭中布下百余座大阵,又给周天星核做了手脚,此时的元磁极空梭,除了吕乾阳小子,旁人休想动用!”
“哥哥当真好手段!”
“哼,老道的便宜岂是那般好占的?不给他些厉害瞧瞧,还真将老道当做那软柿子来捏?”摩陀老道吹嘘了两句,方才叹道,“老弟,这太清门委实不值得相助。说句诛心话,此事明了看,只是那几个老儿因为过分着紧天罡地煞灵峰,是以百般阻挠,然焉知不是其人不安好心,要我钧天上院与九界修士拼杀,好折损些人手?”
摩陀老道是偷偷溜回钧天血府的,因此这处密室之中只有他与血妖两人。
血妖闻言,嘿嘿一笑:“只怕我那些叔伯祖爷辈根本就是这般盘算!我钧天上院之中,陶师伯、祁师叔、邵师叔祖、吕小师叔等原本出身太清门的长老几乎都去了凤凰界,如今院中只剩下细柳、元上、鞠兄等几位被其视作仇寇的妖族道友,便是小弟本身,怕也只被当做血海余孽、邪魔外道!如此,彼等自然巴不得我们多多死伤!”
“小弟与众位道友这一路行来,倘若遇上阻挠,皆是能避则避,避之不过,也不卖力死战,甚至不惜与鬼车界修好,以化解干戈!此番来到这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之前,自然也不会闷头攻打,是以才将老哥哥请了来!”
“原来你打得这般主意!”摩陀老道恍然道,“我说你怎的忽然变得如此安分了!”
血妖嘿笑不语。
摩陀老道似乎不曾看见他那自得的模样,只问道:“既如此,你又何必急着攻下九脉阴龙炼尸大阵?要占此阵倒也容易,只须将你那便宜师侄和便宜姐姐借我一用就成,只是此阵万分紧要,倘若失守,必然惹得九界大肆来攻……”
血妖却道:“太清门遭劫,我钧天上院不得不出力相助,既如此,何不趁机做些事情,为自家谋取大利?”
……
七六八钧天血府幽冥主,犁庭扫穴号万屠(九)
“……何不趁机做些事情,为自家谋取大利?”
血妖嘿嘿而笑,摩陀老道却将眼皮一翻:“利在何处?”
“合鬼车一界,其利大矣!”
“莫要与老道吊文!老道只知我钧天上院尚且占不得巨人界区区一方陆洲,便是鬼车界修士尽皆束手,予取予求,我院还当真能分出人手打理?便是加上你那便宜姐姐的天尸门也不成!”
“鬼车界虽小,我钧天上院也不是那天地玄门,从不指望此界修士降服。然则院中冥房之下四千弟子处境窘迫,小弟这做院主的,不得不多作打算。”
“原来你是这般主意!”
摩陀老道平素只闷在仙府中钻研阵法,门派事务分毫不关心,倘若换作细柳、吕乾阳,甚至闭关数百年疗伤的鞠扶子,也不需血妖耗费如此多口舌。
钧天上院有太虚秘录、太虚衍光录、五行灵火真经、道胎孕婴真诀、大道通天剑诀等顶尖的道门玄功,又有血妖通天大(蟹)法、凤凰真形诀及天妖录中所载诸般妖修法门,以及三昧金刚本性清净不坏不灭经和冥府玉册两部分属佛门、鬼道的无上功法,门下弟子修行路子极是宽广。
院中弟子,修妖、玄、佛三道也就罢了,唯独走鬼修路子的十分不便,就如同那天尸门一般,纵然自巨人界迁来许多上佳阴脉,假以时日,待鬼修弟子修为日深,也终有不够使用的时候。且鬼修在巨人界这等以五行灵气为主的界面之中,外出行走斗法都大受掣肘,即便修行了冥府玉册这等鬼道圣典,一身本事顶多也就能发挥个七八成!地下深处倒是九幽血海,且还有九地血府能做照应,但身为地表生灵,又有几个愿意去那等阴森凶煞之地?
正因如此,才要在鬼车界中好生谋划一番,也好方便门下鬼道弟子前来行走。
摩陀老道不知其中关窍,也只因从未留意过罢了,此番血妖这么一说,立时就想通前因后果,惊呼过后,就问道:“既如此,你究竟是何想法?这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何时攻打,须得好生计较。”
血妖一笑:“小弟既已将老哥哥请来,自然不会再等。”
摩陀老道欲言又止,血妖却径直说了。
“此时攻下九脉阴龙炼尸大阵,虽说会引得九界修士先行来攻,不过只须此阵能为我所用,融灵道中那累累尸骨便是亿万大军!九界修士想要攻来,兽群尸海便没了用武之地,而只遣修为精深者前来,也得耗费一番手脚。我等则据阵而守,以逸待劳,可谓占尽上风!”
“只怕九界倾巢而来。”
“若如此,还如何前往凤凰界劫掠?九界深恨太清门,大约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即便九界当真将九脉阴龙炼尸大阵看得这般重,宁愿放弃复仇,也要矢志夺回,难道就不怕太清门从后方夹击?”
“况且就算太清门在这等情形之下依旧袖手旁观,我巨人界又岂会怕了?有老哥哥在,就可抵十名合道!”
“小弟虽受太虚师伯嘱托,须得护住太清门传承,但若本宗太过下作,此事过后,正好一刀两断!我钧天上院既受太清符母,也算得太清门正朔,只须本院昌盛,也不算违背师伯之志!再者,孟言师弟执掌太清别院,也为嫡宗传承!太清门道统,其实并非他本宗一家!”
“你能作此想法,老道便也不需担心吃那闷亏。”
血妖嘿嘿而笑:“小弟不是许听潮那呆货,要从我身上占取便宜,想也休想!”自我吹嘘一回,又道:“此次我等可将鬼车界稳稳拿下,若有机会,再往其余八界走上一遭,想来也有不少好处!”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摩陀老道见不得血妖怪笑,扔下这么两句,便起身往密室之外走去,“快些将你那两个便宜师侄姐姐唤来,与老道同去破阵!至多明日傍晚,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中那阴邪煞气必定消散,介时便可前来攻打!”
血妖对这为便宜兄长的阵道造诣十分有把握,他说最多明日破阵,就一定能做到,当下就传讯给血府老人和栾凌真,将事情说了。
这两人知晓是与摩陀老道前去闯阵,也没有什么惧怕,吩咐门下诸事听从血妖安排,便带了趁手宝物去寻摩陀老道。
血妖也已召集了一干老怪,分说摩陀老道与血府老人、栾凌真破阵之事。摩陀老道阵痴之名早已传遍巨人界,众老怪也知他本事,闻听此事,倒也并未觉着不妥,只是如何攻打大阵,打下之后又该如何防守利用,却须得商议出个章程来。
只是此刻众人尚不知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中有多少九界修士驻守,其中虚境几人,元神多少,更须仔细探明,否则攻打方略便无从说起。好在前去破阵的三人均不是庸手,传递区区几道讯息,并非何种难事。众老怪便在钧天血府大殿中耐性等待。
趁此机会,血妖便讲起方才说给摩陀老道听的那般打算。
要将鬼车界置于掌控之下,众老怪早有所料,因此并不奇怪,但听得血妖竟还想潜入其余八界,便大都神色不预,唯独血府老人三名得意弟子血灵、血嗜和血狂十分欢喜!
九地血府此次随同前来,便是为了掠食生灵精血,不过从出发至今,只在屠灭那拦路兽潮时有数千弟子舒爽了一回,饥渴久旷,心头怎无怨气?先前因为血府老人弹压安抚,加之血妖这位师门前辈还算有些“面子”,方才未曾闹出事端。
此刻血灵三人听闻血妖竟要寻机攻入其余八界劫掠,自是个个赞成!
其余老怪之所以畏缩,不过珍惜自家门人性命罢了,并非对八界财货不动心。此时见血灵三人高声附和,便各自盘算起来。在他们眼中,九地血府分明就是血妖手中另一股势力,血灵三人如此表态,足以说明血妖态度。既然如此,自己也无须去做那恶人。
贲艺卓沉吟道:“若八界精英都丧在与我等及太清门争斗之中,此事也未尝不可。如此,我等挥师八界既名正言顺,又无太多凶险!”
众老怪也是这般想法,不过与九界精锐火并的最好是太清门。但太清门总还是钧天上院的本宗,所以谁也不愿将这般盘算先行说出,生怕得罪了血妖。此时有贲艺卓开了头,众老怪便热烈起来,纷纷出言献策,一副恨不能与九界修士大战几百回合的模样!
血妖知晓这些个老儿其实根本不愿将自家门中弟子在与九界争斗中陨落送命,而贲艺卓之所以率先开口,也是因为他只带了三名元神境弟子,即便交战也尽可照料得过来。不过血妖也不觉得这般想法有何错处,因为他自己也存了一般念头。
“诸位,且听老道一言!”
说话的却是那太玄殿殿主太玄丈人。
身为幽云洲上最大门派之主,众老怪还是要给面子的,因此都停了议论,举目来看。
太玄丈人一捋长须,轻咳道:“诸位也该知晓,有摩陀道友出手,我等先前那般谋划便有九成把握能成!说不得明日之后,九脉阴龙炼尸大阵便可为我等所用,介时阵中亿万炼尸便是绝大助力!”
这话众人都爱听,不过杀伐争斗事关身家性命,容不得轻忽,当即就有个身形干瘦的蓝袍修士朗声道:“此计能成,自然是好,若万一失手,又当如何?”
太玄丈人分毫不让,反驳道:“既要好处,便须得冒些风险!休说此事足有九成把握,便只七成,也当一试!”
蓝袍修士乃当年留在妖域之上的凤凰界灯承洲天遁门太上长老,名唤周子骏。天遁门虽与其余各派散居妖域,但彼此隐隐结成联盟,倒也并不畏惧为太玄丈人相争。周子骏听得此言,便道:“太玄道友说得极是,然则我等也该为夺阵之计落空后如何应对九界修士好生谋划一番!”
太玄丈人还待争论,血妖却开口了。
“血某义兄既至,此事十拿九稳!周道友担心那万一,也还有血某钧天血府可谓后手,介时招来千万幽冥鬼物,足以与九界相抗!”
“既然许道友保证,老道再无异议!”
“嘿嘿,周道友何须如此?待得夺下大阵,我那义兄还可在融灵道中布置其余诸般阵法,而九界不去攻打凤凰界,倾巢来攻我等的可能也不大,如此只须倚阵而守,胜算极高!”
怡乐堂兜梓穰又问:“早闻摩陀道友阵道造诣登峰造极,不知一日之内,能布置何等阵法?”
血妖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