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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知她心头所想,轻拍她手背,示意无妨。敖珊这才勉强一笑,无论如何,只要有自家夫君在,太清门又觊觎仙府好处,便不会对龙宫怎样。龙族顶多是受些排挤,断然没有存亡之忧。
旁人见得两人这般亲昵,神色各异,敖凤更是悻悻住口,她压根儿就不曾为龙宫担忧过……
如此一打岔,众人转倒是去了尴尬,许听潮目视唯唯诺诺的炽奴,淡然道:“且说说你这百来年的事情。”
炽奴应了一声,便将自家经历娓娓道来。
当年她夺舍那凤兮之后,不久便赶回门中,潜心苦练魔灵三分录。这部法诀,本就是魔灵一族镇族秘法,当年天地玄门侵入魔獍界时被夺,也不知为何流落到了天魔宗。炽奴出身魔灵一族,骤然得了这等无典籍,自是欣喜若狂,修炼起来也进境奇快,区区数年,便已修成了元神!
凤兮在天魔宗之中,虽有天才的美誉,但也不可能有这般骇人的资质,加之十分受人关注,不免惹起了怀疑,炽奴察觉,便借口外出游历,悄然离开门派。
她也不敢深入大夏朝,而是往西南行走,竟侥幸寻得一头不知修为如何的域外天魔遗骸,非但在天魔遗蜕身得了红鸾缚情索和无相魔衣,还以天魔宗秘法将其骸骨炼成一杆天魔白骨戟,七枚天魔白骨钉,四十五枚天魔无影针!
仗了这许多宝物,炽奴又得了不少好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二十余年前悄然晋阶虚境,又花费数年功夫,将魔灵三分录修得大成,祭炼出两尊化身来,便是之前那着黑色劲装的英武巾帼和一身白衣的圣洁女子。
似这般,炽奴修为大成,为配合手中诸般宝物,又打起门内另外一部魔道大蟹法的主意。回到门中之后,依旧将自家修为伪装成元神,暗中行事,不多久便得了七圣迷神大蟹法。
她本身就习练色蟹欲天魔舞和天魔解体大蟹法,又将这部典籍弄到手,更是欢喜不尽!以黑色劲装的化身修炼天魔解体大蟹法,好驱使天魔白骨戟;又让白衣化身修炼七圣迷神大蟹法,祭炼无相魔衣和天魔无影针;自身则依旧修炼色蟹欲天魔舞和魔灵三分录。
似这般,正奇诡相辅,炽奴信心大增,稍稍施展手段,便将天魔宗收入囊中!她自忖凭借此刻的身家本事,依旧不足与太清门抗衡,便命门中知情的长老秘而不宣,任由长孙玉楼处在明处,吸引太清门注意。
天魔宗宗主以及众长老,早因门中弟子晋阶炼虚而心花怒放,且都认为这般埋头壮大自家实力才是正理,哪里还有不肯的?是以这十多年来,竟无人知晓天魔宗不复当年那二流小派中的佼佼者!
直到太虚冲击合道,长孙玉楼冒死阻挠不成,被打得只剩重伤的元神逃遁,炽奴才又有了新的举动。
就像她说的那般,魔门兴衰存亡,根本不被她放在心,唯一所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回转魔獍界,因此趁长孙玉楼伤重,她便悄然来到其洞府,目的只是为了图谋长孙玉楼身两部顶尖功法,无天魔转生大蟹法,九天都篆斩魂摄形大蟹法。
长孙玉楼早就奄奄一息,见到悄然潜来的炽奴,并未有半点挣扎,转倒是痛快地交出了两部典籍,大笑而逝。至于随身宝物,早就打得损毁,不堪使用。
炽奴怎不知长孙玉楼成全托付之意?但稍稍思索一番,还是将之跑到脑后。若太清门没有这般大的势力,说不定还能抗衡一番,但太虚眼看就要成了合道境中人,让人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心!
但炽奴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回转天魔宗之后,便下令将门内精英弟子暗中转移,而后在个魔道宗门频频现身,劝其早做绸缪。今后如何,便看各派自身祸福,她决计不会再管!
许听潮携敖珊敖凤和自家姐姐前往大罗千幻宗寻仇时,她恰好就在附近。
感应到许听潮的气息,这魔女便想起当年自己夺舍不成,反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险些魂飞魄散的旧事,一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若非魔灵三分录与她十分契合,压下了逆乱的真气,说不定就要走火入魔!
此事已成了心中魔障,心绪重新宁定之后,炽奴一咬牙,便往这边赶来,见到许恋碟,便生出了异样心思,打算擒来作为胁迫,而后再设计将许听潮击败,好破除心中窒碍!
哪知许恋碟不过区区元神,身宝物却厉害得离谱,根本不怕魅惑之术,不等自己有所举动,便悍然出手,让人生出不可匹敌之感!
姐姐不过元神,尚且如此厉害,更何况早已晋阶虚境的怪物弟弟?加之觉出自家六感竟被蒙蔽,猜测有高人暗中埋伏,赶紧服软求饶!在她醒来,能蒙蔽虚境感观的,除了合道老怪还能有谁?
而后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曾见到太虚,依旧让她心惊胆战!太清门、忘情宫竟然有这许多虚境隐藏在周围,再加个大夏朝国子监祭酒,足足九人,自己本事再大,也插翅难飞!
万般绝望之下,许听潮抛出的禁神牌,反倒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
炽奴说罢,许恋碟便嗤笑出声:“你欲破除心头魔障,先就存了三分畏惧,还要擒捉了我,设下计谋,才敢与听潮争斗,这般畏首畏尾,怎会可能?且既然打定主意,便该施展雷霆手段,还妄想以旁门淫蟹邪之术迷惑于我,岂非可笑!说到底,还是心中惧怕,不敢在听潮面前直接动手,有所举动,也要遮遮掩掩!似你这般处处心存侥幸,如何修得大道?”
炽奴闻言,面色青白变幻不定,旁人也是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炽奴叹息一声:“小奴本就不是有决断的人,否则也不会被人捉了去,百般玩弄,还得了炽奴这名字。或许,此番归于公子麾下,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听闻此言,众人心头多少都生出几丝轻视,修行之人,便该坚持道心,一往无前,任百般艰难,也不退缩畏惧,方能有所成就,哪有这般甘于寄人篱下,苟且求活的?炽奴此刻虽为虚境,却多是仗了功法便利,心性如此,将来成就终究有限。
此乃修道正途,为世所公认,但却有一人例外,便是那老蝎宓不瘟!炽奴所说,反倒让他极为认同,竟生出知己之感,看向炽奴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往事不堪回首,数十万年来,我老人家不就是这般低三下四活下来的么?想想族中那些个惊才绝艳的后辈子弟,哪个不是耀眼一时,便因这样那样的缘故身死道消?在域外存活的时间久了,老蝎深知流星虽然璀璨绚烂,奈何不能长久。
众人哪里知晓他这般想法,知晓他的根脚,早就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欠奉,自然没谁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光芒……
五二九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三十八)
许恋碟已是冷哼一声,对炽奴道:“此话究竟为你真心,还是刻意伪装诓骗,我也不愿深究。你身家性命握于我手,今后就得好生办事,若有差错,休怪辣手无情!”
“小奴不敢!”炽奴慌忙俯身叩拜,“小奴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主但有差遣,小奴必当尽心竭力,不敢半分懈怠!”
许恋碟似笑非笑:“便是要你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炽奴面色又是一白,讷讷无言,只静静匍匐在地。
“哼!”许恋碟别开头去,“你起来!我苍山剑派连元神修士都不过十数,怎舍得你轻易去死?”
这一番话,非只炽奴心惊胆战,就连乔痴一家子,老蝎宓不瘟,祁尧,芍药,谢瑶儿,敖珊敖凤,都是侧目的侧目,噤声的噤声。许听潮褚逸夫兄弟三人,早在定胡城时就领教过,因此并不觉着有多奇怪。这般模样,才是许恋碟的真正脾性。
之后的行程,十分轻松。芍药是个闲不住的,经常领了乔绣遁出元磁极空梭,到海捕些漂亮的妖兽妖禽,但凡遇见岛屿,定要去走一遭,采摘些灵药灵果奇花异草,偶尔还会潜入深海之中,捞来鱼虾贝蟹诸般海货,撞见扎手的妖兽,便大呼小叫地争斗一番……两女一路叽叽喳喳,玩得不亦乐乎,而后敖珊敖凤等都被吸引,也加入了进去。
许听潮也不去管众人如何闹腾,只凝神静坐,缓缓把自家真气运转,同时将神念放出,笼罩十余万里方圆,不使众人一个不小心,撞进什么凶险所在,或者被厉害妖物偷袭了。在某处海域逗留一段时日,待芍药等腻烦了,他便催动飞梭挪移一次。
这般行了数日,许听潮忽然眉头微动,嘴唇开合,传音出去,不一会儿,芍药等纷纷归来,个个看向前方,面或是好奇,或是跃跃欲试。
宓不瘟,炽奴,栾凌真三个虚境,也察觉到异常,摩陀老道更是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头发蓬乱,满面污渍。
“老弟,前面几个老怪很有些扎手,可有把握应付?”
“兄长但请放心!”
“那我便回去了!”
摩陀老道神色一喜,化作一道白光遁走,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可是许听潮当面?”
飞梭前方,站了五个虚境老怪,其中三人形貌诡异,浑不似常人!一个干瘪枯瘦,弓腰驼背,两眼赤红;一个看来就是一团模糊的黑影;一个活似一副碧色磷火缭绕燃烧的骨架,两眼中碧色更深,望之生寒!剩下两人倒无甚奇特,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人,一个是身着金衣,面目普通至极的年轻人。说话的,正是那浑身一团模糊的黑影,声音听来飘飘荡荡,让人眼前不禁生出幻觉。
许听潮全然不曾想到,在茫茫汪洋之,竟然有人认出自己。这五个老怪,或许正自他洲赶往太清门,哪知竟然这般巧合,半途就正好撞自己一行,且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难怪之前摩陀老道会特意现身来见!之前也不曾催动那如意金卦,这几人还敢凑前来,自然有其倚仗。而梭几位虚境,并不曾早早生出警兆,只说明这次相遇,完全是一次偶然……
心中诸般念头闪过,许听潮也没有半分惧怕,起身一步踏出元磁极空梭,凌空站定,淡然拱手:“不知几位道拦住许某去路,有何贵干?”
“嘎嘎!”那浑身碧绿磷火的骷髅颌骨开合,“既然你就是许听潮,我等也不必前往灯承洲,触太清门的晦气!小子,快快将仙府交出,也好少受些苦楚!”
“想要仙府,自凭本事来取!”这些人的目的被猜中,许听潮半点不觉惊讶生气,撂下这么一句挑衅,又道,“动手之前,许某有两事相询,不知诸位道可否见告?”
“你这小辈倒也爽快!”那模糊黑影赞了一声,也不作半点隐瞒,径直道,“老夫肆契洲幻行宗副宗主时凯清!”而后一指身边干瘪赤眼的老者和富态中年人:“这两位是本门太长老昌立辉和唐泓!那两个老不死,乃碧磷崖苗骷髅和魔玄宗幻日老魔!如何认出你来,不必多问。我五人在肆契洲纵横无敌手,你这小辈陨落在我等手中,也不算冤枉!临死之前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不妨说出来,指不定老子哪天心情好了,还会帮你料理一二!”
许听潮面露笑容:“许某也有一言相告,诸位道还是早早写下遗,许某颇善遁法,帮尔等送回门中,也无不可!”
“好个小辈!”那被称作幻日老魔的金衣年轻人哈哈一笑,侧头对时凯清道,“时道,第一阵便交给某家如何?”
“一拥而弄死了事,哪有这般麻烦?你闲暇很多么?”
虽然这般抱怨,时凯清等还是不曾有何举动,幻日已是迈步而前,身腾起一层金灿灿的火焰,方圆数万里之内的阳光尽数投往他身,天地陡然黯淡下来!
许听潮两眼微眯,这幻日老魔果真名副其实,一身本事都在太阳真火之!只他祭炼的太阳真火很是特别,比之自家更显暴躁,颇有一番毁天灭地的气势!
就这片刻,幻日老魔浑身金焰已变作炽白,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圆滚滚的炽焰当中,果真好似一轮蟹暴虐大日,把周围虚空都炙烤得扭曲熔融!
许听潮身躯微抖,周身也燃起一层金色火焰,天地间本来投向幻日老魔的阳光,竟有大半脱离了束缚,往许听潮涌来!
一旁观战的干瘪老者昌立辉和富态中年人唐泓不禁神色微变,时凯清和苗骷髅身黑影磷火,也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好个小辈!”
幻日老魔的声音从哪炽白大日般的火焰大球中传出,并无半分惧怕,反倒透着一股子抑制不住地兴奋!
“呔!”
这老魔爆喝一声,身化的炽白火球猛然爆开,滚滚炽烈白焰浪涛一般席卷而来!
五三零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三十九)
虚空扭曲颤抖,方圆数百里的海水,蓦然凭空消失,留下个万余丈之深的巨坑!坑中碧蓝海水已然沸腾翻滚,腾起的水汽,霎那就被炙烤无形!这瞬息间死去的生灵,也不知有多少!
许听潮周身太阳真火亦是化作炽白,比之幻日老魔的火浪,少了几分暴虐,多了几分中正平和。只听一声粗糙暗哑的鸦鸣,许听潮身形已被一头金灿灿的三足乌包裹!
这大日金乌面对卷来的火浪,分毫都不畏惧,双翅一振,便撞入其中!所过之处,炽白火浪纷纷避让!
刷!
大日金乌利爪一挥,抓向身侧一片炽焰!
炽焰瞬息消散,露出幻日老魔的身影!
这老魔满面不敢置信,不及反应,便被一爪抓破了胸膛,散成一团四溅的火焰!
数里之外,炽白火焰四下聚拢,幻日老魔重又凝出身形!他面气色不大好,全然想不明白,许听潮是如何在火海中寻到自己的,自己又为何对许听潮的攻击半点警兆也无!
若非身处幻日焚劫焰当中,瞬息就可施展幻日替劫大蟹法,只方才那一记,就不免要落个膛开肚破的下场!
非只幻日老魔心中惊惧,一旁观战的也是浑身黑色光影吞吐,低喝一声“”,便与干瘪昌立辉和富态唐泓暴起身形!
时凯清身旁浮现六团阴森森的黑光,扬手祭出一道白惨惨的长绫!
昌立辉袖袍一甩,一头浑身血色翎羽的秃头恶鹫振翅飞出,瞬息长作千丈大小,在幻日焚劫焰方盘旋,长喙中喷出一口血色雾气,罩向在火海中横冲直撞地三足金乌!昌立辉本人也祭出一赤色飞轮,前来夹攻!
唐泓则手捧一枚碗口大的乌光珠子,凌空蹈步,瞬息幻化出成千万的虚影,把珠子之的乌光连连洒下!
那苗骷髅动作也半点不慢,甚至还要快了三分!他老早就一扬手,打出一蓬蓬碧色磷砂,把整个战场封禁!他修行的功法性属玄阴,与幻日老魔所修幻日大蟹法相冲,因此便不前搅和,只如此封死了许听潮遁逃的路线!
许听潮见状,嘿嘿一笑,心念动处,一旁的元磁极空梭猛然星光大盛,瞬息化作一团数千里广大的浩渺星空!
幻日等五个老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星芒吞吐,视线清晰时,已是改换了天地!下左右前后皆有各色星力洪流浩瀚奔涌,却不见了同伴身影,忍不住心中一阵阵发凉!
看走眼了也,原来那星光飞梭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
五个老怪认不得周天星辰大阵,但也知其非同小可,哪里还顾得找寻许听潮来斩杀,各自认准一道星光,便撞了过去!
许听潮早将如意金卦威能化作五道,分别缠五个老怪,这一番冲撞,五个老怪又低估了星力的威能,个个都吃了大亏!
幻日老魔被震得浑身火焰凌乱,连幻日焚劫焰布成的火海都浅薄稀疏了几分;苗骷髅则损失了小半碧磷砂,心痛得不行;幻行宗三人,也各被星力所伤,面色难看!
许听潮这才施施然遁入周天星辰大阵,来到幻日老魔跟前。
生死关头,幻日哪里还能做出之前那般慷慨豪迈的模样?两手一挥,便有数道火焰向许听潮燎去!
被周天星辰大阵组阻隔,这老魔再不能招来太阳精气补益,因此幻日焚劫焰威能骤降!许听潮却能从容吸纳阵中太阳星星力,身旁太阳真火幻化的三足金乌分反倒又自神骏了三分,对卷来的火焰不闪不避,甚至张喙将之吞下一小片!
幻日老魔凝练的太阳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