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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人成道乃生死大仇!
方才出手,正是太虚借助元神合道最后的便利,将千羽道人击落当空!
此事终究是成了!
许听潮心中欢喜,遁速加快三分,瞬息便来到千羽道人空,二话不说,几道玄阴剑气先行弹出……
五一二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一)
“哈哈哈……苍天无眼啊!”
千羽道人躺在地,浑身骨骼尽碎,口鼻中有黑色血块和着内脏汩汩流出!重伤至此,依旧狂笑不止!
许听潮可不会因此就心生怜悯,剑气激射,瞬息便将他肉身斩杀!而后以玄阴真气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将这道人背后那黑木匣摄住,收进仙府之中!
这宝物到手,许听潮却是不急了。没了这东西削弱五行法术,他一身本事,便能十成十地发挥,再不俱这道人摆弄诸般花巧!
千羽兀自惨笑,也不将元神遁出坏死的身躯。
许听潮用神念一探,顿知这老怪已被太虚方才一击封禁了浑身真气和元神,再无半分动弹的力气!
如此,许听潮更是放心,径直将他元神摄出,托在掌心。
“许某有事相询,还望前辈不吝赐教,也能求个真灵转世的好下场!”
这话说得半点不客气,千羽却是止了笑声:“当真?”
“前辈可还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千羽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才长叹道:“老道做了这许多,也算对得起门派,小尽管问来!”
许听潮抛出半截灰扑扑的箭矢,冷声道:“此箭有何玄妙?”
千羽道人目光在许听潮左胸那灰气萦绕的麻线粗伤口一瞥,面有异色闪过:“此箭与小收起那固灵匣,皆是老道在一处古遗迹中寻得。固灵匣善能收摄天下五行,老道还曾以之为参照,炼成一具‘勾玉郎’;这灰箭有何讲究,老道却是不甚清楚,只知其威能极大,一箭射出,神鬼辟易……”
“哼!”
“你身还有几枚?”
千羽道人苦笑:“这等至宝,能有多少?老道前后不过得了四枚,小手这半截,已是最后一枚的残骸了。”
“前辈莫不是哄我,天下怎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许听潮冷笑连连,千羽只矢口否认。
“前辈方才射出那乌黑箭矢,似乎也别有妙用,不知现在何处?”
千羽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许听潮眼色又冷了几分:“是前辈自行说出,还是许某自己来取?”
不等说完,掌中就有阴森煞气翻腾!
“搜魂大蟹法?!”
千羽再不复方才无辜,满面惊怒交集!
许听潮冷冷注视。
千羽面色逐渐煞白,最终敌不过心中恐惧,跌足道:“罢了!此地往回八千里,有一处瘴厉大泽,那乌神箭,便在泽中深处一头地青毒蟒的巢穴中!”
许听潮眼睛眯起,多少猜到这所谓的乌神箭有几分根脚,戏谑道:“前辈当真好算计!”
千羽讪讪:“心机城府再如何了得,也敌不住你那太虚师伯一巴掌!”
“嘿!”
这老怪,死到临头,竟还这般嘴硬,对落在自己手中十分不甘!
许听潮懒得与他计较,一把将他握住,屈指弹出一朵太阳真火,将他糜烂的身躯焚烧殆尽,架起遁光,往来路行去。
须臾,就来到一处厉瘴横行的大泽之。
往下方打量了几眼,许听潮就将右手展开,露出千羽道人的元神来。
“前辈可否告知许某,那乌神箭有何妙用?”
千羽被捏了半晌,心中怒气早生,又不敢真个发作,只没好气道:“你追了老道这许久,也知老道遁速不甚快,难道还猜不出来?这乌神箭中炼有一座挪移法阵,只须争斗时远远射出,便能随时借以远遁!”
“原来如此!”
许听潮点点头,面并无多少惊讶,又问:“前辈又是用何种手段,让许某六感迟钝,察觉不出近在咫尺的凶险?”
千羽嘿嘿而笑:“老道还当你真个托大,这就要潜入泽中,去寻那毒蟒晦气!”
许听潮满面淡然,只定定看着这老道。
千羽别开视线:“事已至此,隐瞒也是无用!老道传你一门法术,若能学会,便可从老道元神中摄出一枚如意金卦来!”
这老道将法术口诀说了,许听潮稍稍参悟,便即学会,伸手一招,果真从千羽元神中摄出一数寸大的暗金色八卦。
许听潮将八卦持在手中,目光微微闪动。这东西不似寻常宝物,反倒与的那个年送与吴霏虹那紫薇星曜钦天四化白玉柱有些想象,气息玄秘得很。
千羽道人能将此物炼入元神,定然通晓祭炼法门,此刻却是不做声,只等许听潮开口。
许听潮左胸创口已然完全愈合,并不理会这老道,而是不紧不慢地将身旁的混元同心羊脂玉壶收起,左手捏住那暗金八卦,有灰色气息在指尖若有若无地闪动。
千羽只当许听潮是在沉思,然而片刻之后,他面色就变了!
如意金卦乃闾墨洲天机门传承至宝之一,这回因为他身负绝大重任前来灯承洲,才有机会祭炼。且祭炼法门更非得依靠天机门独传心法,否则根本不能成事儿,但此刻,千羽却觉得如意金卦中,自家的烙印气息正被飞速转化!
“前辈好狠的手段!”
许听潮用混元同心羊脂玉壶将这金卦中诸般气息烙印替换成自己的,顿时知晓其用处!
这如意金卦,善能蒙昧旁人六感,这般妙用也只其次,最大的神通,还是搅乱天地大道!尽管这般神通极其微弱,能影响的大道不过些许一丝,但用在关键处,却能起到奇效!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太虚冲击合道境,正是以元神和天地大道的紧要关头,千羽道人这时候赶到太清门附近,催动这金卦,正是要将天地大道稍稍扭曲,让太虚功败垂成!
可惜他不曾算到太虚五十年前便曾经冲击过合道,虽然因外力搅扰,半途而废,却以乾坤锁元之术停留在那般身合天地的玄妙境况五十年!
五十年的感悟岂是易于?此刻再次晋阶,些许扭曲,怎瞒得过太虚法眼?
千羽事情不曾做成,反倒被许听潮瞧出了形迹,便故作狂态,引得许听潮与他争斗,再趁机射出乌神箭,关键时刻使出金蝉脱壳之计,挪移而走!
其实千羽道人留下的化身玄妙异常,有血有肉,栩栩如生,无论气息神态,都与本体一模一样,奈何许听潮身负望海族秘术,诸般表象再是惟妙惟肖,也掩饰不住神魂本质……
五一三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二十二)
许听潮目光闪动,手中阴煞剧烈吞吐,千羽道人心惊胆战,暗道这小贼发现了我老人家的图谋,怕是不肯再履行之前那般诺言,今日休矣!
“前辈可曾想过,你这般谋算,足可将我太清门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听潮忽然开口,语气并不愤怒,千羽道人很是诧异了一番。这老道也是光棍,径直嘿嘿而笑:“若非如此,老道如何还会还冒这般大的凶险,前来阻挠你家师伯成道?你太清门出个合道老怪,说不得就会生出偌大野心,要效仿当年天地玄门,一统诸界!我天机门传承自古,可不愿再遭那份罪,处处仰人鼻息!”
“一统诸界?”许听潮不屑地笑起来,“你当这事儿是吃饭喝水么?太虚师伯又不是那凡间帝王,本事大了,就会分出这般多精力四处奔波,攻城略地,弹压不臣!反倒是你天机门,只揣测出一虚无缥缈的可能,便行此大不韪,徒然招惹灾祸!”
千羽道人哪会如此容易就被说服?他也不愿和许听潮多作争辩,生怕惹得这小子不高兴,真个把自家老命捏得魂飞冥冥,索性闭口不语。
许听潮冷哼一声,暂时不去理会他,只把眉心泉打开,往这瘴厉大泽深处看去。
泽中烂泥淤积,恶臭袭人,却照样有许多生灵存活,只多不是善类。许听潮施展望海族秘法,只见满目都是五色斑斓,这些毒沼生灵,竟连魂魄似乎都染了剧毒!
这等毒性,于许听潮来说,也算不得多厉害,但他还是心中微微凛然,又多存了几分小心。寻常毒沼,可不会如此厉害!
如此查探一阵,许听潮认准西北角一处。
那地方往下千余丈,有一团沉黯晦涩的青光,往下延伸不知多远,应当就是地青毒蟒的巢穴。
这毒蟒也是奇特,不似大泽之中生存的其余毒物,魂魄灵光竟是指向下方,委实让人不解。
根据从望海族那祖灵中得来的讯息,魂魄灵光向下的生灵,只九幽阴鬼,地底修罗,以及自古生存繁衍至今的部分魔族,其当做修行倚仗的,正是九幽阴浊之气,与寻常生灵截然不同,互相克制。
这些生灵都十分罕见,如今却陡然见得一头毒蟒,由不得许听潮不慎重。它修行的若是异种真气也还罢了,最关键的,还在“地青”二字之!
地青此物,乃地肺中孕育至今的太古剧毒,便是修士,也沾之即死!许听潮不知自家魅灵之躯于抗毒之是否有其长处,因此不愿贸然前往招惹。
再者,千羽老道是如何发现这毒蟒的?他见逃脱不得,将那乌神箭射入毒蟒巢穴之中,必然有其谋算。
千羽道人见许听潮盯住西北方半晌不语,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忽然开口说:“小何必烦恼?老道就告诉你!天地玄门之前,我天机门等古宗派,才是这凤凰界执牛耳者。这头毒蟒,正是我门中前辈豢养的洪荒异种,以各种毒物为食,尤其喜好吞吸地青奇毒,藏身这大泽之中,已有数十万年。今次老道前来,便是打算驱策它前去攻打你太清门,只可惜修为不济,这畜生不愿搭理。”
这天机门当真了得,竟然在大夏朝都设有暗手,虽说是先人遗泽,也不容小视!许听潮心念电转,对如何处置这老怪,又有了新的盘算。他面神色并无多少变化,只和声道:“不知前辈有何教我?”
千羽老道神色明显一滞,许听潮态度忽然转变,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心头正自拧结,一股明悟又生出,做下这等事情,太清门怎能容自己存活,这小贼如今稍作客套,怕也是为了从自家身多攫取些好处!
想通此节,千羽道人便自从容,为换得许听潮履行之前的诺言,爽快说道:“小想要进入那毒蟒巢穴,非得修行了我天机门的独门功法不可!高深法门,老道宁死不会透露,不过入门筑基的法诀,流传十分之广,却可说给小。小将之修成,进入这畜生巢穴之后,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它便不会管你。”
“前辈请讲。”
“小听好了!”
千羽道人略略点头,就念起口诀来。
按说虚境老怪传法,根本用不着这般麻烦,奈何他元神早被太虚封禁,肉躯也被斩杀,根本不能动用半分真气,空有一身本事,却不得施展,只好如此念出。
这套口诀就唤作闾墨经,也不甚长,前后不过数千字。千羽老道年了一遍,许听潮便全记住,参悟透彻,片刻之后,已然修炼完毕。
此经修出的真气,果真有些独特的气息,且不似旁的真气那般,混混沌沌一团气状物,而是好似一蓬纤细至极的丝线!但流动之际,可相互交融,倒也不虞纠缠难解。
许听潮稍稍试了几回,便知这等真气委实妙用无穷!
譬如空手绘制符箓的时候,就须得先将真气拉成这般细长的丝线状,还要保证均匀一致,连绵不绝,而闾墨经修出的真气,天生便是如此模样!若人人都能修得这等真气,能空手绘制符箓的修士,该当多数十百倍!
又比如凝练剑气,剑术高手都喜爱将飞剑剑光分化成丝丝缕缕,如此,剑光更加柔韧灵活,能生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变化来。若是修成了闾墨经,“炼剑成丝”这等剑术变化便不需多少功夫就能修成……
诸如此类的推测,许听潮瞬息就想到不少。他有些怀疑,千羽老道将这般“普通的筑基法诀”传给自己,究竟是不是为了卖个好?
千羽道人被他盯着看得心中直发毛,在这老道眼中,闾墨经确实是普通得烂大街的货色,实在没多少出奇的地方。
这小贼如此模样,定是嫌弃功法粗俗,还想再讨些好处!
千羽道人心中升起如此念头,却半点不曾改变了心意,别开头去,装作没见到许听潮的表情。
这一回,其实是许听潮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他觉着凌空画符易如反掌,便将个中难处想得太过轻松。旁人就算修成了闾墨经,也断然不会有多少起色,否则此经广为流传的闾墨洲,岂非符箓大能一抓一大把?而“炼剑成丝”这等高深手段,各派剑修都有自家独门秘诀,且主要是剑光变化,与真气关系委实不大……
总而言之,并非人人都像他一般天赋异禀,最擅长这等操蟹弄真气变化的手段。这闾墨经,也只是一门稍微特别的法诀而已。
……
见千羽道人别开了头,许听潮也不耽搁,心念动处,把体内两道真气都按照闾墨经的法子运转,浑身气息顿时为之一变!
他倒是施施然往西北方遁去,千羽道人却蓦然回头,目瞪口呆!
在这老道眼中,许听潮忽然就变成了和自己一样,数万年修行天机门功法的虚境修士!
莫非这小子竟然是哪个隐修的同门?
千羽道人心念电转,最终不曾将这般疑虑问出口。若当真如自己猜测那般,他又不与自己相认,定有其理由,所以才如此百般掩饰,贸然点破,反倒要坏事;若不是,更无询问的必要,免得空欢喜一场。
许听潮也察觉这老道表情变化,却并未往深处去想,一路飞遁,瞬息就来到那地青毒蟒巢穴方,遁光一折,扎入恶臭的沼泽之中!
千丈距离,顷刻便至。
这毒蟒巢穴,竟干爽清新,并无丝毫异味。
许听潮却顾不得这般细节,大半心神,就落在那静静盘曲在一口地穴之的水桶粗青蟒身!此蟒与想象大相径庭,许听潮还以为是头了不得的庞然大物!而它身气息也十分微弱,就好似一稍稍有些修为的蟒蛇,分毫不起眼。
许听潮却是浑身绷紧,不敢半分大意!
心中隐隐有警兆生出,纵使有千羽老道的保证,传下那闾墨经,也不得不小心,以防这毒蟒忽然暴起伤人!
等了半天,这青蟒依旧动也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搭理许听潮的兴致。
许听潮这才稍稍放出一丝心神,查探这巢穴。
那乌神箭正斜斜插在暗青色的地面,附近不愿还有一头巴掌大的机关饕餮傀儡横卧。
许听潮伸手一摄,将两物摄到掌中,也不查看,径直收起,而后看了青蟒一眼,便施展遁法,往而去。他不是没动过心思,将这毒物除去,但千羽道人不曾传下驱使这青蟒的法门,而它蛰伏此处数十万年,根本不曾坐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时时吞吃地穴中喷涌的地青奇毒,不使其散逸出来为祸,也算造福一方。还有一节,这青蟒虽是异类,到底也算修行之辈,许听潮不愿扰了它。
究竟该如何处理,还是请太虚师伯定夺的好。
心中这般思索,许听潮已然遁出毒沼,不疾不徐地往太清门而去。
行不出多远,就翻手取出那乌神箭,探入神念查探,发现果真如同千羽道人所说,其中炼入了一座挪移法阵,除此之外,倒是无甚特点。将这箭矢收起,又取来机关饕餮。
千羽道人见得此物,已是面露肉痛。
许听潮戏谑一笑,稍稍查探,便知这饕餮傀儡乃是一件乾坤法器。他也不客气,径直将千羽的烙印抹去,而后把神念探入其中小天地,见得之前那巨剑傀儡和仙鹤傀儡,以及断了右掌的玉质人偶,灰扑扑的箭矢八支,除此之外,尚有其余大小各式傀儡十余具,金铁,木料,玉石,丹药若干,只可惜不见半片玉简。
这该是千羽道人带在身的所有家当了。
许听潮也不去管旁的物事,只见跟那灰色箭矢取出一致,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千羽道人一时颇为尴尬。
忽然,许听潮眉头一挑,千羽道人一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再次清晰时,面前以出现一群背负长剑的男女修士。这老道见其中仅有两个元神,就没了观察的兴致。
许听潮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