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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陀老道是个阵痴,尤其是方才参悟了钧天仙雷大阵的些许玄妙,就失了目标,如何肯甘心,当即就祭出总阵旗,挪移虚空来追!
既然已经动用了仙府,许听潮就不再掩饰,方才从虚空中现出身形,便再次挪移,又出现在百余万里之外!如此每次都比摩陀老道远十余万里,至多一月,定然能摆脱纠缠!夏静白早已不在他身旁,首次挪移,穿越虚空的霎那,许听潮就将她收进自家体内那黄皮歪嘴的小葫芦中!
却说摩托老道越追越远,狠狠一跺脚,布下那挪移大阵之后,张嘴喷出一口嫣红的精血,把阵势染成血红!这老怪心急火燎地迈步而入,一次挪移,就足足遁出一百五十余万里!
许听潮时时注意这老道的动静,见他忽然就拉进了三十余万里,被吓了一大跳!奈何倚仗仙府挪移,已经是最迅捷的手段,想要再甩开,却是不能了!
摩陀老道丝毫不顾惜自家精血,接连两次之后,距离许听潮已不足万里!眼见下一次挪移就能追上,这老道满面急怒中,多出了几丝喜意!又是片刻不停地挥旗布阵,喷吐精血,迈步踏入!
这一回,许听潮施展挪移神通晚了些。
摩陀老道现出身形,却发现许听潮已然在身后近三百万里之外,不禁暴跳如雷:“奸猾小子,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口中气急败坏地喝骂,手上却半点不慢,布下阵势,一次挪移,又是拉近三十余万里!
这老怪却是学精了,挪移之前,都要觑准许听潮的方向,免得再被耍弄!
许听潮暗暗叫苦,胡乱挪移了两次,摩陀老道却每次都能紧紧跟上,反倒是因为不走直路,被这老怪平白追上了近三十万里!
知晓最终还是不能逃脱,只好暗自准备下一道手段!
数次之后,摩陀老道已然出现在许听潮身后百里!这老道满面兴奋,手中抹桌布一般的小旗陡然变作数丈高大,被他抱住一挥,一座恢宏的禁锢大阵瞬息生成,笼罩方圆数百里!
“哪里走!”
许听潮本已没入虚空,吃这一声大喝,踉踉跄跄地跌将出来,定睛看时,正好在一座大阵的边缘!
摩陀老道已然施展挪移之术,没入虚空!
许听潮也是遁光一起,体表一成五色氤氲的云雾环绕,对准大阵边缘撞去!
一声闷响,许听潮只觉好似身陷泥潭,粘乎乎的好不难受,前行之势立减小半!
身后虚空微微动荡,摩陀老道匆匆窜出,见得许听潮半个身躯已然嵌入大阵边缘,赶紧把手中大旗一挥,高呼一声:“着!”
许听潮顿觉身躯一紧,已被无形大力束住,使劲挣扎几下,便是摩云翅有破禁神通,也挣脱不开,体内真气,似乎也受了些束缚,竟微微变得迟钝!
摩陀老道却兀自满面紧张,抱了大旗一阵乱挥,不知多少阵法布下,把许听潮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许听潮心头一凉,这般处境,已是插翅难飞!抬头,正好见到摩陀老道脸上神色转为不善,赶紧一催体内五枚金丹!
但听龙吟虎啸,雀力龟鸣,许听潮身上忽然就冲出白黑青红四头虚虚实实的禽兽形象!一虎,一龟,一龙,一雀,正是白虎,玄武,青龙,朱雀四象神兽!
摩陀道人正想有所举动,见得四兽现形,忽然转怒为喜,直乐得手舞足蹈:“好后生!好后生!竟还藏了这般玄妙的仙阵,为何不早说!”
果然,这老怪话音未落,四头盘旋在许听潮身侧的神兽,以四色光幕串联,瞬息布下一层数尺厚的屏障!这般法门,却是许听潮观摩仙府四门上的四象神兽布置那护府阵法有感,花费将近十年功夫,参悟出的替代法门!以体内带有白虎,玄武,青龙,朱雀残魂的四粒金丹,借来仙府四门上四相神兽的真气,布置阵法!初始暗中尝试,总是布下片刻便即溃散,及至后来加入了藏有麒麟残魂的土行金丹,才把五行补充圆满,最终大功告成,被许听潮引为倚仗!
如今使出,果然见了“奇效”!并非是此阵坚不可摧,已然达至仙府上那原本阵法一样的威能,让摩陀老怪无处下手,而是阵法玄妙,引得这老怪去了杀心,重又变得“友善”!如此误中副车,固然不能摆脱这老怪的纠缠,却暂时没了性命之忧,许听潮很是汗颜。
摩陀老怪哪里还顾得上旁人?这老儿痴迷地盯住眼前的西贝货阵法,好似馋嘴老饕见了满桌佳肴,色中恶鬼碰上出浴美人!
许听潮见状,忽然大感晦气,如此一来,这老怪定然会将纠缠的时日从数十年加到数百年!四象神兽引动的阵法,明显比那钧天仙雷大阵玄妙得多!其一,此阵威能大得惊人,只要府内池中灵液不干,连合道老怪卖力攻打,都能抵挡;其二,时至今日,都还不知晓此阵的名目!
“好后生,老道与你打个商量!”许听潮暗自懊恼,摩陀老怪却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将两座阵法借老道参悟五百年,可好?”
言罢,眼巴巴地看着许听潮。见许听潮半晌没有反应,顿时苦了一张脸,连连打躬作揖:“好后生,你就从了老道吧!老道这厢有礼了!”
许听潮虽见他说得可怜,嘴角却止不住地抽了抽。
摩陀老道误认为有戏,顿时精神大振:“老道自忖还有些本事,五百年内,但有棘手的事情,老道都全力出手相助!”
许听潮大为心动,也顾不得计较这老怪言语失当,故作淡然道:“我如何信你?”这般说话,并非傲慢无礼,许听潮算是看出来了,在这老怪面前讲究长幼逊悌,仁义道德,全然无用!他在乎的,只有阵法,索性就丢开厌烦不已的繁文缛节,顺着胸中怨气开口!
摩陀老道眼珠一转,断然道:“老道以阵道修为起誓!”
许听潮顿时面露笑容,阵法就是这老怪的命根子,这般做法,足见诚意了。不过之前把这老怪得罪的太狠,许听潮却有些不放心,又说道:“也不得加害晚辈亲近之人!”
摩陀老道一愣,既然已经决意修好,此节还用多说?不过还是赶紧点头应是,生怕又得罪了这“小祖宗”!
唔,有两座仙阵在手,确实当得起他摩陀的“祖宗”!
这老怪心下嘀咕,不等催促,就赶紧立下了誓言。
许听潮总算把悬起的新彻底放下,见他形容苍老,面色惨白,花白的胡须上还残留着血迹,有些过意不去,摸出一粒生生造化丹,随手抛出。
摩陀老怪两眼一亮,挥手将丹丸摄到手中,稍稍查探,便一口吞下!片刻之后,猛地呆住,瞠目结舌地指着许听潮:“你,你,你,你这小怪物,何处得来这般仙丹?”
许听潮心中一紧,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淡淡道:“长辈所炼!”
摩陀老道忽然变得有些焦躁,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走动,偶尔一个诡异的眼神,看得许听潮心中发毛!
足足半个时辰,这老怪才神色一松,似乎忽然想通了。
“前辈,可否散去阵法,容晚辈出来?”
摩陀老道却嘿嘿直笑:“不急!不急!你这后生来头不小,八成是哪个仙人的门人子弟!”
说到此处,有意无意向许听潮身上某处瞟了一眼。许听潮心中大凛,体内仙府,方才就是在那个位置!
摩陀老道却似乎并无深入追究的意思,只洋洋自得道:“你小子甚是溜滑,还不知有何手段没有使出来,万一逃脱,可就不妙得很了!老道一副老骨头,经不起仙人炮制,所以这五百年,你小子就暂时住在老道的阵法中吧!哈哈哈……”
许听潮顿时目瞪口呆!
……
三八六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二二)
见得许听潮满脸惊愕,摩陀老道得意洋洋,嘿嘿直笑:“老道方才立誓,可不曾说过不对你这后生动手!”
许听潮闻言,面上异色反而敛去,这老怪如此做法,也是被自己两次遁逃激得没有办法,既然他认定自己是仙人之后,九成九不会刻意加害,说不得还会当做仙阵来源,好生拉拢一番。
想通此节,许听潮忽然微微一笑,体表四色光幕收敛,四象神兽也一个盘旋,纷纷遁回体内!继而盘膝坐下,闭目凝神,一副潜心修持的模样。
摩陀老道顿时老脸一垮:“好后生,可不能这般!”
许听潮不理。
老道来回走了几次,无奈祈求道:“好后生,把你那阵法施展出来,让老道解解馋可好?一刻,只须一刻!”
许听潮依旧端坐不动。
摩陀老道无法,挥动手中变回原状的小旗,将周围阵法撤去大半,眨巴着一双老眼,满目期待地看着许听潮。
许听潮好似老僧入定。
摩陀老道坐立不安,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道:“好后生,老道这就把阵法尽数撤了,你可莫要再跑啊!老道年老体衰,可没有那般多的精血供应消耗!”
许听潮这才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摩陀老道一喜,挥手间,剩余阵法消散无踪!
“前辈早该如此,小子既然答应,就不会再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
摩陀老道面上喜色更甚,连声称是,还狠狠夸赞了一番,可惜言辞贫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就像怒极骂人,也只“不当人子”四字!
许听潮也不再拿捏,心念动处,钧天仙雷大阵布下,依旧覆盖方圆百丈范围。一朵清云生出,顷刻袅袅蔓延出数百丈,将摩陀老道托住。
摩陀老道红光满面,哪里还会注意清云这等小节,急不可赖地就阵法参悟起来,还不忘叮嘱:“莫要忘了那四象阵法!至多百年,老道便能将此阵参透!”
许听潮面露微笑,这老怪,潜心向道,虽说脾性古怪,转倒不似旁人那般心眼多,只须满足与他,不难相处。看了看顷刻就沉浸在阵法中不能自拔的老道,许听潮心生感慨,正是因为如此痴狂,这老怪才有了如此造诣!和血妖一道那天魔无荼,也是个道心坚定的人物,回想她在那魔焰青灯中苦苦煎熬的数十年,许听潮犹自钦佩不已。
此间事了,却该思索今后行止。许听潮一挥手,夏静白出现在云头,不及站稳,见得摩陀老道还在,面上忧色变作惊惧!
“无须如此,摩陀前辈已和愚兄定下五百年之约……”
许听潮安慰了一句,就将约定之事说了。
夏静白听了,自是释然,也明白许听潮在征询自己的意见,若相求之事不便,不欲让摩陀老道介入,两人只怕要就此分道扬镳了。这小女子,沉吟了好一阵,才拿定主意。
“许兄,小弟虽说要送你一桩天大的机缘,但此行颇多凶险,有摩陀前辈在,也是一大助力!”
许听潮点头,看了正自皱眉苦思的摩陀老道一眼,心道想要这老怪出手,怕是不易。
摩陀老道也好似根本就不曾听见两人说话,连朝这边看上一眼都功夫欠奉。
夏静白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等到得时候,就算摩陀前辈想不出手,怕也不行。”言罢,眼眸儿一转,从摩陀老道身上掠过。
许听潮若有所思。
此后数月,许听潮架了云头径直往南方飞遁。本来夏静白想要驱使她那金刚龙象“若水”带三人前行,奈何此象遁术特别,生出的大水对钧天仙雷大阵颇有干扰,摩陀老道死活不肯。
一路行来,海面波澜渐起,半空也罡风猛烈,到得此刻,已是一副怒海狂涛的景象!百丈巨浪,刮骨罡风,异常险恶,若广翼船入得此间,不出一时三刻,必然葬身狂风巨浪之中!
摩陀老道对此视而不见,许听潮和夏静白只好各使手段抵御。这等程度的风浪,威能堪比元神修士的法术,更胜在连绵不绝,两人应付起来很是吃力。许听潮早已停了修炼,大半心思都放在驾驭云头飞遁,防御风浪之上。不时从风浪中窜出的海兽妖禽,则由夏静白出手料理。
这般处境,夏静白见怪不怪,许听潮适应之后,也觉得不过如此,甚至还能在风浪稍稍平静的时候分心,修炼些法术。只是旅途枯燥,把诸般话题说完,就显得无趣。
这天,许听潮将夏静白赠与的玉简中记载那“炼魂术”习练了几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翻手取出一面漆黑的小镜。
“夏老弟,可认得此物?”
夏静白扭头一看,顿时呆住,颤声道:“藏镜引?!”
不等许听潮说话,便又急急问道:“许兄从何处得来?”
尽管早知这不起眼的小镜不凡,见得夏静白反应,许听潮还是暗自诧异,于是道:“来西海之时,路遇许多修士竞相争夺,愚兄好奇,就顺手抢了几件。”
“几,几件?!”
夏静白面上涌起一层红晕,目光落在漆黑小镜上,一时竟是挪不开了!
许听潮一笑,手腕用力,掌中小镜便飞向夏静白。
夏静白下意识接住,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推辞道:“这般贵重的宝物,小弟如何能收?”
许听潮却淡然道:“愚兄登门拜访,总不好空手而来,这藏镜引,夏老弟只管收下。且愚兄意欲深入冥海,少不得多有借助之处,此行凶险,区区一死物,就当愚兄的酬劳了!”
夏静白听得“酬劳”二字,忽然就心生不喜,作色道:“原来许兄只将小弟当做一般交情,既如此,这般物事,夏某承受不起!”说话间,挥手就把小镜向许听潮抛来。
许听潮脸色微变,正待解释,不想斜刺里生出一股大力,眨眼将漆黑小镜摄走!
两人侧头怒目看去,只见摩陀老道满面欢喜地将藏镜引拿在手中把玩,口中啧啧有声,鄙夷地瞥了许听潮一眼:“我把你个呆瓜木脑,连人家丫头的心意都看不出,竟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这东西你们不要,正好便宜我老人家,嘿嘿!”
许听潮闻言,哪里还顾得上这老怪不要面皮的行径?张口结舌地瞪着夏静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静白面色绯红,忽然间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垂首嗫嚅道:“许,许兄,小,小妹并非有意隐瞒。女儿家在外行走,总有许多不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待回到族中,再和你坦言……”
暗地里一咬牙,身上白光闪动,恢复了女装。
只见广袖长裙,色作青蓝,十指纤长,肌肤白皙,柳眉懁髻,皓齿粉唇,鼻头小巧,眼如春水,活脱脱一个绝色天香!眼带俏,眉含情,柔弱羞涩,好不诱人!
许听潮砰然心动,怔怔之际,敖珊忽然闯入识海,立时就清醒过来,面露苦笑,拱手道:“原来是夏姑娘,瞒得愚兄好苦!”却是记起离了黑凤岛,自己归还藏魂匣的之后,夏静白的奇怪举动。显然,这女子怕是暗中对自己生出了几丝情愫!最难消受美人恩,想到远在苍龙泽的敖珊,许听潮悄然将心中涟漪抚平。
夏静白觉出落在自己身上的痴迷目光,含羞带怯,暗自欢喜,哪知片刻后,许听潮双眼就恢复清明,不禁面色微微一白,心中涌起万般失落,竟是没有立时答话!
许听潮不好多说,也自默然。
正当这时,摩陀老道幸灾乐祸地笑声传来,被许听潮恼怒一瞪,赶紧收声,正色道:“小子,老夫拿你一枚镜引,也不好白白占了便宜,这便将镜引的炼制法门传下!”
言罢,一指点来,许听潮只觉元神中忽然就多了数万字。强自镇定心神一看,更是心头冒火!原来炼制这藏镜引,非得一种名唤镜铁的特别灵金,奈何此物极其稀少,数百年不见得产出一块!这炼制法门,有几乎等于无!摩陀老道拿这东西来换,等于白赚!这般做法,分明就是移花接木,敷衍了事,否则白白观摩仙家阵法,怎不见他提起回报?
夏静白见许听潮面上作色,也对摩陀老道怒目而视!
摩陀老道讪讪,只作不见,又自潜心参悟起阵法来。
许听潮本就心境不稳,受了这般刺激,只觉心情激荡得厉害,赶紧宁心静气,运转真气,默诵道藏佛经,逐渐平息下来。
夏静白在一旁见得,却生出了误会,只当许听潮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还对自己有些记挂,不禁心生甜意。
待许听潮醒转,才柔声说道:“许大哥方才问藏镜引有何玄妙,小妹这便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