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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个好动的孩子,成日闷在家里自然是不肯,一大清早就闹着要出门去玩,且大声嚷着不带落叔叔去。静颜不觉好笑,这两人是闹矛盾了?
秦落本就因为感冒发烧头重脚轻,需要多休息。
于是午后她就开车载着女儿出门,打算去附近的公园转转。
征服开放了一个对老百姓非常有福利的政策,在小区的周边地带建造开放式的公园,提供给人们散步游玩的好去处。
这一政策的提出,广受老百姓的欢迎。
所以就算是大年初一这样的日子,公园里的游客居然也不少。有很多像她一样的家长,领着自家孩子游走在公园内。
这家公园很大,沿路都是花草,主要种了桂花树,故而名字就叫“桂园”。儿童游乐场自然是孩子们的天堂,那里三无成堆全是小朋友聚在一起。
真真是立刻就疯跑了过去,且很快就认识了新朋友,一起在那玩起来。看小丫头如鱼得水般的快乐,静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以现在这情形来看,真真应该会适应幼儿园的生活的,那里也会有许多的小朋友。
加上老师的调教,她又是个好学的孩子,估计在幼儿园里也能这般风生水起,得到大家的喜欢吧。
她选了一处长凳,坐了下来。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女儿在那边玩耍。
有时候她觉得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女儿那张笑脸,也会有幸福涌出。
时间在停格,只剩女儿可爱的小身影留在眼内。
忽然发现那边有异动,眉头皱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见真真鼓着脸,满脸的不高兴,怒瞪着眼前的一个小男孩。
小孩之间的争吵,静颜本不想去参与,正好可以锻炼下真真与人相处的能力。可是眼见那方事情渐渐不对劲,居然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去。
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往那边而去。
走到近处就听真真提高了嗓音在说:“你要道歉,你必须得道歉。”她的脚边坐着一个哭得满脸都是泪的小女孩。
小男孩却是神情不屑一顾,直接扭了头不理她,脸上神情甚是倨傲。
男人就站在他身后,看到真真说话,连露了凶相问:“谁家的小孩欺负我儿子?”他这一问把周边的小孩都吓得退后了一步,独独把真真给空了出来,真真的眼中也浮现了恐惧。
静颜上前一步,微笑道:“先生,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耍,我们大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男人转过头来看她,疑惑而又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真真叫了起来:“妈咪!”声音里含着委屈,却是没有立刻飞扑过来,而是仍旧站在原地,倔强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我是孩子的母亲。”她已经走到女儿身旁,低头问:“真真,告诉妈咪发生了什么事。”
“妈咪,他欺负妹妹,把人家推倒在地,我让他道歉他不肯,甚至想要动手打我。”真真嘟着嘴愤怒地说,她从没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小朋友。
小男孩被她这样一番指责,顿时脸涨的通红,大声道:“我没有,爸爸,你别听她胡说。”
魁梧男人立即护短蛮不讲理起来:“听见没,我儿子说没有。是你女儿胡乱冤枉人,该道歉的人是她。”
静颜不由冷笑,眼前男人还真是会颠倒是非的,小女孩摔倒在地仍旧在哭,他居然也能睁着眼说瞎话维护自己的儿子。而那小男孩因为有爸爸的庇护,更加得意,气势凌凌地往前站了一步,握了拳头在真真面前舞动了一下,以示威胁。
她低头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真真,妈咪怎么教你的?不与莽夫无理之人为伍,我们扶妹妹起来去那边。”无意在大过年的就与人争吵,想息事宁人。
哪知魁梧男人听她称自己是莽夫不讲道理之人,立刻火冒三丈,往前大跨了一步,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就欺身上来。
真真见男人凶神恶煞,以为他要打自己的妈咪,终于忍不住扁了扁嘴,吓得大哭了起来。
女儿一哭,静颜也顾不得其他,用力去甩脱男人的禁锢,就想弯腰去抱起真真来哄。倒是没想到那手臂上的桎梏很轻易就被她给甩脱了,且男人的骂骂咧咧也消失了。
因为眼睛专注在女儿脸上,所以看到真真眼泪横挂,表情却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先是在扁着嘴大哭的,忽然不顾脸上挂着的两行泪,嘴角咧了开来,且甜甜地笑着喊:“叔叔!”
下意识的转头,背着光线,在看清那个人的时候,瞬间,呼吸凝住。
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看着他抿紧的薄唇和下颌异常凌厉的线条,看着他一手用力握住那个魁梧男人的右臂,另一手上去就是一拳。
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修长的身影因为光的折射而覆盖住自己。
而前一秒还怒意勃发的中年男人,被他揍了一拳后,或许被他冰冷的气息所震摄,或许是那一拳真的很重,立刻脸上肿了起来,他捂着嘴脸,讷讷地说不出话来,甚至退开了两步。
手指着,“你”却不敢再多出一个狠字。
此刻,世界都似乎在瞬间静默了。
他来了,他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无数个念头脑中快速闪过,最终变成一片空白,只愣愣地看着,看着那刻进她骨血里的容颜。
唐旭。
耳边是女儿再次的大声呼唤:“叔叔!”声音比之刚才提高了一倍,似乎不满这个叔叔对她打招呼不闻不问。
假若这一刻,静颜的头脑是一片空白,那么在她的面前,面容沉静似水却又俊逸非凡的男人,或许也只是在用这样的沉默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几乎是贪婪地巡视着身前女子的眉眼,一点点描绘,终于与心中那人重合在了一起。
“叔叔”真真有些怒了,妈咪不知呆站着干嘛,而这叔叔也一直看着妈咪,都不理睬她,本来就在刚才受了委屈,现在还被这般忽视。
于是忍不住用力拉了拉妈咪的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静颜如梦初醒,脸色变白。真真认识他?那熟悉的口吻,欣喜的神情,绝不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该有的礼貌,真真怎么会认识他?
下一刻,她弯腰就抱起真真,转身就往大门而走。车子停在停车场,她也不打算开了,此时的心情根本不适合开车,情绪实在不稳,就连抱着女儿的手都在颤抖。
真真不明所以,不知为何妈咪不说话就抱着她要离开。叔叔也没有理会她,而那个小妹妹还在那边哭泣,她要去安慰人家的呀。
她有些乞怜地看着那边的叔叔,心头有些不甘,这个叔叔这么帅,可是他却“忘了她”。
静颜的脚步又急又快,生恐身后之人追上来,一颗心砰砰的跳得剧烈。辰辰还在她肚子里时的情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次的谈判让她终身难忘。
如果,如果让唐旭知道真真是他女儿的话,她几乎敢肯定,历史会再度重演,他的手段会有多狠,她领略过,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爱情,他也是决计不会放任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不管现在的行为是有多蜗牛般逃避,此刻,在她心不平静的时候,一定要离开这里。
“妈咪,我的鞋子掉了。”真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感觉到了妈咪的心情不好,所以讲得有些小心翼翼。
静颜低头一看,果然她脚上那双小棉鞋少了一只,露出里面的袜子。这天气若是不穿鞋子会很冷,忙转身回头看了下,就在不远处。
回过身,快步走去,因为抱着女儿,弯腰有些吃力。
正当她伸手去拿鞋子时,一只大手却是先一步地拿起了那只棉鞋,捡起来,递到她面前。
忽然,她觉得浑身寒冷,有风吹过,竟然冷入骨。
黑色的皮鞋就在眼下,她却不敢抬起头来去看他,只是埋着头伫立在那里。
沉哑的声音在说:“先把鞋子给孩子穿上吧,天冷。”
机械地接过那鞋子,一只手抱着费力抱着丫头,一只手帮她把鞋子套上。
真真看了看妈咪的脸,再看看走上前来的叔叔,似乎有些明白妈咪在怕这个叔叔。她从静颜身上滑了下来,上前一步推了一下唐旭,站在了两人中间,眼中有些警惕,也有些困惑,口齿却很清晰,且大声地说:“不许欺负我妈咪。”
尽管她对这个叔叔印象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妈咪是最亲的,她要保护自己的妈咪。
唐旭顺着真真推的力气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不点,看着她脸上那维护又防备的神情,全然没了之前的崇拜和欣喜,苦笑了下,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个孩子的敌意。
而这个孩子,是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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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忡失落只是片刻,唐旭已经回神过来,凝看静颜的脸色苍白,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也不去点破,只是浅淡笑了笑道:“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终于回来了,再一次地回到我眼前。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一次次地想像有一天他们重逢,他该说些什么,可是那些准备好的腹稿,到这一刻,全都没有用。
只吐出四个字:你回来了。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说从前,只说一句,好久不见,久到仿佛过了很多很多年,久到他已忘了等待是什么滋味,只是习惯着这样麻木的生活着。
静颜站在那里,听着熟悉的嗓音,里面多了层暗哑,就连他的容颜,其实也多了层沧桑。或许英俊依旧,可是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是淡然。
她唇色苍白,勉强笑了笑,一只手放在真真的头顶,无意识的轻抚着,手心里软软的发丝,女儿身上暖暖的气息在提醒她此刻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嗯,回来不久,这是我女儿叫真真。”她简短的说,尽量让自己轻描淡写些,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去注意他脸上的神情。
见他没有任何波澜,并不为她的介绍而所动,心头先是放松,随后却是失落。
“叔叔!”真真见妈妈跟他介绍自己,于是再次睁大水汪汪的眼,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她就不信这个叔叔真把这么可爱的她给忘记了。
唐旭垂眸看向眼前的小女孩,释出笑容,温和地说:“你好,真真。”
小丫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此时既然面对面了,倒没了之前的那惧念,抬眼看了看那边争吵之地,那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的气焰似乎灭了,他的跟前是两名男子在说着什么。仔细辨认了下,其中一个正是于墨,他依旧跟在唐旭的身边。
这样的画面,何其相似,那一年,她从医院走出来,也是于墨走上前来把她请进了车厢,于是有了和唐旭的一段情缘纠葛。
如今,人依旧,只是心境却是全然不同了。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于墨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脸,仍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拉回视线到眼前,见真真与唐旭一问一答,正是浓烈,仔细听内容,原来是丫头在跟他讲说刚才之事,她始终认为那男孩要跟妹妹道歉,男孩子是不可以欺负女孩子的。
唐旭听得认真,时不时的给出意见,面对刚才的情况,教真真该如何智取,而不是蛮行。
这和睦的场景有些让她觉得刺眼,忍不住打断道:“今天这事真谢谢你。”
唐旭抬起头,向她看过来,“举手之劳。”
一句话就把她堵在那里了。
之后她竟然找不出什么话要与久别重逢的他说,原来四年过去,距离已经存在,他们竟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曾问过自己,这般放弃他的深爱,独自去异国漂流,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是对和错又哪里分得清呢,当年他们已走到绝路。人命的隔阂,感情的隔阂,信任的隔阂,都已经是无法躲开的问题。
她不敢去想为什么是四年,为什么四年后她愿意松口回国。若她坚持,方家二老定然是不会逼她,她可以在法国呆上五年十年。
直到眼前的人站在跟前,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那被压抑了的思念,在源源不断涌出。四年,是因为当年他说少则三年,最多五年,否则他另娶。
三年一过,她就有一种恐慌,哪怕是真真再讨人喜欢,秦落与陶陶再相陪,都无法抵消的那种恐慌。她在害怕那个不成文的约定,她怕若自己失约,他就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唐旭一向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五年,那就一定是五年,那是最后的期限。
她甚至害怕自己若真的等到最后那一刻回来,五年之约已成过去,他的身侧已另有他人。这样的心思,是存在着又不敢去深挖的。
于是等不到五年的时间,来印证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回来了,却一直用浅笑面对生活,用琐事麻痹心灵,胆小的不敢去触碰过去。
终是再见,慌乱的心无法平复,但却无言以对。
抱起了真真,“我们走了。”转过身,准备离去。小丫头乖乖地伏在妈咪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看着唐旭,扬声道:“叔叔,再见。”
他亦不望向她,只是对着小女孩扬起唇角,耐心地说:“再见。”
似乎不为之前的情绪所扰,从从容容,淡然自若。
傍晚的风,有些寒意,尽管夕阳西下天边印满了红色。
静颜抱着真真的小身子,轻一脚重一脚的往前走,那些往事仿佛是纷落的雨丝,慢慢的泛起来,落下去,很多她都以为自己早已淡忘,原来并没有。
站在路边,伸手拦下出租车,抱着女儿坐了进去直到这一刻,才松了一口气,似乎摆脱了身后某种无形的桎梏。
真真身上带着甜甜的牛奶香,是长期喝奶的缘故,奶瘾就是到了四岁,也没有戒掉,睡前的那瓶牛奶必喝。她的睫毛长而浓密,眼珠乌黑。
不用细看,她的女儿,秀挺的鼻梁,微挑的眼尾,无一不是随了她的父亲,静颜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他那般从容自若,他那样深幽看她,他那种表情,他都知道么?
唐旭注视着女人柔和中带着坚定的背影,直至进入的士,消失,都没有再追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随意的落在了某处,仿佛在沉思,却又似在发呆。
于墨已经把中年男人打发了,他走上来,问道:“boss,可以走了吗?”
唐旭回神,眼睛微眯,神色从容,一如往常,只颔首说:“走吧。”
车子在街道上飞驰,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膝头敲击着,不知在想什么。
于墨问:“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早就知道真真?”
唐旭眼睛直视前方的车影,没有回答。脸上淡淡笑了笑,牵扯出一丝微笑,看得清楚,却说不分明那笑意中含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于墨看不懂。
这几年,boss的心思越发深沉,且笑容也越见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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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正好是饭点,一路上情绪已经沉淀下来,至少可以做到人前不动声色。
真真人小,遇了别的事就忘了之前的事,一回到家,立刻撒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