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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雨似乎听出了一点头绪。
回想起一些事情；还有医院的那个陌生的男人。
她上前走了一步；又惊又疑的接上去：“所以呢？所以……那天的鬼影；并不是什么盗车贼抢劫犯；而是……”
景岩点头；“你猜对了！安安对肖凌枫的感情；我相信你看得到；这是她求老大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得到肖凌枫。”
穆雨雨晒笑；“这世间的事；唯有感情无法勉强。”
景岩点头；“你说的对；安安求的本就不是感情。”
“那她求什么？”
“她只要肖凌枫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哪怕他的心里还装着别人；哪怕他还会出去花天酒地；她都不在乎；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穆雨雨这回是真的惊到了；“她这是疯了！这是什么时代；竟然出这种疯子。有毛病；她心里是不是有问题；你们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景岩表情凝重。
光他一个人；他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
景岩道：“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安安是怎么认识肖凌枫的；但是；从她平日里的话里也能猜到一星半点；有可能；肖凌枫曾经救过她；师父早年就跟随现在的老大；那时组织还是散沙一盘；师娘也因为师父误入岐途而离开他；安安从小受了不少苦；做了歌星之后；也常会有一些富家子弟想占她便宜；可能肖凌枫曾经替她解过围……”
穆雨雨微怔；虽然跟安安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可是；安安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事跟别人说。
由于她自己本人也不喜欢将心事对人说；所以；穆雨雨自然也就不想着去打听别人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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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对于安安的过去；穆雨雨也不太了解的；就像安安也不了解她一样。
但是；安安好像是说过的；在她还在酒吧驻唱的时候；就遇到了肖凌枫；她还说酒吧里的姐妹都说肖凌枫是流｜氓里的好人……
擦；怎么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不光彩的配角？
“就因为后面有人撑腰；她想要什么；我就得给吗？”穆雨雨突然莫名的恼怒起来；恼怒安安与肖凌枫的关系；恼怒他们曾经在一起的过往；恼怒得无以复加；那种抗争的情绪便愈加明显；她嚷嚷着：“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逼我！我管她背后是谁？想用武力让我屈服；没门；除非我死！”
景岩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死这个字眼；其实并不可怕；在那个组织里；死是最幸福的解脱；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才是最可怕的。
摇摇头；他将脑中那些可怕的记忆剔除；虽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可是；他还是不能面对血腥残｜暴的场面无动于衷；或许那个人说得对；他其实并不适合这一行。
“不要那么冲动；小雨！”他的嗓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沙哑；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已经灼伤了他的心肺；“离婚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想做的；不是吗？不管安安有没有逼迫过你；你都会做这件事；又何苦要跟她争这口气？”
穆雨雨张张嘴；睫毛微垂；不再说话。
她能说吗？
她可以说吗？
虽然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很没有出息；她还是不太想跟肖凌枫走到离婚那一步。
她不想；就这样便辜负了曾经。毕竟；真的患难与共过。
今天他还在医院替她说话；对不对？他也没有理会安安；是不是？安安那女人太疯狂了；他也没办法应付；对不对？
如果连那样的生死相守；她都能辜负；那么；她以后的人生；还会再爱上谁？不；永远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跟一个人在一起很开心；想跟他在一起；那是喜欢；可是；跟一个人在一起很不开心；却还是想跟他在一起；那就是爱吧？
爱这样陌生的字眼；或许不该出现在她的字典中……
她的眸中染了轻愁；沉默着坐了下来。
脑袋非常混乱；穆雨雨乱想一阵；她都想不起来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景岩轻微的呓叹；沙哑的声音里又带了几许无奈；“还是；你……你并不想跟他离婚？”
穆雨雨不敢回答。
她怕她瞧不起自己。
那样一个混蛋；油腔滑调；浮浪花心；身边的女人似蛛网；稍不留神就粘了一身；拂不掉；令人日｜日烦恼；可她为什么却还是不愿意离开？
“你一向很爽快的；这回不回答；我只能当你是默认了！”景岩长长吁出一口气；迷茫的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nǎ里好？”
穆雨雨苦笑；她还真说不出他nǎ里好；在她面前；他永远没个正形；正话反说；反话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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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说完那些甜蜜的誓言过后；转眼间就是毫不留情的背叛；他真的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他让她的面部表情变得丰富了吧？
恍惚间；他的话又在脑海响起；自从嫁了我；你就再也不是小僵尸小修女了；你会笑了；也会哭了；会骂人了；也会撒娇了……
突然间一阵烦乱；她仰起头；傲然回答：“我不知道；不管是离或者不离；我都有绝对的决定权；我不喜欢别人来指派我怎么做；我是我自己的。景岩；你要明白；就算杀了我；就算做了鬼；我也不会屈服！不会受人威胁。”
景岩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她了。
做鬼？
她根本就不知道；鬼是怎么做的！
硬着头皮；他的声音越发艰涩；一字一顿的开口；“小雨；如果；如果我说；离婚也是我最期待的事呢？你会不会同意？”
穆雨雨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希望你恢复自由身；我……我爱你；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嫁给我！就像……就像几年前我们们读书时那样；我希望有你陪在我身边；那个时候；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我们们可以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非常快乐！”
这……算是告白吗？
穆雨雨怔怔的看着景岩；素来冷静淡漠的他；此时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他的嘴在抖；他的手也在抖；甚尔；他的腿也在抖；乌黑的眼珠里有一层湿湿的雾；穆雨雨“噗”地一声笑出来。
“好了；别闹了！”穆雨雨上前友好地抱住了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是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会这样说；但是；不要勉强自己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傻！”
穆雨雨难得笑了；“你今天安慰人的方式；真烂。”
如果说初次见到景岩时；穆雨雨还对他有些暧昧之想；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男人却一直按兵不动；她就知道；他不爱她；不；或许该说；他和她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寻常的男女情爱；上升到亲人的层次。
当然；不是穆家那样的亲人；是真正的亲人感情。
他是一个人；也没有亲人；而她一直也很孤单。两个人就是互相依靠；互相得到一点人间的温暖罢了。
如果他爱她；一早就会表白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不过是为了保护她！
景岩也有些尴尬；复杂笑了笑；忽又佯装板着脸说；“小雨。你怎么可以不相信？”
“我看你是担心过头了！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法制社会；还有警察呢？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还能一手遮天？”穆雨雨很不以为然；但是……再想了想；她握着景岩的手；问：“你所说的那个组织；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
景岩苦笑。
看她的表情有些紧张怎么还有点刺激的味道在里面？
难道她觉得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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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既然你知道那里不好；就早点离开吧；哪怕做一个酒店服务生；也不用担惊受怕！”穆雨雨诚恳的说；她并不傻；景岩的武功高得吓人；那样灵活敏捷到惊人的功力；若不是经过特别训练是绝不可能练就的。
“我真的有心开一家奢侈品店；离开那里；过来帮我；好不好？”穆雨雨看着他。
景岩脸上的苦笑已变成了惨笑。
“你不懂的；小雨；你永远也不懂；他们有多可怕；就算你爱肖凌枫；在这种时候；又何必非要硬往石头上碰？你可以迂回一下；或许；安安只是要一个结果；或许；她跟肖凌枫生活过一段时间；就会厌倦；到时你们再复婚……”
穆雨雨摇头；“景；不要再说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人家强迫我！”
景岩的头软软的垂下了。
去医院的路上；穆雨雨隐约觉得不对劲。
虽然身后的那个人很小心；但是；她也很小心。
事实上；她明白景岩话里的意思；安安身后的靠山；是她一直在网络上或者电视上看到的传说中的黑道。
她并非不害怕；只是；她再害怕；也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
加大油门；她把车子开得像要飞起来；但后面那辆车却如附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穆雨雨狂开了一阵；随即又释然；她的目的地是医院；对方再清楚不过；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去尾随她呢？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在半路上截住她；估计医院里的安安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车子在飞速的行驶；穆雨雨的大脑也在飞速旋转；她的开车技术其实算不上好；又处在闹市区；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人；惹得交警一个劲的对她吹喇叭。
交警？
交警也是警察不是？
她心下一动；直接就冲交警开去。
后果是……
开罚单；写检查；歪头看看后面那车；稳稳的趴在那里；对于这一连串繁琐的程序一点不耐烦的感觉也没有。
穆雨雨承认自己有点失策了；或者；她小瞧了这些王八蛋。
一个下午就在交警大队渡过；因为有个小交警很快认出她就是那个知名网络歌手小夕；惹得一大帮人上来要签名；穆雨雨有心要把外面尾随那货给等死；当下也不推拒；签了大把的名不说；最后还和粉丝笑着聊天；说了个笑话；引来一阵欢悦声。不一会；好像整个交警大队的人都涌到这里来了；更有人好奇的问：“是不是来劳军的？”
n个小时后；穆雨雨发现；那车总算消失了。
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因为她的明星身份；又因为她“劳军”；处罚什么的不过走走过场；听说她要去医院；又听她说貌似有变｜态狂跟着她；很快有好几个强壮的小伙子愿意做护花使者；开着警车给她开道；半小时后；穆雨雨扬眉吐气的出现在病房里。
看到她出现；安安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不是让人拦住她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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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说了个你字；便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换上淡淡的笑容；“今天来得有点晚。”
“嗯。”穆雨雨浅笑回答；“半路遇到狗咬人。”
安安回以一笑；“那以后可得小心点。”
穆雨雨淡漠表达自己的姿态；“不怕；疯狗总会有人打的。”
安安眼睛一瞪；恨意生起。
穆雨雨笑容满面；不以为意。
肖凌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愣是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伸手扯扯穆雨雨的衣袖；将她拉到套房的单间里；关上门；安安在一边跳脚。
肖老爷子闭上眼；呃；好乱；真的好乱！他或许应该拿出一种明确的态度来。可是；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孩子粉嫩的小脸蛋上；好舍不得……
单间里面。
“你和安安；说什么呢？”
肖凌枫把一双桃花眼凑到穆雨雨的眼前去瞅；眼中有担忧和疑惑。
“死开！”穆雨雨伸手一推；他倒像个不倒翁似的；在地上晃了几晃；又站稳了。
肖凌枫皱眉；委屈似地低声说道：“你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是做给安安看的吗？”
“是又怎么样？”穆雨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肖凌枫苦苦脸；撇嘴道：“某些人；真是……”
“怎么？”穆雨雨扬眉。
“没怎么；不是说要跟我离婚的吗？这阵子好像没听你再提哦？”肖凌枫皱眉；“我来猜猜好不好？会是什么原因呢？”
“能有什么原因？”穆雨雨一幅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模样；“爷爷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不能让他老人家伤心。”
“是吗？”肖凌枫苦笑；“你可不像那么好心肠的女人。”
穆雨雨沉默。
肖凌枫“切”了一声；暗瞟了她一眼；再带着某种目的地冷哼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奇怪；对于一段感情；说放弃就放弃；等到有人想插进来了；又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是什么心理呀？啊？说得粗俗一点；这叫白占着茅坑不……”
似乎意识到失言；肖凌枫瞪瞪眼；猛地捂上了自己的嘴。
“是；我就是占着你这茅坑怎么了？你不给占吗？”穆雨雨仰起脸；“我偏占；你想跟小三一家团圆；踢我出局；肖凌枫；你休想！不对；你这茅坑；我就……”
茅坑？茅坑！
肖凌枫一阵窘态；她还真顺着这话喊。可再一会；眉开眼笑；他张开双臂；闭上双眼；说：“欢迎你占！来吧；占吧！占有我吧！蹂躏我吧！”
穆雨雨趴在墙角狂呕。
为了安全起见；这一晚；穆雨雨干脆连小公寓也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医院；安安怒视良久；却也不得抱着孩子告辞。
私人医院这种高档病房的环境很好；除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其他摆设跟星级酒店没有丝毫差别；晚上时；肖凌枫请的护工也到了；肖凌枫和护工同守在外面；穆雨雨自己住进了里面的小单间。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觉得外面有异常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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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雨心下警觉；会不会是又来了？轻轻翻身下床；等到那黑影摸到床前时；她毫不客气对着那黑影就是重重的一击。
惨叫声响起；随即又被人为的制止；借着淡淡的月光；穆雨雨看清那个黑影；不由冷汗丛生。
居然是肖凌枫。
遭迎头痛击的肖凌枫；觉得自己的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他不能呼痛；他不想惊动外面的爷爷和护工；所以；只得生生的拿自己的手去捂自己的嘴；直捂得面目抽搐；扭曲变形。
刚才那一击；穆雨雨真正是用了全力；她当他是白天尾随自己的野狗呢！谁想到会是肖凌枫？看他那痛哭不堪的模样；心下歉疚；忙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疼不疼？是不是打抽筋了？”
肖凌枫欲哭无泪；脖子动了动；又是钻心的痛；只得哭诉道：“有可能。”
穆雨雨微叹；伸手在他脖间轻轻揉捏了一阵；肖凌枫但觉柔滑香软的小手在自己脖间轻轻抚过；带起一阵难以控制的酥麻；一时间连痛也不骂了；默无声息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还痛吗？”穆雨雨见他不出声；还以为是疼得厉害。
“嗯；嗯；啊……”肖凌枫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穆雨雨于是又揉。
“嗯；啊；哦……”肖凌枫低低的舒服的呻｜吟声越来越暧昧；穆雨雨觉察到他搂住了自己的腰；身体不由一僵。
“喂；你干什么！”她伸手一推；膝盖一弯；顺势顶向他的肚腹之间。
肖凌枫再度惨叫。
“老婆；你还来？真暴力！早晚我会给你打死；知道吗？”
“叫什么叫？我都没用什么力气好不好？”穆雨雨不自觉争辫；她真的没用什么力气；她只不过就是轻轻的……他就夸张成这样？
肖凌枫哼歪着哭诉；“你是没用什么力气；可是；你打到的那个部位；他很脆弱呀！”
“就算再脆弱；也不至于撞一下就痛好不好？”穆雨雨目光下移；试图找到他痛楚的根源；肚腹之下；似有异物突起……
她迅速的把眼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