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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她亲自登门示好的话;就不跟她计较了!
坐了数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数个小时的汽车;又坐了数个小时的三轮摩托车;穆雨雨觉得骨头都快散掉的时候;总算看到灰蒙蒙的一大片建筑出现在眼前。
比想像中还要荒凉;荒山野岭黄土枯水;风从空阔的原野上吹过;掠过脸际时;像片薄薄的刀子在割。
穆良的情形很不好。
算起来也不过有将近月余的时间未见;他整个人瘦了两圈都不止;因为原先太胖;乍然瘦下来的他看起来苍老的厉害;特别是脸部;简直就有皮包骨头的感觉。
对于穆雨雨的到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整个人都是木然的;没有穆雨雨想像中的咒骂和指责;因为瘦;眼睛看起来大而幽黑;看起来竟有种异样的熟稔。
穆雨雨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和他之间一直没有什么温情可言;但是;她的长相还是跟他很相像的;特别是那双眼睛。
她将带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他;穆良只是淡淡的点头;不发一言;他不说话;穆雨雨也觉得有无话可说;但是大老远的跑来;如果只是送这些东西就回去;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她只好定定的坐着;不走也不不说话。
许是过分的沉默让穆良觉得不舒服;他站了起来;哑声说:“你回去吧!”
穆雨雨垂下头;“嗯”了一声;说:“等过一阵子;我再来看你!”
穆良身子晃了晃;突然问:“你继母最近怎么样?”
“她……”穆雨雨欲言又止。
事实上;在她来之前;特地去找了刘影;哪知未进门便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她被骂得直犯晕;在穆家门前的一个大树底下发愣;没想到过一会儿;刘影竟然花枝招展的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从院子里走出来。
她当场就傻了眼。
有一种女人;就算她累死所有的脑细胞;都无法解读的;就比如刘影。
她说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美丽;富有风情;在穆良身边时;对他百依百顺;娇柔如猫;可是;穆良从出事到入狱那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有本事又钓到一个可以长期当饭票的男人;再次笑得娇柔如花;甚至连穆晨的死都不能让她的脸上有一丝丝阴影;穆雨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确实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但这种事情;她怎么好跟穆良说?他的人生已然一片晕暗;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在他出事后即投向他人怀抱;怕是得气个半死吧?
所以她掩饰的说:“她还好;就是为你的事;难过。”
穆良很怪异的笑了笑;目光阴暗无光;落到穆雨雨身上时;却又突转柔和;“穆雨雨;你从来就不善于说谎。”
穆雨雨无言。
无端的酸痛1()
穆良很怪异的笑了笑;目光阴暗无光;落到穆雨雨身上时;却又突转柔和;“穆雨雨;你从来就不善于说谎。”
穆雨雨无言。
“好了;回去吧!”穆良抬头看看窗外;窗外一片荒凉;并没有什么好景色;他很快又将头扭了过来;突然说了一句:“到现在才明白;还是自家的女儿好!”
穆雨雨呆呆的看着他。
“过段时间;你确实还是要再来一趟!我需要你帮个忙!”穆良若有所思的说。
穆雨雨眼圈微红;哑声说:“你需要什么东西;就开口;我回去再给你带。”
穆良嗯了一声;嘴角微翘;突然向穆雨雨伸过手来;穆雨雨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缩了一下;穆良的手停在那里不动;她怯怯的伸出与他相握;脑中如电如幻。
一如十多年前那个冰冷的冬日黄晕;穆良也是这样;带着一点点怜悯一点点无奈;把手伸向坐在阴暗的平房里哭泣的她;叹口气说:“跟我走吧!我是你爸爸!”
跟他走后;他其实并未让她感受到爸爸这两个字的温暖;但衣食无缺;后来的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她在刘影和穆晨的欺侮中忍气吞声的生活着;被穆良当成与肖家联姻的工具;被穆晨陷害染上毒瘾。
可是;不管发生了多少事;她始终记得那个冰冷的黄晕;他掌间轻握的温暖;因为那一丝温暖;她选择了原谅。
因为原谅能让她觉得平静和温暖;她的生命中温暖的东西太少;总是想尽力的多留住一些。
只是;现在握着她的这双手;并不温暖;凉而瘦;似乎都能感觉到突起的骨节;硌得人心无端的酸痛;她不自觉垂下头去。
“穆雨雨;好好过;我对不起你;不过;老天总算可怜你;我让你嫁给肖凌枫;总算没嫁错!”
穆良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却也是从未有过的苍老;说完这些话他就松了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说:“好了;这里风大;天气也不好;你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往里面走;脚步迟缓而沉重;一步步似踏在穆雨雨的心头。
直到离开那座监狱时;穆雨雨还在想着他离去时的身影;那般萧索和虚弱;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仍是坐着颠死人的三轮摩托车返回;后又转上大客车;来来回回颠了那么久;穆雨雨有咱说不出的累;闭眼靠在座椅背上晕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响;接起来;却是肖凌枫;在那头大声叫:“死丫头!你现在在nǎ里?”
穆雨雨皱眉;“我不是死丫头!”
“我偏要叫你死丫头;怎么了?”肖凌枫在那头仍是肝火旺盛;穆雨雨心情沉重;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倦倦的答:“我在车上。”
“这次打算逃到nǎ里去?”肖凌枫很不客气的问。
穆雨雨的眉头皱得更深;“什么逃?”
“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肖凌枫在那头跳脚;气急败坏的叫:
无端的酸痛2()
“你除了这一招;还会用什么?一生气就跑;你这叫什么呀?我们们是夫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夫妻?夫妻就是有事情要坐下来解决的;而不是一出事就跑;你也太不仗义了~!”
穆雨雨哭笑不得;这怎么又跟仗义扯上关系了?
忽听那头一阵躁动;隐约有张妈的声音响起;只是离得太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听得头疼;正要挂断;肖凌枫突然在那头叫:“穆雨雨!”
她“嗯”了一声;说:“又怎么了?”
肖凌枫的声音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原来的气咻咻变成轻柔柔。
“那个;你是去看穆良了;对吧?”
穆雨雨又嗯了一声。
“那个;对不起哦;我还以为你是要离家出走!”肖凌枫在那头嘿嘿笑;不用看到;也能想像出他涎着脸笑的那幅无耻相。
穆雨雨冷哼说:“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弱智;为一点点小事就发火跳脚。”
“是;是;我是弱智;我真是弱智;你现在在nǎ里;我去接你!你身体不好;又一个人出门;我真的很不放心!”肖凌枫在那头开始讨乖卖巧。
“行了;别在这里装好人了!”穆雨雨有意逗他;“你不是让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吗?我怎么敢再劳您的大驾来接我呢?”
“那不是说气话吗?”肖凌枫又嘿嘿的笑了两声;声音越发谄媚;“老婆;你告诉我你的方位;我现在就去接你!”
“不用了!”穆雨雨说:“真不用;这里的路真不好找;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问到;现在正往回赶;你在家等着我就好。”
“那怎么行?你等着我;我一定能接到你!我现在就出发;我们们随时保持联系!”肖凌枫边说边吩咐身边人;“张妈;快帮我准备行李!”
穆雨雨轻笑两声;也不再阻拦他;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她约定和肖凌枫在旅程中间的一间酒店会面;那里环境不错;也是两人的必经之路。
肖凌枫无聊得要死;除了在飞机上;几乎是每隔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给她;一接通就絮叨个不停;不是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跟穆雨雨分享车外的风景;后来到了一个叫玉源的小地方;肖凌枫的电话却陡然消失了。
穆雨雨初时以为他倦了;抬头看看天;确实已近黄晕;说不定坐在车上睡着了;她就没在意;也歪头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全黑了;她拿出手机一看;已然过了三个小时。
她拨了回去;肖凌枫那头关机了;她又猜想是手机电板没电了;虽然他的手机待机时间很长;也经不起他那么唠叨的人长时间的讲电话。
穆雨雨困倦至极;于是纳头又睡;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长途车停在路边的加油站加油;她拿出手机看看;依然没有肖凌枫的消息;这才有点慌了。
最后一次通话时;肖凌枫告诉她再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一个旅馆暂歇;他没理由到现在还不给她打电话。
无端的酸痛3()
心里一急;便接连不断的打;那头始终是关机;穆雨雨急躁得不行;只恨不得生出双翅立马飞到玉源去;但长途车依然不紧不慢的在路上晃着;穆雨雨数次催问司机什么时间能到;那个中年司机嘿嘿的笑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性子那么急?这里离玉源还得一百里路呢?哪有那么快就到?”他正说着;手机响起来;忙又把耳机塞到耳朵里;那头也不知是谁;更不知说了什么话;那司机的脸色却陡然一僵。
穆雨雨怔怔的看着他。
司机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看;又跟那头的人说:“我知道了!”
拿掉耳机;他对着身后的乘客说:“玉源那边塌方了;有一辆长途车坠毁;死了好多人;把道也给封上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通;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穆雨雨听到塌方两个字时;已然魂不附体;及至听到“长途车坠毁;死了好多人”时;整个人的意识便陷入了虚无状态;腿一软;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好心的乘客扶她起来;她却怎么也站不稳;脑子里一阵嗡嗡声;心却不停的抽搐着;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肖凌枫不会有事的;他一向命大;他怎么可能有事呢?
一个多小时后;穆雨雨来到了玉源事发现场。
现场的情形惨不忍睹;那辆大客车已经完全变成一堆废铁;现场一片血污狼藉;只是;客车内的都已经被疏散;只剩下一部份警|察和疏通道路的工人;她冲过去拿着手机里肖凌枫的照片连声询问;只是没有人知道肖凌枫的情形。
有个警|察告诉她说:“伤者和死者都被送到最近的玉源医院去了;你去那里找找看。”
穆雨雨赶到医院;不敢去问死者;先去查了伤者;为接纳伤者;玉源医院临时腾出了几间病房;但那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肖凌枫。
护士又带她去太平间;十来具尸体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都蒙了一层白布;穆雨雨再次颤抖起来;几乎不敢近前。
护士见她如此;也很是同情;瞟了一眼她手机里的照片;自告奋勇的帮她去看;穆雨雨的心就那么提着;看着她的手掀起一具又一具尸体脸上的白布;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如同被凌迟;掀到最后;护士返回来;说:“这里没有这个人;我想;他应该是属于最幸运的那一群人;没有受伤;只是受到惊吓;有可能已经离开玉源了!”
穆雨雨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为了确认;她自己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没有肖凌枫;又回到病房重查;依然没有肖凌枫的踪影;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呢?
是了;这样严重的车祸;他的人没事已是万幸;有可能是手机意外遗失了;她得耐心的等一下。
捧着手机;她坐在玉源医院的长椅上紧张的等;一忽儿又怀疑自己的手机出了故障;特意找别人的手机打了一下;确认能接通才放心。
诡异1()
从中午等到下午;依然没有肖凌枫的消息。
去找处li事故的警|察;警|察也备感困惑;车上的乘客不管是死是活都已全数找出;里面再无一人;如果没死;那肯定就活着;并无失踪的可能。
“你再等等看吧;或许;他是因为别的事耽误了!又或者;他压根就没在这辆车上也说不定。”警|察安慰她说。
可是;按时间来推算;肖凌枫就在这辆车上;穆雨雨慌乱极了;一向冷静的头脑里也如乱麻一般;只得拿着手机里的照片在医院里四处问;问了一下午也没有收获;天却慢慢的黑下来。
她对着浓重的夜色发呆;她想不出肖凌枫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致于到现在还是没跟她联系;一时间坐卧不宁;这时;护士送了一个刚刚苏醒的重伤者回病房;穆雨雨木然的跟在后面;仍是将手机里的照片给那个重伤员看;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可是;那个重伤员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见过他。”那人说。
穆雨雨的眼神陡然亮起来;“他在nǎ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当时就坐在我旁边;好像是头撞了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因为我这条命还是他救的呢;要不是他把我拉出来;我这会儿还不知怎么样。”
穆雨雨一下子放下心来;肖凌枫没有受伤;还好好的活着;那就好了。
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不联系自己呢?
她问那人:“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救了你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个真没看清楚;当时我腿痛得要死;差点晕过去;身边都是乱糟糟的;但是;我记得;好像有个很年轻的女人过来跟他说话;后来;他就跟她走了!”
“年轻的女人?”穆雨雨又是一团雾水;“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没有;没看清楚;但是;他好像并不认识那个女人的样子。”
穆雨雨这回又傻掉了。
肖凌枫怎么会跟一个并不认识的女人离开呢?
他在脱离危险之后;最应该做的事;难道不是跟自己联络吗?
或许是有一些她想不到的原因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在玉源又停留了一天;可是;却始终没有肖凌枫的消息;她又以为他或许因为什么急事突然返回;打了电话给公司和家里;却全都没有肖凌枫的音信;不得已;穆雨雨报了警;可是;警|察把玉源小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人见到过肖凌枫。
两天过去了。
五天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肖凌枫像水蒸汽一样消失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可是;事情却就是那么诡异;肖凌枫失踪了。
穆雨雨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恶梦。
不然;为什么这么离奇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只是一场车祸;他幸免于难;可是;他到底去哪儿了?
那个年轻的女人又是谁?
还是……肖遥还是不肯罢休?
心一下子吊了起来;高高的悬在那里;扯得每一根血脉都说不出的疼痛。
诡异2()
心一下子吊了起来;高高的悬在那里;扯得每一根血脉都说不出的疼痛。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那么;等于是她害死了肖凌枫。
发动车子;她径直往远峰酒店驶去。
肖遥不在。
肖宁也不在。
问酒店的前台人员;那个女孩子认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肖小姐半个月就被肖总送去戒毒所了;她现在情形很不好;有点神智不清;人也瘦得厉害;真是好可怜。”
半个月前;那时穆雨雨还没出发去看穆良;而肖凌枫也还好好的。
这么说;并不是肖遥所为。
那会是谁呢?
穆雨雨更糊涂了。
肖老爷子和肖凌枫的姑姑听到这个消息;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几乎是用尽各种办法去查找肖凌枫的讯息;但是;很奇怪;他好像凭空的消失在玉源那座小城。
穆雨雨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不吃不喝不睡;请了很多个人帮忙;景岩得知后也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