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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八娘再次拿起书本,还没看上几页,司马十七郎已经松松地披了件衣服出来了,将她拉起来,“我一个人睡不着,陪我睡一会儿。”
这可真是太明显的谎言了,司马十七郎的目的昭然若揭,卢八娘的脸腾地红了,“大家都会知道的!”
“那有什么!”司马十七郎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你不来陪我,我哪里能睡得着。”男人强有力的气息扑了上来,卢八娘别扭了一会儿就屈服了,最后她整理好再出来看书时,只能庆幸她屋子里平时不喜欢放人。
司马十七郎年青的身体里有着用不尽的力量和热情,卢八娘感受到他对自己极度的迷恋和深深的爱慕,卢八娘面对这种真实的情谊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喜欢,享受、还有些惶恐,甚至患得患失。毕竟是收获到了自己从没期望得到的东西,她珍惜,又不能完全相信依赖。
不管怎么样,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虽然不是有情之人,但却能做到等价交换,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
司马十七郎醒来时正是午餐时分,卢八娘关切地问:“是不是睡得太少了,再睡一会儿吧。”
“没事,晚上再睡。”司马十七郎吃了饭,就换衣服要出去,“金吾卫里的几个人约好了出城赛马,晚上还要在一起喝酒。”
卢八娘笑着让人给他准备了锦衣华服,亲手帮他佩上玉玦送他出去。司马十七郎有着这个时代人们通常的观点,认为男人白天在内帏混着是没出息的表现,他要么出门,要么也要到书房看书。
当天晚上,过了宵禁时分,司马十七郎悄悄地溜回了院子,卢八娘已经睡下了,听到声音也不奇怪,她原来就猜到十七郎在王府里有路子能够自由出入,成亲前他就曾偷偷出府去见她。
司马十七郎走到了床前,打起了帐子笑着向她说:“以往我也没少在宵禁后回来,但现在骑着马想走进坊里可不大容易。”宵禁后各坊外都要用栅栏围上,还有巡视的军士,真不知道十七郎怎么混进来的。这时卢八娘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你知道今天在一起喝酒的有谁吗?有骁骑将军、武卫将军、中都督,还有不少世家的嫡子,我与这里面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喝酒,就喝多了些。”司马十七郎在金吾卫的上司和同僚们都是官宦子弟,个个身世不凡,以前是他很难联系上的人物,现在能一同饮酒,感觉很兴奋。一面说着,人已经凑了过来,抱住了卢八娘,热情地亲吻着。
卢八娘觉得自己的脸被他沾上了难闻的气味,赶紧用手挡住,“你赶紧去洗洗,我可受不了这个味道!”
喝得半醉的人可顾不上这些,司马十七郎的身子紧紧地压了上来,一双手也不老实在到处乱摸,舌头努力地伸进卢八娘的口中,在里面到处搅动,他含混地叫着:“娘子,娘子!”
卢八娘躲不过去,只得在他的舌上咬了一口,才将司马十七郎推开,“你赶紧去洗洗!”说着干呕了起来,要不是最近他们间的关系非常亲密,而且卢八娘的心理状态好了很多,她就能吐出来。
第二十八章 入宫轮值尽心尽力打点生意蒸蒸日上(二)()
司马十七郎被咬痛了,人也清醒了一些,想到娘子的怪癖和自己忘了先去洗浴,便嘟囔了两声,赶紧进了里间洗漱。卢八娘也重新洗漱了,又让人换了被褥,两人才躺了下来。
这一番折腾后,司马十七郎的醉意消了不少,他温和地将卢八娘抱到怀里,摸着她的肚子问:“娘子是不是有了身孕?”
“什么?”卢八娘一怔,马上否认,“不能。”
“可你刚刚恶心要吐的样子就像有身孕了,”司马十七郎不确定地说:“我看过有身孕的妇人好像就是这样。”
“我是被你身上的味道熏的!”卢八娘气哼哼地说,她当然不会怀孕的,她有绝对的把握。
“明天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司马十七郎很认真,“一定要小心,听说有身孕的前三个月最要紧。”
卢八娘不能说出自己永远也不会怀孕的事情,她便婉转地说道:“要么先别急着找大夫,再看几天。”
司马十七郎听了这话却想歪了,“是不能嚷出去,总要等胎坐稳了再说。从今天起,吃的用的都要再精心些,当心有人使坏。”他又想了想说:“明天,我派人悄悄将安老先生接来,给你诊脉。若是有了,就让他住在院子里帮你安胎。”然后他又想到,“还要给安老先生弄个假身份,别让府里的其他人猜到你有了。”
司马十七郎的联想实在太丰富了,他只不知道这种联想的基础是错误的。卢八娘哭笑不得,但也不敢肯定地说出自己没有身孕,她不能引起司马十七郎的怀疑,便解释道:“我倒觉得不像,你洗了澡,身上没了臭味,我便好了。”
确实是这样,可司马十七郎还是决定小心,毕竟他和娘子成亲已经半年了,有身孕的可能性也很大。他便放弃了今晚的活动,本来他乘兴回来,想好好地翻云覆雨一番。
一时间睡不着,于是司马十七郎谈到今天结识的几位上级军官、还有几位世家子弟,说起了他们的谱系。大世家的谱系是这个时代一门很重要的学问,卢八娘也曾认真读过,没想到司马十七郎比她知道的要多很多,而且对大部分的世家的掌故如数家珍。
“真没想到县公对谱系这样熟悉?”卢八娘赞叹。
“王府里不教我这样的庶子世家谱系等东西,可是我想办法找一些书看了,平时也特别留心,所以京城这边世家的谱系都很清楚。”司马十七郎得意地说:“我在你未嫁时,还特别了解过你的出身,岳父的生母原本家世很好,至于你外祖孟家的谱系,从汉时起就人才辈出,两千石以上的高官就有十几个。岳母这一支尤其高贵……”
想到卢八娘高贵的出身,司马十七郎下面已经变化了,再想到孩子,他不肯乱来,便低头亲吻,一双手也不停地到处揉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卢八娘对于十七郎的兴奋点早就了然,也很无语,并且她也真很难理解,出身又不是美丽的容颜,也不是曼妙的身材,更不是实用的金钱,怎么能这样引发他的**呢!
其实司马氏的出身也极为高贵,从汉代起就是有名望的世家,只是司马十七郎的生母身份实在太差,而齐王的儿子又太多,导致原来的他地位过低,这大约也是他喜欢高贵的女人的原因吧。
司马十七郎白白地欲求不满地熬了三天,安老先生被接进府里给卢八娘诊了脉,否定了怀孕的可能性。他有些遗憾,但也没放在心上,成亲日子还短,他只要继续努力就行,于是当天晚上,他把这几天省下来的都补上了,最后抱着卢八娘一起睡下的时候还没忘记安慰卢八娘,“孩子的事不用急的,我们还年轻,娘子一定会很快给我生出高贵的嫡子。”
卢八娘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吭声,司马十七郎只当她默认了。
此后司马十七郎白天进宫轮值,结交朋友,参加应酬,晚上努力生孩子。
卢八娘掌握了他的生活规律,虽然有时会过了宵禁时间,但十七郎每天都回来,也没很晚,卢八娘听自己人报告了他的行踪,又得知他虽然在外面玩得有些出格,并没有出轨,并不干涉他。她很讨厌十七郎带回来的酒味,但也理解男人的社交活动,反正她已经将话说清,司马十七郎只要不过份,她就会尽量容忍,要知道她的要求从来都不高,真心相爱什么的她从来没想过,只要**不让她接受不了就行。
就在司马十七郎忙着与高官显贵结交时,卢八娘也没闲着,她先将华清院理顺,因为司马十七郎不喜欢这院子原来的名字玉香院,便将涤尘山庄里的院名挪用过来。
过去他们小院里的四喜和阿春也被了送过来,四喜年纪大了,卢八娘给他一笔钱送他出府荣养,然后将阿春派给平安。平安的右手做不了精细的动作,平时生活还是有诸多不便。有个人照料他总还不错。
再有就是齐王妃新送过来的内侍和侍女,卢八娘谨慎地给他们安排了无关紧要的差使,又派人严格地管理他们。
司马十七郎身边,出门在外,有池梁、桃花爹、徐进和陈勇轮流跟随护卫,回到府里,卢八娘调来了两个机灵识字的小厮在书房侍候,这两个人都十来岁,从卢八娘手下的人家里找来的,非常可靠。
至于卢八娘自己,她把身边的全套人马都带进了王府,衣食住行都有专门的人管理,很快华清院就像一个铁桶一般,齐王妃放进院里的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传不出去。
娘子的安排,司马十七郎非常满意,除了阿春,“把阿春撵走,我们不要她。”
卢八娘知道司马十七郎会讨厌阿春,但没想到这样强的反感,可阿春是不可能随便撵出去的,“我们若是撵了阿春,别人会以为我们夫妻为人刻薄,毕竟是侍候你好几年的侍女。”
阿春的真实情况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去的,司马十七郎也明白这个道理,经卢八娘提醒,他恨恨地说:“哪天拿了她的错,一顿板子打死吧!”
“又没犯什么大错,不必非要伤一条人命。”卢八娘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女人就是心软,”司马十七郎还记得当初的仇,“她到我那里之前的事不说,可到了我那里,还和别人勾三搭四,让我沦为大家的笑料,我早就恨不得把她打死了。过去我不能动她,她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司马十七郎是个重情的人,可是他同样非常记仇,吴平、阿春之类的人都是他心头的刺。
卢八娘自己曾经就是非常记仇的人,也理解他的想法,她琢磨了一下说:“我让人寻个合适的机会把她嫁到农庄里,她以后的日子决不会好过。这样可行?”
这时的农庄,生活条件非常差,比起王府有云泥之别,府中的人去了农庄是严重的贬职,所以尽管司马十七郎的表情还是不那么满意,可他还是勉强答应了,娘子总归是女人,不忍伤人性命,也就由着她了,就当是给将来的孩子积德吧。
至于卢八娘在司马十七郎身边布下了密不透风的罗网,他并没有看出来,确切地说,他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没有这样想,因为司马十七郎觉得夫妻一体,娘子的就是自己的,而自己的当然也是娘子的,所以直接就把卢八娘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人,更何况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娘子。
卢八娘对这一点份外满意,司马十七郎的班底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对于自己将来的地位会有莫大的帮助。
接着卢八娘的目光就放在了她的生意上。以往她在京城里的生意并不赚钱,利润都被各处盘剥了,没有强硬的靠山,铺子没被人吞掉就很不容易。而那时她在京城里开铺子的目的也不是赚钱,而是为了建几个落脚点,培养些人才,所以选的都是些零散小生意。
现在她已经成功地在京城安家落户了,于是有些东西自然要调整。京城锻炼后显出非凡能力的几个掌柜,李掌柜、胡掌柜、刘三娘等人从原本的小铺子里调出来准备大用了,黑色的收入通过正当的生意洗白是最容易的方法,而且还会赢得更多的利益。
卢八娘准备先开食肆,也就是饭店,从京城和几个大的郡府开始,以后再慢慢向外扩散,形成统一风格、统一菜品的一系列连锁店。饭店本就是投资不高,收益较快的产业,而且开店所用的店铺也是固定的资产,这样她就把篮子里的鸡蛋分散开,更好地保住自己的财产。
几年后连锁饭店有了成效后,她还会进入更多的领域。手中握有财富,以及财富带来的权势,心里才会真正安稳,这才是保障自己的根本,比起司马十七郎对自己的恩爱要可靠得多了。
为了更重要的,男人会放弃女人,但他绝不会放弃金钱和权势。将来司马十七郎对自己没了感情,自己的雄厚的身家和背后的势力,能牢固地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眼下卢八娘要赶紧借着司马十七郎成了县公迅速提升自己的财力和势力。
拿出了县公的旗号,各铺子打点的钱马上就降到了零,税钱也减了好几成,食肆选好了店面,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中。
因为有了爵位,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第二十九章 得诰命卢八娘理妆明事理卢七娘备嫁(一)()
作为司马十七郎明媒正娶的嫡妻,卢八娘很快得到了县公夫人的封号。这一天司马十七郎从宫中轮值回来,笑着对卢八娘说:“赶紧让人准备好香案香烛,我陪夫人换一套最华贵的衣服和首饰,一会儿就会有旨意下来。”
“夫人?这样快?”卢八娘笑问。在历史上,夫人可不是随便可以称呼的,而是一种封号,有别于一般的妇人称娘子。有了夫人的封号,不仅有了崇高的这会地位,还会得到朝廷的俸禄,简而言之,就算是朝廷命妇了。
“我走了门路,八皇叔也帮着找人说话,你的‘夫人’称号就提前封下来了。”司马十七郎邀功般地告诉卢八娘,又帮着她换了衣服准备接旨。
卢八娘心里也是欣喜异常的。她的嫡妻身份本就是非常尊贵,在这个时代一般没有人会宠妾灭妻,或者休妻之类的。但加封了“夫人”,就又是一重保障,她有了朝廷的任命,还有定期的禄米,更重要的是有了官方认定的身份和地位。
不得不说,司马十七郎这些日子的结交还是很有成效的,来宣旨的内侍与他很相熟,三言两语地将诰封读了,然后就笑着恭喜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卢八娘依礼换了县公夫人的翟衣冠服出来谢旨,完成了受封的全过程。司马十七郎笑着将传旨的内侍介绍给卢八娘,“这是皇祖父身边的杨内侍,极照顾我的。”
杨内侍名洪,他笑着说:“哪里敢当英县公的话呢,孙辈的孩子里皇上顶喜欢英县公了,小人也要英县公照顾呢。”
看杨内侍奉承的表情,皇上对司马十七郎的印象还不错,这些内侍们最会看人眼色,但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都知道,杨内侍的话是有水份的,皇上认识司马十七郎才多久,至多觉得这个皇孙长得像他,功夫又不错,有几分喜欢之情罢了。比起他一直养在身边的南安郡王和几个常出入宫中的皇孙,司马十七郎还差得远呢。
传过旨后杨内侍并不急着回去,他笑着坐了下来,品着茶说:“吴内监不知与英县有什么过节,我见他看了诏书好像不是太高兴。”
“我以前与吴内监的干儿子常来往,可不知他怎么恼了我,现在面都见不到。”司马十七郎不以不然地说,他被吴平陷害的事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去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当初想借着吴平见到皇祖父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杨内侍也不深究,他只想确认司马十七郎与吴内监关系不好,现在得了司马十七郎的口风,心里有了计较,笑着说:“吴平那竖子,不过是仗着吴内监到处横行霸道,我早就看不顺眼他了。如今他竟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英县公!”
“那起子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倒不必理他。”司马十七郎恨透了吴平,,因杨内侍是自己人,并不讳言,只是不好意思说起自己当年被人打了的丢脸事,便转而说:“我看皇祖父对杨内监越来越放心,很多事情都让你来做呢。”
卢八娘听着两人似乎说着闲话,其实已经有了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