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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颇为灵异,镇住了贪心者几十年。后六十年,又有冀州世代盗墓为生的叔侄五人,备齐了工具,洒了蛇药,远远地要掏个洞来顺点财宝。这一回倒没遇到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挖到一半儿,地道塌了。除在了洞口接应的一个小子,其他的全给活埋了。地上那个小子也是个头回跟过来的菜鸟,被吓傻了。这家手艺就此失传了。
连着这么两桩事,惹得盗墓界人心惶惶,好久不敢碰泰陵这块邪地儿。直到两百年后,事实成了传说,又有胆大的过来盗墓。这一回更好,遇上了大雨,被灌了老鼠洞,洞里淹死了两个,跑出来的两个还挨上了秋天好大一记雷——劈死了。
后来陆续还有一些什么好端端走路掉河里淹死了的、吃饭吃错了药毒死了的……
结合武王生前种种传说,这泰陵周遭就成了盗墓的禁地。冀州有一县,名灵狩,因为武王名寿狩与寿皆音,后来就有人专跑这地儿找点石头啊、土啊什么带回去镇墓,免得被人挖了坟——这是后话了。
小师弟对考古等等有一种误入歧途的热爱,对相关知识、杂记如数家珍。虽然挖了几个月的土,不再那么天真,可习惯已经养成了,听到说陵墓、古城他就兴奋。
张教授扔了话筒:“没你们什么事了,林瑶,你去休整一下吧。是武王墓旁边那座林氏墓,他们维护的时候墓前塌了个洞,出现有玉简,可惜年代久了,碎了不少。”
林瑶睏得眼都睁不开了,一副生无可恋脸对老板道:“又是拼破烂,我知道了。”
老板翻了个白眼:“记得上闹钟!”
第319章 林瑶番外二()
泰陵被保(xiang)护(rui)得很好。
谁也不敢真的就相信冥冥之中的天意,然后就对着这么大一片一片陵区真的不管不顾了。林瑶背着个大包;坐着老板的车,到了泰陵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泰陵也售票,允许参观,不过每天有人数限制。门口警卫室打了个电话,不多会儿;就见里面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张教授低声说一句:“这个是你师伯。”
林瑶大惊——看起来比老板小好多岁呀!
林瑶她老板;三不五时下个工地;把自己整得跟个老民工似的。再看这位师伯,端的是温文尔雅;一派名士风范。人比人得【哔——】呀!
师伯姓杨,戴一副金边眼镜,见了张教授先笑:“你怎么自己来了?还怕我坑了你的得意门生?”
林瑶跟后面小声叫了一句:“师伯。”
“乖~”
张教授虽然卖相不佳,人却不傻;翻一个白眼:“人我送了来;你可得好好照顾,别拿我们真当打杂的来了啊!”要是纯当拼图助手,就是拿点辛苦费;有什么什么学术成果;都没林瑶什么事儿了。怎么着也得给学生争取得福利。
杨师伯苦笑道:“放心吧,亏不着她。”
张教授亲自送了林瑶来,也是见猎心喜,又不好意思自己卷袖子上阵。泰陵陵区的文物,除了神道上的石像一类之外,埋土底下的就没有过出土。这一回好不容易有机会,老天开眼,塌了个洞,哪怕不是泰陵、不是齐王墓,那也是相当有价值的。他打算趁着送学生过来的机会,瞄一眼!
杨师伯拉了他一把:“你悠着点儿,不该说的别说,不要犯犟,”压低了声音,“那几家都来人了,你别当人家面儿说人家祖宗坟里怎么怎么……”
张教授瞪大了眼睛:“卧槽!”右手放在胸前,食指指天,“都来了?”
“是啊。”
张教授低声对林瑶说了句:“一会儿可能有人参观。”
“不会是苦主吧?”林瑶小声跟老板开着玩笑。
“就是。”
林瑶的腿有点软。
颜、唐、山、姜、楚,几家历史悠久,到如今也是上层圈子里的领导者。林瑶倒是不是怕了他们,宪法都写了人人平等了,有个毛的好的?让她腿软的是……这几家,大概是祖上联姻的关系,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堆的蛇精病、中二病来。真是奇葩荟萃!
最近一条大新闻是,某唐姓男子勇闯剧组,嫌弃编剧的剧情太sb,写得满朝上下都像姨太太。扬言:“我家祖宗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奏是个大逗比)”差点暴露家族黑历史。被姑妈拎回家暴打!上了娱乐头条。
一想到将要在这一群(这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来的或许只有一个)奇葩的围观之下工作,林瑶顿时觉得鸭梨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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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陵分为几个部分,林瑶跟着杨师伯进了办公区。杨师伯一路介绍:“这里你应该来过吧?就这么几个区,这里是你未来要工作的地方了,等下给你办个出入证,记得随身带。”
林瑶一眼扫过,看到了许多监控器,远处依稀仿佛还有铁丝网。进了办公室,先数码相机拍个照,当场就把照片打印出来,往做好的证件上一粘,齐活了。张教授也被发了张临时通行证,师生二人被杨师伯用游览车带到了林氏墓。
林瑶脑子里闪过了墓主资料——少得可怜。林氏,昂州人,武王少年时遇刺,为救武王而死。over。
后世有许多猜测,林瑶也做过类似的功课,各种不靠谱的都有。信息时代,谁都能在网络上发点哗众取宠的言论,比如这个是武王的同性恋人之类的……真是各种不靠谱的都有,让人看了气得个半死。
希望这一回出土的文物能有助于解读这一段历史。凡文物,带字的价值最高。既然是玉简,上面的字……林瑶简直不敢想。睡饱了,她的精神也回来了,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实物好开工。
到了现场,才发现林氏墓被拉了警戒线给围了起来,然而动的只有墓前的一小块地方而已。
杨师伯介绍说:“不是盗洞,也不是随葬品。应该是下葬之后又后埋的。谁埋的也不知道,正在清。这家的人,经常办些不靠谱的事儿,你们懂的。”
张教授嘴角一抽。
这几家人,曾经办过一件古代丧葬史上的奇葩事件。人家都在棺材上写:开者即死。第二代鲁王颜希贤夫妇合葬墓围了一圈的石板,上头写着仨字儿“逗你玩儿”,也不知道是哪儿定制的。后来真有盗墓的摸到了石头,差点没气死。凿透了石板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大家真的就以为这墓是空的了,由此演生出种种传说。直到有一天,当地规划要建个工程,一铲子下去,好大一个古墓,才手忙脚乱地搞维护。真是坑死爹了。
张教授慢悠悠地接口道:“你运气好,玉简,不是丝帛,嘿嘿。说不定,真是那一位的手笔呢。”
国人重玉,古人更重之,能有这么大手笔,凑这么多玉——哪怕只是杂色的——只是用来刻字,也是很难得的。或者说,这些玉片出现在林氏墓前,本身就是个*ug。
杨师伯道:“还有一种可能你没说……”那就是,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没那么大,可能是造假,或者根本没那么早的年代。
“总归是保下来了。看这个土层,年代不会晚。质地也不错呀!”玉质适合保存,字居然是刻上的,而不是用朱砂写的,直接水洗都行。还不像是丝织品,起古墓发现丝织品才叫坑爹!杨师伯做学生那会儿,跟着老板下工地,曾亲眼看到一件刺绣精美的大红绣裙就在眼前,几秒钟内走完了被封印几百年的时光,褪去了光鲜,脆得完全没办法用手去拿。
林瑶伸头一看,一堆人已经干上了,一面清土,将碎片起出来,一面拍照,给碎片编号。年代早的在上层、年代晚的在下层,编上号码,有助于修复工作。
正干着,杨师伯的手机响了——颜家来人了。
颜氏这个姓氏,同一姓的人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有以皇女封王的,女王的子女改随母姓袭爵了,就跟表兄弟们一个姓儿了,到了要结婚的时候,还得现查族谱,看是不是同父系的。同姓不婚的宗法,就是这么被渐渐破坏掉的。
这一回来了俩,同姓,却是表姐妹。表姐随母姓,表妹随父姓。刚刚阋完墙,争到了出这一趟外头的名额,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祖上的笔记很多,但是最奇葩的那一朵却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对一些事情讳莫若深。又不好刨自己的祖坟,天知道这群逗比会设什么陷阱,就只有寄希望于此了。
事实上,史学界一直有一个怀疑——武王搞女官制度、搞女学,并不是某些人认为的担心“功高震主”无法收场,而是有意识有目的地在争取女权。虽然这种说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认为,在当时的环境与背景下,经济发展不足以支持有这种思想的出现。证据就是,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相关记载、文物能够支持女权说。只能认为是巧合。
杨师伯满头大汗,跑去将两位贵宾迎了过来。泰陵属于共管,不全归政府,这两位严格说起来,也是他老板。姐妹俩听他说:“只有一个坑洞,不是盗洞……”也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庆幸。谢绝了到办公室喝茶的邀请,表示要去工地看上一看。
杨师伯看她们手捧鲜花,身后还跟着俩抱着食盒的秘书,估摸了一下盒子份量,果断将她们先带到泰陵去祭拜,然后再拖到林氏墓。
残片的清理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了,林瑶偶尔瞄两眼碎片。她现在经历还不算很多,倒也看出来了这个玉简成色并不好。小声跟张教授请教,张教授道:“是因为墓主身份不高吧。”
“那也奇怪,这么多的碎片,看起来不像是一次埋进去的。”
“拼完了大概就能知道了,咦?那里,是不是一个寿字?不会吧?”张教授心里有点毛。
林瑶两眼放光:“说不定能解开谜团了!”做挖掘的是另外一所学校的几位同行,也很开心:“上面有日期。”林瑶振奋了:“还有其他的名字么?”
一个矮墩墩的中年男子说:“看不太清,还要回去清理,咦?是这个……‘亡’字?”
“什么ang?”杨师伯带着贵宾过来了,听到ang这个音,警惕地往武王墓那里看去。
“还没清完,得清理好了拼起来才知道,”张教授随口答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大发现。”
颜氏姐妹从头到尾,一声没吭。看着清完了所有的残片,再也挖不出什么来了,回填了土层。跟着到了办公区,也没让杨师伯介绍,就默默地看了一下工作环境,什么话也没说,上车走了。
林瑶:……这都是什么毛病?!
林瑶对这个家族成员的奇葩程度有了直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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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起,林瑶就投入到了紧张的修复工作里。工作期间,不开手机、不接电话,完全闭关。搞得她娘以为她被外星人绑架了,还跑到泰陵来领了个免费门票探了个监。
隔着工作间的大玻璃,看着林瑶对着桌上的碎片抹眼泪。林妈吓了一大跳:“这是在做什么?”
杨师伯眼角一抽:“这个,是感动的吧!这个工作很重要啊,把这样的任务交给她,她感动的!”
林妈:……
林瑶抬起胳膊,袖套在左脸抹一下,再往右脸抹一下。又拼成了几块,拿起相机,拍。
“新都长安,我与君作伴。”
“上本,开科考。”
“女举十人。”
“封王。”
“他们想反扑,趁阿纪产育,强夺其位。”
“阿白遭流,亡于道。”
“扬州大水,阿纪请命往赈,复职。”
“灾后疫病,阿纪染疾。”
“四月初五,太子大婚,阿白遇赦还。”
“阿白还乡,创办书院。”
“前途多艰,吾道不孤。”
第320章 最后的番外()
泰陵文物的出土,仿佛给学界打了一针兴奋剂。
古代史研究尤其振奋。
作为一个古老的学术领域,史学后辈们一直处于一种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之下。古早的历史,前人都研究过了;再研究,也很难研究出花儿来了。新近发生的事情;又有种种“不可说”,真是愁死爹了。所以,一个一个,眼巴巴地就等着考古能出什么新成果,以供大家研究。
泰陵管理处的杨主任的电话;连着两个月;忙得像个热线。师兄师姐不过是联系一下,想要先睹为快,历史系那群王八蛋简直就是催命了。杨主任以每天三个的频率拒绝着这群催命鬼:“我们要走程序的!文物需要清理保护的!你急?你急也得按规定来啊;不照操作规定来;出了问题算谁的啊?!宁愿慢,不能错!神马?我们太慢了;你们要帮忙?我们才是专业的!你们等啊!”
电话那一边;周史研究专家也在破口大骂:“捧着第一手的资料你们就扔到库房里睡大觉!一年就出一本图册;够做什么?!你们是不是又要阴我们啊?!”
说这个话也是有原因的。n久之前,一处古墓出现了大批的简牍,考古的这群王八蛋们效率低下的应该统统开除出球籍!他们先出了一本册子,上面有一份文书,记载着某地一家之事。一位史学大拿看了,以新出土的文书为论据,认认真真写了篇论文,推翻了一堆固有的结论。
发表了一个月之后,特么考古的王八蛋又拿了这份文书的下半截出来,神转折出现了——这份文书的后半部分,把前半部分整个给否定了,末了还有一句:像前面那种事情,是不对的,一定不要做。
差点把这位史学前辈给活活气死!
血淋淋的教训啊!
所以,以后每逢有新文物、尤其是带字的文物出土,史学界的神经就绷得死紧,生怕再被考古的给坑死。拼命的催考古的,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一起发!
考古依然我行我素。
所以,这两个专业,虽然学术相关,但是关系,实在是有一些微妙的。
如果只是这样,杨主任也能应付自如,可万万没想到啊,电视台的人也来凑热闹了!这还不算,电视他也不是没上过啊,做各种访谈什么的,问题是,林师侄看来也是要入行的,他把人弄来打零工,要是不趁势提携提携,也带着露一小脸儿,张师弟恐怕要跑他家去上演大闹天宫了。林师侄一看就是新人菜鸟,上电视如果出错了怎么办?
这还是什么“专家学渣对对碰”的奇葩节目,还是直播的!更坑爹的是,泰陵的事儿,还被上头盯上了。
对于这一点,杨主任还是相当理解的。甭管是谁,听着人家编排你祖宗,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这是一家蛇精病。最早的时候,没人敢公开说皇家这样那样,那是犯忌讳的事情。后来,信息爆炸了,各种“戏说”的版本都出来了。
比如什么《周…太…祖秘史》,公然创造了一位前无古人的大玛丽苏,将太…祖的元配皇后贬成了一个不得宠的小透明。人家好好的恩爱夫妻,就给弄成了政治婚姻。号称中二帝一生挚爱一位青楼玛丽苏,玛丽苏因为出身不高,被恶毒太后弄死,留下一个独女,就是……武王!
然!后!太…祖一生一夫一妻,不是因为爱老婆,而是为了缅怀玛丽苏。那么纵容武王,全是因为移情作用。
窝勒个大擦!
此文一出,几大家族全爆了!不止是因为几家联姻,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