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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府的马车!”夏霜愣了愣,扭头看向夏阳。
夏阳也注意到了,目光一闪,他抓紧手中的缰绳双脚磕了磕马肚子,头也不回的向荆楚做了个手势,高声:“跟上去。”
“大哥!”夏霜老大不情愿的随在他的身后,“咱们干嘛跟在夏天的后面。”
“爹让我们保护好妹妹们,难道天儿不是你的妹妹?”
夏霜一噎,低头想了想忽然问:“大哥,你从前不是也很讨厌夏天吗?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夏阳不答反问:“你可真正的了解天儿?”攒着马鞭的手指因为抓得太紧而指甲泛白,他虽面上平静可心里却因为夏霜的一句话而激起了千层波澜。
落后夏阳数步,夏霜撅着嘴不忿的小声嘀咕了句:“谁要了解她!”
两队车马迤逦而行,街上的行人原本就不多,此刻更是纷纷躲避。天上的云层很厚,太阳被密密严严的遮住,阳光一丝也不露。气压低得令人有些发闷,雾气蒸腾,眼看着就是一场大雨。
突然,车马上方扬起一片黄沙,侍卫们本能的抬起手臂掩住脸。就在这刹那,一群手拿刀剑的蒙面人从街道两旁的楼阁高处纷纷跃身而下,前面凌王府的队伍立时乱成了一团。
“保护王妃!”战擎大喝一声,飞身扑往挥刀攻向马车的蒙面刺客。
Chapter 22 初遇险()
蒙面人十分凶悍,凌王府的侍卫本就失了先机,匆忙应对中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又呯呯嗙嗙的响个不停。夏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奇怪的掀开车帘。刚探出半个头,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径直朝她砍了下来。白光刺眼,刀锋锐利,她吓得一闭眼,连呼吸都差点儿停止了。
“呯!”头顶一声脆响,压抑的气息骤然消失。
“王妃莫要出来,属下会尽快扫除这些刺客。”
夏天闻声睁开眼,只见驾车的侍卫倒在一旁,而战擎手持长剑挡在车前,左杀右挡,剑花挽动间不时有鲜血飞溅。王府的侍卫也都各执兵器与蒙面人打成了一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她胃里一阵翻腾,不敢再看急忙缩回了车里。
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人想要杀她,这在现代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她知道在古代没有人权,可没料到连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第一次她觉得这里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眼看着前方两侧的楼阁上扬下一片迷人眼的沙粒,夏阳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挥手命夏家的车马停下,他自己的马却丝毫未停。果然,顷刻间街上涌出了大批的蒙面人,目标直指凌王府的马车。
“大哥,你去哪儿?”夏霜勒住马缰朝着夏阳的背影大叫。
夏阳目光如电神色凛然,心中虽急脸上却愈加冷静。“三弟,你留下。”
荆楚留下一半的侍卫护住夏霜和马车,自带着另一半的侍卫追了上去。
“大哥!”夏霜也想策马上前加入战团,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还是忍住了没动。
车帘被掀起,景霏盯着前方疾驰飞奔的白色背影又是担心又是着急。遇到危险他要保护的人竟不是她这个发妻,虽然那是他的亲妹妹,可她的心还是会莫名的发涩发苦,疼痛难当。
长街角落的阴影里隐身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拉低的帽子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君上英明,四殿下果然是冲着夏天去的。只是夏阳也在,恐怕今日之事难成了。”
黑衣人一笑,浑不在意地道:“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成事,不过是借这个恣意狂妄的小子搅一搅这潭浑水,让本君看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君上,接下来臣该如何做?”
“司徒弼一心想要掌控朝政,对权势、地位极其的喜爱,这样的人有能力又有弱点,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一枚好棋子。你跟随在他的身边尽力去赢得他的信任,该如何做本君会随时给你指示。”
“是,允镐遵命。”
马车偶尔动上一动,夏天抱膝缩在角落里害怕的不停发抖。死亡离她是如此的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死神的存在。马车突然剧烈的一摇,接着便发力狂奔起来。她被惯性抛到车门边,险些掉下去。
马儿奔得飞快,车帘被风鼓吹到了一旁,夏天脸色煞白的紧抓着车帮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了车马外。
“王妃!”战擎挥剑打发了几个纠缠的蒙面人,卯足了劲儿直追着失控的马车狂跑。
啪!~~啪!~~
豆大的雨点滴在脸上,原本一颗颗还分得清个数,不大会儿的功夫雨点就变成了雨帘,又急又密的连成了片。
夏天半吊在马车上,雨水打在脸上又湿又痛,指甲因大力而断裂,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倏忽便到了身旁,她胆战心惊的侧过脸,白衣白马,仿若天神,她的眼泪忽然之间就模糊了视线。
Chapter 23 雨打萍()
“来,把手给我!”夏阳向前探着身子伸出一只手去。“莫怕,大哥不会让你伤着的。”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松开手。
“天儿,莫怕,快把手给我,快!”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前面的城墙,夏阳再也无法冷静,急得双眼通红。
车轮突然被一块石头垫起,一下子被弹得老高。夏天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夏阳看准机会,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马背上,缰绳急速的往左圈带,一声马嘶,胯下的马儿终于在最后关头调转了方向,一路朝城外奔去。
夏天横亘在马背上,头埋在夏阳的怀里,死命的抓着他的衣襟儿。衣裳从外到里湿得透透的,身上的伤口经过一番折腾又渗出了血,只是她今日穿的是件红色的衣裙,这才不明显。撕裂的伤口沾了雨水又间或的与马鞍碰撞摩擦,简直痛入骨髓。不知是冷还是痛,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的呻吟出声,
虽然摆脱了身后的追击,夏阳仍旧不敢轻易的松懈,护着怀中的人儿,他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可以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手臂微微收紧,尽管风大雨大,此刻的心房却异常充实,此刻的生命也最为完整。
感觉到她的不适,他急忙低下头。“天儿,你怎么了?”
她的眉心拧得紧紧的,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不停的抖动,小巧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原本润泽的唇此刻青白中透着微紫。
他大惊失色,眸中一片凌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揽着她的左手,掌心上的鲜红竟比她衣裙的颜色更加绚烂。呼吸骤然窒住,他只觉得整个人好似一下子跌入了冰窖,一个战栗接着一个战栗。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吗?
凌王府的莫忘阁里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背对着袁龙翘手半掩在嘴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斜插在她鬓边的金凤钗上的流苏更是一颤一颤的跟着来回摆动,亮晶晶华丽丽的耀目。
“没想到龙翘幼时的那些顽劣之事姑姑至今还记得如此清楚。”
“那是自然。”昭阳长公主转回身,顺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你们兄弟的事,姑姑哪件记不得!小时候你可是你们兄弟之中最顽皮的一个,谁料想年纪越长这性子反而变得越冷了。”
袁龙翘勾起嘴角,眼中却仍是一片冰冷。“龙翘还记得那时姑姑最喜欢的是四弟。”
笑容僵了僵,转瞬又是一脸的灿烂:“怎么?小三是在埋怨姑姑对你不好吗?”
“龙翘不敢。龙翘只是觉得受宠若惊。”
“唉,看来是姑姑的不是,姑姑今后一定多来关心你。对了,听说你迎娶了一位新王妃,快叫她出来给姑姑瞧瞧。”
“帝父宣召,刚刚龙翘已经吩咐她先行入宫了,恐怕姑姑今日是见不到了。”袁龙翘雷打不动的淡漠。
“这样啊!”昭阳长公主的语气万分遗憾,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另一种情绪,“你也知道本宫被你帝父赶出宫城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消息闭塞。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可是耽误了你的正事?”
“姑姑何必如此说,是姑姑不肯见帝父……”
“殿下恕罪,奴才有事禀报。”周宋在院门边露出头,满脸急切的轻声插话进来。
“何事?”袁龙翘目光淡淡,心却无端的跳了跳。
“有侍卫回来急报,王妃的马车在入宫的路上遭到袭击。”
昭阳长公主眨了眨眼,目光一转紧紧的盯着袁龙翘的脸色。
“那就派人去救,告诉本王又有何用。”袁龙翘不在意的道。
“小三……”
“姑姑不必在意,不过小事而已。府中下人自会处置。”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昭阳长公主禁不住有些失望。“她可是你的王妃,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不甘心的问。
“何必担心!”袁龙翘负手望向院中簇簇生长的松柏,嗤笑道:“不过是个女人,难道本王还会缺女人不成!”
“你!怪不得世人皆道你冷情。”不知是对眼前这个冷心冷面的侄儿寒心,还是对那个未曾见过面的侄媳妇同情,昭阳长公主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反而真诚了不少。
“姑姑是回府,还是与龙翘一同入宫?”
“呃……本宫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请你府中的青冥神医给诊治诊治。”杏眼一转,她娇笑道。
眸光冷凝,掺杂了一丝不可察的讥讽,袁龙翘转回身,“青冥性子古怪,从不为女子看诊。若是他得罪了姑姑,还望姑姑看在龙翘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周宋。”
“奴才在。”
“送长公主去春迟苑。”
“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无踪,袁龙翘才缓缓走出莫忘阁。
“殿下可要备马?”守在院外的小太监躬身迎了上来。
黑亮的瞳孔一阵紧缩,袁龙翘挣扎了下,淡淡地道:“不急,先去多藻轩吧。”
Chapter 24 风露重()
禁足一月,时间虽已过去了大半,可络姬丝毫也不觉得高兴。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是王府中最受宠的姬妾,而如今她却被罚在这座庭院之中不得出入。一个月的时间尽管不长但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别说那个“哑巴”王妃会怎样,就是淳姬她们也势必不会闲着,定会趁着这些时日使出浑身解数去博取殿下的欢心。再出去时,她还能宠惯王府吗?殿下还会待她一如往昔吗?
正独自一人含愁枯坐,忽听侍女来报说是殿下到了,她不敢置信,几乎以为身在梦中。直到看见那魂牵梦萦的伟岸身躯,她才欣喜若狂的迎了上去。
“络儿不知殿下会来,不曾装扮,失了礼仪,还请殿下恕罪。”
袁龙翘伸手将她扶起,“络儿如此甚好,无需刻意装扮。”
“殿下。”络姬顿觉心甜如蜜,激动的想去握他的手,谁知袁龙翘竟越过了她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坠如瀑,又急又密,飒飒之声不绝于耳。
目光在窗边扫过,眉心一拧,一抹担忧之色划过眼底,唇线轻抿,再对上络姬时已一切平复如常:“本王想小酌一番,络儿去准备吧。”
“是。”垂首裣衽,络姬兴高采烈的出去吩咐备酒。
窗外雨声大作,窗内默然独坐,闹中取静,此刻的这份安静偏偏令人如此的心慌!
京城近郊是大片连绵的山岳和茂密的树林,黑厚的云层如一顶巨大的帽子死死的扣在山顶,沉沉的压在心头。一块巨大的岩石倾斜矗立,半人高的野草围在岩石周边,搭成了一个天然的山洞。雨急风骤,此处虽免不了潮湿,却也足以遮风挡雨。
夏阳搜罗了一些枯草打算生个火堆,只是枯草皆是半湿的,想要生起这把火着实有些不容易。夏天将头上的簪子、步摇统统拆掉,放下一头湿淋淋的长发,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虽然还是夏末,可这山洞终年不见阳光,又遇上这样的阴雨天气,阴冷潮湿可见一斑。她承受不住由地面升起的恻恻寒气,双手交互抱着臂膀,牙齿打架,身子止不住的簌簌发抖。
见夏天如此畏寒,夏阳不禁更加着急,好不容易生着了火,也顾不得自己同样的衣袍尽湿,一边向洞外走一边关切地道:“天儿,快将湿衣裙脱下来烤干,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来不及阻拦,他已经走了出去。夏天向火旁凑了凑,心里毛毛的环视了一圈乌漆抹黑的山洞,直觉得好像更冷了。天色渐沉,大雨仍旧未歇,她咬了咬牙起身也冲了出去。
夏阳背对着洞口闭目而立,雨水落在脸上蜿蜒如小溪流下,他有些后悔,刚刚出来的太急竟忘了问她身上的伤势如何。大雨磅礴,雾气在山间缭绕,越发显得周遭伶仃荒杂,人迹罕至。这样的境遇,这样的景象,若在平常他定会觉得孤清寂寥,而此刻他却无比的平静、无比的温暖。只因,心再不虚空。
身后脚步声响,手臂被人拉住。他侧过头,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微扬着,睫毛濡湿眸珠黑亮正怯怯望着他。他的心一颤又一痛,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返回洞中。“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莫要着凉。”
让她坐回火堆旁,夏阳担心地问:“身上可是受了伤?伤在哪儿了?严不严重?”
借着火光,看着一向喜爱干净的大哥白袍上污迹斑斑,向来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髻上紫英冠歪斜发丝凌乱,而那张原本白皙英气的脸庞更是一条一道的黑。夏天抿着嘴唇,眸色忧伤,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身上的伤口虽痛,可终究没有那日被打时痛。她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告诉爹爹和大哥自己被打的经过,然而此时见他这副模样,她忽又改了主意。抽出袖子里的手绢递给他,她一边微微打着颤一边对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夏阳愣住,眼前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稚气与纯真,忽见它弯了弯,他也禁不住笑了,拿起手绢在自己的鼻子上擦了擦。
夏天又指向脸侧,他跟着擦过去,眼前一花,手中的绢子已被人抽走并在他的脸上、额上一一拂过。
Chapter 25 心难静()
袁龙翘坐在桌边,一手支额闭目养神。桌上放着一盏玲珑透,盏中盛着碧青的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络姬捧着酒壶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虽有满肚子的疑惑却又不敢作声发问。
好半晌袁龙翘也未动一下,似是睡着了般。
“殿下可在里面?”门外响起刻意压低的语声。
“战擎进来!”
络姬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壶差点儿坠地,看着一瞬之间已然端正坐好的袁龙翘,她的心莫名的一阵紧缩。
战擎快步走了进来,落汤鸡一般,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王妃,请殿下杀了属下。”
络姬又是一惊,万没料到会发生此等大事。
“人呢?”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那灼灼的目光却如利剑一般的射在脸上,直压迫得人心慌胆悬汗毛直竖。
“王妃……王妃被夏少将军救走了,属下带人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后来去护国将军府打听了一下,那边也正派人在四处寻找。属下怕殿下着急,因此先行回来禀报一声。”战擎的头低得愈深。
拿起玲珑透轻抿了一口,袁龙翘的声音仍旧平缓无波:“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来人皆蒙着脸,拿的兵器也平常,看不出是什么路数。”
“你不知道,本王却知道。”
“殿下知道?”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