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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办不成事的。
“别动!”凤荔的声音由远及近突兀的响起。
夏天忙敛了心神,侧耳细听。
“别动那布袋!”这一次凤荔的声音就在近旁。
“怎么?”一个年轻男子不解的问道。
夏天心里一动,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阵沉默,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明白了。不过凤荔,柏博术他不是什么好人!”
凤荔一声冷哼,“他是不是好人与我们没有关系,你记着,跟随他只是为了给大公子报仇而已。”
“报仇?”男子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难道大公子他……凤荔,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夏天闭了闭眼,心里一时滋味莫辨,她终于听出来了,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荆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凤荔忙应道,“我只知道大公子至今下落不明,就算哪日找到了他,他也同样需要一支军队,而柏博术掌握着闽地的兵权,他会是我们最好的盟友。”
“可他怎会听你我的!”
“这你放心,他的女儿是闽侯的君妃,如今她视我为心腹,对我言听计从。柏博术会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而帮我们的。好了,你先走吧。柏博术很快就到了,你总不希望做他的杀人工具吧!”
“好。”明显听见荆楚叹了口气,“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燎在宫门口的兵士面前亮出腰牌,“我是摇光殿的总管,摇光殿里丢失了一样物件,羽夫人特派我来问问之前可有人搬运东西出宫。”
如今的羽夫人正得盛宠,一听说摇光殿里丢了东西,守门的几个人都有些惊慌,若真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把东西运出了宫外那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当班的兄弟有没有看到不清楚,但我们几个从酉时到现在并未见有人搬运任何东西出宫。”与凤荔相熟的那名兵士笑着上前搭话,言辞间已将责任推去了一半。
“那就好。”燎的声音沙哑低沉,再加上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那兵士只觉得寒气飕飕,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可有后宫之人出宫?”
“嗯……玉衡宫的丽儿姑娘与璇光殿的陈公公出宫了。”
丽儿……凤荔!燎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冷冽。“你可盘问了他们的去处?”
“丽儿姑娘去了柏大人府,至于陈公公说是去李大人府上送东西……”蓦地停住,他心里一沉,暗忖该不会是陈公公吧!那兵士悔恨不已的偷偷打量燎的脸色,心里禁不住打起鼓来。
眼前一亮,罩在身上的黑布袋被掀了开去,夏天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灯烛光线,不由得半眯了眼眸。眼前立着三个人影,她适应了一会儿,定睛看去。正中是个极为威严的五旬老者,穿着家常的袍子,体态丰腴。他左边的年轻男子与他的相貌有三分相像,而他右边一身宫女打扮的正是凤荔。
淡漠的瞟过被绑缚着的夏天,凤荔指着她对老者道:“柏大人,这位便是摇光殿的羽夫人。”
柏博术的目光本就在夏天的身上,此刻更加仔细的上下打量起她,一如猎豹发现了猎物的危险。
“娘娘的意思是……”故意顿了顿,凤荔加重了语气,“不想在宫中再看到她。”
柏博术身边的年轻人抢着道:“这个自然,你回去转告表妹,让她尽可放心。”
“是,那奴婢就先回宫了,娘娘还在等着奴婢的消息。”
“嗯,你做得很好。”柏博术微微颌首,“本官必不忘你的好处。”
“多谢大人。”施了一礼,凤荔转身离开,始终不曾再看夏天一一眼。
柏博术转向夏天,语气不免森然,“羽夫人,你可认得本官?”
夏天被绑缚在一个人字形的刑架上,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闻言,她略抬高了些头,嘴角轻挑,虽能发出声音但仍嫌虚弱:“原本不认得,不过如今想不认得也难。”
眸中有精光闪过,柏博术也毫无笑意的笑了笑。“那么本官此番是何意途想必羽夫人也清楚喽?”
“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夏天嘲弄的冷冷一嗤。
“混账!”那年轻人又恶狠狠的抢着道:“别敬酒吃吃罚酒!”
柏博术抬手制止他,一双眼直视着夏天,“想来羽夫人也是个明白人,今日你既出了宫往后这闽宫之中便再无‘羽夫人’了。你若识趣,本官可派人送你远离闽地,路资田舍本官亦会替你打点;你若不识趣,还要缠着殿下不放,那就莫怪本官辣手无情。”
Chapter 144 复琵琶()
夏天听了只嘴角轻扯了下,并未做声。
“舅舅,何必与她说那么多。她若真识趣也不会一直与表妹作对,留下她终究是个祸害。把她交给我,我保证会做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而且还能为表妹出口恶气。”
柏博术心知这个甥儿有个特别的嗜好——喜欢对人施以酷刑,因此柏府的地牢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他心里本就打算要一劳永逸免去后患,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辉儿,记得一定要做得干净漂亮。”
“舅舅放心。”杨念辉喜上眉梢的一口答应。“您若是无事不妨也留下来,今日我准备使用郑大人告诉我的一种新刑罚,它有个极雅的名字叫做——弹琵琶。”
“哪位郑大人?”柏博术显然对刑罚本身并不感兴趣。
“就是前些日子来此巡视的郑御史,他在昭乾、睿嘉两朝时曾做过刑部中郎令,对刑求审讯极有手段。听他说这‘弹琵琶’还曾在睿嘉帝的身上招呼过,果真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那甥舅二人一直在讨论要如何处置自己,可夏天却从始至终都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然而此刻听到“睿嘉”二字,她直觉得胸肋隐痛,呼吸不畅。
“胡说八道!”柏博术不信的哼了一声,他虽与杨念辉说着话眼睛却始终观察着夏天的反应,他越看越心惊也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这种境遇下这女子还能处变不惊,绝不简单,果然是留不得的!
“是真的!”杨念辉激动得脸色微红,“是他亲下的命令,并亲眼看着睿嘉帝被用了刑。”
他被用了刑!夏天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他的确在床榻上休息了多日,脸色也总是苍白无血,可他当时告诉自己只是伤了脚踝,难道并非如此?他其实是被用了酷刑?!她暗暗咬紧牙,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难辨,然而脸上却仍要极力保持着波澜不惊。
柏博术并不在意杨念辉的话是真是假,如今的他只关心夏天的生死。想了想,他决定留下来亲眼看着夏天命赴黄泉。“既是如此,那便快快施来。”
“是。”杨念辉精神抖擞径自叫下人去准备。众人忙乱中,柏博术向夏天靠近了些,仿若十分随意地问:“你不怕吗?”
“很怕。”夏天亦是十分配合的应道。
谁知柏博术的脸色骤变,恼怒的挑起眉,“你便如此有恃无恐,笃定可以逃出本官的掌心吗?”
夏天慵懒的笑笑,那恣意的姿态、美丽的容颜竟令柏博术也不觉得有些恍惚。“若我不死,那死的便是你。如此说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眸中如有利箭射出,精芒灿灿。柏博术见杨念辉带人走了过来,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冷冷地道:“死的定然是你!”
夏天被绑住了双腿倒挂在半空之中,她身上的袍子又轻又薄,就像一层轻纱薄薄的附在身上,映着身后的烛光,曼妙的胴/体朦胧可见,充满着诱惑。
牢房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那具美妙的身体上,再也移不开。
柏博术最先回过神,斜了一眼已然垂涎三尺的杨念辉,清了清喉咙,正待说话忽见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从夏天的颈项上滑了下来,垂在脸上。那灼目的光芒带着辰星的璀璨,银河的亮泽,宇宙的神秘。花丝……他激动得心脏狂跳如雷奔,就怕夏天会凭空消失一般,一步便跨上前去……
燎赶到柏府外时天已有些蒙蒙亮,府中看上去静悄悄的,但燎心里明白这是外松内紧。柏博术手握重兵,不可能让自己的府邸轻易的任人来去。他绕着柏府的院墙转了一圈,静听着里面侍卫巡逻的间隔与人数,刚有一十数人的小队走远,他抓住机会准备跃上墙头,然而不远处几道从院内纵出的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身子一矮,他蹲下身,屏息盯着他们急速奔向的街角。略一沉吟,亦起身悄悄的跟了过去。
街角处十分阴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站着一个黑衣人。燎躲在一旁看着那几个从柏府里出来的人向那黑衣人施了一礼,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禀夫人,属下等已将柏府大致搜查了一番,唯有牢房把守极严无法探看。属下认为夫人要找之人若真在柏府应该就在地牢。”
“可能确定?”黑衣人的声音虽也压得极低,但仍能听出是个女子。
“属下等怕打草惊蛇因此并未进入,但地牢里灯火通明似是在刑求审问。”突然,他神色一变,“什么人?出来!”几人应声急忙将黑衣女子围在中间,神色戒备的望向燎所在的地方。
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黑衣女子原本在听到声音时已用黑纱遮住了自己的脸,此刻看清了他,反而拨开挡在她身前的护卫迎上前去。
“李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燎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护卫,问。
“是宫中的眼线来报信,说是羽夫人被劫持了,所以我这才带人来柏府探察。可是刚刚探察的结果……”
燎一抬手,“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管羽夫人在不在里面都要进去看看,绝不能大意。”
李夫人颌首,并指着身后的护卫,“他们是当年陛下在闽地留下的暗卫,应该可以帮上你的忙。”
眼看天就要亮了,燎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深问,与几人商量了对策,看准了时机又潜入了柏府。
两肋疼痛难当,鲜血淋漓。夏天被倒吊得久了,感觉眼睛里都充了血,然而刀尖弹进肋骨里的疼痛却让她异常的清醒。耳朵里听着杨念辉激动得近乎变态的呼喝声,她轻轻的笑了,甚至期望着他能再狠一点儿,让自己更痛一些。
当初小三就是这样被人吊着吧,就是忍受着这样的痛吧。真的好痛,他竟能在她的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身上越痛她脸上的笑容越深,然而身上再痛又怎能及得上心里的痛!
杨念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本就蒸腾在体内的火热被瞬间燃了起来,这么美的身体,这么美的人儿,他忽然觉得她比任何的刑罚都更能令他兴奋。拿过一把匕首,他嗖地割断了绑缚着夏天的绳子,也不顾身在何地、身边还有何人,他一把扯掉夏天身上早已名存实亡的袍子,笑着扑了上去。
Chapter 145 砭肌骨()
夏天摔落在坚硬潮湿的地上,伤口剧烈的碰撞,痛得她一口气不济,晕了过去。
脖子上又痛又痒,身上被一重物压着,连呼吸都困难至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两腿间,她本能的扭动身体抗拒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它的骚/扰。“唔!”身下狠狠的一痛,她想要睁开眼,可听觉却先于视觉听到杨念辉得意洋洋的笑语:“你们莫急,待本公子尝过鲜后就把这个小妖精给你们解馋,人人有份,个个不落啊!”
身下那只手又一用力,夏天抑制不住的痛叫了一声,立刻有一张散发着异样味道的双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周遭一片乱哄哄的,她胃里一阵抽搐,恶心得直想吐。迷迷糊糊的微掀开眼帘,那近在咫尺的脸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她放弃的闭上眼,心想,原来即便是她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上的重量轻了,身子被包裹在一片熟悉的温暖中,她深吸了口气,立时觉得自己安全了。
“小……小姐!”低到嘶哑的声音,就像在撕扯着最劣等的布帛,然而听在夏天的耳中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听。她费力的攒住他的衣裳,忍痛急切地道:“燎,戒指,小三送我的戒指,被柏博术……”
燎的目光在她的颈间扫过,安慰道:“放心,属下定然为小姐拿回来。”
夏天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属下来迟,让小姐受苦了。”望着她伤痕累累的肌肤,他的声音里掺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
夏天放松的倚在他的怀里,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紧,夏天痛得一咬牙,那手臂立刻又松了开来。
“属下这就送小姐回宫。”
“不。”夏天按着肋下,吸着气,“我要让袁龙桀亲自到这里来接我。”
摇光殿的羽夫人病了,君侯不仅赏衣赐药,更是每日都前去看望陪伴。这份恩宠世人艳羡,即便是君妃柏雅绮昔日那般独大也未见有这等荣耀。世人大都捧高踩低,如今见摇光殿隐隐有盖过玉衡宫的势头,借着探病的由头,每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袁龙桀虽然亲自到柏府将伤重的夏天接回了宫,但夏天被柏博术掳劫囚禁之事却并未声张,对外也只是宣称夏天是突患恶疾而已。
为何会如此?夏天自有打算。她并不认为能如此轻易的便将柏博术扳倒,她当初的将计就计也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敌人是谁。更何况袁龙桀还纡尊降贵的放下身段来求她放过柏雅绮,并许诺一定会想办法惩治柏博术与杨念辉。想办法,夏天听后便笑了,这三个字用得真妙!
袁龙桀被她笑得心虚不已,柏博术手握重兵他自是不敢轻易动他,可他私心里还是怕会因此而牵连到柏雅绮。
“既是殿下开了金口,遥羽不敢不从。君妃娘娘、柏大人、杨公子,遥羽都可以不追究,但有一个人却不能放过。”
“是谁?”
夏天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却仍旧温柔平和。“君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丽儿。”
“不行!本宫不会让你们把丽儿带走。”柏雅绮挡在前来抓押凤荔的侍卫身前,强硬的道。
“娘娘……”侍卫们为难的向她又施了一礼,“这是殿下的旨意,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少拿殿下来压本宫,本宫今日就是不准你们动丽儿,谁动了丽儿分毫,本宫便要他的性命!”缓了口气,柏雅绮愈加蛮横,“回去告诉方遥羽那个贱人,她若要见丽儿也可以,让她亲自到玉衡宫来。”
凤荔一直默然的站在一旁,敛眸垂目,面色平静,如一滩死水任凭柏雅绮与几个侍卫如何搅动也掀不起丝毫波澜。夏天又没有死!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看来她是高估了柏博术,没想到柏雅绮是个草包,柏博术也好不到哪里,连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如此,要除掉夏天,只能是他了!
摇光殿里一片静谧,床榻边仅留下的一盏绣灯还亮着,柔和的光亮照在夏天的脸上,越发显得脸上没有颜色。
一个迅捷无比的身影趁着暗色悄悄的潜入,直奔床榻。
烛光一跳,那盏绣灯忽然灭了。
殿中虽然愈加黯淡,可窗口透进的月光仍能看清床榻之上睡着一个女子。
屏住气息,忍住不去看那女子,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临行前凤荔曾再三嘱咐千万不能看羽夫人的脸,更不可听她讲话。说这女子会巫术,能迷乱人的心智,闽君侯就是因为被她蛊惑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