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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为司令长官,话音里却是时常对她编排挤兑。
这天怀瑾与军中中上层军官开会分配行军计划,她有私心将两万人聚拢在一起,否则收编计划很难完成,而两个师长却满嘴不同意,说晦军这边人数本就占优势了,没必要把两万人都压在一条线上。
“晦方这次和韬国远征军第五军作战,采取的是闪电战的战术,以大规模装甲部队快速进军,以求在短时间内歼灭敌人,所以要求我们在人数和装备上绝对压倒对方,军备方面,晦方已经给我们配备了最为先进的装甲。”怀瑾站在演示台前,平静地说道。
矮胖的那个师长从鼻子里哼笑两声,“晦方?晦方是不在乎我们死活的,只要帮他们歼灭第五军,拿我们当人肉炸弹他们都愿意!”
“沙场纵横,首先拼战术,请问廖师长对战术本身有什么意见?”怀瑾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兵力都集中在一起太冒险!”姓廖的矮胖师长开始显出不耐烦来。
“这个疑问我已经再三解释了。”
“哼,”另一个师长冷笑一声,“老子从当年跟着陈炯明开始,打了几十年的仗了,你要是问我,我就是告诉你不妥!”
“怀司令官,我这一万人可不是一声令下就凑来了,这是老子打了十几年的仗赢来的兵!今天你说都上就都上,我们还没发言权了怎地?”
“老廖,要不怎么说女人只配在床头绣绣花?出来打仗,靠谱吗?”另一个师长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怀瑾站后一步,自腰间拔。出枪来,对着这两个师长的脑袋“怦怦”两下,一枪一个准儿。
“魏旅长,方旅长,请问你们对这作战计划有什么意见?”怀瑾转身问这两个师现在军职最高的二人。
空气中凝着骇然的冷霜,每个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定格,那是惊恐与匪夷,与之相对应的是地上热烘烘的还在流淌的脑浆,矮胖的廖师长似乎还没断气,剩下的大半个脑袋抽搐了一阵,终于归于平静。
被问话的二人半天才合上嘴,眼珠子从地上转移到怀瑾平静的脸上,“没……没意见!怀司令官,我们没意见啊!”
“那好,魏师长,方师长,按照刚才讨论的,请各自回营准备,今晚七时准时出发。”怀瑾已将二人升职。
门口传来“啪,啪,啪”三声掌声,大家循声望去,竟是带着翠羽面具的公主。
“怀将军,杀得好!”
怀瑾转身看向她,“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苏玛樾乌竟笑了起来,声音还是一贯的慵懒沙哑,“我怎敢指教将军阁下,你的枪,”说着指了指怀瑾手中,“还冒着热气呢。”
怀瑾将枪插回套中,“散会。”
她从苏玛樾乌身边走过去,并没有停留,她的心情无比沉重复杂,此时并无精力和苏玛樾乌周旋。
带军这么几年来,她从不是一个崇尚以简单武力收取人心的人,她惜命,哪怕是伪军的命,哪怕是一个最底层的士兵,她也总想着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个生命背后有爹娘兄妹,有一家子的希望。
肃军纪是必要的,但只要不是严重的原则问题,能从轻惩处她就会从轻,哪怕被人背后说她妇人之仁,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就算自己是个男人,这份宽容与仁慈也会一样存在。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不同于往日,她并没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进行润物细无声式的军心调整,战役迫在眉睫,两个不听话并且时时挑衅她的师长,不但是正常作战的阻碍,更是收编路上的地雷,难以想象留着他们会给执行任务带来怎样的后患,而一旦收编成功,**也不会留这两个师长活口,所以,与其留着他们给眼前的任务带来重重阻碍,不如提前结束他们。
“阿瑾!”身后传来苏玛樾乌的呼唤。
怀瑾偏了偏头,继续大步往前走着。
“阿瑾!我有话跟你说!”
怀瑾收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苏玛樾乌。
对方伸出手,掌心里竟躺着一只拿金线绣得金光流转的荷包,“给你的,行军的路上带着。”
怀瑾心中一阵不知所谓,什么时候,自己和苏玛樾乌之间到了这等儿女情长的地步?
“谢公主美意,但恐怕行军路途艰险,战场上更是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怀瑾受不起这精贵之物。”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哎!”苏玛樾乌索性拉住她,惹得一旁经过的几个士兵频频侧目,“你听我说完再拒绝也不迟!”
怀瑾略略一个收身,从苏玛樾乌手中挣脱出来,只端端将她看着,“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以为我跟那民间的小女子一般,临行前细细给你缝了只香囊带着?”苏玛樾乌说完自顾自哈哈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件颇有趣的事,“这是药,阿瑾你好生带着,你的兵服了我的药汤,身体里都有了抵抗力,你没有,所以,切记带在身边。”说完将摊着的掌心又往怀瑾那边托了托。
“药?”怀瑾挑起一侧眉,并没有去接,“既是药,治的是什么病?”
苏玛樾乌拿那一双含情的眼眸将怀瑾瞅着,“你只管好生带着,会用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想到。”
怀瑾心中莫名一个激灵,目中两道犀利的光芒一闪,瞬间又归了平静,她从对方掌中将那金色的香囊取过,暗自在手中轻轻一捏,果然是一包沙状的药物。
“怀瑾谢过公主。”
“阿瑾!”苏玛樾乌又叫住她,眼中涌动着热烈、灼人的神采,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阿瑾,我可真是喜爱你!等不及让你做我的女人了!”
怀瑾几乎就要莞尔了,却只垂下眸,转身离去。
六点钟,营地各处准时发餐,这是临行前的最后一顿晚饭,还有两天便是年三十,战场上条件有限,怀瑾便决定提前给大家发放年夜饭。这临行前的一餐很是丰盛,饺子自不必说,光是乳猪就烤了几百头,另外每人还分到了一碗酒。
怀瑾在各个营帐间徘徊,看着士兵们大快朵颐,各个吃得满面红光,还有两天就是年三十了,她轻轻阖了阖眼,想到去年的年三十,一年光景而已,却似变了一世,再抬头望月,一弯新月高悬在这南国的天边,玄武城的月亮也该升上来了吧?
七点钟,行军的号角准时吹响,两万人浩浩荡荡,一路往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周没有上榜单(在榜期间有字数要求),就利用这个机会稍稍休息一下,更得慢了一点,近两个月真的有些累,身体不大吃得消,稍微调整了一下。
第154章 野兔()
天已经蒙蒙亮,部队驻扎在硫瓦河南岸的河谷中,离河北岸**的营地相距不到二十公里。
这一夜怀瑾在车里几乎没睡,她要时刻提防四周围的动静,不时有通讯兵前来汇报军情,除此之外,她被巨大的压力笼罩着,这场战役不同于两月前在香港那浑水摸鱼的助攻,那时的主力仍然是晦军,而这一次,皇协军成了主角,撇开这点不谈,她时刻记得玄统司给自己的任务:接应远征军,收编皇协军。
河对岸杜聿明的师团行进到一定程度便收了脚,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两倍,他不敢贸然行动。
早在行军途中通讯兵便前来汇报说这次和自己交战的是玄武政府的皇协军,当他打听到将领的名字时,心中闪过一丝惊疑,惊的是他对这名字多少有些熟悉,虽不曾有正面接触,但印象中她在投汪前是个口碑很好的领帅,至于疑什么,他也说不清,也许是前前后后的信息带给自己的一种莫名的疑虑。
河谷里积沤着的水汽在黎民时分开始升腾,怀瑾觉得营帐中处处湿漉漉的,像极了江南的梅雨季,刚刚躺下打算小憩一会儿,通讯兵火急火燎地在帐前通报,说有急情。
怀瑾起身披了外套,将通讯兵唤入帐中,“小岳,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怀司令,我们刚刚侦察到有约莫五百人的缅军,开着十辆军卡,从南边一路驶来,这会儿正沿着河西挺进,不排除过河到北边去的可能。”
“五百人,十辆军卡?过了河不远就是渝陪远征军的营地,这区区五百人是要做什么?”怀瑾问他,其实更像是问自己。
“怀司令,奇怪的是其中一辆卡车上全装的是兔子!满满一卡车的兔笼子!”
怀瑾眯起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到了口上反而缄默了。
半晌,“笼子?这么说来都是活的。”
“报告怀司令,我们侦查到的是活兔子,看着像是此地的野兔,奇的是这些缅甸兵大动干戈,拿军卡运着这些兔子……”
怀瑾想了想,“我知道了,让他们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来通知我。”
这一下睡意全无,一直以来对苏玛樾乌的疑问此刻被无限放大,营帐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怀瑾觉得,自己就快触及那顶端的真相了。
她的手插在口袋里,那里有一小包药砂,此刻在她收紧的指间变换着形状。
不知又过了多久,通讯兵来报:“缅军接近大桥,看样子是想过河。”
怀瑾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挥手,“知道了,我随你去一趟。”
跟着通讯兵来到地面通讯组,那是两辆配置复杂的军卡,怀瑾上了其中一辆的后舱,几名通讯兵从仪器旁站起身,齐刷刷地朝她行了个军礼。
怀瑾示意他们坐下,“接晦军空军指挥部。”
不大一会儿,领头的组长汇报:“怀司令,接上了。”
“要求调集一架轰炸机支援,目标是当地武装的十辆军卡,轰炸原因:确认他们携带生物武器,威胁皇协军。”
怀瑾走出通讯组后舱,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太阳快出来了,这一步棋若是按照自己部署的走下去,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营帐门口,岗哨兵看见她便低下头去,“怀司令……那个……”
怀瑾心说不妙,语气也凌厉起来,“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岗哨兵还没开口,帐子里面便传来女人的笑声,随即帐门开了,“阿瑾,给你一个惊喜。”
怀瑾也不客气,“我恐怕是只惊无喜。”
苏玛樾乌也不恼怒,抬手一扬,将面具掀了,露出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喜在后面,你可要听我说?”
怀瑾略略思忖片刻,对岗哨吩咐:“你们先避开。”说完便跨进帐中。
苏玛樾乌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笑容,“阿瑾,我可是想你了。”
怀瑾并不接话,只冷冷将她看着。
苏玛樾乌扭了身子,抓起桌上怀瑾的搪瓷杯喝了两口,“渴死我了!”说完拿手背抹了抹嘴角,怀瑾的冷淡少了份假惺惺的恭敬作面纱,倒真让她生了丝尴尬。
怀瑾却动也不动,看她要将这对话引向何处。
“阿瑾,你不如坐下来,我们细细聊聊。”
“公主先请。”怀瑾伸出手,示意了一下桌边一只简陋的木椅。
苏玛樾乌逮了这台阶,便一转身坐下,怀瑾将一侧的一只木箱合上,自己坐了上去,依旧等着对方发话。
“阿瑾,你为何选择了汪兆明,而不是蒋经纬?”
“公主连夜跟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自有我的道理。”
“很简单,我认为蒋经纬没有希望了,汪先生找到了一条更好的路。”
“对于阿瑾来说,什么是希望?什么是更好的?”
“活着就是希望,就是更好的。”
“谁活着?”
“巷头摆小吃摊的活着,田里种地的活着,学堂里教书的活着,夜总会里跳舞的活着……我活着。”
苏玛樾乌大笑起来,“所以,你拥护汪兆明的和平建国?”
“是。”
“还有别的原因吗?”
“公主想听实话?”
“阿瑾什么时候也啰嗦起这没用的来?”
怀瑾笑了笑,“当年跟着蒋经纬,我出生入死也就混了个中校,之后就再也上不去,只因我是个女人,而汪先生一下许我连跳两级,成了少将,玄武政权人手短缺,晦国人信任我,汪先生就提携我,其余人也就追捧我,我是宁**头不做凤尾。”
“好!这么说,我许你大将军,你是乐意的。”
“对。”
“那就好,阿瑾,我就是喜欢你这寻常女人没有的冲劲!只因着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不瞒你说,我的志向可不在于做个晦国人手中的傀儡女皇帝。”
“这一点公主曾经和怀瑾透露过,怀瑾愿意臣服于公主,也是敬佩您的这一点。”
苏玛樾乌听了这话,受用不浅,“阿瑾,我们俩为什么不早这样谈话?”说完呵呵一笑,“你我都不是给人做看家狗的人,晦国人敬我,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看中我贡榜王朝在缅甸的民心,二是敬畏我的神药。”
怀瑾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蛊药。”
苏玛樾乌不禁笑出声来,“阿瑾你可真是聪明!”顿了顿,“这些年在印度,我集结了一批民间最厉害的蛊神,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一个师团都听我的话!晦国人如果不想着利用我,尽可以早日将我和我的谋士们斩草除根,可他们想要利用我,又怕我的蛊,甚至又想着进一步利用我的蛊去对抗盟军,所以就成了今日这对峙的局面。”
怀瑾的猜测从苏玛樾乌口中清晰地说出,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像齿轮一样慢慢和她心中的另一只齿轮契合到一起,就还差最后一截便圆满了,“所以,公主在这会战前夕匆匆赶来,是要跟怀瑾说这个?”
“不止这个,刚才不过是再一次确认你的态度,”苏玛樾乌立起上身,像是即要说出什么振奋的事来,“你可知道一百多年前,我的祖爷爷和你们当时的清王朝曾经打得不可开交?”
怀瑾顿了顿,“清乾隆年间,清缅曾经因为争夺边境土司与领土四次交战,烽火四起,民不聊生。”
“阿瑾果然博古通今,没错,其实我们缅甸和韬国一直以来在边境问题上就摩擦不断,我们是弹丸小国,穷山竭泽,少不了次次向你们妥协臣服。”
“所以……?”
“所以阿瑾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百个蛊神也不能相比的绿孔雀!你是韬国人,是汪兆明和晦国人最信任的韬国将领,蒋经纬的人你也熟识,哈哈,你简直就是孔雀之王!”
“公主是要我……?”
“暂时继续留在玄武,做我的卧底。”
“公主是将我大韬的《孙子兵法》研究透彻了,‘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
“哈哈哈!没错,还有谁比你更适合?怎样?”
“这是个挑战,我喜欢。”
“我就知道阿瑾你不是那池中之物!那么从现在起,眼下,我就有个任务交予你。”
“公主但请吩咐。”
“我要你绑了我,送到河对岸渝陪军的军营中,一同送去的还有我的五百缅军和一车兔子。”
“兔子?”
“下了蛊的兔子。”
“为什么要绑了公主,还搭上五百缅军?”
“你们韬国人的‘苦肉计’。你告诉杜聿明,你抓获了要偷袭他的缅军,把公主都给抓来了,他的军队从韬国一路赶来,跋山涉水,恐怕多日鲜见荤腥,这一车兔子,就当是送给他们的见面礼了!”苏玛樾乌说着笑了起来,“阿瑾,你我携手,将来我缅甸定将韬国蚕食殆尽,到时你就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