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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看得目瞪口呆;是车辆监控捕捉到了画面;虽然其他看不清楚;可那车尾上;能明显地看到一块闪着红点的标志;这么大的漏子;恐怕急于脱身的嫌疑人;没时间去看这个信号了;只不过装备落后到这种程度;而且还办了这么大的案子;实在让杨支队长汗颜了。
“装备差了点;可却是在她们最松懈的时候放上去的;所以;她们给我们指出了汇合的方向……晚上时3o分以后离开的二十七辆车里;在市区的有十四辆、去机场的六辆、上连霍、包茂、长通高的一共有四辆;最后三辆都驶上了gu国道……这个谜底就不难了吧?大半夜的;三位单身女司机、一个方向、就再有一万种意外;也不会错吧;何况;我们其中一位外勤;已经盯住了一个女嫌疑人离开驾驶的车辆车号。”
肖梦琪笑着道;晚上单身女司机本身就不多;特别像这和雨夜更少;当三个信号都汇向gu国道时;剩下的就是等她们停下;抓捕了;这个方向;正是鼠标跟丢主要嫌疑人商小刚的方向。
其实很简单;就是替换的保安;很礼貌地在女嫌疑人开车走时;吸附上了一个简单的信号追踪。
“厉害;这样都行?”
愣了半晌;杨支队长才如是感慨道。
新义村;路面两公里;一所废弃的路面养护段。
亲眼目睹大案落地;而且是全程参与了;来文和助手兴奋了;正扛着摄像机;在几台应急灯的照明下;拍着缴获的赃物。
手机、手表、手包、金链子、各类证件、车钥匙;对了;还有那个古玩;那位艺术气质男刚花四十万拍得的;现在已经摆放在楚湘萍面前了。
三位女嫌疑人被铐着;蹲在地上;背后是另外几位被铐蹲着的;是个准备转移走的窝点;商小刚已经联系的销赃的人手;准备接车走人呢;没成想被人包了饺子。
拿灯的杜雷瞅瞅那几位妞;有点小兴奋了;他嚷着道:“喂喂;抬头啊;给个微笑的表情;上电视呢。”
其他噗声笑了;熊剑飞笑骂道:“你傻呀;这都落网了;还能笑出来?”
“噢;那给个痛悔的表现啊?”杜雷又道。
“痛悔能有用么?傻”蔺晨新笑道。
“也是;那就这样吧;反正拍出来要给你们打马赛克;就和拍av一样滴啊。”杜雷道。气得来文手一哆嗦;差点把器材摔了;她嚷着别人;要撵杜雷了;蔺晨新赶紧地;把他这位雷语不断的哥们拉走;一位刑警代替了他的位置;好歹这现场拍摄;才又重新进行下去了。
震惊呐、刺激呐、其实很快就过去了;兴奋过后;被拉到外面的杜雷看着越来越多的外围包围警车;他不屑地道着:“这么多警察欺负人家几个人;我就觉得那几个小妞;挺可怜的啊……搁这阵势;得尼马吓成月经不调啊。”
“你能闭上你这臭嘴么?”蔺晨新斥道;不理他了;要出去;杜雷追着;一出门;满眼红蓝警灯的闪耀;长安方面赶来的同行;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两人钻上了五原那辆运兵的闷罐车;保安已经坐到地方警车里了;诸事还需要等领导来处理;这后续的事情嘛;反倒比抓捕之前更琐碎;更麻烦。
脚踏上车门一刹那;蔺晨新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嘘了声;示意着;然后两位从不知道节操何物的货色;钻在黑暗里;听着里面说话;像是劝慰。
“……你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不怕憋死你呀?”余罪的声音;不用说;劝的对象肯定是标哥喽;就听标哥唉声叹气了一声;欲言又止了;接着余罪似乎肢体接触了一下训丨着:“装什么娘炮;你特么是多愁善感那号人么?”
两人憋着笑;听到了鼠标长嘘短叹道着:“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荣誉信誉对于咱们和女人的贞操一样;被操一回;就没下回了……摊上这事;就上面包着;也是块心病啊;都报案了。”
“也是啊;当婊子谁不想立牌坊;呵呵;我想想办法……别拉着脸;高兴点;还和当年一样;咱们兄弟是最棒的。”余罪道。
“棒个屁呀;咱们拼死拼活才混了个什么;人家尹波、小武;屁事没干;和咱们都是平级的。”鼠标牢骚道。
黑暗中;蔺晨新使劲捂着杜雷的嘴;生怕他笑出来;却不料话题一转;听得余罪幽幽地说道:“争那些有意思么?前王局混到厅长;不照样被撸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有平等了?咱们就活得再差;也比孤单单躺在陵园的马哥强吧?他那么拼命又为了什么?人要活得没点精气神了;这人也就完了……说真的啊;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觉得活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可又能怎么样?上面有老的、家里有老婆;撇不下呀……”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鼠标道。
两人喁喁私语着;有些事说开了;心里也许就好受点了;这个谈话最终是被骆家龙打断的;他奔来通知支队长和地方公安到了;上车才现车门口窝了一对;一不小心摞一块了;哎哟哟哟乱成一团;余罪摁亮手机才现这两货。
啥也没说;赞了个:真尼马贼性难改;窃听都会了?
两人呵呵傻笑;不过笑完;却是面面相觑;怎么感觉好像心里那个部位被触动了一般;不管是没节操的标哥;还是贱性过人的余处;在心里的形象都高大了几分涅?
支队的一行人来了;邵万戈没啥说的了;狠擂了熊剑飞几拳;咬牙切齿地赞着:行啊你;真给我这支队长长脸。熊剑飞乐呵呵地道:你少骂两回人;比这于得还好呢。政委却是笑道:差矣;能到今天的境界;全亏骂出来的。
玩笑开着;熊剑飞带着诸位看了眼被刑警抓捕;看守着的几位嫌疑人;那赃物看得长安方支队几位领导倒吸凉气;还真没想到眼皮底下生这种案子;万幸的是;都落网在这儿了。
里边慰问;外边当地警方安抚那几位被扒了衣裤的保安;强调就是一句:案情重大;回去啥也别说啊
警灯闪烁着;就等着长安市局领导来了;这种案子;案现场是一定要来滴;那怕就为慰问一下;作个姿态也是必须的。
肖梦琪从队伍里悄悄退出来了;这个辉煌的战果像遂了她的心愿一样;让她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可激动的人群里并没有看到余罪;她退出了院子;找了圈车里;问了问车里闷的鼠标和蔺晨新;才知道余罪的去向:窝在房背后抽烟呢。
她快步跑着;拐了个弯就看到了房屋角上蹲着抽烟的余罪;淋着雨;看闪烁的警灯余光里;辉映着他肃穆的;不像平时的那种表情;她轻轻地走上去;解下了雨衣;踌蹰了一下下;然后披在余罪身上。
“你这不脱裤放屁么;我们早湿透了。”余罪道;扔了烟头;起身;雨衣一扬;披回了肖梦琪身上;笑着。
“你这人有点不识好歹啊;算了;我自己穿吧。”肖梦琪貌似有点生气了
“就是嘛;假惺惺来这一下于吗?”余罪笑着道。
“是啊;那我还要假惺惺的对你说一句。”肖梦琪道;很正色看着余罪;轻声吐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余罪愣了下;道:“为什么谢;为那些吃喝嫖赌的受害人;还是为这些不值得同情的嫌疑人?或者是为你本人?”
肖梦琪一噎;反问着:“就谢谢;也需要动机?”
“是啊;爱恨总要有缘由的。”余罪道。
“那就为我自己吧。反正在你眼中;我也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女人。”肖梦琪突然道;余罪愣了下;尴尬地笑了;实话;总是让人很尴尬;肖梦琪看着余罪;她声音放得更小了;轻声道着:“很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也很遗憾;我们可能只是朋友。”
“呵呵;当朋友就帮我办件事。”余罪道。
“你说吧;只要能办到。”肖梦琪道;莫名地有点脸红;她还记着;输了要输裸照的。
“劝劝鼠标;天外海酒店的那个案子;别让影响到他;他心眼不大;真要被这事影响到;会郁闷好一阵子的。”余罪道。
“好的;我记住了;保证办到。”肖梦琪笑道。
“还有;这些嫌疑人;争取全部解押回五原审讯。”余罪道。
“那当然;我和邵支队长已经交换过意见了;这么大的功劳可不能旁落。”肖梦琪笑着道;某些地方;警察是共通了。
“错;不是功劳的问题;这些人连续作案数年;前面有多少悬案、旧案和没有报案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尽量深挖;对以后侦破和防控类似的案子;会很有帮助的。”余罪道;又下意识地点了支烟;火光里;有着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愁容。
“在想什么?怎么感觉案子破了;你反而更愁了?”肖梦琪随意问着。
“呵呵;我心里在想睡觉;生理上在想女人;脑子里却在想这些操蛋案子;能不愁么……睡去了啊;突审交给你们了;这种人难抓好审;我就不想了。”余罪悠悠地踱着步;上了五原那辆闷罐车;果真是休息了;连地方领导的慰问也没有参加。
次日;两地警方通报了联合办的这起跨省麻醉抢劫诈骗案;直到交待出数起案子;仍然有同行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奇葩做案手法。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从星级酒店开走车;而且大部分受害人连案也不报。
三日后;根据嫌疑人商小刚的交待;分别在湖北、贵州抓捕到了另外两位参与麻醉抢劫和诈骗的女嫌疑人;女骗子凑足了五朵金花;而且团伙人数越多;还就越好审;交待出来的案子;屡屡在刷新着诈骗案的记录;五原市刑侦支队抽调了十余名刑警;专事办这宗跨时跨省的案子;随着案子的交待;参案的刑警越来越多。
一周后;根据现场抓捕销赃人员的交待;五原联合聊城警方打掉了一个专事销赃盗抢机动车辆的团伙;已经查到卖到数省十余地市的赃车几十台;几地警方携手;又开始从海量的机动车里寻找那些被盗抢骗走的赃车。
战果在不断扩大;不过战果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兴奋;因为;有多大战果;就代表着;曾经有过多少罪恶…………
第78章 有果有因()
五年前的一天。
商小刚下了火车;初到五原;他是刚刚从看守所释放;工作丢了;家庭毁了;是因为无颜在老家呆着;才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想找一条出路。站在车水马龙的车站;摸着身上仅剩了几百块钱;他迷茫、他恐惧、他无助;不过还是咬咬牙;背着破旧的行囊走进了陌生的城市。
很遗憾;这里不像老家医院当医生;每天能收到红包;不但没收到;他刚出车站;背包就被抢了;幸好;那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三天后;他在建筑工地找了份翻砂的活;只于了三天;手磨破了一层皮;一分钱工资没拿到;被撵走了;没身好体力;想当民工啊;没门。
三周后;他找了份发小广告的活;好歹结束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商机;那些贴在电杆上的老军医、老中医;他严重怀疑这样广告都有生意;于是又重操旧业;用攒的钱租了间小旅馆房间;自贴广告;专治各类妇科疑难杂症;他比普通人精明地方在于;制作了不少卡片式的小广告;在五原各大kt桑拿、酒吧发放。
这个始于他的从医经验;而且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入;由于确实懂医术;而且有临床经验;治妇科炎症的小姐、堕胎的中学大学生络绎不绝;三个月后;他已经能租得起像样的住处了。
不过好景不长;同行如冤家;他这个正牌前医生抢了不少假医的活;没多久又被举报;查处的结果是;积攒的行医器械全部被没收;并被课以两万元的罚款。
刚看到点阳光;又被摔到了低谷;他又一次绝望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行医的口碑还在;那些娱乐场所免不了有这样那样问题的女人;还是习惯找他;处理些炎症、轻微感染之类的私处问题;而且有几位关系处得相当不错;那些已经和他亲密无间的走江湖姐妹们;因为信任的缘故;偶而拉他去做一次两次讹钱的活。
很简单;老式的仙人跳;勾搭一位外地男子;领到出租房欲行好事;然后这时候扮作女人丈夫及亲戚的众男破门而入;“捉奸”正着;问你私了公了?
屡屡得逞;他越来越享受这种把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千儿八百已经玩得很没有意思了;于是牛刀小试;配了一份挥发性很强的麻醉药;教一位和他亲密的姐们如此如此……结果;一把赚得钱;足够辛苦半年了。
往后就简单了;作案方式的不断进化;从单纯的诱骗、麻醉抢劫;发展到二次欺诈;从不起眼的小酒店;渐渐发展到星级大酒店;从五原市;渐渐发展到三省七座城市;成功的次数越多;越让他们肆意妄为;先后有五个女人成了他的作案工具;几年的时间里;他在七座城市作案累计达到二十九起;麻醉抢劫及二次诈骗的案值;已逾千万元。
有因必有果;结果是五年后的今天。他成功地把自己送进了五原第一看守所;重刑犯监仓。连提审都是重镣双铐;面前的隔板和脚底的钢环;把四肢固定得严严实实;想动分毫都难。
支队的预审员在记录着;案情越刨越多;交待的二十九起;二十四辆各类高档车价值已经超过千万了;其中还有十一位商人及单位领导被他们以曝光等手段欺诈;金额也有两百多万元。这个案子已经成了本年度支队抓到的重点案件;二十天里;分批次投入的警力;已经有四十多人了。
询问无非是某次案件的细节;销赃的渠道;这些对于余罪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多两起少两起差别不多;他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人的审讯一点难度都没有;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完成这件丰功伟绩一样;原先他以为这是避重就轻;不过交待出来这么案情之后;他觉得不是;就这案情;差不多到极刑了。
问话间隙;商小刚突然叫了声;要抽烟;对于很配合的嫌疑人;警察是不吝给点这种实惠的;余罪起身;点了支烟;抽了一口;上前;夹着放到他嘴边
那人吸溜着鼻子;叼着烟;扑哧扑哧抽着;一副很吊的得性。
“商小刚;认罪态度不错啊;我能问个问题么?”余罪小心翼翼地道;这种敢交待爆头罪行的货色;肯定够吊;没有什么再让他在乎的事;包括他自己
“别问了;我懂;你要问还没有隐瞒;真没了;不信你们查;以前讹千儿八百的事我就懒得说了;没意思。你要问为什么这么痛快;很简单;整这一次和整十回;差别不大。”商小刚不屑地道;脸上肌肉抽抽;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或者;他故作如此;想保持着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尊严。
“也是啊;虽然你没有机会攀上医学巅峰;可在诱骗以及欺诈领域;你也算登峰造极了啊。”余罪赞道。
商小刚笑了;微微向余罪一点头道:“谢谢”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实施二次诈骗的?而且成功率还这么高?”余罪问;这是一个小小的疑点;有悖于作案嫌疑人的心态;骗到手巴不得远走高飞呢;谁可能再想起继续诈骗。
“这个嘛……得看机会了;有身份的嘛;他们最怕败坏名誉;有生意的嘛;他们最怕生意出岔子;有家庭吧;最怕家庭破裂;这些事我都经历;如果有千分之一、那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愿意挽回;不过很可惜;没有”商小刚道;说起自己的经历;他是一种玩味的口吻;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叹自艾
“于是;你就有选择地进行二次诈骗?”余罪问。貌似很敬重这种命苦不怨政府;自己找出路的人。
“对;单位当个领导的钱最好赚;修文做的那次案子;那位领导先后给我们汇了三十五万;哎呀;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再张口要了。土豪的钱不太好赚;你打电话吓唬他;他敢骂整死你;呵呵……遇上这种愣鸟;我们也没治;只能卖了车;赚个小钱。”商小刚笑着道。
“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