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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渴就行;啥都一样。魏老板;我还有个问题;你对所有下面人;都是这么亲和吗?或者叫;装逼?”余罪笑道。
“差不多;学会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尊重;真的;这也是我父亲教的;他奉行谁也别惹的原则;不惹官、不惹警、不惹匪……然后才能不惹事。”魏锦程笑道。
“哦;你有个好父亲啊;不过有时候是树欲静风不止啊。”余罪道。
“树大招风;心静便静。”魏锦程又开上了水;对于余罪递出来的试探;以不变应万变。
“你心里未必能静吧?如果真安静的话;像我这样的小警察上门;恐怕你见都不必要见吧?”余罪痞痞地笑着;开始耍无赖了。
对呀;我这么个小警察上门;你都这么先倨后恭;明显是心里有鬼嘛。
“小警察?未必吧…据我所知;橙色年华倒台;好像余警官就是现场的指挥;还有年前那桩灭门案;好像是余警官您侦破的。还为此授了奖;对了;晋祠山庄那个地下赌场;也是余警官您的手笔吧?”魏锦程笑着道。
“哟;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余罪笑了。
“您的事;不用了解都清楚;商界我不算最出名的人;可警界;您已经是无人不晓的名人了。”魏锦程笑道。
这局面立时回转了;仿佛是魏老板攀附一般。余罪笑着顺杆爬着:“魏老板既然这么关心;怎么没听说您关心那位呀?”
“哪位?”魏锦程问。
“就是;我们您这儿抓走的那位;您一点也不好奇他是于什么的?”余罪问;直勾勾地看着魏锦程。
“我还真不怎么关心;核心会员上百;普通会员数百;他们有各自的圈子;我仅仅是给大家创造一个合乎心意的环境而已。”魏锦程道。
“包括贩毒吗。”余罪道。
明显地看到了魏老板的手势一滞;他愕然地看着余罪。
“他是个毒贩;而且据我们内线的消息;你们这里涉毒;否则;我还真没兴趣在这儿等你几个小时;就为喝一杯口味不怎么样的茶。”余罪脸色冷了;凶相慢慢出来了。
千金之躯;那叫坐不垂堂;这样身家不菲的老板的最怕的就是沾上这些黑事。
“还有更有价值的消息;不知道魏老板能付出多少代价?”余罪又问。
“你……”魏锦程僵着手势;放下了杯子;瞠然道着:“你这是准备讹诈我?”
“那你准备花钱买个平安吗?或许;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很多你想知道的消息。”余罪神神秘秘道着。开始挖坑了。
“你仍然是在诈我;钱买不来平安。”魏锦程道。
哎哟;第一次讹诈失利;余罪登时发现;这是个聪明人;不像那些小门小户;不于不净;讹两句;他就赶紧塞钱;不塞还不知道他有问题;一塞立马就进嫌疑人名单了。
“可我为什么看出来了;你好像寝食难安呢?别否认;那没有意义;坦白地讲;今天如果我吃了闭门羹;或者被你找人拍了;我倒更容易接受一点……而您老呢;先倨后恭;这么客气;我好像觉得你不是清清白白那么简单。”余罪道;两眼如炬;盯得魏锦程浑身不自然了。
这那像个遍地收黑钱的恶警啊。魏锦程哀叹了一句;心里直道这传言害死
他定了定心神;又开上了一壶水;似乎在用机械的动作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活动;余罪在他淡如轻风的表情上;还真捕捉不到心理的变化。而余罪本人同样让对方琢磨不透;明显看得出他有点邪;可你找不到他的弱点。
“看来;你不算个直爽的人。”魏锦程叹了口气道;这弯拐得;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呵呵;你也未必喜欢直爽不会拐弯的人。”余罪笑道。
“那我们换一种谈话方式如何?”魏锦程道。
“你准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余罪以问代答。
两人像是有一种默契;点头;互视;尽管出身和品位相差颇大;可意外地在这种时候获得了一致。
或许都觉得对方云里雾里;于是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式;就成了首选。
“我保证让您满意而归;坦白地讲;我很忌惮你这种根本不守规则的人;财富堆积出来的辉煌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非常脆弱的;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魏锦程道;一个橙色年华;一个晋祠山庄;足以证明面前这个人的能力了;他直接问着:“所以;我想很准确地知道;你准备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余罪眼中慢慢蓄起了笑意;富人的弱点就是他的富有;没有例外;他笑了笑;看着魏锦程;似乎在揣度着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这么直接啊;那我直接朝你要了。”余罪也换着直接的口吻道:“你涉毒吗?要你一句实话。”
咝魏锦程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愕然地盯着余罪;半晌无语。
“看来你无法让我满意而归;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余罪说着起身;这时候魏锦程坐不住了;赶紧拦着;双手合十直抱歉;重新坐定;他斟酌了片刻;咬着牙;闭着眼;点点头。
哦;这倒把余罪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简单;他愕然地看着魏老板道:“我现在才真是有点佩服你了啊;魏老板。”
“容我把话说完;现在这个环境;只要是个涉及娱乐、休闲的场所;就不可能不沾毒;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比如遍地都是反腐倡廉的宣传;那说明**已经病入膏盲;比如遍地都是发展市场经济;那说明市场经济还存在相当大的问题……比如那个银行也反诈骗宣传;那说骗子已经无孔不入;比如遍地都是严禁黄赌毒的宣传;那说明;黄赌毒已经泛滥。”魏总苦着脸道;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为。
哦;有道理;余罪哑然失笑了;直道着:“那您这么云淡风轻;为什么不出污泥而不染呢?”
像嘲笑;魏锦程摇摇头道着:“不可能不染;我们有上千会员;大部分都小有身家;物质生活非常优渥;精神生活就相对贫乏了;我不可能保证来我们这儿消费的人就于于净净;奉公守法啊。都是找刺激、找乐子来了;毒品泛滥也是物质时代一个亚文化的现象。”
“我明白了;桃园公馆涉毒的根子在这儿。”余罪道;魏锦程点点头;抱以为无可奈何的一个表情;余罪话锋一转问着:“你本人呢?”
“兴趣不大;以商人的眼光看;比毒品利润大的生意有很多;比如;房地产;我在做;比如民间集资;我在做;比如炒外汇;我也在做。不管那一样;都比组织一个贩毒的网络要容易得多;也安全得多;我们家往上数五代;都是生意人;纯粹的生意人;第一代做票号;被太平天国起义军洗劫了;第二代做的是茶叶生意;被军阀混乱时乱兵抢了;我太爷爷也被土匪绑票;家道中落;忧郁而死了;第三代的我爷爷从挑水卖大碗茶开始;用了半辈子撑起了一家饭店生意;叫四喜楼;谁知道熬到解放了;被打土豪分财产了……我们家又成穷光蛋了。”魏锦程笑着道。
余罪也被这个跨越几代的故事逗乐了;笑着问:“那您爷爷后来呢?”
“地富反坏右;能有好下场吗?我爸说安葬他的时候;就卷了张苇席子胡埋了。到我爸这一代;改革开放后他觉得政策已经变化了;倾其所有;从一个小作坊做起;搞了个电解铝厂子;后来莫名其妙就犯罪……有个罪名叫投机倒把;先把他判了无期;后改判十年;最后坐了七年被释放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魏锦程苦笑着;这荒唐的故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讲出来;讲出来都没有泪了;成哭笑不得了。
“哦;看来你家有作生意的基因啊;用不了几年到你身上又翻身了。”余罪笑道。
“这个已经有人查过了;桃园公馆身下这片土地就是当年铝厂的旧址;等政府把封条撕走;返还给我家的时候;就剩一片荒草地了……这片地当年征用的费用不到五十万;现在已经价值五个亿了。”魏锦程淡淡说了一句;一生的悲欢离合;都系在一个地方;说起来都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我好像明白了。”余罪眨巴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疲惫的、略显苍老的面孔;这些感觉;让他忘了此番的来意。
“你;明白什么了?”魏锦程深沉地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余罪道。
魏锦程愣了愣;好惺惺的表情审视着余罪;慢慢地道着:“我父亲讲;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是政治而非民主的氛围里;很难有纯粹的生意人;我身边很多朋友都移民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辛辛苦苦累积的财富化为乌有;而且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在重复一次他们的经历。我走很容易;可我不准备走;我的根在这儿。不管在这儿是穷根也好;富苗也罢;总比无根的浮萍要强啊。”
余罪在踌蹰着;他的观感慢慢在变化;越来越清晰的感觉是:目标似乎是错的。
特么滴;肯定是错滴;总不能一个靠非法手段聚敛财富的人物;还有这样的忧国忧民之心吧?
“你好像对商人没有好感?”魏锦程看余罪的表情;错悟了。
“大多数人对商人没好感;商人和盗贼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余罪笑着道。
魏锦程一阵脸色难堪;余罪却是笑着补充着:“我没针对你的意思;我父亲就是个小商人;卖水果的;缺斤短两是常事;以次充好很拿手;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在我眼里他是最伟大的父亲;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块几毛抠出来的钱养我这么大;他不是非要于这个;而是除了这个;他没什么可于的。”
魏锦程被这话触动了;他痴痴地看着余罪;抿抿嘴;却没有发出声来;似乎这位小伙子在什么地方有和他共通之处似的;他能意会到;却言传不出来。
“好了;谢谢魏总的款待;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了。”余罪把茶杯顿了顿;喝于了最后一杯;已经凉了;做势要走;魏锦程此时却是有点惜别了;可初次见面;又不知道挽留这位合适不合适;他眼睛亮着邀着:“要不;一块吃顿饭?”
“太麻烦;你们有钱人规矩太多;我就是个吃地摊大排档的主;受不了约束。”余罪起身道。
“嗨;等等要不一起去?柳巷的手撖面、鼓楼的羊杂、五一路那家铁蛋刀削面……有名的小吃我可都知道;其实我就经常去;还是一大碗吃着舒坦。”魏锦程一下子找到同好了似的;有点兴奋地邀着。
呵呵;余罪愣了下;哑然失笑了;笑着走着道着:“好啊;让我等了几个小时;那就请吃一顿补偿呗。不过魏老板啊;你确定要和警察走得更近点;警察的脸可是说变就变;我不客气地告诉你;你本人要真涉毒;有一天我会亲手铐走你。”
“我真不怕你查;你不是第一个查的;派出所的、分局的、市局的、禁毒局的、消防上的、文化上的……凡是带着局的基本都查过我;连八杆子打不着的民政局、环保局都立名目朝我们收钱;我不怕查;就怕有人以查的名义把我们这生意整垮啊。”魏锦程倒着苦水;大遇知己了。
进了电梯;余罪深有同感地道着:“这个我表示理解;不过国情如此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不很正常嘛;我爸那水果摊都有人蹭水果去;何况你这么大生意呢?”
“私营的难啊;狼太多。胃口又大;不管多大的生意都不够啃呐……哎你笑什么?我说的很可笑吗?”魏锦程好不懊丧地道;而且对于余罪那副一直笑眯眯的样子;表示不解。
“我在笑啊。”余罪道着:“认识你很高兴;终于让我找到点当穷人的优越感了;哈哈……”
大笑着出了电梯;魏锦程也被这话逗乐了;直指着余罪说这警察够损。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宛如一对密友;这才一个小时啊;那样子真让大厅里一于人瞠目结舌了;更瞠目的是;魏总连司机也不要了;直钻进余罪开来的车里;两人一溜烟;消失在薄暮冥冥的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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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各有所()
嘀声;白色的宝马廓灯闪亮;邵帅四下看了几眼;旁若无人的钻进车里。
这里;这里……他嘴里的喃喃着;在车里摸索着;看到副驾的位置丢着的一台手机;他笑了;估计又是余贱的妙手空空在创造“意外”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一看是加密的屏幕;稍为难了下;不过这难不倒私家侦探;身上掏着小瓶子喷了喷;然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痕迹;几次尝试……刷声屏开了;连接着两台蓝牙;开始传输了。
时间相当充裕;充裕到他悠闲地抽了支烟;抹掉了所有痕迹;悠闲地下车遛了一公里;故意走过那家铁蛋刀削面的小饭店;向临窗而坐的余罪打了个ok的手势。
完活;收工稍稍让他意外的是;真想不通余贱有什么本事;居然把一位身家亿万的老总哄骗到小饭店吃顿饭。
“这货越来越贱了啊?”
邵帅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正和余罪相对而食的魏锦程;他忍不住要替魏总担心了。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谁要和余罪这个有点磨擦;他对付你会连偷带哄加拐骗的;非把你折腾到哭笑不得才成。
不过对魏锦程这样的人邵帅没有什么好感;肯定也不准备同情他。他踱出了街外;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倒了出来;手放到二档的位置;马上觉得不对劲了;稍一动;脑袋顶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然后响起一声冷冷的声音:
“别动”
哦哟;这报应来的;邵帅登时寒手倒立;手哆嗦了一下;把着方向;紧张地道着:“大哥;不至于抢我一开破普桑的吧?”
“私家侦探普桑;可不普通啊……保持车速;别紧张啊。”后面的人;手动了动;顶了顶邵帅的脑袋。
“大哥;这可是闹市区;你真准备开枪啊。”邵帅强自镇定地道。
“那要不你试试?”对方道;语气坚硬而不屑。
用脑袋去试人家扣手指;邵帅可没那胆量了;而且查的都是贩毒的事;他知道恐怕是已经触到某个核心;只是他一下子想不起了;究竟触到的是什么致命的东西。
车;开出了市区;直向荒芜的地方驶去………
“有什么发现吗?”任红城问。
禁毒局负一层;受邀入驻这里;支援组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封闭式生活;任务就是处理前方回馈的海量信息。
“这个直接收获有点价值。是魏锦程的手机信息……哦;通讯录有六百多人;备忘有七十多份;双卡;有一个非他本人名字注册的加密号码……哈;神探出手了啊;这又是把人家的东西摸了吧?”李玫翻查着收到的信息;笑着介绍道。
转眼几位坐在滑动椅上都凑过来;通讯录、短信、备忘;还有几张私密的照片;哎呀;一下子把人家的隐私摸了个差不多;几位啧啧称奇;这个重点目标一直无法接近;u号特勤只走到了外围;国办那位又出了意外;谁可成想;支援组正在发愁方式方法呢;谁可知道;人家就那么大摇大摆进去拿回来了。
“哇;咱们的副组长这么拽啊。”沈泽惊叹道。
“这比谍中谍还好玩啊。”张薇薇也赞叹道。
“什么谍中谍;偷鸡摸狗的;那就是一贱中贱。”俞峰有点醋意地道;惹得张薇薇白了他一眼;曹亚杰却是有话了;给两位新人讲;当初余副组长在深港;把一重要嫌疑人的护照钱包怎么摸得一毛钱都没剩下的神话;说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任红城和肖梦琪笑了;好容易有了这个进展;老任微吁了一口气道着:“这家伙;有这本事;为什么拖到现在。”
“他总是在找最合适的机会;看来这次搭上魏锦程这条线了。”肖梦琪如释负重地来了句。
“把所以涉及的人再详细捋一遍;桃园公馆可疑很大;现金流、运输方式、社会人脉;都有;会员的成份又极度复杂;三位特勤都间接或直接地查到了这儿;我想;差不了多远。”任红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