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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
第172章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怪你们()
话已出口,楚临渊并不是那个意思,却被萧疏曲解。
“我没说是你说了什么让岑姗吞安眠药,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眉头微蹙。
萧疏一把甩开楚临渊的手,他不提昨天晚上的电话还好,被他这么一说,就想起岑姗昨天晚上的话。
——我交给你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萧疏嘴角挂着讽笑,“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你去问你的太太咯,问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和岑姗结婚是另有原因,你别一口一个‘太太’挂在嘴上。”他英俊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想要和萧疏解释,却也觉得现在解释没有一点意义。
“结婚还需要别的原因?楚公子我真是不明白你的三观。婚姻也能是被你利用的筹码?”萧疏摇摇头,“不对,何止是婚姻能被你利用,你能利用的东西多了去了。”
比如,爱情。
在她毫不设防的情况下,从她家拿走了毁灭性的证据,这始终是萧疏心中无法逾越的障碍。
楚临渊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无法在这个问题上面扭转萧疏的想法,不管过去多少年,萧霁月的事情仍然是她心中的刺。
所以他必须要把萧疏留在身边,就算没办法把她心里的那根刺拔掉,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他可以一点一点地把那根刺给磨掉,至少摸上去不会刺手。
但前提是,萧疏必须在他身边。
“萧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楚临渊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一双英眸如浩瀚星辰,深深地望着萧疏。
萧疏心中一顿,原来,他是这么以为的。
“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我也不会回来,至少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英俊潇洒,无所不能的楚临渊。”
“我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我会犯错会走弯路,也会失控。不是你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楚临渊。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同样也是这样。所以萧疏,你爱的,究竟是谁?”
楚临渊的问题直抵萧疏内心深处,她微微张嘴,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去想。
她爱楚临渊就爱了,难道爱的还不是她心中的那个楚临渊?为什么爱当中还要掺杂那么多其它的因素。
她小时候就觉得喜欢楚临渊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她就喜欢了。
在她的世界当中,爱情就该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的杂质。
“你别转移话题了。现在我爱不爱你有那么重要吗?你要是现在还不去医院看看你的好太太,说不定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语气冷漠。
本来就是,岑姗的死活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算她是因为和她通过电话之后吞了安眠药的,那又怎么了?
她昨天说了什么过激的话?
没有!
她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楚临渊眉头紧锁,他当然不能期望萧疏能够对岑姗说出什么好话来,他也没有怀疑过萧疏什么。
如果萧疏真的要和岑姗争一个长短,岑姗不是她的对手。
单单一条,他心之所向,岑姗就输的一塌糊涂。
“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打电话我和她说了什么嘛?我告诉你啊,”她神态自若,不甚在意,“她说她很想念出差的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还说她深闺寂寞……”
“够了!”楚临渊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哦,还没完啊。不是你想听我说了什么吗?我对她说你丈夫现在在浴室里面,洗完澡之后要做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明白,不如你想想怎么把你丈夫重新回到你的温柔乡里面!”
萧疏越说,楚临渊的面色越发的沉,最后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竟然全是凉意。
“我说,够了。”
萧疏耸耸肩,“恩,够了,反正也说完了。如果你的太太是因为我说这些话而吞药自杀的话,她的心可真脆弱,真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她看到他的身子僵直站着,面上的表情因为她说的话而越发的阴沉。
他到底是在生气她说的那番话,还是生气她那么对待他的太太呢?
“特别生气吗?”她脸上漾着浅笑,却比谁都要冷情,“生气就对了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会后悔让我留下来的。看,这不是出人命了嘛!”
看,他也在动摇了,是不是觉得把她这个祸害留下来是一个错误呢?
肯定是了——
“没生气,就算岑姗死了,我也不会生气。”他伸手,把萧疏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去吃早饭,别饿着。和外公外婆说一声我走了。”
他沉声交代完,就真的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萧疏站在山间小路上,竟然有半响回不过神来。
他楚临渊,这算是什么态度?
这样了,他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就像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还偏偏让她自己憋出了内伤。
听到的,只有楚临渊开着车离开的声音。
……
楚临渊赶到医院的时候,康为良告诉他岑姗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现在依然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病房外面守着沈水北,在见到楚临渊来之后,也多亏走廊上是没有人。
沈水北一个巴掌落在楚临渊的脸上,清脆的把掌声响彻整个走廊,站在楚临渊身后的康为良都感受到了来自夫人的威严和愤怒。
然而,楚临渊连头都没有偏一下,结结实实地挨了沈水北这一巴掌。
“楚临渊,既然你把岑姗娶进门,她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她要是在我们楚家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和岑家交代?”沈水北妆容依然精致,可现在也没办法淡定自若地和儿子说他的事情。
活生生的一个人,佣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等到她进了房间,看到的就是岑姗惨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地倒在床上。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岑姗死了。
虽不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可那也是一条人命!
“我跟你说,你要么现在就在岑姗和萧疏之间做个选择,你这样拖着两个人的幸福,你觉得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是我平时教育你少了,让你由着你的性子来?可楚家到底是谁给你的榜样让你做一个脚踩两条船的男人?”
沈水北气得脸色苍白,教训楚临渊用掉了大半的力气,差点没有站稳。
楚临渊伸手想要去扶着沈水北,却被她厌恶的推开。
“别碰我,我没你这样三心二意的儿子!”
楚临渊看着摇摇欲坠的沈水北,担心。
只能让康为良扶着她。
他没办法向楚家的人透露他和岑姗的关系,所以就算沈水北要再扇他一记耳光,他也只能配合地把脸伸出来给她打。
“妈,您累了,我让阿良送您回去。”他语调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若非康为良扶着,沈水北当真是要气得晕倒了,“你——你——”她指着他。
“到底是谁教你的薄情寡义?”
楚临渊想了想,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沈水北的问题。
而后,他开了口,“我从小在楚家长大,接受的是来自楚家的教育。”
沈水北睁大了眼睛,是从脚底板开始发凉的,她借着康为良的力道站直,声音颤抖:“你还在怪我们。”
肯定句。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怪你们。”语气中没有半点的责怪。
但那句话中,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如果他们不是他的亲人,那么他就会怪他们,甚至是恨。
“临渊……”
“妈,您不必说了。”楚临渊打断了沈水北,“阿良,送我妈回去。”
沈水北欲言又止,所有的话在楚临渊那一张冰凉的面容前生生地咽了回去。
在沈水北转身之前,楚临渊便率先转身,沉默地从窗户里面看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岑姗,整个人笼罩在阴郁的气息之中。
脑海中是五年前的那个画面。
他跪在楚洪山面前,让他再多给他几天的时间,他会劝萧霁月收手。
于是,他去劝萧霁月。
然后,那份财务报告转身就到了检察院。
后来,天崩地裂。
…本章完结…
第173章 那就别忍了()
岑姗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楚临渊。
无声的眼神里面瞬间就噙着泪水,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巴微启,可她像是没有力气一样,最后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
“我帮你去叫医生。”楚临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材在病房里面似乎有些伸展不开来,可是病房并不小。
“临渊……”她轻轻开口,虽然不过两个字,但语气中全是挽留的意思。
她不需要什么医生,他就是她最好的医生。
楚临渊目光清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你需要的是医生,不是我。”
他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不留情面的话。
岑姗的脸更加白,白得像个死人一样,目光中全是死灰。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躺在医院?”明知道留在楚临渊身边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她依然要抓住,就算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她不相信她最终都没办法赢了萧疏在楚临渊心中的地位。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如何让别人来爱你?”
冷淡的声音从床尾传来,如同他那个人一样。
可她曾经也在他脸上看到过似水柔情,看到过他眼眉含笑。
哦,她忘记了,他的那些表情全都给了萧疏。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对楚临渊来说,分为两种——萧疏和其他女人。
这是一个岑姗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可是我从来都不会逼你,我以为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就可以容忍你外面的女人,可是我发现我一再的容忍只会让你得寸进尺。”她眼中全是荒凉,可她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楚临渊双手插在西装裤里面,面容清冷。
“那你肯定不知道,我爸在书房里面装了不止一个摄像头。”她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不愿意逼他,就算他说要离婚,她也没有把对他不利的证据拿出来。
那天,她甚至在岑国栋要打开书房的时候,拖延了他。
否则那天在家里,就会发生一场她拦也拦不住的惨案。
她知道岑国栋肯定会去查监控视频,所以她已经提前把记忆卡拿走。
本想扔了那张记忆卡,可她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总觉得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看,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成为了她威胁楚临渊最好的武器。
她看着楚临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归于平静,然后用男人常用的那句话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谁又不会?
岑姗手撑在床上,半坐了起来,身上还是很不舒服,虚弱无力。
可比起身体上的虚弱无力,更让岑姗感到无力的是来自楚临渊的冷漠。
千年寒冰都能够被捂暖,楚临渊哪里是千年寒冰?他是亿万年的冰原,没有捂暖他,反而伤了她自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爱他就是千错万错?
“那你又知道,我是真的爱你吗?”抬眼,岑姗一双迷茫的眼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男人。
好像是有什么,触动了楚临渊坚硬无比的心,他清冷的面色忽然间僵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是不敢去直面岑姗的眼睛。
迈开的步子,却不是往门口走去,而是往岑姗的床边走去。
坐在他刚才坐着的那个椅子上,他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面前这个女孩子。
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一双眼睛里面看不到半点色彩,本应该是随意人生的年纪,却因为吞了安眠药进了医院。
楚临渊第一次遇见岑姗,是什么时候?
他记不起来,就连岑姗给他的印象,也都是模糊的。
“岑姗,我现在连婚姻都给不了你。”
很久以后,岑姗想起她和楚临渊结婚时说的那句话——我能给你的,只有婚姻。
再想起她在医院,他对她说的这句话——我现在连婚姻都给不了你。
她几乎穷尽一生才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
眼下,她不知道,在听到楚临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拼了命般地把手背上的针头给扯了下来,苍白的小脸变得狰狞。
“不——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不——”她掀开被子,把床上的枕头往楚临渊身上扔去,像是极力要发泄着什么一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任由枕头砸在他的身上,任由她的歇斯底里。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对我,为什么?我是哪里比不上萧疏吗?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呢?为什么?”
她恸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太累了,累的快要死过去一样。
她明明才是楚临渊的合法太太,为什么最后变成她像是第三者一样?
还要用卑鄙的手段才能把他留下来。
可最终,也没能把他留在她身边。
她哭她闹,他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等着她冷静下来,等着她所有的情绪归于平静。
她头发凌乱地坐在床上,满脸泪痕地看着依然纹丝不动的楚临渊。
刚才的狂风暴雨好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那一种无力感涌上岑姗的心头。
可,离婚两个字说不出口。
已经那么痛了,如果离婚,先前受的苦就显得没有半点意义。
“岑姗,离……”
“记忆卡我还没有交给我爸爸,但我不保证不会交给他。”岑姗先楚临渊开口,把他嘴里的离婚两个字给逼了回去,“我纵容你太长时间,必须要挽回自己的婚姻。”
听到岑姗的话之后,楚临渊的目光瞬间深谙下来,眼神冷厉,盯着床上狼狈的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楚临渊冷声。
在岑姗刚才歇斯底里的时候,楚临渊似乎忘记了因为床上的这个人,萧疏和许沫陷入过危险,差点就回不来。
刚刚动起来的恻隐之心瞬间就收了起来。
“知道。”岑姗迎上了楚临渊的目光,“我在挽回我的婚姻,但很可悲不是吗?只有我住院了你才能‘出差’回来。以前我能容忍萧疏,但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不忍了!”
他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眼神看得岑姗从心底里面发凉。
然后,只听到楚临渊说:“那就别忍了,把记忆卡交给你父亲,这些事情的确该结束了。”
说完,楚临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绝情毫不留情。
岑姗诧异的坐在床上,胸口涌上一口血气,她不敢相信楚临渊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向她摊牌了,他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他决绝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室的冷漠。
……
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十七八个烟头,办公室里面弥漫着烟雾。
卫在川推门而入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连忙走到窗边去把窗户打开,办公室里面的空气过了半天才新鲜了一些。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