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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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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愈说声音愈轻,言罢抬眸觑一觑他的神色,他屏息黯淡道:“我曾射过你一箭。”

    她点一点头:“是。将军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有这一桩事在,纵使您在其他事上完美无缺,我也……”

    当时的极度恐惧和伤痛皆是她亲身所历,现在想来都仍觉后怕。那大约是能追随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有这样的记忆在,她实在做不到因为在理智上知道他是个好人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他。

    嫁给一个曾经想杀她而未遂的凶手,怎么想都是令人发指的事。

    “我知道了。”席临川低笑着点了头,思量再三后,只将满腹的话皆咽了下去,无言地看了她良久,遂起了身,颔首轻道,“你保重。”

    这是道别的意思了,红衣低着头站起来,向他微微一福:“将军慢走。”

    他叹息着回了一揖,便举步离开了。她没有抬眼,只余光淡看着,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回头。

    看来这件事是说清楚了。红衣心里五味杂陈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日后便可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了。

    。

    齐伯和一当值的小厮面面相觑地看着,席临川已这样魂不守舍地坐了大半日了:胳膊肘支在案上,手支着头,目中无神、面容呆滞。

    他从宫中回来就去了竹韵馆,从竹韵馆回来就开始这样发愣。齐伯看得心里直嘀咕:这是把魂丢在竹韵馆了?

    席临川半点都没停地思索了一下午。

    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许多事都做错了。不仅是这一世,还有上一世。

    他上一世……也没有怎么询问过红衣的想法,不曾见她表露过什么不快罢了。他待她好,她便眉开眼笑地接受,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

    以致于……直到这一世这个截然不同的红衣直截了当地道出来,他才觉出不对头来。

    如她所言,姑娘也是人。

    是人,就总会有不高兴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才是不对劲。他却不曾细想过这些,一味地按自己的心思宠了那个红衣一世,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感受。

    罢了,上一世这个可以不做多想,但这一回……

    席临川清楚地知道,这回他是给自己种了颗苦果,然后,现在长出来了。

    他以为他那一箭射死她,便断绝了所有麻烦,却没想到她没死,更没想到她完全不一样。

    而后他还慢慢地喜欢上她了。

    他自然没有忘了当时伤她的事,只是此前她并未怎么提过,他便不知那件事伤她有多深,还以为后来的种种已然扭转了她的印象……

    原来并没有,或者说,“印象”是扭转了的,但那桩记忆仍旧根深蒂固。

    长叹一口气,席临川摇着头,烦乱不堪地一拳狠砸在案上。

    “……公子?”齐伯犹豫着唤道,席临川却未理他,径自一声哑笑。

    她近来对他产生的不满,算起来也是他自己作死。

    明明知道她和上一世的红衣截然不同,已有那么多差别让他震惊,他却还是想当然地、一厢情愿地以自己的方式待她好。

    他分明有机会不闹到这个地步,哪怕只是直言问她一句她喜欢怎样,都不至于如此尴尬。

    席临川心里懊恼极了,简直恨不能再重生一次,重生到上元之前便好,让他把这些天重来一遍,他必定不会再让她这样反感。

    但,不是什么事都有重来的机会。

    席临川一声喟叹,面无表情地起了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公子?”小厮一愕,和齐伯一并跟上前,询问说,“公子去哪儿?”

    席临川无心多做解释,足下未停,只简短地吐了两个字:“解铃!”

    ……什么?!

    那小厮半天没回过神来,甚至不确定席临川说得是哪两个字。茫然地望向齐伯,齐伯停住脚压音道:“‘解铃’!解铃还须系铃人!公子这是碰上后悔的事了。”

    。

    竹韵馆上下早有准备。至了傍晚,在门口候着的婢子遥遥望见席临川来,提着裙子便往里跑。

    是以待得席临川走到门前打算提步进去的时候,谨淑翁主刚好迎出来,拦得正好:“君侯留步。”

    “……”席临川朝里望了望,“红衣呢?”

    “忙着呢。”谨淑翁主挑眉一笑,话语幽幽,“竹韵馆自排的歌舞不随便跳给人看,但可先行订下,择日来看,君侯您该知道啊。”

    言下之意,这是里面有先前“预约”的客人来了,他进去不合适。

    席临川气息稍沉,倒未再往里闯,只颔首道:“那我在外面等着。”

    “你别……”谨淑翁主瞪他一眼,想了一想,推着他出了院门,“倒还真有个事要同君侯说。”

    席临川虽并无心多听旁事,仍先问了一句:“什么?”

    谨淑翁主笑意未减,眉头却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道:“君侯猜猜,今日下午,何人来此说要看竹韵馆的歌舞了?”

    她这个口气让她一怔,沉吟须臾,迟疑道:“舅舅?”

    谨淑翁主摇头。

    他再想想,又说:“难不成是陛下?”

    “……那倒也不至于。”谨淑翁主轻一咬唇,“是太子殿下,说明日就来。”

    席临川讶然间,心中骤沉。

    “太子殿下虽非皇后娘娘所出,但却是皇后娘娘一手抚养大的,与亲生一般无二……”

    谨淑翁主言到即止,席临川自然明白她暗含的意思:也就如同阳信公主的亲兄长一般无二。

    “我虽不觉得太子殿下会帮着阳信公主胡闹,但……此事太巧。”谨淑翁主轻语呢喃,抬眸一睇他,复露了笑意,“倒也不是坏事。”

    。

    红衣在榻上躺到了半夜。

    自从谨淑翁主告诉她太子与阳信公主兄妹感情甚笃开始,她就安不下心来,很清楚自己这是又有麻烦了。

    多冤,她和席临川明明没有什么事——就算有,顶多也就是席临川一厢情愿。却就这样被一位公主嫉恨上了,还搬了太子出来找她的麻烦。

    她直接把自己与席临川“扯清楚了”的事告诉阳信公主,她会信么?

    铁定不会。

    以装病之类的理由避不出面大概也没用,这样小儿科的方式太子必定能料到,仍旧会来,便是有办法应付她这些主意。

    那还不如迎难而上、随机应变,总不好把什么麻烦都留给谨淑翁主。

    毕竟,翁主这爵位,旁的达官显贵惹不起,但和太子碰在一起,还是太子更厉害一些……

    第二天晌午,红衣心里七上八下地上班去了。

    一路都在恶狠狠地诅咒太子,希望他赶紧得个急病、出个意外什么的,别来竹韵馆找茬。

    可是还没进平康坊,红衣的脸就垮了。

    ——太子大抵还没到,但太子府的人已经来了。

    整个平康坊都戒了严,守卫五个一个站得齐整、气势十足,就差在坊门口挂个写着“欢迎太子殿下莅临指导”的横幅了。

    罢了罢了,太子来红灯区“指导”……传出去也不好听。

    红衣深呼吸,和绿袖互相握着手,一步三颤地往坊门口走去。

    门口的守卫伸手一挡,冷然喝道:“站住!”

    “……这位大人。”红衣心惊胆寒地赔笑,“我们是……里面竹韵馆的人。”

    那守卫睇一睇她,神色未变地放下了手,放行。

    红衣绿袖继续一步三颤地往里走,整个平康坊都安静得如同一切静止,让她们越走越心虚。

    竹韵馆则被把守得更严一些……

    红衣心里崩溃地呼喊着:太子殿下,您这哪是来看演出啊!你这明摆着是砸场子来了啊……!

    腿脚僵硬地迈进竹韵馆大门,看到院中之人的时候,她立时就定住了。

    ——那一袭猩红色的斗篷转过来,穿戴齐整的铠甲在阳光下泛出暗光,他略有一笑,提步走向她,在仅剩两步远的时候才停下。

    “这回不是故意蒙你——人不先行调来,就该来不及了。”席临川观察着她尚未缓过来的神色说着。

    红衣的目光左右一划,战战兢兢道:“将军这是……干什么?”

    “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原在院中“镇”着的十余人齐一抱拳,即刻全撤了出去。

    “……”红衣心慌地看着他,他看向正厅,“进去说。”

第62章 解围() 
“我敬将军战功显赫,但将军别忘了,我好歹是淮昱王的女儿!”

    一行人踏进竹韵馆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

    谨淑翁主平素动听的声音变得厉然,带着无可遏制地愤怒狠然喝道。

    为首的二人在正厅外定住脚,男子抬手制止了正要出言提醒的宦官,驻足静听。

    “翁主恕罪。”席临川拱手,沉肃的面容上寻不到不恭,但也实在说不上恭敬。四下里都有士兵把守着,一个个静立待命,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我已告诉过将军,今日我这里有贵客要来。将军此举,是有心砸我竹韵馆的名声不成!”

    谨淑翁主横眉冷对,一语斥出后,胸口几经起伏。正思量着下一句还能说什么,终闻外面传来笑音:“阿惜。”

    厅中众人闻声一并望过去,看清来人面上骤有一惊,四下的仆婢士兵皆俯身行了大礼。

    正厅中央,原正争执着的谨淑翁主一福、席临川一揖:“太子殿下。”

    “骠骑将军好大的阵仗。”太子走进门中,视线轻扫一笑,“这是出了什么事?”

    听得太子问话,谨淑翁主一声冷哼,理也不理席临川便去侧旁落座,气鼓鼓地喝着茶定神。

    席临川神色紧绷,听言轻吁了口气,稳稳答道:“臣听闻,这竹韵馆中,有人与赫契人私交甚密。”

    “啪。”

    未待太子反应,谨淑翁主怒一击案:“这般空穴来风的罪名,你还真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言!”

    席临川挑眉而未理会,太子轻一笑,遂打圆场似的压音劝道:“外面寻常的青楼舞坊,将军想搜就搜了。但这到底是关乎淮昱王的事,依孤看,将军该先禀陛下一声。”

    席临川面色未改,略一睇太子,拱手郑重道:“就为关乎淮昱王,臣才不得不立即搜查——若先知会陛下,难免有风声透出,待得臣来搜时,怕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此语一出,方才太子再压音也白搭了。

    谨淑翁主手中瓷盏狠掷在地,连盏带盖摔得粉碎,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同席临川理论。

    愣是惊得两旁的数名婢子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谨淑翁主素手扬起,好在太子先一步夺上前去猛扣住她手腕,若不然,骠骑将军算是挨定这一巴掌了!

    “你再说一遍!”谨淑翁主被太子死死挡着都仍难压平怒意,指着席临川,愤怒十足,“谁给你的胆子疑到我头上!”

    “臣并不想疑翁主,行彻查之事,也是为了脱清翁主嫌隙。”席临川半步不挪,阐述得冷静。语中停顿片刻,他看了看仍在拦着谨淑翁主的太子的背影,意有所指道,“翁主也知,不日前刚有一禁军潜逃——而在潜逃之前,他曾到竹韵馆观过歌舞。”

    他分明地看到,太子的背影霎然一悚。

    “你说什么?”太子回过头来,显有诧异。

    席临川沉然拱手:“是。禁军都尉府北镇抚司镇抚使,在潜逃赫契之前,曾来竹韵馆观过歌舞,就是上元那日。”

    方才还如同上演闹剧一般的正厅中,顿时一片死寂。

    太子松开谨淑翁主,带着几分惶意,看看席临川又看看谨淑翁主,最后将目光投向从进门起就被眼前情状吓得没敢吭声的阳信公主霍清欢。

    “……皇兄。”霍清欢也乍然慌了,见他看过来,连忙摇头,“我不知道……”

    席临川和谨淑翁主自知他们这是在怕什么,心下轻一笑,恰到好处地出言推波助澜:“依臣之见,这舞……太子殿下迟几日看为好,莫淌这趟浑水。”

    太子驻足原地,神色阴沉地默了一会儿,复一睇霍清欢,隐有愠意道:“走。”

    。

    红衣藏在屏风后贼兮兮地看着,看到太子一行走远了、又看到席临川挥手让旁人退出去,才带着余惊和绿袖一齐走出来。

    绿袖抚着胸口说不出话,红衣抽着凉气一拍谨淑翁主肩头,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翁主好、好演技……”

    “对啊……我还以为翁主太投入当真了。”绿袖扯着嘴角,“差点冲出来拉架,被红衣拦住了。”

    这谨淑翁主真是个演技派——红衣这样想着。

    “……咳。”席临川咳嗽一声暂且让她们停了恭维,话语略有点阴阳怪气,“是真像,若非太子拦得及时,那巴掌我挨定了。”

    ——当时手都扬起来了,如是没人拦着,谨淑翁主显然只能继续演下去,让他吃这个亏。

    ——怎么就没人夸他两句呢?!

    心中不住揶揄着,席临川神色平淡地坐下来,闷声不理人。

    绿袖见状拱了拱红衣的胳膊,被红衣斜眼一横,径自上前堆笑道:“公子……”

    席临川眼皮一抬:“嗯?”

    “您还没说为什么安排这么一出呢!”绿袖浅笑着指指外面,“太子殿下和阳信公主走的时候……也没说之后就不来,若是真按公子说的,过几日又来了呢?”

    席临川眉头微挑,目光从绿袖脸上挪到红衣面上,而后又挪回来,冷着脸不说话。

    “……”红衣身形一僵,心说他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席临川自己也在嫌弃自己小心眼。

    好像就是死活要跟她赌一口气一样。先前她说的话他都认了,理解她因为那一箭而难过一道坎,可是这回,怎么算都是他来解她燃眉之急的,还生怕吓着她或者又让她觉得他不同她商量而生气,特意提前同她打了个商量。

    倒不为听她道谢,可是……

    除却她刚到竹韵馆、见到眼前阵仗时满带惊意地同他说了几句话之外,就没再和他说过一句别的!

    显然是有意避着的,躲得远远的和绿袖交谈就算了,谨淑翁主遣开旁人有意让她沏茶给他,结果……

    她就真有胆子再叫个婢子回来给他沏茶!

    席临川越看越闷、越想越憋,忍了大半日都未显出不快。现在大事办妥,他眉梢眼底就写个五个字:我不高兴了。

    周围的空气中好像也充斥着五个字:特别不高兴。

    绿袖尴尬地看看谨淑翁主,谨淑翁主尴尬地看看红衣,红衣尴尬地看看席临川——席临川从容不迫地饮了口杯中已凉的茶。

    茶水入口间,他皱眉皱得很明显,眉间的意思也很明显:没有热茶,不高兴。

    红衣在绿袖和谨淑翁主划来划去的锋利目光下怨念地踌躇了许久,咽了口口水,低着头往前蹭。

    在他手边矮几边半尺的地方停住脚步,她禁不住地暗瞪他一眼,才端起茶盏去旁边换茶。

    “多亏镇抚使大人潜逃得巧。”他的解释从她身后慢悠悠传来,“陛下震怒,指挥使吓得不轻,差点在永延殿中自尽谢罪。”

    红衣撇了撇嘴,把茶盏旧茶倒了,取净水洗杯子。

    “他走也就罢了,可一路离开得十分顺利,显是有安排在先。”席临川轻衔笑意,手指轻巧桌子,“指挥使立誓查明原委,各方都紧张着,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沾染此事。”

    红衣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就不应话,手中茶夹夹起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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