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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佟诺给全体职工开了个会,在会上直接点名月姐,对她做出了严肃处理,不但要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总共七八千块钱。佟诺这一搞,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大家都知道了潸潸得罪不起,而且在场的那些人想起柯震的眼神儿,都还打哆嗦,所以现在没人敢为难潸潸了。
潸潸听完并没有高兴,门诊上其实才花了一百多块钱,就算什么费用加起来一千多也不少了,要是真收了月姐的钱就是仗势欺人了。
一会儿,佟诺把她叫进办公室,月姐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潸潸她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自然的低下头。
佟诺说:“潸潸,你和月姐都是一诺的员工,大家都团结互助,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今天就说出来,以后还是好同事。”
月姐抬起头呐呐的说:“小何,对不起,那天我其实也不是成心让你受伤,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给你道个歉,这里有8000块钱,你拿去好好补补。”
月姐把厚厚一沓带着体温的钱塞到潸潸手里。
潸潸却没接。她把钱装到月姐的制服口袋里,轻声说:“月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什么大事,就破了个口子。我知道你家有两个孩子上学,还有个瘫痪的婆婆要照顾,这钱你留着用。大家都是女人,谁过得也不容易,以后好好处,别动不动说人闲话就行了。”
月姐开始听说要给她这么多钱的时候其实是拒绝的,但是佟诺的态度很坚决,不给你就滚蛋,月姐很需要这份工作,最后权衡利弊只好忍痛拿出这份钱,但她没想到人家姑娘不要,还语重心长的把自己教训了,一时无语,又低下头。
佟诺冷眼旁观,他知道八千这个数真有点胡扯了,但他也没办法,后面两帮人给施加压力呢,现在这个结果挺好,谁那里他都能交差了。
唉,只是要招个普通保洁员,谁知道他反而成了员工的老妈子,有他这么窝囊的老板吗?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月姐买了不少营养品给潸潸,这个潸潸没拒绝拿回去给婆婆吃。
最近婆婆好像眼睛不大好使,甚至都没有看到潸潸额角上贴着的大纱布。潸潸以为她是织毛衣累的,坚决没收了她的针线,想等有时间的时候带她去医院看看。
房子倒是找了几个,不是地方不合适就是价钱不合适,弄得潸潸挺烦的。不过庆幸的是江逾白从那天医院里走了就没再来烦她,但是潸潸想不明白自己一受伤他怎么就知道了?难道自己一直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想多了没用,潸潸也没精力想这些,她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他手里,就是去挂失补办也得好几个月,现在先这么着吧。
几天后,她的第二个case 来了。
佟诺说屋主很满意潸潸的布置,然后他一个朋友也看上了,正巧这个朋友也刚装修好房子,所以打扫和布置的活儿还想让潸潸来做。
潸潸心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怎么就喜欢从别人的手里找家的感觉?不过她挺喜欢那工作的,就愉快的答应了。
这次的房子是在挺偏远的小区,坐车要走很远。佟诺知道潸潸会开车后就把公司里的一辆捷达给她开着。
潸潸鸟枪换炮,也成了有车一族。
小区虽然偏远,但造价也不低,有山有水的,环境特优美,这才的房子是个二层小别墅,虽然面积不大,不过也有160多个平方,这里的装修纯欧式风格,潸潸有点无从下手,只好查资料翻杂志恶补。
忙了几天,屋子里弄得差不多了,潸潸动手弄外面的小花园儿,决定种点玫瑰晚香玉什么的。
干这活潸潸熟,她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刚整理好玫瑰花圃浑身的衣服都给汗水湿透了,因为下午还要去看窗帘,她想借浴室洗个澡。
痛痛快快的冲了个凉水澡,潸潸换上干净衣服,顺手把浴室收拾好,倒垃圾的时候忽然发现纸篓里扔着一块细亚麻布手绢。
她想这也许是房子的主人来看房子的时候扔下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她把手绢捡起来,展开,手绢就是一块普通的手绢,不普通的是在左上角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英文字母j。
江逾白是个很装x的人,他口袋里永远都有一块白色亚麻手绢儿,他的橱柜里这样的手绢成打,都绣着他的姓氏。
潸潸把手绢捏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热,而且头重脚轻。
也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回公司的,潸潸脑子里一团浆糊,她灌下一杯冷水,抹抹嘴去了佟诺的办公室。
把房子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佟诺从三国杀里把脑子来回来,“潸潸,这个case这么快就搞定了?”
潸潸笑笑:“没,佟经理,我不想做了。”
这句话可把佟诺吓了一大跳,他吃惊的问:“好好的怎么不想做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就是不想做了,佟经理还是找别人吧。”
佟诺年纪不大可是个人精,他立刻想到了一定是潸潸发现了什么,但这姑娘不挑破他也不能自己撕裤裆,只好呵呵歼笑:“潸潸,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别辞职呀,你不是还要养活你婆婆吗?”
“那您安排我和月姐他们去出工吧,那个布置的活儿我反正是不干了。”
佟诺很犯难,他可是用这个和人家换了整座大厦的三年保洁合同,不过这个姑奶奶他也不敢得罪,想到柯震的魔抓他头发都发麻。
“好,潸潸,我再安排安排,你今天看着脸色不太好,先下班吧。”
潸潸也没跟他客气,谁知道佟诺看着斯斯文文的背地里干这些勾当,也不知道把她卖了多少钱。
她刚出办公室佟诺立马就给沈誉打了电话。
佟诺这种小公司的老板当然不会认识江逾白这样的大人物,只是当潸潸在这里上班后,有一天沈誉就给他打了电话,给出了j。h大厦保洁的订单。
佟诺当然不会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自己只是个小公司,像j。h这样的大公司自己就算招标也拿不到合同的,疑惑之余人家开出了条件,这个条件竟然是柯震领到公司的那个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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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诺当然不会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自己只是个小公司,像j。h这样的大公司自己就算招标也拿不到合同的,疑惑之余人家开出了条件,这个条件竟然是柯震领到公司的那个漂亮姑娘。
佟诺一盘算,人家的条件一不犯法二不伤天害理,一看就是吃饱了撑得玩裤子的少爷追女人的戏码,别说何潸潸不是柯震的女朋友,就算是也权当给他们个考验爱的机会了,他的兄弟他绝对有信心,就这么着一堆横七竖八的理由,他答应了沈誉。
沈誉这厮热情,签了合同跟佟诺吃饭,几杯酒下肚就把佟诺忽悠成了哥们儿,以后何潸潸在公司里有个风吹草动的就给说一声儿,佟诺酒盖着脸话也多了,他问沈誉和潸潸的关系,沈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那是我大嫂,和我们家江总闹离家出走的游戏呢。”
佟诺一身冷汗,合计他公司里的保洁员竟然是江南j。h大财团的少当家江逾白的老婆!
妈呀,这不得当祖宗供着吗?还有,柯震兄弟,我给你点蜡烛,这对手!
现在祖宗要撂挑子,佟诺赶紧给沈誉打电话,沈誉正在江逾白办公室里,直接把事儿说了,“肯定是她发现什么了,你又去得瑟什么?”
江逾白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擦手后扔掉的手绢儿,功亏于溃,他恼的拍了一下大腿。
沈誉跟着落井下石:“再往上面拍点儿,断了根你跑庙里当和尚去,省的整天给我出些妖蛾子。”
江逾白没心情和他逗闷子,正捏着下巴想对策,何潸潸的电话就打来了。
潸潸换了号码后不久他就知道了,新号码烂熟于胸却没有打过一次,现在人家打来他却有点不敢接,应对的说辞还没想好呢。
硬着头皮接起来,江总一贯的装x:“喂,你好,哪位?”
“我,何潸潸。”
潸潸乖巧又合作,自报家门简单直白,江逾白的x装的竟然掉沟里,他清了清嗓子哼哼两声“你,那个,伤好了吗?”
潸潸的声音很平静,平静里透着一股疲倦:“好了,你有空吗,我想见你。”
“见我?有空,有,你在哪里,我来接你。”江逾白差点咬到舌头,这是个什么情况,潸潸要见他!
“不用麻烦了,我回你别墅那里等着,请你快点。”潸潸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喂喂。”江逾白还对着电话恋恋不舍,沈誉简直看不下去,他一脸嫌弃的站起来,不想和恋爱中的笨蛋在一起。
江逾白根本无视他,他整整领带又觉得穿的太正式,便抽了领带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把衣袖挽到肘弯,又顺手拨了拨头发。
沈誉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有滋有味的像看耍猴的,江逾白站起来推他:“怎么还不走,给我把门关上。”
“老白,用不用我去问小妖精们借个口红粉底给你?”
江逾白压根儿就没听到他的话,连那条微跛的腿也利索了,一阵风似的旋走。
虽然江逾白走得急,可在车上的一路子他冷却了许多,事儿也没少想,大概所谓的潸潸大受感动要求回家的可能性太小了,那她来干什么?解约?吵架?质问自己?
江逾白越这样想就萌生了退意,少年时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商业奇才竟然怕了个小姑娘,这是闹哪样?
要跑来不及了,小李稳稳的把车停在门口,江逾白下车就看到潸潸站在花荫下,他忙快步走过去。
“为什么不进去,外面多热?”
潸潸脸晒得红扑扑的,鼻尖上全是小细汗珠子,江逾白想都没想就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
潸潸眼睛看着手绢笑了笑,江逾白这才想到自己已经不打自招,捏着手绢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们进去吧,江逾白,我是想问你要回一些东西。”
潸潸站在一边,等着他开门。
江逾白一向低温的情绪仿佛给太阳晒沸了,他按了按门铃,张嫂马上就来开门。
看到潸潸,张嫂高兴的叫起来:“潸潸小姐,你去哪了,这几天可把我想死了,老太太呢,她老人家呢?”
潸潸握着张嫂的手,说:“张嫂,我们都好,谢谢你前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我是来拿东西的。”
“拿东西……?张嫂疑惑的看看江逾白,江总把脸扭一边,明显的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张嫂看出他们有问题,忙给潸潸端了一杯冰镇酸梅汤就自动消失。
潸潸也是渴了,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全喝了,然后对江逾白说:“在这里谈还是去书房?”
“书房吧。”
书房里拉着厚重的帘子,一进去就冷的潸潸打了个激灵,江逾白忙把温度调高了几度,并抓起她以前放在椅背上的一件空调衫给她。
她的衣服还放在这里,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一样,潸潸默默穿上衣服,眼睛莫名发酸。
深吸了一口气,潸潸先开口:“你腿好些吗?”
江逾白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说:“没事,死不了。”
潸潸剩下的好话都给他噎回去,看着他无语了老半天。
“何潸潸,你回来,外面不好。”
潸潸摇摇头:“是不好,这个我知道,可是哪里好?江逾白,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和陆湛有任何瓜葛,我只想自己安静的过日子。”
“自己过日子还是和那个柯震过日子?”话说出来江逾白差点抽自己,他明明想说些温柔的甜言蜜语哄哄潸潸,可一出口就是又强又硬又毒又辣。
“随便你怎么想,求你别干涉我的生活。那个合同我们解除了吧,钱我真赔不起,我想你也不缺那你百万,而且这些日子你什么也没损失,把我的证件还给我,我们两清了。”
江逾白忽然笑了,“两清,怎么两清?好,就算没合同,我们还领了结婚证的,何潸潸,你不是自由身。”
潸潸不止一次听到他说他们有结婚证,但是她从来就没和他领过证,“江逾白,我们什么时候领证了,不就英国的一场婚礼吗?那在中国算不上什么吧?”
江逾白冷哼一声,他转身从橡木大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两本小红本,扔到了潸潸面前。
潸潸打开,照片上一男一女正是自己和江逾白,她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下结论:“假证。”
江逾白气结:“真的,不信你拿民政局去看。”
潸潸又翻了翻:“可我没想着我们领证呀,而且我们也没合过影。”
江逾白眼睛看天:“嗯嗯,照片是ps的,证是我直接找人办出来的。”
“这也行?”潸潸真是无语了,她和陆湛去民政局却拿不出证,没和江逾白去却通红的本本搁在眼前,这不疯了吗。
潸潸手抓着小红本,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去民政局离了吧,反正不过是一场闹剧,你母亲根本就不……。“
“休想。”江逾白伸手就把本本夺过来,他走过去,高大的身躯倾压下来,双手撑住桌子,把潸潸困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贴着她的脸,一字字的说:“我是不会离婚的,你想都别想。”
潸潸有很多恶毒伤人的话,却因为看到江逾白微跛的走路姿势后说不出口,这个男人之余她总是在好的时候就想起他的坏,坏的时候又想起他的好,好好坏坏,竟然混杂成一种复杂而危险的感情,更何况,她还喜欢他。
他的气息熟悉而危险,几乎让潸潸崩溃,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推开江逾白,很没种的落荒而逃。
江逾白追了两步,他在后面喊:“何潸潸,你逃不掉的,你一定会再回到我身边,一定。”
这句话对潸潸影响很大,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是疯了才想去找另个一个疯子谈判。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在家门口还有另一个疯子在等着他。
柯震难得穿了件白色圆领t恤,却蹭了一身的灰和土,潸潸问:“这是怎么了?”
柯震懒洋洋的笑笑:“和佟诺打了一架。”
“你…。。都知道了。”
柯震点点头,“嗯,这家伙要钱不要命,我给他长长记性。”
潸潸给他扑扑灰,“你也真是的,他是你兄弟怎么能为我大打出手?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就他财迷心窍出卖你,我柯震没他这样的兄弟,你明天安心去上班,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潸潸这次懂了他的意思,算是个苦肉计吧,怕她不能面对冯诺辞了工作。想到柯震的良苦用心,潸潸笑了笑:“谢谢你,我不会辞职的。”
“嗯,”柯震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伸脚踢飞一颗小石头,“有事就找我,别不好意思。”
潸潸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她和江逾白的关系已经够乱了,怎么敢再叫一个外人搀和?
夕阳西下,天渐渐晚了,柯震告辞,骑着他的大黑鹰走了,潸潸摇摇头,踏着夕阳走回家,一进门却被婆婆吓了一跳。
“婆婆,你在干什么?”
婆婆抬起头:“我在剥豆子呀,大芸豆蒸米饭,你不是最喜欢吗?”
潸潸看着被扔掉的豆子,低下头问:“婆婆,你确定剥的是芸豆?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没。能看见。”
“那你说我脸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