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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拍门的声音果然更大了,接着就传来吵嚷声,隔着门板听不真切。
陆湛一步步走到门口,他手放在把手上顿了顿,接着拉开了门。
江逾白一老拳迎面而来,陆湛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掀翻在地。
陆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呸的一声淬在江逾白脸上。
江逾白眯着眼睛用手指抹了抹,接着便抡了第二拳。
楼梯口虎虎跑上来一个穿着黄马甲的交警,他一见江逾白就用对讲机指着他:“2b38,终于逮着你了,我靠,你怎么打人?”
江逾白头也没回,甩给他一个“滚”。
小交警立马上前抱住他,“2b38你给我住手,驾驶证行车证拿来,闯红灯5次扣你30分,罚款1000。”也不知道从哪里呼啦涌上一群人,都穿着电视台的马甲,一时间拍照采访拥堵在狭窄的走廊里,现场一片混乱。
江逾白甩不开抱住他腰的交警,暴躁的怒吼, “沈誉,你丫是死的不成,把他给我弄开。”
被小交警一搅局,陆湛抢了先机,他一眼瞥见江逾白的左脚上打着石膏,顺手操起一张椅子,对着江逾白的那只受伤的脚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木屑和石膏同时破碎,江逾白一声闷哼,单膝跪倒在地上。
陆湛上前对着他不分部位一通乱踹,登时石灰粉末到处飞扬,正和小交警纠缠的沈誉吓坏了,他三两下推开小交警冲上去想帮江逾白。
一直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洛丝蓝凉凉的叫了句:“哥,当心疯狗。”
沈誉这才看到洛丝蓝,他抖着声儿喊:“怎么哪儿都能看见你,还站着干什么,帮我把他们拉开。”
纵然是这么混乱的场面,洛丝蓝提着长裙光脚走过来,她帮着沈誉轻轻松松就制住了两个神经病,“江逾白,你这是为我争风吃醋吗?”
“丝丝?怎么会是你?”江逾白抬起血红的眼睛,他没有看错,房间里的女人不是潸潸,竟然是洛丝蓝。
洛丝蓝咯咯娇笑:“怎么会不是我?呦,好大的阵仗,交通警察和记者都来了,我不过是和陆医生喝个茶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外面的记者虽然不是八卦狗仔,但他们也不会错过拿到名人秘闻的机会,赶紧拍下来说不定同行那里能买个好价钱。
江逾白的脸阴云密布,他忽然甩上身后的门,把那些人和沈誉全关在门后。
沈誉离门最近,差点给夹住英俊的鼻子,他再次提体会到误交损友的不幸福,却不得不认命的拿出手机求援,眼前的这一帮人他自己料理不来。
也不管沈誉怎么面对外面的那群人,江逾白笑了笑,黑深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他刻薄的说:“看来我们是要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我男人,就算是我哥哥也管不着我,请自便吧。”洛丝蓝打了个呵欠,眼神有意无意看着那扇薄薄的橱门。
潸潸躲在里面,已经紧张的快要窒息。
她看不清外面的状况可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依照习惯武断的认为江逾白领来一帮人殴打陆湛。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手脚全是软的,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拉开那扇阻隔她的厨门。
江逾白的眼睛跟着洛丝蓝落在厨门上,他不动声色的移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微笑:“丝丝,你怎么样我不管,也懒得管,但是他不行,我得问问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湛刚要说话给洛丝蓝一个眼神制止,“江逾白,我早说了不过是遇到陆医生就一起喝杯茶,倒是你,我不过是因为有事没能去你的度假村,却错过了一场好戏,难道你真的像圈儿里说的只爱男人,那你对陆医生…。。”
“闭嘴。”江逾白眼中怒气骤升,他猛然站起来,却不想因为脚的剧痛重重跌回到椅子里。
“啊,你的脚怎么了?”洛丝蓝尖着嗓子叫起来,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逾白额上冷汗滚滚,他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原来陆湛的那一椅子已经把石膏打碎了,残余的渣滓和绷带上血迹模糊。
手狠狠的抓着椅子扶手,江逾白看着陆湛的眼睛一片冰冷嘲讽:“陆湛,难道你习惯躲在女人背后寻求庇护吗?先是何潸潸那个傻瓜,再是清苒,现在又是洛丝蓝,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和我面对面吗?”
“江逾白!”陆湛握着拳上前,“我不怕你,你也休想再控制我!”
“控制?陆湛,我有控制你吗?身为男人,你一脚踩两船,明明和何潸潸有婚约在先却又招惹清苒,你为的是什么?”江逾白的目光再次落在厨门上,深深的凝视。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对墨墨的支持,太多感动,太多惊喜,好朋友们,能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啥也不说了,我努力码字争取给大家看更多更有品质的文,爱你们。
62。他身边的人竟然是他,天雷滚滚呀()
洛丝蓝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她故意大喊大叫企图分散江逾白的注意力:“喂,你的腿在流血,快点去医院吧。”
江逾白瞟看了她一脸,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通透:“放心,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死不了。”
陆湛恼羞成怒:“江逾白,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妹妹,是她一直纠缠不休。”
“纠缠不休?”江逾白冷冷哼了一声,眼睛里的蔑视愈加明显。
洛丝蓝见气氛更加紧张,她忙开口:“江逾白,我想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处理,而且你的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江逾白慢慢站起来,看得出那条受伤的腿很吃力,他缓缓的说:“我是该走了,丝丝,今天这事儿动静不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下,你要想好说辞,叶方襦这人,”说道这里江逾白摇摇头,“不好糊弄。”
洛丝蓝一听这个名字像只炸了毛的猫,什么兰心蕙质冰雪聪明都没有了,她大声嚷嚷:“他都和你睡了,赶紧搞他的基去,管我个屁呀。”
江逾白眼光再次飘到那扇厨门上,他意味不明的一笑,接着打开门。
外面除了沈誉已经没有人,沈三少松了一口气:“老白,赶紧走,这帮记者好糊弄,但是狗仔来了我们就逃不掉了。”
江逾白扶住沈誉,一瘸一拐的走进电梯里。
洛丝蓝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妈呀,终于走了!”
陆湛僵在原地,显然他还没从江逾白最后那眼巨大的压力中走出来,洛丝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了橱门。
潸潸躲在里面时间久了有些窒息,她苍白着脸瘫坐在椅子上,却抓着洛丝蓝的手问:“江逾白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陆湛的脸色愈加难看,他忽然走过来推开洛丝蓝,“洛小姐,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你…。。”洛丝蓝给陆湛气的不轻,不过她现在没时间批判他,她看着潸潸的眼睛满含歉意的说“何潸潸,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任性会给你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对不起!”说着,洛丝蓝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潸潸很惊讶,她以为洛丝蓝只是为了泼她茶水的事给她道歉,无力的摇摇头,她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也帮了我,我们之间互不相欠。”
洛丝蓝有些惊讶,她几乎立刻明白了潸潸根本就不懂她在说什么,想解释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着急的说:“算了,我和你说不清,反正我要提醒你,看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表面上对你好的人并不是真的好,看着对你坏的人也许才是最关心你的人。好自为之!”
洛丝蓝走了,就和她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匆忙,一条鲜红的丝巾躺在地上,强烈的昭示着它的存在。
潸潸坐在木椅上,她的眼睛虚飘飘的落在了窗外,那里有一群雪白的鸽子正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骄傲的扇动翅膀。
陆湛忽然拉住她的手激动的说:“潸潸,走,我们必须走,马上,快点离开这里。”
潸潸没动,她用手支着额头显得分外疲惫,“阿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陆湛的眼睛里闪过怨毒的神色,他咬牙说:“潸潸,你不该是在担心江逾白吧?”
“我谁也不担心,我只是累了,好累呀,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这么辛苦。”潸潸语音平静,却有说不出的绝望凄楚。
陆湛猛地拉起她抱在自己怀里,他粗声说:“不,潸潸,你是坚强的,永远都打不倒的,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湛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潸潸,甚至连房都没顾上退,直接就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此时正是大中午,骄阳似火,出租车司机为了省油没开空调,热热的风从车窗里直扑到脸上,有一股子想让人嘶喊的烦闷。
潸潸像脱了水的青菜,看起来恹恹的,陆湛手紧紧握住她的,即使手心里全是汗水也没有放开。
他怕,怕一放开就再也拉不住。
汽车站买票不需要身份证,这样江逾白才查不到他们的行踪,陆湛买了一瓶冰水放在潸潸手里,然后让她在椅子上坐好了,自己去买票。
矿泉水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表面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潸潸把瓶子靠在脸上,汲取那一点点凉意。
这个时间,车站里人并不多,很多人都已经坐着打起了瞌睡。
潸潸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一双染着血的大脚。
潸潸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就看到了江逾白紧绷阴郁的面孔。
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潸潸一把扶住他:“江逾白,你脚怎么了?”
江逾白深深的看着她,墨色的眼眸中有伤痛也有愤怒,他沉声说:“你跟我来。”
江逾白率先走出候车大厅,他只有一只脚可以用力,另一只拖在身后,那歪歪扭扭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孤单和无助。
潸潸鼻头一酸,几步追上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车站马路的树荫下,江逾白甩开她,他冷冷的说:“何潸潸,你别想走,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话说的还是那么霸道,可潸潸却分明听出来一丝委屈。
委屈,说起来委屈她何潸潸比谁的少,潸潸狠狠咬着下唇,江逾白的伤让她一时忘记了他是只狼,就算是断了腿,他依旧可以咬断她的脖子。
潸潸挺直了腰背扳起脸,“江逾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以为我们的合约还能履行的下去吗?”
“不提合约我倒是忘了,你一走了之可想过违约金的问题?你婆婆还在我那里,难道你还指望我给她养老送终?”
潸潸心一沉,苏珊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婆婆给弄出来。“江逾白,我婆婆是无辜的,你还不至于拿一个老人家威胁我吧?”
似乎窒了一下,江逾白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为我有多高尚,当你给我下药送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何潸潸,我真小看了你,你哪是什么小白兔,分别就是一只狐狸。”
忍着疼痛,潸潸大声说:“江逾白,你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让你叔叔给我下药然后把我当礼物送房间里的那个人,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说什么?谁要把你送人?”潸潸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而江逾白自从那张牀上醒来就要面对太多的混乱,他没有机会往深了去想,潸潸的话忽然就让他掌握了事情的大半。
“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我哪来的迷 药哪来的男人哪来的机会?只可惜我还没机会看到网络和报纸上你的艳照门,那些记者脑洞那么大,一定会写的很精彩。”
江逾白的瞳孔极具收缩,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牀上的时候……
10个小时前,酒店的237房间。
江逾白醒过来并没有马上睁开眼,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人,禁不住嘴角上翘。
忽然他拧起眉头,手感不对,何潸潸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
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一个沙哑磁性的男声说:“丝丝,别闹。”
几乎是同时,两个男人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赤果的身体,瞬间石化。
这是个什么情况?
也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拳脚都往对方身上招呼,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法最简单直白,拳头里面讲道理。
乒乒乓乓一场肉搏战,双方身上都挂了彩,却没人肯服输退让,哪怕需要说点什么也要等对方趴下之后。
战斗还在继续,门外却响起了动静,酒店服务员用房卡打开门,然后他身后站着一圈儿人。
那一刻,b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目睹了江逾白和叶方襦只穿着一条内库勾着肩膀坐一起的画面。
天雷滚滚呀!
两位跺跺脚b市就晃一晃的大人物一脸坦荡,就像穿着晚礼服在高级餐厅吃饭遇到很多熟人一样,“李司长,你来的正好,我和老 江玩了一晚上扑克,都把衣服输光了,愣是没输没赢,看来在大西北建学校的计划要搁浅了。”
江逾白的笑容温润如月光,他拍着叶方襦的胳膊说:“老叶,你要建学校要我拿钱明说就是,还用这样的方法,让李司长怎么看我江逾白,看我江南g。h 集团,正好我们的江副董也在,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这个工程算我们g;h一份。”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李司长欣喜若狂,他上前把两位果男的手拉住,简直要老泪纵横,“二位企业家,我代表国家代表大西北的孩子谢谢你们。”
一群看好戏的马上变成拍马屁的,虽然摸不着头脑也呱呱拍巴掌,江逾白和叶方襦对视了一眼,相互厌恶的避开,却都松了一口气。
江培风面无表情,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说:“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间房里发生了暴力事件,大家都赶过来看看,既然是误会一场都散了吧,学校的事情还是要详谈。”
一群人呼啦啦散去,沈誉却留到最后,果然,江逾白第一时间呼叫他:“沈三,快过来扶我一把。”
沈誉赶紧扶他坐下:“老白,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不会真是闲的没事儿玩打扑克脱衣服吧?”
江逾白和叶方襦一起喊:“闭嘴。”
沈誉缩了缩脖子,“凶什么,难道还有更劲爆的?”
江逾白气的想揍他:“我们吃饱了撑的呢?看不出是给人算计了吗?你个二五眼站着干什么,给我拿衣服过来。”
叶方襦正在穿衣服,他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袖子的纽扣,淡淡的说:“赶紧去找个医生看看吧,估计要骨裂。”
江逾白疼的一额头汗:“我没那么娇弱,要不是你趁我不备…。。”
“不给你一脚你能老实坐着吗?江逾白,我不知道这个套儿是谁给我们下的,但这事肯定完不了,我让人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谁有这么胆子也给我使绊子。”
“不行。”江逾白大吼一声,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钻心的疼痛顺着大腿筋直钻到心里,他又一屁股坐下。
叶方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眼里的光却极为深邃,好像一下子就透视到五脏六腑,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难道你知道那个使绊子的人是谁?亦或者你和那人有什么瓜葛?”
江逾白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总之你别管,这事儿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