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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宿翰转动着方向盘,凝神看着前方的路,丝毫没有被身侧坐着的人说的话所扰乱心思,此时他心里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朱古力被一路颠簸到一到目的地推开车门就是狂吐不止,双脚发软地抓着车门站都站不起来,可驾驶座上的人却早已跳下了车,那道身影朝着事发现场那边狂奔。
“喂--”朱古力虚脱地趴在车门上挂着,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可对方那里听得见他的喊声,朱古力又吐了几口,擦了擦嘴强打起精神跟了过去。
水库堤坝,事发现场,在现场的人已经少了一些,救护车已经不在场,还有几辆警车和消防车停在那边,消防队员正在清理现场,要把从水库里捞出来的出事车辆吊上拖车。
佐宿翰挤进人群,目光落在了那辆被缓缓吊起的轿车上,白色的宝马轿车车身已经变了形,车头位置两边的玻璃窗以及挡风玻璃都破掉了,而那个熟悉的车牌也被撞得深凹了进去。
佐宿翰的身体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颓废得双脚发软,却在抬脸时踉跄地跨步进警戒线,拽住一个正在清理现场的消防员,“人呢?救起来的人呢?”
对方显然被惊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死了啊,救起来就已经死了!”
“你骗人,她怎么可能会死?”一声咆哮声炸开。
“啊!”消防员的衣领被佐宿翰死死揪着,眼看着对方的情绪就要失控,痛呼出声。
很快,那边正在指挥清理现场的民警见状过来了,伸手过来拉,这边朱古力也赶到,拉着佐宿翰的胳膊往后拖,一边拖一边对着那边的民警和消防队员道歉,“啊,没事了啊,大家都是同行,他情绪失控,谅解谅解!”
朱古力虽然这么说着,却低下头恶狠狠地喊了一声佐宿翰的名字,“你发什么疯?你没看到现场连个尸体都没有一个,死的是谁你就这么确定?”
佐宿翰被朱古力强行拖出了警戒线外,不顾佐宿翰的挣扎继续说道,“我刚才问了,死者是为五十来岁的男性,别告诉我那个死的人是你的死鬼老爸或是跟你有关系的萧家至亲?”
死的人是男性?五十来岁?
双眼发红的佐宿翰跳起来一把抓住了朱古力的双肩,“你说的是真的?”
朱古力的肩膀都快被他给捏碎了,一张脸疼得变了形,手指直指着自己的肩膀,“疼死我了,松开些!”
“你先告诉我!”佐宿翰两眼都布满了血丝,捏着朱古力的肩膀不松,朱古力牙齿疼得咔擦咔擦响,“我的消息一般都是内部消息,千真万确!”
佐宿翰双手一松,失神地浑身一松,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雀跃的神气,自言自语地说着,“也就是说,开车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也对,怎么可能是她?她现在不可能会自己开车,舅舅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这么晚单独出行的,不是她,不是她就好!”
朱古力死命揉着自己的肩膀,哪个他啊?一听到这边出事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见到尸体没确认下来就差点失心疯,到底是哪个他啊?
都跟你舅舅挂上号了?
这边清理现场的消防队员叹息一声,唉,这些家属一个个的都情绪失控了,也对,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家里人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就像刚才那个,比这个还要冲动,疯了似的不准让人把车吊走,还揪着现场民警质问着‘我爸呢我爸呢’,不过显然这个儿子来得晚了一些,死者的尸体被救护车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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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细细小雨绵绵密密,带着让人说不出来的忧伤感。
停放在路口的那辆黑色的车内,代替了疯狂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和孤默。
一只手从前方驾驶座伸过来,递给后面的人一瓶水,女人独特的温柔棉音在寂静的车内响起,“喝口水吧!”
后排坐着的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双眼睛通红,木讷,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头人。
“陆恺!”坐在前面的秦欢离轻柔地喊了他一声,后怕坐着的男人一把抢过她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抬手仰头,一整瓶的矿泉水从头顶灌下,泼完之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一双颤抖的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带着哭音的声音颤抖地溢出。
“我是恨不得他去死,因为他死了就不会有人来管我就没有人再来烦我,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随心所欲,不需要有人在耳边一直叱责我不该这样做不该那样做,说我这里没做好哪里没做好!”
“我是恨不得他去死啊!”双手抱头的陆恺开始用拳头打自己的脸,发出一声近似绝望的哀嚎。
是恨不得他去死,可是突然得到他的死讯,他才知道,其实他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连续几天他都跟在自己的身后,他跟他吵,什么伤人的话都说的出来,两父子从来没有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过一次,有的便是无休止的争执和争吵。
可是那个吵他训他的人,现在走了!
他的心脏就像活脱脱地塌了一大片,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也痛得撕心裂肺!
明明心里在说着他死了自己从此以后就自有了,没人管没人训,多好,是不是?
可是现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是人,会痛!
秦欢离从前门下车,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来,伸手抱住了情绪失控的男人,用手抚着他的后脊背轻声安慰,“别难过,你还有我啊!”
怀里的陆恺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更加依赖地紧紧抱住了秦欢离,“欢离,你会离开我吗?你会不会在有一天也离我而去?会吗?”
秦欢离的手一顿,慢慢地放下,“不会的,陆恺,我不会离开你!”
陆恺抱紧了她,秦欢离见他情绪慢慢平复,便低声说道:“陆恺,你先不要急,你想想,你爸怎么会在这边出事?那辆车--”
秦欢离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有些发紧发僵,她继续说着,“刚才那辆被打捞起来的宝马车,我记得,应该是顾念的车吧!”
空气里突然响起了人骨节发紧到关节卡擦卡擦响动的声音,陆恺的原本平静了的情绪瞬间被撩起,眼睛里的血红再次充盈。
是,那辆车是顾念的车,前几天他就知道了,父亲开着顾念的车对他围追堵截。
父亲是年前才拿的驾照,而且他对北城的路况并不熟悉,这些都有可能是他会出事的原因。
可是父亲年前才拿驾照的事情顾念不可能不知道,还把车拿给父亲开!
“陆恺!”秦欢离伸手摸着陆恺的脸,柔声道,“我从法国回来之后就听说了,听说你妈妈是出了车祸死的,听说当时,顾念也在场的,是吗?”
陆恺的神经紧绷到都快断掉,头疼得快要炸裂开,对,母亲为什么会死?是因为车撞过来的时候本来是撞向顾念的,是母亲伸手把顾念推开,本来该死的人是顾念,可最后死的却是母亲。
而父亲,开着顾念的车翻入水库活活淹死。
为什么?
为什么我陆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故都跟她有关?
我陆家的人一个个死去都跟她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顾念!
我陆家到底欠了你什么?要让我陆家的人一个个拿命来还?
是不是,终有一天,我也会死在你的手里?
------【额,撕心裂肺了,撕逼了,撕逼了!彻底撕逼了!】----
V章 170:你尖锐锋利的刀口却处处对着我,伤我()
------------【这是一个大章,7000字,今儿个加更,后面还有,一万三千字!分三章,看完继续往下点哈!】----------
凌晨四点,顾念再次醒来,她睡不着了!
在chuang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爬起来,发现身边的萧景琛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不睡了?”萧景琛的声音有着嘶哑的疲惫,顾念替他拉上被褥,像对待孩子一样轻柔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被她这么对待,萧景琛的神色有些发滞,伸手她抱着拉进了被窝,被顾念急忙叫停,“别,小心一些,被碰到孩子!”
顾念小心翼翼地躺下,并选择了左侧躺着,她的肩膀有些发麻,不过她也顾不得了,医生说怀孕左侧位休息对孩子好。
她为此慢慢习惯了两个月,最开始半夜总是迷迷糊糊地又朝右边睡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右边吓得急忙向左,后来她去买了个孕妇睡觉专门用的定型毛绒物,中间的宽度刚好能容得下她半侧着甚至,后背还有东西抵着挡着,防止她迷迷糊糊地又翻向了右边。
这东西虽好,但占据了萧景琛的位置,中间隔了一道,连伸手抱一抱都不行,萧景琛为此十分苦恼,可在她为了孩子好的坚持下不得不妥协。
为此,萧景琛时常在想,会不会孩子出生了,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孩子身上,他这个当丈夫会被彻底忽略到一个角落!
看了太多有关育婴方面的书籍,不用猜也不用想了,以后八成就是了!
但是此时,这些都不是重点!
萧景琛把顾念拉回了被窝,“再休息一会儿!”
顾念即便躺下也睡不着,单手撑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如我起来收拾收拾,早上还要赶去机场呢!我怕待会我的东西太多,杂七杂八地收拾起来很麻烦!不如我早点起来收拾,反正我也睡不着!”
顾念说着捧着萧景琛的脸亲了一口,“你睡吧,我起来收拾,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姑父又取笑我懒*,收拾东西都丢三落四的!”
萧景琛伸手也只是拉住了顾念的睡衣衣角,抬起脸,顾念已经下chuang,用发箍把头发随意地箍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随手抓了一件外套穿上,要去更衣室那边准备了。
“顾念!”萧景琛坐起来,看着忙碌起来的小女人,神色里的焦虑越来越凝重,今天,他们是不能按照原定机会回C市的了!
“恩?”顾念回了一声,却没有转身,而是在梳妆台那边坐着,拿出化妆包,清理着她要带走的几样护肤品,她取一样又要停一会儿,在想自己要带哪些东西,忍不住‘哎呀’了一声,转过脸来一脸颓废,“阿琛,都说怀孕了的女人记性会越来越差,以前我还没有发觉,现在是真实体会到了!”
她刚才才想到要拿什么东西的,被萧景琛一句话就给打断了,忘记了,还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顾念说完转过脸去,化妆镜里的那张脸眉头是轻轻皱着的,她是在认真地想自己刚才要拿什么东西来着,想得眉头都皱起来了,照这样下去,自己还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笨死的!
顾念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记忆力上,哪里注意到身后坐在chuang上的萧景琛此时的神气以及他忍不住发出来的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萧景琛起身,穿着睡衣的他缓步走到顾念的身后,双手轻放在顾念的双肩上,“念!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他*未眠,想的就是该如何开口跟她说这件事,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甚至都在想要天永远不会亮该多好。
顾念把一小瓶的柔肤液放进化妆包里,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萧景琛,他的神情让她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或许是她*没有睡好导致了神经太过敏感,又或许是她胡思乱想看错了他的表情。
抚在她双肩的手轻轻收紧,镜子里的身影慢慢俯身,双手圈住她的身体,声音低低响起,“念,在听我说这件事之前,我想请你回答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最爱你的丈夫和孩子都相继离开,你会怎么办?”
顾念的脸色已经无法用‘惊愕’两个字来形容了,震惊之后便是疯狂地摇头,反手将他抱紧,明知道是他说的一个假设,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这个假设会带给她的灭顶之灾。
“我一直很害怕,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太幸运,我得到了我所渴求所珍惜的东西,可是人们都说福兮祸所依,我怕老天给我开了个玩笑,我怕我此时的幸运都是拿未来的不幸来换取的,我怕有一天所有的不幸会蜂拥而至,我怕自己会被不幸所摧毁,我怕--”
萧景琛被她紧紧地抱着,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心里的压抑感再次袭来,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下。
对,因为太幸运,所以才有这么多的残忍蜂拥而来,誓要将这样的幸运给彻底摧毁!
“顾念!”萧景琛深吸一口气,抚着她的柔顺长发,“人都害怕死亡,但是人却不得不面对死亡,因为每一条死亡的路无论你有多不舍多难受多害怕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去走,甚至是当我们的亲人孤独地走上死亡之路时,我们要做的是,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但是不要颓废,不要放弃,慰藉死去亡灵的同时也要解救出自己!因为这样,你的亲人,才能走得安心!”
怀里的顾念突然抬起脸来,她的一双眼睛已经红了,像是感应到了萧景琛这些话里的异常意义,一双红了眼眶瞬间充盈满泪水,不可置信地愣愣地看着他,唇瓣在动,可怎么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为什么他突然跟她说这些?为什么她他脸上的哀痛她能身同感受?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想流泪想撕破喉咙地大哭大叫?
是不是--
是不是--
顾念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挣开萧景琛手起身往chuang‘边跑,她赤着脚,脚步慌乱地朝那边跑,伸手掀开被子和枕头,一阵乱找,被大步跟过去的萧景琛一把抱住,可顾念的双手却在半空中抓乱,哽咽着碎碎念着,“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要给姑父打电话,他的手机一整晚都关机,没理由的!”
“顾念!”萧景琛将她在半空乱抓的手抓过来紧紧地抱着,顾念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萧景琛,被他紧箍着不能再乱动,唯有那张脸上的泪水在止不住地狂泻而出,两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抑制不住地大声哭出了声,“不要告诉我,不要,求你!”
“顾念!”萧景琛抱紧了她,低下去的脸挨着她的脸颊,全是温热的湿,泪水在他的掌心浸染开,湿热的气息伴随着浓郁的悲伤感袭来。
他知道这个消息会让她情绪失控,他也有想过想办法把这个消息掩盖住,可是顾涵青事件让他明白了,知道得越晚对她的打击越大,她终究是要痛。
“姑父的车撞破护栏翻入北城郊区外的一座水库,打捞起来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顾念,你听我说--”
萧景琛用手强行将顾念捂住耳朵的两只手掰开,手紧紧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声音低哑地破喉而出,“姑父死了,顾念,姑父死了!”
顾念被强行掰开了紧捂住双耳的手,一双手僵硬地举在自己的耳边,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满是泪痕的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呆滞的,哭喊着的声音就像被一双手死卡住了发声的咽喉,她喊不出来,无法把内心的绝望发泄出来,脑子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姑父死了,姑父死了--
姑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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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雨,夜间的气温更低,医院的走廊上,有阵阵皮鞋响起的声音。
护送陆彦鸿尸体来医院停尸间的是唐家那边的人,唐易恒是亲眼看着陆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