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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眼中诧异一闪,很好地掩饰了下来,她轻咳一声,笑道:“离止殿下倒是对崇恩关心得很。崇恩还好吗?他历劫归来,我本该去看望的,只是我回到天宫,也整日里繁忙,这才不得空。好在崇恩体贴,让信使来传过话,让我先忙自己的,不必挂心他,少了我许多内疚。”
上歌听她句句字字都在提醒自己,崇恩是多么关心她,心中不由渐渐来了气。
她都这样避让了,瑶光又何苦紧紧相逼?
上歌冷哼道:“你若真上心他,便多关心关心他。他如今一个……也孤独得很!”
瑶光一愣,第一次深深凝视她。
她无所畏惧地与她直视,眼中有责备,更多的是伤心。
瑶光是何许人,只一眼就足够她发现其中多少关窍,她却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忧虑,浅浅笑道:“也是,我是他的未婚妻,确实疏忽了。”
上歌脸色一白,她越发的笑得深了:“到了。七彩莲蓬乃是至阳至纯之物,我不便采摘,你们进去之后,找专门养莲花的仙子帮忙吧!”
她福了福身,送他们到门口,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上歌看也不看她,当先进去。
离止刻意落后一步,等上歌跨进了门,才扭头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悠悠地吐出几个字:“你……很好,很好!”
他与她错身而过,瑶光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再凝神望去,离止的背影儒雅清俊,仿佛刚刚那句阴测测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嘴巴。
七彩莲蓬是瑶池独有的七彩莲花的果实,珍贵非凡更甚蟠桃,一直都有精心挑选的仙女侍养。因为有了瑶光的吩咐,仙婢毕恭毕敬地带着他们过去。隔了老远,就见种七彩莲蓬的那一池子散着琉璃七彩光,晃人眼球。
仙婢福了福身,井然道:“殿下,公主稍候。七彩莲蓬这等神物,我等不易靠近,以免使之沾染了我等不同的气泽。待奴婢唤出此间花精,到池中去采摘。”
离止微微颔首,她便吟唱起召唤的法诀来。
不多时,瑶池旁边的莲花微微晃动,一个碧绿色的女子,从莲花中走了下来。
上歌“啊”的一声惊呼,一把抓住了离止的手臂。
第42章 紫澜宫里花自香()
那从莲花里走出来的女子,竟然还是一位故人!
修眉杏眼,粉唇红腮,腰间的流苏被风轻轻吹动,柔软腰肢更显得纤细异常。皮肤白得恍若透明,一袭粉色裙装,更衬得她光嫩如昨。
她走到几人身边,对领着上歌他们过来的婢女躬了躬身。
仙婢便说:“这两位是青丘离止殿下,和大荒公主上歌,前来取七彩莲蓬。劳驾姐姐帮个忙吧。”
她抬起头来柔柔笑道:“青衣遵命。”
上歌眼睛瞪得更大了:“赵青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领着他们过来的仙婢诧异地看了看上歌:“公主认识青衣?她本来就在这里啊,什么叫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在别处见过她!”上歌差点脱口而出“在凡间见过她”,被离止轻轻掐了一把,连忙匆匆改口。
赵青衣感激地望着离止,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说出谢谢来。
离止眼睛毒,早已经看出来,她在天庭里的地位十分低,连一个领路的小仙女,也敢明里暗里地指使她干什么事情。刚刚瑶光领着他们过来,想来也是为了让上歌发现她,当着仙婢的面戳穿赵青衣。
如果他没有猜错,赵青衣只怕是私自下凡的。
仙婢退了出去,留下赵青衣和离止上歌三人,站在廊下。
赵青衣福了福身:“两位稍等,我这就去为你们采七彩莲蓬。”
“有劳。”凡间的事情是凡间的事情,上歌还是挺有风度的。
赵青衣勉强笑了笑,重新走下瑶池中。上歌看见,她一走到瑶池里,七彩莲蓬就会发出淡淡的绿光。赵青衣四处看了看,手中飞快地掐起法诀,片刻后手腕转动,已经捏了一棵莲蓬在手里。
离止接过七彩莲蓬,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她,她略微一点头,福了福身,重新回了自己的莲花里。
上歌跟着离止出来,特别郁闷:“你们刚刚在打什么哑谜?”
离止牵着她,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濡湿。他便好笑地数落她:“想什么呢?这么点事情也值得紧张!”
上歌努嘴:“你是看她漂亮,被迷了吗?”
“都开始怀疑我的品味了!”离止越发的好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她,她没你好看。今晚,赵青衣会来告诉我们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歌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因为离止跟赵青衣有约,又要忙着帮莫希翼塑造肉身,两人决定先不回青丘,去紫澜宫住一晚。
平日里紫澜宫就挺热闹,离止和上歌一到,叔叔伯伯们都开心得很,纷纷从自己的寝殿丹房里出来。尤其是离止,他是紫澜宫众人小师妹的孩子,自然十分得大家的欢心。上歌人活泼,言语讨喜,时不时惹得伯伯们大笑,开心至极。
正热闹间,忽听门口一个女声诧异地道:“哟,今日紫澜宫是怎么了?你们居然全都诈尸了!”
紫澜宫里住的,尊贵至渊极底座,他的六个弟子,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大弟子墨隐是凤族如今的当家人,上歌的舅舅。二弟子离跹,是青丘之国如今的帝君。三弟子玄邑倒是没有显赫的出身,但如今总领天兵七部,地位非同小可。四弟子申跅本身是一株芳华木,如今在天界领了药神的职位。五弟子和六弟子是一对孪生兄弟,乃是龙族本支,算起来,是如今天君的侄儿子。
这些个人,放天界那都是祖宗,来紫澜宫里的人,莫不是心惊胆战,谁胆子又这么肥,不但敢大声嚷嚷,而且还明嘲暗讽?
上歌双眼灼灼,望向大门口。
紫澜宫阔气的大门槛边,站了个身穿紫色裙装的姑娘。这姑娘个子高挑,身材纤细,一双大长腿交叠,隐在纱裙中模糊见到一个轮廓,加上胸前圆润的起伏,生生看瞎人眼。
她抱着双臂半靠着门槛,水滑长发顺着肩膀倾泻,遮掩住半边身体。
见上歌看过来,她夸张地瞪大眼睛,挑了挑眉:“哟,今儿怎么还有个这么可口的妹子?玄邑,你心上人?”
玄邑虽然已经做了天将,私下却颇为内敛,被她一逗,涨红着脸差点炸毛:“花自香,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七师妹的侄女上歌儿,你这张嘴巴能不能有点遮拦?”
“哦,就是你暗恋了几千年不敢表白的那个师妹的孩子?”那姑娘听了,更开心:“玄邑啊,我怎么瞧着你更悲催了呢?姑娘没追成,还得帮人养孩子!啧啧,真可怜,快来姐这里,姐给你安慰。”
玄邑活生生给她气得跳脚:“花自香,你,你……”
“看见我这么激动?”她走进来,活跃开放地伸开双手:“来,到姐的怀里来!”
紫澜宫里的其他人再也憋不住,纷纷不客气地指着玄邑大笑。
这花自香一出现,就暴露出很大的信息量,上歌听得糊里糊涂,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但见一向威风的玄邑吃瘪,她就开心。
上歌一边笑一边扶着离止的肩膀:“离止哥哥,三伯伯好怂哦!”
“一般一般。”花自香听见了,拍拍她的肩膀:“上歌儿是吧?看开些,他比这个更怂的时候,我都瞧见了。”
“花自香,你还不闭嘴!”玄邑急了,几乎是蹦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瞪她:“我告诉你,我大师兄今天不在紫澜宫,你要找他自个儿去凤族找去!”
花自香拍开他的手:“谁说我是来找墨隐的?”
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我们们玄邑这样可爱,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墨隐那个木头人,有什么意思?”
“恶心!”玄邑十分嫌弃她。
花自香却更加开心,肆无忌惮地要来拎他的耳朵。
正笑闹间,忽听申跅呆呆地说:“花自香,你不是说看上我们们大师兄了吗?可我怎么瞧着你,是看上了我三师兄?”
离止听罢,噗嗤笑了起来。
花自香脸色隐隐一红,本来要还嘴,忽然瞥见离止,又转了转眼珠子,笑道:“谁说的?我瞧着紫澜宫都是美人儿,来提高审美水平不行吗?罢了罢了,这些都不说,我来是干正经儿事的。离止殿下,你可认识莲花精青衣?”
第43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离止完全不买她的帐:“花神看上了我三伯伯,为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反而拿我来做戏呢?我是认识青衣,莫不是你也认识?”
花自香连番被欺负,也不恼,只说:“离家的狐狸崽子,你可真没劲!”
“赵青衣怎么了?”上歌感兴趣。
花自香便开心起来,逮着她的手说:“我不是领了个花神的职位么?那青衣是个莲花精,自然在我管辖内。今日托我过来,给你们说一点点事情。小妹子,感兴趣不?感兴趣的话,快点叫你好哥哥给我整整玄邑!”
上歌傻乎乎的:“我三伯伯多好,为什么要整她?”
玄邑立即竖起大拇指:“上歌儿,你不亏是大师兄的妹子亲生的,好样的!”
“你不想听听赵青衣要说什么?”花自香被她打击得垂头丧气。
上歌就又转了转眼珠子:“想听。”她转过头去,可怜巴巴地瞧着玄邑:“玄邑伯伯,你帮不帮我?”
花自香终于大笑出声。
玄邑就烦了:“花自香,你到底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蛋。”
最后一句,语气已经弱了。
花自香闹够了,大咧咧在桌边坐下,才说:“那赵青衣心知你二人必定要对她介怀,托我来说情。”
“那我便来猜一猜,她要说什么情。”离止摇了摇扇子,狡猾地一笑:“我若猜对了,花自香你便有一天,对我三伯伯毕恭毕敬,他说什么是什么。我若猜不对,我三伯伯也给你一天,任你使唤,你觉得如何?”
花自香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一言为定。”
玄邑让她使唤一天?她想想都觉得好好笑!
玄邑却也双眼放光,阴测测地瞧了她一眼。他离止侄儿的才智,那可真是不一般,被二师兄教得圆滑无比,又被师妹跳脚得古灵精怪,他会输才怪!
离止合上扇子,啪嗒在手中一敲,笃定地说:“你来此,不外乎是为赵青衣说情和道歉。”
花自香眯起眼睛:“为什么要说情?又为什么要道歉?”
离家的这小子,怎么这么聪明?
花自香看一眼玄邑,他一脸瞧好戏的模样,不由自主就心虚了。莫非,真要对这混蛋百依百顺?
离止似乎料定她有此一问,不紧不慢的说:“她因对崇恩圣帝心中眷恋,私下凡间妄图与他喜结良缘,甚至不惜以逍遥池水掩藏自身的仙气。私下凡间此为罪一,盗取逍遥池水,此为罪二。两罪并发,非费去仙籍不可。她在凡间时,挑拨崇恩圣帝与上歌,离间他们,使上歌难以渡劫,此为罪三。她后来受命于瑶光上神,恐怕还干了些别的坏事,导致崇恩圣帝也无法勘破情关,此为罪四。是以,赵青衣托你来说情,一求墨隐大伯伯莫要追究逍遥池水一事,二求玄邑伯伯不要追问私自下凡一事,三求上歌宽宏大量不要追讨她难为一事。我说得可对?”
花自香脸色讪讪地接道:“你倒说得挺准。”
离止笑而不语。
上歌听了半天,也听了个大概:“所以说,赵青衣其实也挺无奈的,除了私下凡间,后面的事情,都是瑶光上神参了一脚?”
“**不离十。”离止说:“其实想一想,也并不是不可查,只是我当时心慌意乱,疏忽了。”
话一出口,他立即惊觉说错了话。
他心慌意乱是不假,但上歌从未往这些想过,要是花自香追问一句,他就不能不说了。
那些心里的话,他很想说,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而是在某一天,上歌心甘情愿听他说的时候,他才会开口。
如果她不乐意,或者心里念着别个,他宁愿永远不说。
幸好,花自香正处于输掉赌约的巨大失落中,没注意到他的漏洞。
上歌道:“离止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看到赵青衣出现在瑶池的时候。”离止笑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她在凡间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不过没把她往神仙这一方面想。仔细一想,她跟瑶光的关系很容易就想通。她在崇恩身边时,瑶光并不下凡,等你在崇恩身边稳固了,她便来使坏。后来被我戳穿她和莫希翼的阴谋后,她就隐匿不见了踪影,她刚刚消失,瑶光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她的位置,而赵青衣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这一点,就很值得我怀疑。”
他每说一次崇恩,上歌就难受一回,听到后来,便缓缓摇了摇头。
其实,就算没有赵青衣和瑶光,她跟崇恩,也是不可能的。
是她妄想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玄邑跟花自香吵吵闹闹着,商量哪一天,花自香归玄邑使唤。
看着花自香吃瘪,紫澜宫里人人开心,好一阵热闹。
上歌并不常见到花自香,她长期在紫澜宫混,竟然没发现他们关系如此好。休息的时候悄悄问了下离止,才知道花自香也是最近百年来,才常在紫澜宫出没的。
离止用两个字来总结花自香和玄邑:“冤家。”
上歌深以为然。
入了夜,渊极还没回来,上歌和花自香也都歇在紫澜宫,两人住一屋。
因是紫澜宫里唯一的两个女人,自然格外亲近一些。两人并作一头聊天,花自香听上歌说起“男男是真爱”,捧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笑罢,便凑到上歌耳朵边,悄悄问道:“在你心中,玄邑跟谁比较配?”
上歌不明觉厉:“三伯伯爽朗直率,只有我舅舅那种腹黑攻,才驾驭得住。你没看到你,每次三伯伯胡闹,我舅舅一个眼神,就唬得他手脚不知道往nǎ里放好!”
“你懂什么?”花自香小声地反驳她:“他那叫敬重墨隐,并不是真的怕了他。”
“差不多。”上歌说。
花自香又凑过来:“那你觉得,崇恩跟谁比较配?我听说他在凡间的时候,你很萌他跟紫微星君?”
上歌心中一痛,眼前晃过崇恩的脸,便说不出话来了。
花自香喃喃自语:“说到崇恩,我近两百年来,都没见他效果了。自从他的比翼鸟小白没了,他就再没笑过。”
第44章 重走他的路忘他情()
上歌默不作声,别开头去。
小白……比翼鸟小白……
光是现在怀念有什么用?她作为一只比翼鸟还活着,还活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并不曾对她多好。他甚至对她说,他倾心瑶光已久,对她,毫无感觉。
他用炼妖壶将她收入神火炎炎中,她痛得满地打滚,而他与瑶光手牵手,一句“崇恩亦如是”,让她痛彻心扉。
她在无炼崖上护他伤重,只为了看他一眼,他却含笑着将她推向了深渊。
别的不说,就今天早上,她就站在他面前,对他笑,如同她曾经那样对着他柔柔的笑,可他认不出她来。她在他心中,甚至还不如那一山的鸢尾花!
甚至是到了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她就是小白!
这样的怀念,如今又有什么意义?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