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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被许春花突然的话,搞得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啊?”
“像你这么胡搅蛮缠,绝不是一般的食客,你来吃面,目的就是来捣乱,对不对?”许春花冷冷地说道。
“你胡说,我就是一普通的食客,哪有故意闹事?”黑衣青年不服气地说道。
许春花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们面馆所用的食材都是最好的食材,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不信的话大家可以去我们的后厨看一看,还有,我们的店每天卖出几百份鸡蛋炒面,别人吃的面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为何就你的面吃出老鼠屎了?这事很反常,再结合你蛮横无理的态度,所以,你根本不是来吃面的,你就是来闹事的。”
“你”黑衣青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恶狠狠说道,“你不赔偿我,还故意诬陷我,我要报官,让县令老爷替我做主。”
许春花不在意地笑笑,“好啊,你不报官我还要报官呢,今日这事咱们必须说明白了,决不能给我们面馆抹黑。”
虽然许春花开门做生意的原则是与人为善,尽量不树敌,但是,这不代表她一味妥协退让。
她深知,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
如果一味的卖好求和,那么,有可能随便一直阿猫阿狗都过来欺负你,因此,她要通过这件事,向众人立威,告诉众人,他们许氏面馆不是好欺负的。
见许春花如此态度,黑衣青年反而露怯了,不提报官的事。
许春花瞥了他一眼,对罗文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报官。
罗文夫快步离开。
黑衣青年蹲在地上,不言不语。
食客们有一些人不敢吃面了,怕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他们并未离开,而是静等事态的发展。
有一些食客则埋头吃面,毕竟这面是花钱买的,味道又很美,不吃多么的可惜。
食客们有的吃鸡蛋炒面,有的吃大肉面条。
大肉面条相比鸡蛋炒面,虽然味道稍微差了点,但是,胜在量大肉肥,因此深得很多普通老百姓的喜爱。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有一个吃大肉面条的瘦弱青年惊呼道。
第一百零五章找证据()
瘦弱青年的大肉面条碗里,有一个拇指大小,黑乎乎的壳子,像核桃壳,可是比核桃壳薄。
受刚才老鼠屎事件的影响,众人的心情都比较敏感,闻言好奇地围上去分辨此物。
众人议论纷纷,说法不一。
“我是郎中,让我看看是何物。”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五十多岁的老者凑过去,仔细端详半天,“咦,这不是罂粟壳儿吗?”
“啊!”众人惊呼。
罂粟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
其实关于罂粟壳的记载,在本草纲目里面就有。
罂粟壳是一种中药材,可以治疗一些疾病。
但是,罂粟壳毕竟是罂粟的一部分,使用过多,对人体同样有害。
加之这个时代同样有大烟鬼,因此,人们已经认识到罂粟壳的危害。
老郎中的面色变得严肃,训斥许春花,“店家,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不能在面里放罂粟壳呀,罂粟壳吃多了,会让人上瘾的。”
他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你家的面这么好吃,原来是因为放了这些东西,我给大家说啊,千万不要吃罂粟壳,会变成瘾君子的,还会让你倾家荡产。”
啊!
众人吓得惊呼。
“哎,黑心的店家。”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还说你家面好吃呢,想带友人来吃面呢,幸好没带他们来。”
“原来许氏面馆是黑心店,以后打死我都不来了。”
刚才一直蹲在地上蔫吧的黑衣青年突然站起来,高声说道,“我就说嘛,这家店肯定有问题,你们看看,不光有老鼠屎,还有罂粟壳,全是坑人的东西,你们说这个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没。”在有心人的带动下,众人齐声说道。
“那咱们砸了它吧,让它关门大吉。”
“好。”
在这几人带节奏的情况下,众人抡起胳膊,挽起袖子,开始打砸桌子,凳子,甚至连火炉上的铁锅都有人砸。
顷刻间乱做一团,原本热闹的许氏面馆,好像被暴风雨肆虐过一样,没有一件完好之物。
田氏被眼前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她大声哭喊,“不要砸,我们是老实人,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求求你们不要打不要打。”
田氏拼命拼命阻拦。
可是,此时群情激动,无人理会田氏的哭喊。
田氏和唐铁军紧紧拉住田氏,以免她被人伤到。
许春花对她说道,“娘,别哭了,咱们现在损失的,等县令老爷来了后,我会全部讨回来的,因此,你千万别心疼被砸的家伙什,万一你被打伤,那就麻烦了。”
确实,这些食客现在都躁动了,情绪正是激动的时候,这时候劝阻他们,无疑于自找死路。
就在这些食客打砸的正嗨的时候,终于县令陈文宽来了。
看到县令出现,众人不由得停止打砸,变得老实起来。
毕竟,在绝对强势的县令老爷面前,谁要是干闹事,至少一顿棍棒伺候。
陈文宽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眉头紧皱,不由的转头看向许春花,问道,“春花,这是怎么回事?”
他对许志华许春花的印象非常好,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许春花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黑青年以及那个瘦弱青年就开始大呼小叫,指出许春华面馆存在的各种问题。
陈文宽听完后,面色一冷,问道,“你们这样说,有何证据?”
“这就是证据。”瘦弱青年拿着罂粟壳,走向陈文宽,但是被陈文宽面前的衙役拦住。县令老爷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岂能让普通的老百姓接触呢。
衙役接过罂粟壳,转交给陈文宽。
陈文宽看到罂粟壳,也是一愣,眼里闪过一抹严厉之色。
他见多识广,自然认识罂粟壳,知道这种东西能害人。
黑衣青年见县令老爷面色严肃,连忙说道,“县令老爷,许氏面馆不光有罂粟壳,面里还有老鼠屎呢,你看看。”
陈文宽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才不看老鼠屎呢,不够恶心人的。
他示意压抑检查,压抑检查过后,向他汇报,确实是老鼠屎。
陈文宽的脸色不由得黑的吓人,“许春花,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虽然他欣赏许春花,但是不代表他会偏袒许春花,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个严格的人,刚直不恶,处理事情向来公正。
围观的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说的都是一些难听的话。
许春花表情苦涩,看了看周围的人,她说道,“报告县令老爷,这事另有隐情。”
陈文宽扫了她一眼,“那你就说出来。”
许春花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说道,“别看我年龄不大,但是我做事有原则,绝不会用任何歪门邪道,因此,我绝不会使用罂粟壳,老鼠屎更是不可能出现的,我对面馆卫生抓得非常的严格,可是,这两人吃的面里偏偏出现了罂粟壳和老鼠屎,你们说事情真会这么巧吗?”
众人眼里不由得露出怀疑的神色。
许春花指着两个青年,大声说道,“因此,我认为他们根本不是食客,而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捣乱,败坏我面馆名誉。”
黑衣青年气的跳脚,“你胡说,我们就是普通的来吃面的食客,怎么可能受人指使呢。”
瘦弱青年气的咳嗽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们俩辩解了几句,又齐齐向陈文宽伸冤,“县令老爷,请你给我们做主啊。”
陈文宽看向许春花,“春花,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受人指使,拿出证据来,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诬陷罪。”
他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任何花言巧语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许春花皱眉,证据还真不好找,如果她有切实的证据,早就拿出来了。
这时,她不由得想到了现代常见的监控,有监控录像,很容易找到事情的真相,哪怕一个人如何耍赖,都逃不过监控的眼睛。
但是在这一个没有监控的时代,无法还原事件经过啊。
许春花眉头紧皱,想着应对的办法。
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毕竟这事找不到证据,也没有证人。
黑衣青年见许春花沉默,叫嚣道,“县令老爷,你看她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根本没有证据,请你为小民做主啊。”
瘦弱青年也附和道,“县令老爷,请你严惩无良商贩,别让他们继续坑害我等小老百姓。”
他这句话引发很多围观众的同感,忍不住跟着他喊道。
陈文宽面色严肃,对许春花说道,“春花,你要是拿不出实在的证据,那么我只能派人先封锁你的店铺了。”
毕竟像这些事,在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之前,只能先封锁店铺,不让她营业,以防有人再被坑。
许春花眼珠转了转,不由得看向对面的吴记面馆。
只见一个胖子青年站在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个胖子正是吴青龙。
许春花不认识他,不过看吴青龙这打扮,应该是吴记面馆的管事。
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证据,但结合罗文夫和唐铁军早上说的吴记面馆挖墙脚的事,她猜测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吴记面馆的老板干的。
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哼,别以为没留下线索,我就拿你没办法。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许春花高声说道,“县令老爷,我有证据了。”
“哦!”围观众人不由得伸长脖子,想看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陈文宽眼睛亮了亮,问她证据是什么。
许春花伸出手,“麻烦县令老爷把罂粟壳给我看一下。”
“不要啊,县令老爷,担心她毁掉证据。”瘦弱青年大叫道。
许春花瞥了他一眼,又对陈文宽说道,“县令老爷老爷放心,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我毁掉证据,我自愿接受任何处罚。”
陈文宽挥挥手,一旁的衙役立刻把罂粟壳递给许春花。
许春花打量罂粟壳儿,,眼光一亮,与她的猜测完全一样。
她举着罂粟壳,说道,“县令老爷请看这个罂粟壳,是一个崭新的罂粟壳,根本没有在水里泡多长时间,也就是说,是临时放进面条里的,如果我们面馆真用罂粟壳熬汤,那么罂粟壳绝不会这么新鲜。”
陈文宽接过罂粟壳,仔细观察,果然如许春花所说的那般,罂粟壳看起来很干净,没有被水泡过发胀的痕迹。
陈文宽的脸色变得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许春花又说道,“县令老爷,我想老鼠屎也是同样的情形,但我就不检查了,你可以让压抑检查下。”
她不想碰老鼠屎。
陈文宽让压抑重新检查老鼠屎,结果真的如许春花所说。
陈文宽重重地冷哼一声,目光如虎,等着黑衣青年和瘦弱青年,“你们两个如何解释这事?”
第一百零六章谁指使的()
这两人神情有些慌乱,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大人,是草民弄错了,我愿受罚。”黑衣青年指着一地狼藉的桌椅板凳,对许春花说道,“掌柜的,你的损失我赔偿。”
“对不住了小姑娘,我吃面时没注意,把我病重娘子的药草罂粟壳带出来了,哎,我错了,我也愿赔偿。”瘦弱青年也说道。
他们主动认错,以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被县令老爷惩罚。
许春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哼,你们给我面馆带来这么大的损失,以为靠几句话和赔偿就能解决问题吗?我再问你们一次,是谁派你们做这事的?”
面对许春花的询问,两人一口咬定,这是个误会,他们并未受任何人指使。
许春花哼道,“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向县令陈文宽拱手行礼,“县令老爷,我请求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派人搜查他们身上,或许还能找到老鼠屎和罂粟壳。”
“你胡扯,我身上绝对没有。”
“愿望啊大人,她想让我们出丑,请县令老爷为我们做主。”
这两人立刻发出哭天喊地的叫喊,神情紧张,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
看着他们如此激烈的反应,陈文宽虎目圆瞪,重重地冷哼一声,“卑鄙的东西,该重罚。”
他为官多年,处理大小案件无数,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通过这两人的反应,一眼就看出他们在装,命令衙役搜查这两人。
黑衣青年和瘦弱青年虽然不像被搜查,可是在衙役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不得不被搜身,因为以衙役的做事风格,如果他们胆敢反抗,那么少不了挨一顿棍棒。
这年代当官的当差的,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说一不二,即使当街把老百姓,也可以把事情压下去,毕竟这是等级不平等的时代,普通小老百姓有冤无处申的情况时有发生。
果真如同许春花所说的,在黑衣青年身上找到了一包老鼠屎,瘦弱青年衣兜里发现了罂粟壳。
证据确凿,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之前的言辞,都不可信,他们故意说假话。
陈文宽很生气,一甩衣袖,两手背在身后,“你们恶意诬陷许氏面馆,蛊惑人心,打砸破坏,罪不可赦,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是!”陈文宽身旁的几名衙役齐声吼道,吼声震天响,面目严肃,两两一组,抓住黑衣青年和瘦弱青年。
他们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哆嗦。
可出于自保的本能,他们连连出声哀求陈文宽。
“县令老爷,我错了,求放过小人一马。”
“大人,草民已知错,求你宽恕我吧。”
许春花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易拜托惩罚,她向陈文宽求情道,“县令老爷,请你为民女做主,你看看我们面馆,被他们打砸,损失惨重。”
陈文宽环视四周,满目疮痍,一地狼藉,眼里闪过不忍的神色。
作为县令,他希望百姓都安居乐业,发家致富,不希望百姓被欺负。
他心情沉重,冷声说道,“把这两人抓起来,杖责五十大板。”
“啊,不要啊。”
“县令老爷,求你法外开恩,五十大板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这两个青年哀求连连,都不想挨杖责。
杖责是这个时代常用的惩治坏人的办法,即用刑杖打犯人的屁股。
这看似简单,但衙役打起来,格外凶猛,像一些五六十岁的老者,挨五十大板,直接就要了老命。
小年轻虽然挨杖责,不至于丢掉性命,但是也要修养修复好几个月。
他们不想受此酷刑。
陈文宽不为所动,让衙役当街就动用刑罚,杖责两人。
他用这样的方法立威,告诉老百姓们,都给我老实点,都别想干坏事,期望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许春花突然出言说道,“县令老爷,可否先不打他们,我有话问他们。”
陈文宽点头,“嗯,你问吧。”
许春花走到两个青年面前,直视着他们的眼睛,说道,“说,究竟是谁让他们恶意诬陷我面馆的。”
“没人指使。”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