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过则罚,有功则赏,除了此次立功最大的苏家,其他有功的大臣皆一一封赏。
论完功过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因着那些相党的大臣都不在了,所以,饶是一国之臣,其数量却不多。
可想而知,待过了这段日子,云国便要开始招贤纳士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结局前奏(3)()
苏镇和蓝月回到苏府的时候,苏家人正急的团团转。
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苏氏,还没缓过神来,就发现,小媳妇儿不见了。
找遍了整个苏府,连木凌风夫妇的坟前都去过了,却还是没有发现人。
苏氏扯着胸前的衣襟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三日前,木嫣离跟随着大军进了上京,便一路回了将军府。
老管家看到她老泪纵横,直呼小姐受苦了。可她却只是摇摇头,不,她不苦。
苦的,只是被奸人害死的爹爹,还有身中数箭,最后还葬生火海的苏子易。
她不苦的,苦的,从来都是那些死去的人。
管家,我们去带爹爹找娘亲好不好?
一个多月以来,这是木嫣离第一次开口说话,也是唯一一次开口说话。
并没有带许多人,仅有她跟老管家两人,带着棺椁,到了安葬着她娘亲的地方。
爹爹那么爱娘亲,临死前想的也是娘亲,更是那么想念娘亲,所以,她一定要把爹爹安葬在娘的身边。
这是她能够为爹爹做的最后一件事。
每一捧土都是她亲手撒下的,摸着石碑,她似乎能感觉到以往的点点滴滴。
本来以为泪已尽,可却还是顺着眼眶流下。
双手紧握成拳,爹爹,还有最后一件事,嫣儿一定要为你去做。
在苏氏的房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木嫣离的脚步有些虚浮。
看着苏氏苍白的脸,她不知道要去怎么表达她的愧疚,只是,对于她来说,现在的她,没了爹爹的庇护,或许,仅剩的,也只剩下那一身的骄傲了。
连皇帝舅舅都很少会跪,不过,跪苏氏,她心甘情愿。
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被她给害死了,或许,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出现在苏家人的面前的。
只不过,摸摸小腹,这里面,是苏子易的孩子,是他的骨血,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疼爱,父亲不在的时候,留给她的就只剩下清冷。所以,她和苏子易的孩子,就算是没有了爹爹,也一定不能够像她那般寂寞。
她相信,苏家人,会待这个孩子好。
跪了三天三夜,不是没人叫她起来,甚至是苏氏亲自来扶,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的罪孽,该如何来洗清。
直到听到消息说,皇上赐了那个恶毒女人三尺白绫。
呵呵,那么恶毒的女人,害死了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三尺白绫?不,太轻了!
可能是因为她往日的所作所为,所以,衙役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很恭敬的。
来到关押楚兰的牢门前,木嫣离示意狱卒打开门。
看着披头散发的楚兰,不知为何,再恨得时候,木嫣离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悲凉。
不管这女人如何恶毒,可她是真心爱着凤漆墨的吧,所以,才会一直呆在相府之中,直到最后,也没有逃。
不过,她的爱,并不足以解释她的罪孽。
“割下她身上的一块肉。”木嫣离看着楚兰,声音冰冷。
因为知道这已是个必死之人,所以狱卒很听话,直接亮出了白闪闪的刀子。
当刀刺入到肉里的时候,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染在刀子上,更添了一抹嗜血。
楚兰死命的咬着嘴唇,却还是压抑不住那苦痛的闷哼声。
一块白花花还带着血的肉被递到木嫣离面前,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差点让木嫣离吐出来。
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只见她冷着脸,看着楚兰,一字一句道:“喂她吃下去。”
面对狱卒的不可置信,楚兰愤恨之后的惊惧,木嫣离又重复了一句:“喂她吃下去。”坚定,却又不带一丝感情。
感受到木嫣离犀利的眼神,狱卒点了点头,便来到了楚兰的身前。
看着面前那一块血淋淋的肉,楚兰恐惧着,尖叫着,挣扎着,可是,她又如何会敌得过几个狱卒的力气?
当那块肉被塞入到楚兰嘴中的时候,木嫣离终于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就着牢门,吐了出来。
吐得连肠子都快要出来,可木嫣离却只是摸着小腹,半晌之后,举起袖子擦了擦嘴角,便不顾还在尖叫着的楚兰,慢慢的步出了牢房的门。
外头,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也为她驱散了一些身上的冰冷。
看着前方急忙赶来的苏家众人,木嫣离摸着小腹。
孩子,因为你,所以,娘亲不想让双手染满血腥。
娘亲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然后,像你爹一样漂亮。
…………
五月的时候,木嫣离和蓝月都已经显怀了,两个孕妇聚在一起,各自谈论着自己怀宝宝的心得。
不过,通常的,只有蓝月在说,而大部分的时间,木嫣离只是摸着小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因为凤漆墨败了,所以,风国自然也察觉到不对了,主动派了大使过来讲和,并送上公主和亲。
而苏子武,自然也是率兵回京。
因着蓝月怀孕了,所以,苏子武一改以往的武夫性子,这些日子以来,对蓝月,可算得上是千依百顺。
不过,这些,他们也自是都不敢在木嫣离面前。
老三的事,他们知道,最疼的,终究还是她。
……
五月末的时候,皇帝把凤漆墨和凤清浅软禁到了城外的清灵山。那里山高地峭,难进也难出。
外头又有重兵把守,说是软禁,其实,确实也禁锢了两人一生的自由。
只不过,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见惯了这权势的丑恶,能置于山明水秀的山中,从此与世无争,这反而,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离开上京那一天,木嫣离挺着个肚子,就站在人群里。
对于凤漆墨,她不知是恨亦或是其他。
没有凤漆墨,或许,她也不会嫁了苏子易。
但没有凤漆墨,这楚兰定是不会害死了爹爹和苏子易。
虽说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不过,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一辈子,和凤漆墨,终究还是陌路。
甚至连打个招呼,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理由。
或许,木嫣离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刻,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有一道温润的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因怀孕而蹒跚的背影,良久,良久。
薄唇轻掀,那人似是说了句什么,之后,白皙修长的手拉起了身旁那个清丽人儿的手,一步一步的向上京城外走去。
微风轻轻拂过,或许没有人听见。
我爱你。
那句,我不曾对你说过,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爱你。
……
六月的时候,相较于蓝月,木嫣离的肚子却看起来要更大一些。
苏氏调笑道:定是个大胖小子,就跟我生子易那会儿一样。
本是一句脱口而出的调笑,却使所有人都顿了口。
子易,苏子易,这个名字,现在在苏家,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禁忌。
不想看众人脸上的伤心与怜惜,木嫣离只是笑着告了一声别,然后,便是在兰馨的搀扶下,往桃花坞走去。
桃花谢了,树上结了一个个的小桃子,甚是可爱。眼泪却不自觉的自眼眶流出,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苏子易,你可知道,我想你了。
……
七月的时候,月芽在全国各地遍寻名医,赏金万两,似乎,是想要救什么重要的人。
黄金万两的诱惑,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前去一试。可那些人多半是冲着那万两黄金来的,所以,真正的会医术的,并没有多少人。而精通医理的,更是寥寥无几。
……
七月半的时候,月国皇宫终于来了一位自称是鬼手医仙传人的臭乞丐,而且,与之外形一样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是,那乞丐还有一个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名字。
据说,是叫狗蛋。
虽然看起来又脏又臭,很不靠谱,不过,现在的月芽是宁可来的一万都是骗子,也不肯放过一个,所以,饶是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让狗蛋诊了脉。
只是,不知为何,当这臭乞丐看到躺在床上,那个面色苍白,气游若丝的男子的时候,顿时双眸大睁,还吼了一句让人找不着北的话:“你个大鸭梨,怎么老子每次见到你,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
八月的时候,月芽给了那个臭乞丐万两黄金,因为,那个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被她用她们月国的镇国之宝清香露续着命的男子居然醒了。
当看到那双桃花眼慢慢睁掀开的时候,月芽笑了,笑容很美,很美。
……
九月的时候,木嫣离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双脚也开始有些浮肿,平日里走路,都要让人扶着。不过,每天的每天,她却还是坚持要走到上京的城门口。
因为她说,她梦见,苏子易对她说,他快要回来了,让她等着他。
所以,每天的每天,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都不敢懈怠。
双眸紧紧的盯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
或许,什么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人儿,便会出现了。
苏府人都说她傻,想要让她好好休息,但她却坚持。
每天的每天,她都会说一句话:
苏子易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
大结局()
十月的时候,苏子易的身子终于好了一些,他藏在大箱子里,想跟着狗蛋混出皇宫,却被月芽逮了个正着。
以往的八次,他想过各种方法,但每每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抓回来了。
这是第九次,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但他却还是低估了月芽对他的势在必得。
推开一旁急的抓耳挠腮的狗蛋,打开那本应该是盛放金子的箱子,看着靠在里头,面色苍白,不住的冒着虚汗的苏子易,月芽说:“这是你第九次想要离开我。”
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但更多的,却是疲惫。
一把把苏子易从箱子里拖了出来,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样子,月芽猛地一松手,没了支撑,苏子易瞬间倒在地上。
狼狈的趴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触碰到了伤口,粉红的袍服上映出斑斑红点。
若是换做以往,月芽肯定会心疼的恨不得把月国皇宫里所有的珍贵药材都搬过来,但此时,月芽只是看着苏子易手背上因大力撑着地面而泛起的青筋,淡淡的开口道:“苏子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逃了九次,九次被我抓了回来。现在,我就给你第十次机会,如果,你能够不靠别人的帮忙,在一个时辰之内出我月国皇宫的宫门,那我便就放你走。但如若你不能做到,那么,以后,你便就再也不准逃。”
听闻这句话,苏子易抬起头。
眼眶已湿润,却还是倔强的瞪大了双眼。这副样子,他似是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
不过,虽是相似,却始终都不是一个人。
深吸了几口气,苏子易踉跄的从地上站起,但刚向前走了两步,便就又有些站立不住。
因为一直躺在床上,而且从未来过月国皇宫,所以,难免的,会走许多弯路。
没过多久,脚步就已经开始变得虚浮,视线也开始模糊,一个不稳,苏子易摔倒在了地上。
隐于宽大袖服中的手紧紧的握住,直到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掌心,月芽才能终于忍住了想要上前搀扶的冲动。
对于她来说,她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苏子易能够用知难而退,或者,就是在中途晕了过去。
或许,这样,她便能给自己一个能够毫无愧疚的拥有他的理由。
可是,看着那桃花眼虽是迷离,但却还是倔强的看着前方的样子,看着苏子易因站不起来而一步一步往前爬的样子,月芽哭了,第一次,在这么多宫人面前,毫无风度的哭了。
粉红的衣袍慢慢被鲜血染红,一寸一寸,在地上留下了弯弯扭扭的红痕。
一个时辰究竟有多长?
或许,对于苏子易来说,这被他当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时辰。
但所幸,他还能看到希望。
而对于月芽来说,这是她这辈子经历的最痛苦,也是最绝望的一个时辰。
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她唯一爱上的男人,究竟有多么爱另一个女人。
跪在苏子易的身侧,月芽紧紧抱着苏子易的身子,苏子易身上的血迹沾到她美丽的袍服上,可是她却都看不见了。她现在能看见的,只是苏子易那满身的血迹和那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的双手,她哭泣着,哀求着:“苏子易,我放你走了,你不要再动了好不好?”
捧起苏子易的手,那原本白皙好看的手,早已被血迹和泥土染的不成样子,而那十根手指上,指甲已尽数脱落。
也许,她后悔了早先说过的那句话。
也许,她知道,她终究还是留不住他。
可是,即便是再也留不住,她也不要他送了命。
那十个箭窟窿,要是再次被扯裂了,她已经没有第二瓶清香露来为他续命了。
因为知道再也留不住,所以,便只能够紧紧的抱着,似是怕一松手,便再也见不到了。
怀中传来轻微的挣扎,月芽泪眼婆娑的低下头,下一刻,再次痛哭出声。
一个时辰,出宫门,我放你走。
或许,就是为了这句承诺,所以苏子易才能够坚持着一寸一寸的爬到宫门。
尽管浑身是血,即便知道这样他可能会死去,但是,宫门外的,是他深爱的妻子,是他的家。
当爬出宫门的那一刹那,苏子易的桃花眼有些湿润,把脸贴在地面上,他说:“阿离,我想你了。”
来来往往的宫人都看着这一幕,他们看着浑身是血的苏子易,眼中都带着惊讶。
对啊,他们又如何会知晓,在那千里之外,还有一个人,每天的每天,在等着他回家。
月芽说:“苏子易,此生此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可意识逐渐迷离的苏子易,却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挥来宫人,招来马车,月芽最后看了眼苏子易之后,便闭上了双眼。长袖一挥,宫人会意。
公主,这是要他们把人送出宫。
临走前,月芽瞟了一眼狗蛋。
鬼手医仙的后人,应该,不会是浪得虚名才是。
马车渐渐驶离宫门,直至消失不见,月芽才转身,一步步向宫内行去。
微风吹来阿水带着疑惑的话语。
她说。
公主,明明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您为何不把人留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或许,爱一个人,也包括要放开他的手。
……
十一月的时候,木嫣离已经快要临盆了,肚子大的像个球一样,行动已很是不便,可她却仍是每天坚持着要去城门口。
苏家人拗不过她,但也不放心,所以,各退一步,去城门口可以,但是,要坐马车。
十一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怀了孕的木嫣离更是惧冷,可饶是如此,她却仍是不肯呆在马车里,非要站在城门口。
因为她说,这样,她就能早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