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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熟悉的温暖感,亦没有桃花香。
这是真正的云倾陌,并不是苏子易。
像疯了一般的从床上下来,木嫣离满屋子的寻找着苏子易。
可饶是她再怎么喊,苏子易,都不出来。
瞬间跪倒在地,木嫣离想起了那一场大火。
苏子易,我不是紧紧的抓着你吗,可是,你在哪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一看到那手中的东西,木嫣离就一把抢了过来。
玉石做的,像她模样的娃娃。
苏子易说,玉石做的娃娃,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苏子易说,男的给你,女的给我,我们不相离。
苏子易说,除非我死,否则,娃娃在,我在。
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木嫣离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石娃娃。
娃娃在,那苏子易,你,在哪?
把玉石娃娃捧在心口,木嫣离说:“苏子易呢?”
干涩着唇,云倾陌张了张嘴,有些呐呐出声:“那场大火,他没能出来。”
那场大火,他没能出来。
闭上双眼,是绝望。
“嫣儿,地上凉,大夫说,你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切勿伤神。”
伸手抚上木嫣离的发,云倾陌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少年时就爱着的人。
瘦削的脸,虚弱的身子,满身的绝望,全无一丝以往上京木大小姐的嚣张气焰。
没了任性,没了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可是这份成熟,付出了多少代价?
“身孕?孩子?苏子易要当爹爹了,他肯定高兴坏了,我得,我得去告诉他。”
听到云倾陌的话,木嫣离空洞的眼中顿时划过一抹神采,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木嫣离一手握着玉石娃娃,一手抚在自己的小腹处,就想往外头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人自身后抱住了。
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木嫣离颤抖着嘴唇:“表哥,苏子易他答应我的,他答应过我的!他说要和我白首不相离的,他说要牵着我的手到老的,可是,可是,他怎么就走了呢?他走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扯着胸前的衣襟,木嫣离痛苦的蹲下身子,浑身都在颤抖,噗的一声,嘴边溢出的,是鲜红妖娆的血。
被这样的木嫣离吓了一跳,云倾陌连忙把她搂入怀中,不住的伸手抚着她的后背,眼眶发红,嘴唇颤抖着,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安慰。
因为他知道,饶是他说千百句。
都抵不上那人的一抹笑容。
自醒来以后,木嫣离的情绪很不稳定,特别是那一口鲜血,云倾陌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怕她伤到自己,伤到孩子,遂,在她倦极睡了之后,云倾陌便连忙喊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完脉,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孩子无大碍,不过,心中郁结,这是,心病。
何谓心病?
就是如果自己不能克服,那么,便是再多的药石,也罔顾。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结局前奏(1)()
在虎门关对峙了许久,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攻城。
从十日前,云倾陌忽然来到军营后,经过一番商议,次日,他们便进攻虎门关。
除了一些重要的将领,所有的士兵都不知道,他们那原本应该已经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死的太子殿下,为何会奇迹般的复活了?
云倾陌早先私下去月国搬救兵,而令苏子易易容成他的模样,混淆有心人视线的事情,他们自是不知道的。
而等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形式已经开始发生转变了。
以前的种种,都是对帝党不利的,而现在,有了月国的支持,他们帝党的势力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坐在回上京的马车中,云倾陌看着呆坐在软榻上,双眼无神的木嫣离,不知叹了几回气。
早先大夫说,这是心病,除非病人自己愿意放下心中的执念,不然,就算是进药,也没法进。
可是,即是执念,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放下的?
人才清醒不久,本是应该再好好休养一阵,不过现在的形式,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丝一毫的时间都浪费不起的。
所以,大夫诊治完,他们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毕竟,他们已经在这边耗费了十天。
把视线移向车窗外,看着那黑压压的一大片士兵,云倾陌皱了皱眉。
这次攻城,他们并没有耗费多大的精力,几乎是一战定胜负。
毕竟,十万大军,不管被放在哪,都是一个庞大的兵力。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他总觉得,这次能如此轻松的攻破虎门关,除了在兵力上他们有优势之外,似乎,对方也并没有打算拼死一战的准备。
就像是走了个过场一样,双方交战没多久,对方就把城门给开了。
因为都是同胞,所以,就算是攻进了城,终究,对于自己的同胞,他们还是没能下的了手。只是把人给软禁起来了。
而凤漆墨,自是也早就离开了。
不过如此轻易的就让他们回京?云倾陌的眉头的皱的更紧了。
凤漆墨,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不过不管在搞什么把戏,原定的计划,还是不会改变。
………
十天后,云倾陌便率领十万大军到了上京城外。
此时,已是四月了。
四月,春暖花开,鸟语花香,不过,此刻笼罩在云国人心头的,却是阴霾。
因为,上京,已被丞相控制,他们的皇上,也已成了傀儡。
上京的百姓们都不知道,他们那个温文尔雅,像谪仙一般的丞相,为何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
不过,事实摆在面前,饶是他们不敢置信,也只能够相信。
上京已被控制,所以,云倾陌只能带着十万大军在离上京不远处扎营。
夜晚的时候,大军都在休整,而云倾陌,手中端着一碗粥,进了其中的一个营帐。
看着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一丝生气的人儿,云倾陌看了眼手中的白米粥,走到床边,坐下。
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到嘴边轻吹了吹,才递至了木嫣离的唇边。
像往常一样,木嫣离只是看了眼递至唇边的粥,皱了皱眉之后,便张开了嘴巴。
一勺接着一勺,张嘴,吞下,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动作,也只有这两个动作。
一碗粥喂完了,云倾陌又看了几眼木嫣离之后,便起身退出了营帐外。
把碗随手递给一旁的士兵,云倾陌背负着双手,转头继续看着营帐。
自他告诉嫣儿苏子易的死讯之后,到现在,嫣儿都未曾开过一次口。
如若不是因为那尚在腹中的孩子,更是连进食都不肯。
只是,这般毫无生气的活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是幸的吧,因为,不管如何,终究,还是活着。就算是没有生气了,终究,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营帐外站了良久,直到吴方来找他议事,云倾陌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吴方,云倾陌进了议事的大帐。
……
因为从攻破虎门关,一路到了上京城外,一切都很顺利,所以,月国借给云倾陌的那五万大军,都被他安排在了云月两国的边境处。
毕竟,如果自己本可以解决,那么实在是不需要用到他人的势力。
向月国借的五万大军,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完璧归赵的。
而至于为何月国会答应借这五万大军,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月芽。
一个月前的时候,他还在月国做客。
记得那时的月芽跟他说,想要借她月国的兵,就必须拿苏子易来换。
他不屑用这种方法,也不愿用这种方法。而且本以为如此大事,定不由得月芽做主,就算是月芽做主,她也定是不会如此儿戏。
只是,当他明确的表明他不会同意这桩交易的时候,月芽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冲他笑笑,之后,便就再也没见过。
但,与此同时,每当他与月皇提到借兵一事,月皇也只是含糊其辞。
心中清楚的知道必定不能让苏子易扮演自己太久,不然肯定会露出破绽,引人猜疑。
不过,兵都还未借到,他自是也不能够就这么离开了。
见不到月芽,而月皇也只是和他含糊其辞。就这么在月国皇宫里呆了半个月,却只等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他”在虎门关面前中了箭,本就凶多吉少,同夜,又遭遇了火烧营帐,更是没能够出来。
听闻这个消息,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便是假扮他的苏子易。其后,便是同在虎门关的木嫣离。
再也坐不住,连兵也不要了,连忙赶去和月皇辞行,就想着快些飞奔到那个自己从便爱着的人儿身边。
可是,前脚刚和月皇告别,还未走出宫门,却听到来报说,月皇同意借给他五万将士了。
心下自是狐疑,可是来通报的小太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他现在的一门心思都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儿身上,所以,便也未曾细想。
此番他来月国本就是为了借兵,这下,月皇愿意借了。
于情于理,他也该乐意的。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结局前奏(2)()
当时是因为太过心切,所以,并未细想太多,不过如今得了空,云倾陌不禁开始想:
月芽为何数日不见?而月皇又为何会忽然答应借兵?
想来想去,这最后的根源,应该都是系在月芽的身上。
当日他急忙的赶去与大军汇合,到的时候,嫣儿还在昏睡,而他看到的苏子易,也只是一具被烧的发黑了的尸体。
因为有太多的证据指明那就是苏子易本人,所以,看着那烧的已辨不清的尸体,虽是还有着怀疑,不过,却还是不敢直接向嫣儿言明说,苏子易可能还未死,只是被人掉了包。
毕竟,希望之后再来的绝望,伤人更深。
不过,想着那白白而来的五万大军。
不知怎的,他的脑中老是会浮现出当时月芽跟他说过的话:
要想要我月国支持,拿苏子易来换。
是不是正是因为得到了苏子易,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那五万大军?
现今,因着内乱还未扫平,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精力去查明。
不过,等到他日平了内乱,苏子易这件事,他定会去找月芽问个明白。
两国之事,可以是利益上的交往,他云国这次仰仗了月国的帮忙,事后定会给其对等的利益。但是,这利益绝对不可能会是苏子易。
不然,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也太过令人耻笑。
……
按照早先的计划,云倾陌在上京城外三天之后,便下令攻城。
上京作为皇城,自是不易攻破,况且,凤漆墨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在事情还没结束之前,他们都并不知晓。
所以,这一战,饶是兵力充足,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早在当时闻得木凌风的死讯之后,他们便知,与凤漆墨的对抗,并不会太过容易。所以,为了万全,云倾陌才会私下去月国借兵。
世人看,皇上被软禁,木将军已逝,太子在外,而苏子武正在千里之外与风国激战,似乎,上京里,帝党的势力已不堪一击。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让凤漆墨占领了皇城。
可当那黑压压的两千精骑冲向城门的时候,世人又觉得,或许,帝党并没有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不堪一击,或许,他只是在养精蓄锐,等着最后一战。
内有木凌风一手培养的,个个能以一敌百的两千精骑,外有云倾陌的十万大军,似乎,到了最后,真正背腹受敌的,却换成了凤漆墨。
冲在最前,手持着大刀,坐于马上,一袭铁甲,清丽的面容,秀丽英气的眉,巾帼不让须眉,引领那两千精骑的,不是蓝月是谁?
都道上京已无将才护城,却不曾想,苏府的大媳,苏子武的发妻,曾也是一国的大将。
当蓝月坐于战马上,俯视着他们的时候,被这突如而来的大军吓得慌乱的相党们都在猜测着:
这两千精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当日若不是断定了上京已然空虚,他们又岂敢控制皇城?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已经太晚了。
当蓝月带着那两千精骑杀到城楼,令人大开城门,迎接太子回京的时候。
所有的相党面上都是一阵灰白。
计划了这么久,曾以为的万无一失,现在看来,却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瓦解了。
城门一开,那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的涌进城中。
这意味着:
这云国还是姓云,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当所有的相党一派全被软禁起来的时候,云倾陌骑马来到丞相府门前。
此刻的丞相府,早已成了一座空府。
看着门前那两座巨大的石狮,云倾陌直接推开了相府的大门。
丞相府的书房里,当云倾陌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到身着一身白衣的凤漆墨,正在案前专心的画着什么。
神态之专注,好似外头的喧嚣都与之无关。
白衣飘然,神情温润,一如从前,淡然如谪仙。
静静的站在门口,直到凤漆墨放下笔,云倾陌才走上前去。
案上只有一幅画,一眼望过去,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女子的脸,倾国倾城,绝美中,却又带着一丝孤傲。
这本应该是一个高傲的女子,但不知为何,女子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娇羞。
她曾经,就是这般看着我的。记得,凤漆墨是这样说的。
似乎在那一瞬间,云倾陌便明白了。
为何一向精明的凤漆墨会不知道那个死去的云倾陌其实是假的?
为何一路从虎门关,到上京,他们都行的如此容易?
而又为何,今日兵临城下了,他凤漆墨,却还是能够如此安然的在他丞相府的书房里,作着画。
原来,不是因为他们部署的精密,也不是因为他借到了月国的五万兵力。
而是,他凤漆墨,早就已经失了斗志。
即使,他知道,输了以后,他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画上的红衣人儿眼眸含情,栩栩如生,云倾陌又看了凤漆墨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便步出了书房的大门。
只是,饶是后悔了又能如何?
饶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又能如何?
画上人儿眼中的情意,却不再会只为你了。
………
三日之后,虽不似往日的热闹安逸,不过,上京城又恢复了繁华。只不过,这繁华之下,终究还是有着阴霾。
坐于最高位的皇位上,皇帝下令,此番所有有谋逆行为的大臣,全部都赐予死罪,以儆效尤。
此令一下,哀声一片,却是无可奈何。
丞相入狱,其罪待估。其妻迫害忠臣,赐予三尺白绫。贵妃软禁,撤其封号。
此乃过。
苏家满门忠烈,此番更是立下大功。为苏尚书恢复其官位,并再加官一级。而其大媳蓝月,此番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特封为蓝玉将军,掌管护国侯生前一手创立的三千精骑。此乃云国开国史上第一位女将军,被载入云国史册。
有过则罚,有功则赏,除了此次立功最大的苏家,其他有功的大臣皆一一封赏。
论完功过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因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