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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杀她？顾芊芊微微眯了眯双眼：“你是在说真的吗？”既然文英没有阻止她，并且对她的行为采取默许的姿态，说明，她现在的做法是正确的。而且，她还真的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就混得很惨的设计师，有这个能量，来封杀惠兴力捧的新星、文英手下的新人？
“当然是真的！”施淼耿直了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心态，直言说道：“你长得太美了，哪怕你演技再好！工作再努力！一辈子都会被人当做一个花瓶！赶紧走走走，我可不给一个花瓶做形象设计！”
花瓶？！美丽、妖娆、多娇，但是，没有灵魂！顾芊芊的心凉了半截！曾经，她以为她的美丽是她行走娱乐圈的利器，但是，在专业的人看来，美丽，也是毁了她事业前景的刀山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说顾芊芊是花瓶，而且只能做一辈子的花瓶，沈月兰第一个就不答应：“芊芊姐有多努力，她的演技有多好，你根本就没见过！”
“我见过有用吗？”施淼可没有什么大师的包袱，反唇相讥什么的张口就来：“那么具有冲击力的美，一般人都只注意她的外表去了，演技、性情、才艺，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忽略。网上会充斥她的黑照，你能保证她时刻都是完美的状态？她一得到什么角色或者奖项，就会被怀疑是靠身体上位。你们都做好了准备吗？”
“……”沈月兰顿时语塞。没有一个女艺人甘心被人一辈子当做花瓶，但是以顾芊芊的外貌，确实是有可能。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别说男人了，连她这个女人，都恨不得将她藏起来揉在怀里好好呵护。
顾芊芊没有说话。人人都知道，在娱乐圈，美丽漂亮，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老天眷顾，她现在拥有了这世间最好的武器，可是现在，她却打心眼里抗拒了！哪怕她再笨，她也知道，光靠美丽是无法持久的，只有内在的灵魂、精神、境界，才能够真正地打动人心，并能长长久久的“红”下去。
“你说够了没有？”文英消失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难堪的寂静。
顾芊芊的心提了起来。她本不在乎究竟能不能红，能红多久，但是，她在乎任务完成度呀，万一她要是不能在这个世界红上一阵，导致系统能量不足，苏醒不了，那她岂不是就要一直呆在这个世界，不停地轮回下去了？
而文英的话，将决定她的命运。他是如同施淼所说的那样，认为她如何努力都会被人认为是一个花瓶，没有任何专业性上的前途，准备放弃她呢？还是另辟蹊径，决定将她好好包装，就做一个美丽的花瓶，赚好钱就行了？
施淼难得见文英这么严肃的样子。好吧，他承认，自己是说得过分了点儿。心虚地躲闪着目光：“说，说够了。”
顾芊芊侧头看着文英，等待他的最终裁决。
长身玉立，文英走过来：“放心，我可不会带一个花瓶的。今天带你来是一个失误，我没想到施大师哪怕隐居远离世事，心态还是如此浮躁，会有那样的眼光的看人。抱歉，我们还是换个造型师吧。”言罢，就带着顾芊芊二人往屋外走去。
“哎，我说你是什么意思？”施淼无辜躺枪，“谁浮躁，谁世俗啦？”他做出一副欲冲上来和文英打架的样子：“你不就是要用我的脑细胞吗？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得了！”
文英这才堪堪停住往外走的脚步。顾芊芊注意到，虽然他脸上神情未动，但眼角中已然满是笑意。她忍住笑，转身说道：“你要说，我还不想听呢！”平白无故被人说要一辈子做花瓶，只要是对艺术事业有点儿追求的人，都会不高兴的。凭什么她就要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不愿说，她就得走；他说让她回来，她就得乖乖儿回来呢？
施淼的性格古怪，顾芊芊不想听，他一定是非要说给她听不可了的！再说，好不容易有个好点子，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让它烂在肚子里？怎么样都要在她身上试验一番，验证过后，才会开心。
脸上露出大灰狼似的经典笑容：“抱歉，我是双重人格障碍症患者，刚才那个坏性格又出现了，现在这个是好的，你们可别生他的气了。”
……
顾芊芊和沈月兰当场石化。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而文英则仿佛看惯了他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开的变化，皮笑肉不笑地说到：“好吧，好性格的你，现在来说说，你准备怎么打造顾芊芊吧？”
施淼换了性格，举手投足之间不再是那满满的颓废感，而是充满了专业能干却又精明的商人。舒展了一下身体，他优雅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打造形象的事情，好说。”他主动给文英倒满了茶杯，示意二人坐下，而后才好整以暇地说：“那就要看你，想让她走得多远了。”
第87章 双重人格（）
文英喝了茶，才慢条斯理地说：“惠兴在这批练习生身上亏了大钱，都是要在她身上赚回来的。而我呢，也有自己的想法。至于她……我想在今天之前，她应该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的。不过今天经过了你，那个不好性格的你的刺激，想来最低要求就是不要做一个花瓶，在娱乐圈真正地靠实力站稳脚跟吧。”
顾芊芊以前倒真的没什么远大理想，要不是有任务这根弦，凭着这张脸，她干什么不可以？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这个世界对女人真是充满了满满的恶意，长得漂亮吧，各种诋毁；长得丑吧，各种嘲讽；事业有成吧，说你靠身体上位；赋闲在家吧，说你不思进取……她为什么不可以既做一个漂亮的花瓶，又做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还要家庭幸福美满，身体健康长寿呢？
反正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闲着也是闲着呀。
“不知道施大师对我这样的花瓶有何指教？”顾芊芊笑着说道。
“指教不敢当。”传说中性格很好的施淼打起自己脸来毫不手软：“花瓶是你得天独厚的财富，是资源！是别人羡慕嫉妒恨的根源！他不懂的，只有我才懂。”
“不过，浪费了我那么多的脑细胞，得加钱。”大师就是大师，谈价钱都可以这么云里雾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文英早就习惯了施淼的套路，根本就不以为意：“一个小小的练习生，做个造型而已，你随便说个数，这点儿钱，惠兴还付得起。”
这个时候就拿她练习生的身份说事儿啦？顾芊芊沉默不语。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她看看就好。
“有她这样的练习生吗？影后身份拿着，代言签着，马上广告都要全国投放了，早早配上了助理，现在连经纪人都换成了惠兴的金子招牌了。”虽然身在无人知的陋巷，信息时代，一会儿工夫施淼就把顾芊芊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别告诉我你们公司花那么大心思就想搞个十八线练习生出来？巨星就要有巨星的行情。”
文英摸了摸鼻子。这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好吧，公司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呢，娱乐圈这碗饭呢，哪怕走得顺遂，也是不一定就天随人愿的。更何况，她现在确实是练习生约。”
施淼脸上笑意不减：“抱歉，你知道我的，我是不会给练习生设计形象的。”一方面，是因为咖位，一方面，是因为加钱。
文英挥挥手，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她确实是惠兴的练习生，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如果谁把她真的当做一个小小的练习生，那就大错特错了。”
顾芊芊没想到，焦点还是回到了她“练习生”的身份上面。自己本来就觉得现在的这个合约十分的尴尬，也不知道公司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换了经纪人又不太好问，唉，愁人。
两位大佬就她的身份扯皮了半天，最终才定下了一个让施淼满意，而文英又觉得不太离谱的数字。顾芊芊全程傻眼，感觉自己真的应付不来。她不禁后悔在前面的任务中没有学习一些经济管理财务方面的知识，也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充实自己，绝对不做一个“花瓶”！
既然数字定了下来，那么接下来的谈话应该就能愉快地进行了吧？
谁知施淼打了个冷战，整个人画风一变，那个颓废地、充满了文艺气质的他，又回来了！
“刚才说到哪里了？”刚变回来，他还有点儿懵，“抱歉，那个人就是这样，满身的铜臭气，我是跟他合不来的。”
废话，你都双重人格了，能合得来吗？
顾芊芊真是大开眼界。这人不会是存心故意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是想要什么性格的时候，什么性格就出现了呢？谈价格，就是那个精明的掮客；谈艺术，就是这个文艺男青年？
文英的眉头跳了跳，却忍住了，只是语速也不自觉变快：“你准备怎么打造顾芊芊？”
“噢，她呀？”施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顾芊芊，挠了挠脑袋：“既然他都跟你说好价钱了，我不干好像也不合适。不过你得跟我说真心话，到底是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收了那么多的钱，他可不是简单地搭配一点儿衣服，吹给头发这种造型师。当然，这是最基础的造型，其他的人生规划，当然是和经纪人一起商量着来的。确定了艺人的规划、要走的线路，才好来做外形上的配合呀。
这个时候顾芊芊才认识到文英的厉害之处。这种涉及到艺人人生道路的规划，他居然让她全程参与！这在娱乐圈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一般的新人或者练习生，有工作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规划不规划的？能赚点儿钱是一点儿钱。至于红不红，全靠艺人自己钻营啊！所以才有辣么多黑料内幕，让吃瓜群众们一边喊着“贵圈真乱”一边集体高潮。
只有那些极少部分的幸运儿，要么一炮而红从此有大制作频频上门，要么钱权不缺全靠拼爹，就算是这样，那些走到金字塔顶端的，哪个不是披荆斩棘、历经磨难，最终才修成正果的？
顾芊芊这个时候真是无比庆幸，文英虽然看起来冷酷了点儿，不像一般经纪人那么会来事儿，但是在专业上，他真的不愧是金牌！出发点就是长远规划！
以前的经纪人和他相比，简直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文英当然不知道顾芊芊内心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在意，练习生的事儿，都是经纪人说了算。他有自信，能够带她走向人生的辉煌！
而现在，他们就要携手一起，开拓这世界的未来！
“她的条件不错。”手指敲着桌面，文英侃侃而谈。和顾芊芊虽然是第一天见面，但她的资料他早就翻看了多遍，对未来的规划也早就成竹在胸：“年龄小，可塑性强。在训练营里样样出挑，是第一批出道人选之一。”
第88章 比肩墨羽（）
“出道的形象也不错，文艺片女主角，清纯、自然。还出于意料地捧回了一座影后的奖杯，算是在业内刷了一波存在感。外貌出众，性格乖巧，目前除了在拍的现代剧《盈盈一水》，也只签下了一个代言，还算是爱惜羽毛。”
“长期来看，凭借美好的形象，敬业的演技，混个二三线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公司的目标不小：比肩墨羽！”
墨羽是华国娱乐圈的传奇，国际三大影视节影帝，三十左右就获得了终身成就奖，影迷遍布全世界，目前处于半隐退状态。
顾芊芊倒吸一口冷气。惠兴的野心不小，但是要达到墨羽的高度……实力和运气都不可少啊。
施淼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文英。哪怕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墨羽？你确定？”
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文英站起来直视着施淼：“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再来一次？”
众所周知，墨羽的御用造型师是关漫娅；可是文英却知道，最开始对墨羽进行包装的，却实实在在是眼前的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施淼啊！
施淼闪避着眼神，将头撇到了一边。良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怼她！”
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文英这才正式摊开合约：“施淼，我知道你一向是不签合约的。不过顾芊芊这个事情确实非同小可，出于商业习惯，我们还是把合约签一签。你放心，哪怕你签了合约，你还是有自由的身份和自由的思想的，既然用了你，哪怕你想出来的点子再荒诞不经，我们都会给予你充分的信任和尊重。”
艺术家的思想最可贵，也最不被人所接受。他们渴望成功，却又期待自由。文英和施淼是老友了，他的想法几乎了然于心，不过施淼的第二人格又出现了，仔细地看了合同，才签下了字。
施淼扔下笔，又翘起了二郎腿：“好了，合同也签了，人我也见过了，你们走吧。”
顾芊芊一愣。她本来以为签了合同，双方就应该正式谈一谈对她的未来规划了，谁知道施淼那么随性，艺术家的脾气说来就来，而且两种人格随意切换无压力。一放下笔，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文英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能早日收到你的建议。”
顾芊芊轻轻笑了。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文英显然分得很清。有这样一个经纪人在，她的未来前途足可以期待。至于她和造型师之间合约的金额，她根本就不关心。反正如果她将来红了，这笔钱就如九牛一毛，而如果她将来没红，反正也还不出来了，债多了也不愁。
不过身为一个有礼貌的人，她还是和施淼道了别：“再见！合作愉快！”
施淼对顾芊芊的印象一般。艺人他见得多了，比她更有礼貌、更泼辣、更有性格的，他也见过不少。不过，比她美的倒确实没有见过。这是对他能力的挑战！这也是他接下这份工作的原因。离群索居，他其实根本不在意人们对他是怎样看的，反正经济问题不愁，每日里消磨消磨日子，追求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就挺好的。
可是在看到顾芊芊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这样一个美女，要是能在他的手下，绽放出更多的美感，挖掘出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该有多好！
沉寂多年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创作的欲望在脑海中奔腾，此起彼伏。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丝毫不显，身为艺术家的矜持让他纠结扭捏了半天，才总算是把合同签了下来。
见顾芊芊和他道别，他总算是正眼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只做个花瓶的。”没办法，身为艺术家人格的他实在是别扭的很，那个善于言谈的他藏在背后暗笑。
沈月兰站在背后，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这个施淼其实她在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水平是有一些的，但是性格古怪的很，很是得罪了一些艺人和经济人，所以境遇并不好。再加上他恃才傲物，这几天根本就是自我放逐，哪里还有像样的好工作找他？本来文英来找他，她心里是极度不赞成的，不过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人微言轻，哪里说得上话呢？
顾芊芊刚才说要走，她其实心里是很欢喜的。跳出这个火坑，找个靠谱、脾气更好的造型师，她家芊芊这幅样貌，还怕红不了？可是事情远没有她料得那么简单，事情在十几分钟内急转直下，突然就签下了合同，突然施淼就态度良好，还会真正的为顾芊芊着想了。
这个时候她的思想才转过弯来，原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文英和顾芊芊在那里欲擒故纵，而施淼则是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