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对,前后矛盾的。高城没理由在发现这空间后要隐而不讲,他又不能预料到徐江伦会在今天重回故地。除非是这个地方原本有什么。
我没法上去,被滞留在此,除去思索这其中的玄妙外也别无它法。索性席地而坐下来,把思路重新整理。首先,徐江伦为何要再次选择此地,作为揭开谜底之处?他不可能是随便起的念,一定是这里有着什么。其次,高城在发现了这秘密空间后,也一定找到了这条假肢胳膊,但他却选择按兵不动。这两个疑点必然是相关联的,有前才有后果。
反过来推论,高城因为发现了端倪,以他那慎密的思维,很可能预料到今天这局面出现,于是暗中让落景寒将里面打通。在关键时候“失踪”,是为在必要时潜伏于这暗处,伺机而动。只需仔细回想,虽然落景寒与曲心画不常出现在他身周,可他们其实是一体的,基本上在特定时候就会出现。
让我来回想下他们几次出现的时机。第一次在我的画廊,我进门之前他们已然交汇完毕,随后曲心画假意买走了我一副画,与落景寒离开。记得没错的话,落景寒在之前是去了房东太太老家帮忙处理了一件事,至于什么事我不关心,但我那改嫁的“母亲”印象中就好像是嫁到那个城市的,显然不是巧合,估计是对“母亲”作了一番详细的审查。
以他们的能力,我绝对相信是可以在不惊动“母亲”的情况下,将底都翻过来。
可以说,他们以高城为主,其余两人为辅,正式切入进我生活。
不对,我怎么又站在这个立场来分析了?徐江伦已经把事实袒露于我,高城是那只将我推到飓风点的手,是布设最大迷局的暗者,他应当早知我脑中有杨晓风记忆的。可是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屡次搜罗我记忆?若说在广平最后那次是为把记忆唤醒,那么之前呢?尤其秋月白施心理术的那次,我切身感受到她是在我记忆里搜寻,而不是为唤醒。
我混乱了,前后是矛盾的,他的行为不像知道我有杨晓风记忆,可却在刚才与我说的简短几句中承认了是有目的接近我。他的思维模式与能力,完全可以成为那主导一切的手,而且也存在动机,以我为饵,钓出徐江伦以及他那背后的组织。但到目前为止,所谓组织只在语言中以及那地下城的规模里可窥知一二,徐江伦从头至尾都是以单个体存在,并无任何外延,江燕至多只能算是他助手。
可既然是饵,还会不了解饵吗?还需要通过各种方式来审查?高城不是一个连自己棋子都没摸清就乱下棋的人,这中间一定差了什么。真的脑袋快打结了,一面要自己不要全信徐江伦,事实又在指证他说的并不全是假;一面又对高城起了,却又总还能发现许多矛盾点。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再想下去也只会纠结,先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反推刚才关于徐江伦的第一点。他也是个心思慎密不输于高城的人,既然设定这里为终极战场,那么岂有不将此处地形查探清楚的道理?
所以说,这个空间的存在,他未必不知道。那么不妨大胆猜测,是因为有这么个空间,才让他再次选择这里?最后只剩一个问题:他在这个虎崖口四周,布设了什么局?
显然,这次我的角色是又一次充当了鱼饵,钓的是张继或高城。以徐江伦的心智,在高城突然失踪时可能会觉得疑虑不解,但后面一定会把怀疑的矛头指向张继。即使他安排了江燕自杀,但也不能保证始终都在现场的张继会对他一点都没怀疑。还是不对,如果要引张继上钩,他用不着以我为饵,也无需到这地方来。所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高城!
他已经怀疑高城是在故弄玄虚、自导自演,故而将我诱上虎崖,引君入瓮。界此,是否可以推翻部分他对高城的分析?既然我能成为这个饵,也就是认定了饵对鱼的重要性,之前他是有意引导,让我对高城产生罅隙。
理了一遍后,头脑清晰了不少。确定自己向高城再次求证是对的。不管我是谁,随着记忆的填充,一些新知识的流入,我的心理学术与推理能力都相对见长了。却也感到心理战比实际操作的任何战役都要累。
作为棋子的我,即使无权决定命运,但至少要清楚自身价值,以及每一步是为了什么。
157。缩骨术()
抬起手轻摸耳内的通讯器,能想到刚才高城突然离开的原因就只有它了。他表面看来总是独行,实则d组向来就是团队合作,落景寒和曲心画一定在这附近,也一定是谁给了他紧急讯号。抬起头朝缺口内又看了看,如今上面是什么情形?
深吸了口气再次站起来,发现比刚才又恢复了些力气,已经不需再扶墙了。我决定尝试一下,就算不为别的也得为自己找条出路。我进来的缝口是在崖壁之上,要从那爬上崖根本不可能,不指望他离开了还会再来顾及我。
当我手脚附在向上的坡面上时,突然生出一种熟悉感。手就像具备本能地去触摸各处石块凸起,然后在心中生成攀爬路线。身体的协调,手脚的并用,居然真的爬在了斜坡上,之前觉得60度的坡面看得渗人,当身体服贴而上,发现其实也并不难。屏着一口气,已经爬上去有三四米,若非气力不继需要缓一缓,还能再连续上去。
乘着休息的功夫,我把身体完全贴在上面,翻罗脑中记忆,杨晓风在警校有学过攀爬吗?可即使有学过,应当也并不至于因为记忆的复制而成为我的技能吧。还有一点,起初我以为缩骨术是因为自己是杨晓风,学过格斗类的技巧,从而会的一种技能。可如今被证实不是,那么我这缩骨术是哪来的?
心念波动间,像是应证一般,骨骼自然收紧,又再一节一节松回原样。黑暗中只听到自己骨骼的“咯咯”响声。有种沉寂的感觉在心底浮起,形容不过来。
敛开杂念,我继续往上。发觉刚才骨骼变紧再疏松后,疲态都消失了,手脚比之前更加灵活,速度自然也加快了。片刻之间,我已向上攀爬了数十米,而且还不再气喘。一面爬着一面在想,是否当时高城本潜伏在这最上面,窥听着虎崖上的动静,当听到我从崖口翻滚而下时,他从这里疾速滑到底,冲至那缝口处把我给拽住的?
想完后就对自己吐槽: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他会救,那是因为你还有价值。
又向上爬了十几米,听到头顶传来异常,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一股重力自上而下撞在我身上,本就坡抖,我即使会攀爬,但也经不住这猛烈一撞。手上一滑,被那股力直带而下,并在滚落途中被对方锁住肩胛骨。从果决、狠戾的手法,我已经判断出来人是谁。
头顶似有噪杂动静紧随而来,我心念一沉,肩胛骨向内一缩,脱出对方禁锢。并身体骨骼收缩变小,往底下一钻,加速了向下滑动。刚才爬上去可能花了不止半小时,可滑下只半分钟就到底了,狠烈的撞击之后,身体又弹回石壁上。
不容我喘息,我快速将原本燃放在底下的蜡烛踢灭,并从缺口处钻出。不想再被禁锢成人质,就必须得忍住身上的疼先作判断行为。由于缩骨之后身体的变小,钻出缺口就挤进了离缺口最近的下檐内,屏住呼吸。
刚掩身好就听腾腾两声撞,是先后有两人下来了。其中一人,也就是刚才差点将我抓住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徐江伦,他可能在黑暗中并不知抓到的人是我,在撞击上的那刻出于防备地袭击并锁住我咽喉。但第二个下来的人是谁?会是他吗?
很快有了答案,因为女声的惊呼已经传来,我在心中叹气。逃得了我,逃不了她,到底还是被徐江伦拿捏了人质在手上,曲心画。
一声尖叫之后,玻璃器皿摔碎在地的声音传来,再之后就听到曲心画痛呼了。徐江伦沉冷阴狠地开口:“d组药剂师曲心画,擅长研制化学药剂,当我不对你提防?折你一只手当作警告,别跟我玩花样。”
我心中一紧,转瞬之间他竟将曲心画的手骨折断了?这般残忍,是从未见过的他。也终于真正意识到,徐江伦的心性并不单单是呈露给我看的那种,更多的恶藏在那皮表之下。
不知为何单单只有曲心画一同下来,落景寒和高城呢?曲心画也是硬气,痛呼了一声后再没发出声音,只闻沉重的抽气声。而这时,一只脚跨出了缺口,进到我所在的空间里了,是徐江伦。他在原处默站了片刻,缓缓开口:“出来吧,楚高城。”
我猛的一怔,他说什么?
“你的伙伴在我脚边,上面还躺了一个,看着自己同伴这么伤残,你还能忍得住当缩头乌龟?”徐江伦挑衅而不屑地道。
不知是哪里出错了,高城不是应该从那斜坡爬上去与他对峙上了吗?为什么他一副没有见过高城的样子?他说上面还躺了一个,是指落景寒?意思是,在这之前崖口上有过的交锋,是曲心画和落景寒两人与他,可能还加了张继,可结果却是他毫发无伤地到了这处,曲心画随之追来却反被擒。
正沉念而想间,突然一道凌厉的气息袭来,使得我寒毛竖起打了个冷颤,这还是其次,令我更惊惧的是那缓慢的脚步逐渐向这处而来。
一声轻笑,听到他说:“是因为伤得重而气息都控不稳了吗?楚高城,你也不过如此呀。”
已经了然,我被发现了,呼吸可以屏住,但气息无可控,不会像他们那般将自己气息收敛自如。下意识地往里缩,缩退了一寸之后又是一寸,忽然想到这个下檐底下怎么空余空间这么大?就在这时,突的一道光照进来,正耀在我脸上。我也看清了弯腰附身探望的徐江伦,这时我已退到了他触手够不到的地方,他在看清我后眼睛倏的睁大,惊疑而问:“夏竹,怎么是你?”
我没开口,防备地盯着他,身体仍在拼命往后挤。他眼神缩了缩,轻吐三字:“缩骨术。”在我与他越离越远时,他突然轻叹:“夏竹,我总想保全你,可你为什么总要逼我呢?你猜是你向后缩骨而钻的速度快,还是我这枪里的子弹快?”
身体倏然变僵,不知何时,徐江伦的手上多了一把枪,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
我问:“你要抓我做什么?继续用我做饵吗?可是对他来说,现在我这个饵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徐江伦沉鹜地盯着我,突然问:“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你出来。”
我淡声道:“不想。就当简单的夏竹就行了。”不想再衍生出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在我接受时又再全盘推翻,周而复始,假如有些东西我没得选择,那么至少可以选择以简单的身份生活。我继续向内缩进,徐江伦终究是没有开枪,就沉默地看着我离开他视线。
当感觉到身背后落空时,我整个人都紧缩在夹缝内,连伸展开手脚都做不到,所以只能任由身体向下坠落。幸而高度不高,摔落到底时就地一个翻滚,缓去了重力,但还是各处骨骼都觉得疼。我把缩紧的骨舒展开来,身体恢复常态。痛若分十级,此时周身的疼起码有四级以上,可能缩骨术不能时间太长,我强行缩骨了这么久,骨骼都像散架了般。
等待疼痛过去的时间,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试图光照了查探这是什么地方。但等手机摸出来时不由郁闷了,屏幕被挤压破裂,居然还能开机,但出来的光是四散而开的。环视四下,光照虽零碎,也依稀能看清四周。发现这好像是另一个类似于之前的空间,相对要小一些。脑中突然闪过某念,记得高城曾经说过,一座山经年累月的,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就会在山体之内产生气泡,它的气泡形成就是类似于这样的一个个空间。
会否这就是他说的山体气泡?因为从可见的石壁来看,似乎并没有任何规则,不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心下沉了沉,假若这空间只有我进来的那一条道的话,那岂不是我要出去还得再缩骨钻一次,而且那头徐江伦在。
想到这也不顾身上的疼撑地起身,就着破碎的手机屏幕光一点一点搜找过去。当看到一道笔直的切面缺口出现时,我定住视线,恐怕我得推翻刚才的推论,洞穴可能不是人为而凿成,但此处已有人到过。那缺口与之前斜坡处的如出一辙,酷似落景寒的手笔。
意思是,这地方高城也到过了?我没有太多犹豫就跨了过去,发现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凝目黑暗里曲径通幽处,不知是何?没得选,只能向前迈进。
当黑影扑来时,我根本触不及防,后背重砸在地。手中赖以照明的手机也脱开摔了出去,只听四分五裂的声音,光顿然而灭,一下全部沉入黑暗。而伏在我身上的人在迅猛之间将我手脚压制,一点都挣动不得。这一袭击来得太突然,我想故技重施使用缩骨术,可对方就像是知道我意图般,指如勾爪卡住了我的关节处。
只闻咯咯的骨头响,却难再收缩。心中震骇,他竟知道扼制缩骨术之法!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哑着声问。
158。多面()
连徐江伦我都能在黑暗里立即感应出来,更何况是他?只是觉得此时的他似乎情绪浮躁,有些不寻常。他没有开口,沉灼的视线盯着我,有种说不出的残意。我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将我的关节处骨头捏断,却骤然俯身而下逼近。
狂魇的气息围拢而来,心中一沉,他难道又想两秒之后,发现他停在一寸处,缠热的呼吸扑在我脸上,这么近,我能看到黑暗里他的眸光在闪翼。突的他似嘀咕了句:“我的味道。”随而压下来,却是在我额头、脸上、唇间用力嗅。
我被他的举动给弄得莫名其妙,回神时他松了钳制退开身,并把我拉起,五指却仍扣在我腕间,低令:“跟着我。”他向来特立独行,行为难以琢磨,只能想估计又在筹谋什么吧。
有了他的牵引,我无需再战战兢兢的,而且看他轻车熟路样,完全不为视觉受阻影响,显然这通道他很熟。若我没从崖上有意翻滚而下,并被他中途救下的话,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虎崖山腹地之内还另有乾坤。只是不知乾坤之内藏了什么,又有何玄机。
轱辘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是头顶又像是两旁。他拉着我顿住,侧耳听了听,一片寂静无声,但隔了三四秒,又传来轱辘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一般。
我正觉疑惑,突然被他拽着疾跑起来,等跑出十几米远他将我往前一推滚到地,随之他的人也扑了上来。身后轰隆巨响,耳朵瞬时间就只剩嗡嗡耳鸣声,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了。但滚落而下的飞石能感觉到,扑簌簌地全砸在我们身上,幸而他伏在我身上,帮我挡去了大半。
那轰隆响声是爆炸吗?似乎并不像,更像是什么坍塌下来。他从我身上翻开,掀落身上的碎石,我爬起身嘴动了动想问,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时耳鸣厉害,即使他回答了我也听不见。被他无声拽起了身,这次步履要比刚才更快了,也不知他要带我去哪。
终于耳内嗡声停歇,四下空寂,只闻两人一致的脚步声。却在这时,又有轱辘声传来,这次他没有拉了我快跑,而是疾走两步一个侧身挤进了缝口内,原来这处又有一个被人为切平了的口子,不用说里面有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
“捂住耳朵。”一声沉令传来,我下意识依令而做。捂上耳朵的同时,轰隆又响,震动异常明显,但我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