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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冰见他并不以自己姓“慕容”为怪,心中感动,暗想:我说什么也要帮乔大哥渡过这一关。遂运起内力,声音激昂,远远传了出去:“且听我一言!徐老头儿,你以乔大哥与慕容剑冰结拜为由,硬指他一个“勾结胡人”之罪,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你可知我慕容世家参合山庄又叫什么?在大宋官场叫作河南郡王府!
你可知大宋太祖皇帝的结义兄长是谁?正是我家先祖延钊公,大宋开国第一名臣重将,官拜中书今检校太尉殿前都点检同中书门下二品爵封河南郡王。
你又可知道我先祖延钊公的夫人是谁?太祖皇帝‘千里送京娘’佳话里的赵京娘,敕封御妹康平公主!
你是不是也想给大宋太祖皇帝安一个‘勾结胡人’的罪名啊?”
66章 骂死徐长老,力劝乔峰当汉人
古剑冰(慕容剑冰)这一席话有根有据,言辞之锐利,显是大出徐冲宵意料――――便是给他个天大胆子,他也不敢给宋太祖安上“勾结胡人”的罪名。wWW!他愣了半晌,方结结巴巴地道:“先人英武,后世子孙不肖,也是有的……你慕容氏是鲜卑后裔,总……总是不假……”
徐长老这话说得已经是牵强至极,先人源出鲜卑既然能够英武,其后世子孙继承同样血脉,怎地就因此变成不肖了?
古剑冰哼了一声,言辞更加严厉:“血统一说真正可笑。我慕容源出鲜卑不假,可自后魏孝文帝至今七百余年,这世上又哪里还有一个鲜卑人?
大宋朝四大名将世家,除我慕容氏外,云中府折家将出自党项折娄氏,高平府呼家将出自匈奴呼延氏。
天波府杨家将世代与我三家联姻通好,大破天门阵的杨宗保公夫人爵封混天侯者正是我的祖姑。
我四家后人抗击胡虏,扞卫大宋江山二百余年,名将英烈不知出了多少,这些你可知道?凭你一个老叫化儿,也配在本公子面前评判国家大事?”
徐冲宵心脏狂跳,瞠目结舌,几度意欲张口,却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好。
古剑冰接着道:“徐老叫化,你可知单凭你方才那一番胡言乱语,我河南郡王府就可问你个大不敬大宋太祖皇帝之罪!污辱大宋功臣勋族之罪!我就是当场打杀了你,告到开封府皇城司行者司也绝不会说我一句不对!”
徐冲宵:“…………”
古剑冰得势不饶人,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你身为丐帮先代长老,受三代帮主礼遇之恩,不曾于帮务有丝毫助益,本已尸位素餐,翘首待毙;不过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兴风作浪,倒行逆施?
丐帮诸位英雄诸位前辈,天幸贵帮降得乔兄这样一位英雄帮主,才得声威大振四海归心,岂能容这老贼邀集一帮狐朋狗党,颠倒是非毁他清誉?”
“你……你……你……你……哇——”徐冲宵年过八十,本已身朽力衰,被一通乱骂,气满胸膛,口吐鲜血,大叫一声,撞死于地下
古剑冰对着他的尸体“呸”了一声,心道,古有诸葛亮骂死王郎,今有古剑冰骂死徐冲宵,倒也不输古人了。转身对乔峰说道:“老贼这是做贼心虚,遭了天谴。乔大哥,定是老贼的党羽心生嫉妒,捏造了种种谎言,诬陷于你我兄弟。咱们纵然势孤力单,亦当奋战到底,不能屈服。”
乔峰叹道:“二弟好意,为兄心领了。恩师的手谕,明明千真万确。智光大师德高望重,于我无恩无怨,又何必来设此鬼计?徐长老是我帮元老重臣,岂能有倾覆本帮之意?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等俱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前辈,这赵钱孙虽然疯疯颠颠,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众口一辞的都如此说,哪里还有假的?”
古剑冰郎声大笑:“哈哈哈哈——大哥光明磊落,自不知江湖上的鬼域伎俩。先让我瞧瞧这两封信。”
自乔峰手里接过信件,细瞧了一遍,落款“带头大哥”的姓名已经被智光大师撕去了。只见信上写道:
{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乔君才艺超卓,立功甚伟,为人肝胆血性,不仅为贵帮中矫矫不群之人物,即遍视神州武林同道,亦鲜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继承吾兄之位,他日丐帮声威愈张,自意料中事耳。然当日雁门关外血战,惊心动魄之状,余无日不萦于怀。此子非我族类,其父其母,死于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来历则已,否则不但丐帮将灭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将遭逢莫大浩劫。当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实寥寥也。贵帮帮内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尔我交情非同寻常,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
又取过另一封信:
{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压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
古剑冰心道,管它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让它真了。遂将那信一扬,但见千片碎纸斗然散开,有如成群蝴蝶,随风四下飞舞,霎时间东飘西扬,无可追寻:“什么笔迹相符,去任一家古董店花三十两银子请个朝奉,笔迹就能照得比这还真!”
言达平:“姓慕容的小子,你杀害徐长老,又毁灭证据!”
古剑冰冷哼道:“要证据是么?我便还你证据”自缀玉华裳内取出纸墨,笔下如龙蛇飞舞,倾刻之间便将原信字句写成,笔迹竟然与原信一般无二。
乔峰接过书信,大是惊奇:“二弟你――――竟有这等本事,难道当真不是我恩师的遗书,是旁人伪造?是也不是?”
古剑冰满不在乎地道:“雕虫小技而已。我刚才说了,去任一家古董店花三十两银子请个朝奉,笔迹就能照得比这还真。只是乔大哥和诸位潜心向武,是以不知罢了。”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古剑冰昂然道:“如尔等所说,马副帮主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马夫人道:“不错。”
古剑冰道:“然则那位带头大侠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马夫人道:“慕容公子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马夫人将折扇递给陈孤雁,陈孤雁展开扇子,念道:“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这,这是汪帮主的手笔啊,当初汪帮主亲自将此扇交给乔帮主?????????”
乔峰拿过扇子,只见除了恩师汪剑通的笔迹,上边还有一壮士出塞杀敌图,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不由得惊道:“这把扇子是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我向来珍视,妥为收藏,从来没带在身边,怎么会失落在马兄弟家中?”
古剑冰仰天大笑:“马夫人,以后你的贴身衣物可要看紧了,说不定被什么小贼偷了去,扔进妓院里,再拿出来,有些头脑直来直去的人,就要说你人尽可夫了!”
这一句“人尽可夫”歪打正着,正中马夫人的痛处,原来杀死马大元、偷盗乔峰扇子、诬告乔峰一事,本就是她与徐长老、陈孤雁、白世镜、全冠清等人勾搭成奸,合伙做的。当下她脸色煞白,却不敢在这一刻显出破绽,只逼出两泪清泪来,更显楚楚可怜????????
赵钱孙哼了一声道:“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不是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却硬要冒充汉人,那有什么滋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肯认,枉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那日雁门关外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跟你一模一样。这一架打将下来,只吓得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对头人的相貌,便再隔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智光大师抱起那契丹婴儿,也是我亲眼所见。我赵钱孙行尸走肉,世上除了小娟一人,更无挂怀之人,更无挂怀之事。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干么要来诬陷于你?我自认当年曾参预杀害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好处?乔帮主,我赵钱孙的武功跟你可差得远了,要是我不想活了,难道连自杀也不会么?”
“你这徐老贼邀来的狐朋狗党,还说什么硬话?想死还不容易么?”古剑冰心中气恼,当下一记劈空掌打去。
乔峰奋力拦在赵钱孙身前,化解古剑冰攻势:“二弟不可!”
古剑冰传音入密:“乔大哥,此时断容不得妇人之仁!那个甚么‘带头大哥’怕你报仇,现在都不敢露面,根本不足为惧。只消杀了这几个老东西立威,丐帮便无人再敢犯上作乱,天下就无人再敢非议你的身世,你就依然是丐帮的英雄帮主!”
乔峰长叹一声,亦是付音入密答道:“多谢二弟一番苦心,可杀人灭口实非英雄行事。倘若我真是契丹人,过去十余年中,我杀了不少契丹人,破败了不少契丹的图谋,岂不是大大的不忠?
如果我父母确是在雁门关外为汉人害死,我反拜杀害父母的仇人为师,三十年来认别人为父为母,岂不是大大的不孝?
乔峰如此不忠不孝,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倘若三槐公不是我的父亲,那么我自也不是乔峰了?我姓什么?我亲生父亲给我起了什么名字?嘿嘿,我不但不忠不孝,抑且无名无姓。”
古剑冰心中焦急,看出乔峰心生退隐之心,也顾不得再传音入密,大声叫道:“可是,可是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出于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的诬陷,堂堂大丈夫,给人摆布得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又算甚么英雄了?
倘若你激于一时之愤,就此一走了之,对丐帮从此不闻不问,岂非枉自让奸人阴谋得逞?乔大哥,大事临头不可糊涂,一失足便成千古憾恨。
你不是契丹人!你是汉人!你当然是汉人!你只能是汉人!”
这一席话,说得丐帮中人热血沸腾,当下传功长老吕章挺身而出,带头叫道:“乔帮主不是契丹人。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哪会如此?”
67章 乔峰离丐帮,悲酥清风接踵至
宋长老力保乔峰:“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WWw。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吴长风亦挺身而出:“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
白世镜心道:杀死马大元那事,我也有份,这时若不将乔峰彻底打倒,日后这事被他查了出来,我白世镜怕免不了被群蛇咬死,当下义正辞严,一脸铁面无私之状:“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
宋长老一顿手中竹棒:“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说这话的人,却是陈孤雁。
宋长老闻言,心中一喜,原来,四大长老谋叛失败,乔峰以自受三刀六洞之苦,赎其罪,宋、奚二老之后,轮到陈孤雁。此人表现得颇有骨气,大呼:“老子跟你没交情,也不领你这个情。”
当时乔峰不但赦了陈孤雁,更当众公布陈孤雁的功绩,卖了他一个大大人情。陈孤雁登时感恩戴德,低声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
宋长老心道,这等忠直汉子,这回必然是站在乔帮主这面,支持乔帮主的既是多数,便不怕有人作乱。
然而,陈孤雁接着口风一转:“然而咱们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
宋长老一时气血冲脑:“你?????不到一个时辰之前,帮主还为你受三刀六洞之苦,你竟忘记了?你,为什么???????”
若是古剑冰当时在场,自能为宋长老解开这个谜。
原来乔峰赦四长老,乃是为了缩小打击面,稳定帮中形势。既然已经赦了宋奚二人,则陈孤雁心中早已明知自己也在被赦之列。这番做作,明明是得了便宜卖乖之举。在丐帮帮众的价值观中,是把气节看得比较重的。陈孤雁这番姿态,既无丝毫风险,又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形象。单只这一手,便显得陈孤雁之心计远在宋奚之上,更不是直肠子的吴长风可比。
想深一层,乔峰虽赦宋、奚,但宋长老德高望重,奚长老和乔峰交情不一般,陈孤雁却和乔峰一向疏远。站在陈孤雁的立场,他必须考虑到一种可能,即乔峰虽然有意缩小打击面,但完全可以只赦宋、奚、吴,而将自己列入打击面中。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以陈孤雁的性格,决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乔峰的器量上。这般公然声称自己一向和乔峰没交情,乃是暗中将了乔峰一军。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乔峰本来不打算赦陈孤雁,也非赦不可了。否则在旁观者眼中,对陈孤雁的处理成了公报私仇,赦宋奚的举动也纯粹成了徇私枉法。乔峰安抚人心的意图就完全失去作用了。
所以即使赦免陈孤雁和吞苍蝇一样恶心,乔峰也不得不忍了。
陈孤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只道自己已经彻底把乔峰得罪了,乔峰的安抚只是表面工作。将来若秋后算账,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宋长老资格老、奚长老交情深、吴长风单纯容易拉拢,乔峰日后若要在四长老中拿一个人开刀以示威慑,非自己莫属。若不抓住机会扳倒乔峰,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果板倒了乔峰,很显然新帮主必然在倒乔派中产生,那除了自己,还有何人更有资格上位呢?
是以,陈孤雁大声喝道:“契丹人与我宋人仇深似海,誓不两立,我陈孤雁怎能认贼为主?”
全冠清见时势大有可为,心知自己当初带头造乔峰的反,乔峰虽没要他性命,却判了他一个“摘光麻袋逐出丐帮”。乔峰若是倒台,那自己在帮中的地位不但稳如泰山,说不定还要比当初往上升一升。当下险中求胜,横下心来誓倒乔峰,高声叫道:“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
丐众骂的骂,拉的拉,登生纷扰,霎时间或出拳脚,或动兵刃,数十人便混打起来。众长老大声约束,但各人心中均有所偏,吴长老和陈长老戟指对骂,不少帮众指鼻子瞪眼睛,你推我一把,我撞你一肩,眼看便要动手相斗????????????
乔峰眼见曾在自己带领下万众一心的天下第一大帮就要内讧,不由得心痛如绞:“众兄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