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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谦歪了歪嘴,随手扯下一片叶子,转着叶子对着太阳照,说,我不听,我不听,听了也从另一只耳朵漏出去了,那晚上你们吃好,我来接你。
沈小菡低下头看着球拍,说,你别对我这么好。
你别着急,我不逼你的,我走啦。董谦的声音渐渐的远去,沈小菡转过身,已经看不见了。
后来发生的事,夏远还是比沈小菡早意识到,和丁商隐越来越熟悉后,沈小菡发现自己可以确定的是她开始迷恋丁商隐折袖子的动作。她说远远,我不会陷进去吧。夏远做狰狞状,说你要陷进去了,我怎么拉也要拉你上来,我看他好象真有点喜欢你,可毕竟他四十七岁啦,跟你爹一样大!
丁商隐是个优雅的男人,适时的严肃,适时的微笑,他微笑的时候,沈小菡想到了许戈。
夏远说我还是希望你爱上许戈的。
夏远经常这样说,她说,小菡,你要和格格在一起多好呀。
夏远有句名言,她说一个称的上风情万种的女人应该像我这样拉一手半调子的小提琴。她小的时候学过小提琴,到升初中的时候因为家里反对中断了。夏远就在大学里尽情地把她那童年被遏制的爱好给补偿回来。大一的时候她比谁都忙,风风火火地报了好多社团。混到大二,她退出了大部分的社团,总结说自己大一年少缺乏经验太冲动,只剩下舞蹈社团的民族舞部长的头衔还挂着。
在她们寝室经常有一阵阵悠扬的小提琴曲飘出,弄的住在隔壁几个寝室的人对她们寝室是肃然起敬。说那个舞蹈社的民族舞部长真是多才多艺啊,多高雅,多有情调啊。
其实夏远的小提琴拉的真的只是半调子而已,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每当夏远少掉一个音节或是多了一个音节时,总会心虚地朝那三个人看一下,后来她发现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这三个人从始到终都无动于衷的,各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于是,夏远才终于醒悟了,她是在对牛弹琴。
但是夏远拉琴的时候,眼睛总会四处搜寻着,逮到哪个正好不小心看她一眼的倒霉者,就使劲的朝她暗送秋波,显示她的风情本色。不小心接收到她秋波的人就很痛苦,做呕状,大喊生活不幸,又被六指琴魔给污染了。
所以夏远拉琴的时候是没人理她的,生怕她叫谁一声,那个谁出于习惯就去瞟她一眼,然后再懊悔不已。导致每次夏远抑扬顿挫的琴声一响起,寝室里就静悄悄的,让住隔壁的同学又一阵地议论,说这个寝室的人真不是一般的俗人,人家多雅致啊。
夏远最常拉的是马斯涅的《沉思》,拉的时候一副寂寞的样子,有一次何佳佳问她,说你老拉这首,叫什么啊?夏远说,马斯涅《沉思》。何佳佳啊了一声,说马捏死陈思?怎么有这么恐怖的曲子啊?沈小菡在张可琳床上正在拉家常,一听都笑得肚子都疼了。夏远脸一板,说你们污染艺术,说跟你们这种母猪待一块都让我觉得耻辱。
那是一个刚开始还特别紧张的晚上,沈小菡整一寝室的人都在教室里争分夺秒的看书,要期中考试了,同班同学也就在这个时候聚的最齐了。何佳佳和张可琳两个人拿着书作掩护,头凑头的,眼睛瞄来瞄去,何佳佳色迷迷地用她的小眯眼搜索着猎物,说,我发现王小亮长的其实还算是稍可爱型的。张可琳说,还是杜志涛有干部的气质,你看他穿的那件中山服,下乡革命抓生产似的,我还挺佩服他的,这年头这种衣服还挺难买的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买的。
沈小菡和夏远本来就是属于意志不坚定的人,没几分钟就被成功勾引加入评论队伍了。没一会儿,发现原来大家其实就是在互看,只有少数几个革命同志在认真的看着书,如:杜志涛。
夏远感叹道,我们班怎么都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
何佳佳说,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在这里干吗呢。
夏远说,我那是有实力基础的,这个是纯技术性问题,不能进行比较的。
五味子之夏(10)
何佳佳说,你就自恋去吧你,哎呀!我又发现一美男呀!苏阳这年头是越来越清秀了啊,好象大半年没见他了吧,就是好象精神不太好。
张可琳说,对,刚开学那会,我先是瞄中他的,后来发现老见不着他。
沈小菡看了眼苏阳,说,男生逃课也太夸张了吧,好象都不认识几个啊。
何佳佳很是得意,说,问我问我,我都知道的,就是老见不着。
后来班里变成了开晚会似的,气氛热烈,好象都很久没见了似的,大家相互都扯着嗓子的聊天。那个行踪诡秘的难得一见的周定定跑过来打招呼,说,嗨,美女们,好久不见了。
夏远问他,说,怎么好象一年没见你啊?
周定定说,我那叫有技巧,到点名时,我就来下,要么哥们代到下。
夏远说,那你平时都去哪混啊?
周定定说,你没发现我胖了吗?刚刚罗子欣说我起码重了十斤。
何佳佳傻乎乎的,一本正经地说,罗子欣那眼镜厚的跟啤酒瓶似的,我看你最多重五斤。
罗子欣正坐在他们后面的杨一维腿上娇滴滴地撒娇,他们是班里国宝级的人物,唯一的一对情侣。罗子欣凑上来,说,真的是有啊,你看他那肚子大的,快生了似的。
何佳佳看了看,说,没有啊,最多五个月吧,罗子欣你产生错觉了。
周定定嘿嘿地笑,说,何佳佳,还是你有眼力,我是胖了,不过六斤而已啦,前几天刚称过,我现在好吃懒做的,整天足不出户,发福都提早了这么多年啊。
苏阳过来找周定定,说,老定,晓海叫我们去喝酒,去不去啊?
周定定乐呵呵的,说,好啊好啊。
夏远说,周定定,你傻啦,明天考试啊!
周定定说,没事,醉了考得更好,你不知道,我跟那个李白很像的,喝的越醉就发挥的越好。
苏阳看了眼夏远,说,夏远!是美女寝室的成员吧。
夏远疑惑地看着他,说,好象没怎么见过你吧。
苏阳笑,说,巧了,我正想这事呢,现在后悔了啊,早知道早来认识你了。
张可琳凑过来,拍了苏阳一下,说,苏阳,还记得我吗?军训那会你老不在,我帮你请过一次病假的。
苏阳从口袋里掏出根烟,说,记得啊,美女一般我都不会忘掉的,张可琳嘛。
苏阳到目前为止,已经在何佳佳和张可琳心里留下很好的印象。何佳佳是因为她也是美女寝室的人,张可琳就更不用说了,都直接夸她漂亮了。
他正准备点火,夏远说,你太没风度了吧!在美女面前抽烟可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们小菡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
苏阳看了她一眼,一下子气氛有点尴尬,沈小菡微张嘴巴,用一种近似诧异的表情看着夏远,无言地质问着你今天不对劲就算了,为什么还把我拉下水?
苏阳看着她们就笑了,说,对,夏远你说的对,我上大学以来很少跟女生在一起,都快忘了。
这时候,沈小菡手机响起来,沈小菡边喂边往外跑。
苏阳对夏远说,沈小菡?
夏远说,是啊。
苏阳一只手搭着正在和何佳佳就体重问题聊的正欢的周定定的肩,说,果然不错,我们男生每天必谈其动态的对象之一啊,传言追她的人太多,说那个叫什么谦的追得特狂,弄的我们一帮暗恋她的哥们都不敢行动啊。
夏远说,我们小菡美女嘛,多少年的事了,不是全校都在传嘛。
苏阳看着夏远,说,我现在真后悔啊,没早点认识你。
夏远说,什么意思啊?
苏阳说,你认真听着啊,然后走上讲台,拍了下桌子,说,大家静一下!今天!我宣布,正式开始追夏远同学!
苏阳说这话是看着夏远的眼睛说的,他的眼睛有种哀愁的东西在里面,却闪着一种温柔的光泽,夏远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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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班里就沸腾了,苏阳被一帮男生架出去请客了。
张可琳拉拉她,说,远远,他在跟你表白呢。
夏远回过神,说,糟糕了,我竟然不生气。
沈小菡在外面接电话接得很辛苦,丁商隐好象喝醉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沈小菡听了半天听不清楚,说,老丁,你怎么了?我听着呢。我没不听你讲啊,什么?你说什么?噢,我听着呢,我听着,你说吧。
那边,突然地就挂掉了,沈小菡想着等他酒醒了再说,回到教室,周定定他们已经走了,夏远低着头在看书,刚坐下来,何佳佳就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讲给她听。
张可琳在边上很郁闷地开始套唱梁静茹的《勇气》,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他不爱我,我当年那么的爱他。沈小菡和何佳佳皱起眉头看着她,一副她有病的样子,她自己也发现实在唱的有点走调,又换成了巫启贤的《只爱一点点》,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何佳佳朝她瞪眼,说,张可琳!你套歌词套的也太牵强了吧,多难听啊,走的那个调啊!
张可琳说,我愿意啊,你管不着。
何佳佳说,算了,原谅你,你也是受打击过度。
张可琳说,我什么时候要你原谅了啊。
两个人辩论似的吵啊吵的,沈小菡实在听不下去,说,别吵了行不行啊,你们再这样吵下去人家奥斯卡都要给你们颁一吵架王奖了。
何佳佳就哼地一声,说,小菡,我没和她吵,我这是在教育她,小小年纪骂人这么恶劣的,苏阳要跟她还不被吓回去。边说边斜着眼睛看着张可琳站了起来,做出向外跑的趋势。
张可琳火冒三丈的,说,胖佳!你有种你就不要跑你!
何佳佳跑地老远,声音回荡开来,我没种的,要跑的!
沈小菡笑了半天,发现夏远在边上低着头看着书不说话,就问她,我记得你应该是第一次和他说话吧。
夏远说,我在想,在想,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时沈小菡手机又响了,是丁商隐。
沈小菡于是又跑了出去接电话。
小菡,我喜欢上你了。丁商隐低低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在第一眼开始,我知道我不能爱上你,在我心里是很抗拒你们这种年龄的女生的,因为我们年龄差距太大,我都可以做你父亲了,我今天……受不了了,我刚用冷水冲头,我想冷静下来,我得做出选择,我做什么都会选择,这个电话就是我选择的,我爱你。
沈小菡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了,不知道怎么说出,这是怎么了。
她跟夏远说,远远你猜对了,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爱上我了。
沈小菡在对丁商隐的事上显得特别优柔寡断,每次丁商隐打电话来总是含含糊糊的,夏远说你怎么对别人就能那么绝啊,越说越气愤,说,我真想去骂他一顿,他都可以做你爸了,还好意思这样对你。
沈小菡说你好象还和我是同时代的人吧,怎么观念这么强啊。
夏远说我就有观念啊,还老顽固呢,怎么了啊,说我就这样,现在女的比男的大二十岁的我还敬佩他们有勇气呢,拍拍手双手赞成,但是别人可以,你就不可以。
后来夏远干脆把沈小菡的手机转接到她的手机上,丁商隐每次打来,夏远就说,她和董谦出去了,约会嘛,带着手机麻烦,怕别人吵他们嘛,还防偷,董谦啊,董谦她男朋友啦,对,对,刚有的,前面那个刚分嘛!
夏远有个外号叫电话公主,就是那时开始的,她每天接到董谦的就说,等下,我叫小菡给你打过去啊。
接苏阳的就开始做好煲电话粥的准备,充分使用出现她视线范围内的健全人士,说,哎!胖佳,拿个苹果来,可琳!水杯递下啊!小菡,充电器找下啊!快没电了!苏阳和她之间很微妙,亦假亦真的,苏阳从来没对夏远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夏远也不说,两个人像在较着劲似的,张可琳分析说是扑簌迷离的两只陷在爱情里的狡猾的兔子。
接到丁商隐的电话时,她就永远都说沈小菡和董谦出去了,不管时间地点空间,就像一句顺口溜似的。有一次,丁商隐在晚上十一点她们熄灯的时间打来,夏远二话不说,接起来就说她和董谦出去吃饭了,对,到学校门口的面馆吃饺子去了。
还有一次丁商隐问她有一个名家书###去不去,有很多文化界名人的。夏远觉得这个诱惑有点抵抗不住,深深呼吸了下,说,我可以来,小菡那天没空啊,她要和董谦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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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商隐说,你让我跟小菡说,行吗?
夏远听他近乎哀求的声音有些心软,说,那我去叫叫啊,你等等,我还要先打电话到董谦那去呢,很麻烦的。
夏远就捂着电话问沈小菡,说,你跟他说吧,叫你去你可别去啊。
沈小菡接着电话支支吾吾的,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那天有课。
挂了电话以后,夏远叫起来,说,你怎么说上课呀,我这不露馅了吗。
那个书###夏远还是没去,沈小菡呆呆看着她,说你干吗不去呢。夏远没好气的,说你还问我啊,明知故问啊你。
沈小菡那时像个机器人似的,思想迷离的很,一天到晚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董谦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给夏远,说,远远,你不要逼她太紧了吧,她现在懒的出奇,讲话有气无力的,说的话都可以用数字数了,她今天讲了四个字,我让她明天来看我们系的晚会,她说,知道,再见。
夏远说,我知道,好象多说一个字要加钱似的,可现在不这样,那就完了,这个笨蛋特死心眼,我可受不了我的好朋友嫁给一个儿子都比她大的中年男人。
这时,沈小菡一脸阴郁地走过来,说,远远,你让我给老丁打个电话吧。
夏远警惕地看着她,说,干吗?什么事啊,我帮你打吧。
沈小菡两眼空洞,说,他们说印堂发黑的时候就要把事情都弄清楚,所以我要跟他说清楚。
夏远很是喜悦,说,那好,马上打吧!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沈小菡,说,你哪黑了啊?我看你头发倒是黑了不少。
夏远拨通电话,飞快地递过来,沈小菡接过手机,气都没喘一下,说,老丁,我有男朋友了,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我只把你当长辈,为了不让我男朋友误会,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沈小菡说完,就转过身,一下爬床上去了。何佳佳正吃着菠萝包,一看这情景,张着的嘴巴就忘了闭住,就成了个圆圈的样子。张可琳在试刚买的衣服,沉浸在新衣服的喜悦中,没注意到情况,她一看到何佳佳的嘴巴,就狂笑起来,说,小菡!小菡!快看胖佳的嘴!那个圆啊!跟小月饼似的!
何佳佳怒气冲天地向张可琳使了个眼色,张可琳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出声是件多么郁闷的事,真是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夏远从外面走进来,抬着头问床上的沈小菡,你怪我吗?
沈小菡说,没有,怪我自己,就怪我自己,什么事都这样,不确定。
夏远说,你别想太复杂了,你这完全是单纯的崇拜,我用我非常宝贵的生命担保。
沈小菡对她笑了下,说,苏阳等你呢,你快下去吧,我就烦我为什么跟小时侯样老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