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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民仍然想过来拉她。却依然被她用力推开了,不知为什么她的力气会突然这么大,陆一民一下子就被她推倒了。
她跑了出去,经过客厅里,正好沈晓菊挡在过道里,“你干什么冲我儿子大喊大叫?你真是……”
赵胜楠一把将她推开,没头没脑地往外冲。
沈晓菊一下子站不稳,被摔了个脚朝天,她惊呆了半天,这赵胜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好一会儿,沈晓菊才想到要喊:“哎哟我的老腰啊。我的老腰啊……”
没有人理她。
她喊得无趣,便费劲地爬起来,走到陆一民房间。
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她推开门,看到陆一民呆呆地坐在地上。
“一民,你们……”
陆一民抬起头,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伤:“妈,楠楠说他恨我……妈,这下好了,你以后都不会有儿媳妇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
从陆家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不知老天爷是不是为了衬托她的悲伤,竟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儿就电闪雷鸣了。
她也不管自己月子没有坐满,就这样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陆一民那句:“那晚跟你洞房的人也是他!楠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孩子是阿东的!”
豆大的雨点打在她脸上、身上,她整个人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她已经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全是陌生的,一记响雷过后,她扶着公路边的一颗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天空。
“啊——”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地凄惨!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耍一个人很好玩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
父亲早亡,母亲离家出走,现在生个女儿都……她一点都不甘心!
雨渐渐小了,但时间却是越来越晚了,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行走了。
想起还在医院的女儿,她这才抹了抹眼泪打算回去。
再怎么样,女儿也是无辜的,她既然坚决要生她出来,那就不能不管她。
“嘿,小妹妹,一个人吗?”
茫目行走的赵胜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那两个流氓盯上的。
两个流氓都长得很是猥琐,一个头长得像茄子,一个脸圆得像西红柿,跟她说话的是那根茄子。
她冷冷地说:“别再跟着我,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西红柿脸上堆起恶心的笑:“哟,你要怎么对我们不客气呀?”
随后脸在她胸前盯着:“哟,原来不是妹妹,是哺。乳。期的小少妇呢,瞧这奶大的,孩子多大了?老公呢?你老公怎么放心让你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街上走呢?”
茄子打了一下西红柿:“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分明就是一个小妹妹,看那脸蛋,跟个洋娃娃似的。”
西红柿不服气,回打了茄子:“你有没有玩过女人?没开苞的跟生了娃的是不一样的,味道就不一样!”
“……”赵胜楠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她不想搭理他们,便往前走去。
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公交站,现在应该能搭到末班车。
“哎哟,小妹妹你别走啊……”
茄子和西红柿都追上来了,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按着她的双肩,赵胜楠本来就情绪不好,有人送上门给她打,她不打白不打。
她一个下蹲就避开了那两流氓的手,再两手握拳袭击两个流氓的腰,两流氓没有防备,被赵胜楠打得滚地起来。
“妈的,这女人有两下子!”
废话,没有两下子哪敢大半夜一个人在街上走。
她乘胜追击,给他们一人补上一脚。可毕竟太久没有练过,加上又刚生孩子不久,力量不够,那一脚踢在他们身上不痛不痒的。
她知道不能再打,干脆跑了起来。
那两个男的一下子就爬起来了,“那婆娘也不是很厉害嘛,赶紧追!追到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胜楠卯着劲一直跑一直跑。
她已经跑到公车站了,可现在公车迟迟不来,她没有办法只好一直往前跑。
打架不够力气,跑步也同样不够力气,她很快就被那两个男的追到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拼上一会儿,但她已经把那两男的惹怒了,两男的是拼了劲要把她放倒,没多久她就落了下风,被死死地抱住,嘴里还被塞了东西。
“快,前面有条巷子,把她拖进去!”
“好!”
她拼命地挣扎。
有一瞬间,她眼中布满了戾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挣扎得更猛了。
“奶奶的,这婆娘不好弄,怎么办?”
“捆起来!”
随着“扑哧”几声,她身上的裙子被撕成了好几条,皮肤也暴露在空气中,小雨打下来,冰凉冰凉的。
可是要捆起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了,后来茄子实在没了耐心,干脆抓着她的头往地上一撞。
赵胜楠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四肢被紧紧地捆绑起来,那两男的正要推她的内衣……
“啊——”
“啊——”
伴着两声惨烈的尖叫声,两个男的应声而倒,抱着头直喊疼。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先将一件外套罩在赵胜楠身上。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西瓜和茄子被打得鼻青眼肿再也爬不起来。
打完之后,傅晨东拿出手机打了黎小明的电话:“我在荣军路附近的一条巷子,你派几个人过来,给我砍了这两人的手掌……给你一个理由?他们的手掌不干净,连赵胜楠都敢摸,这个理由够吗?”
挂了电话,傅晨东蹲到赵胜楠身旁,把她轻轻地抱起来:“阿楠……”
雨还在下着……
……
傅晨东把赵胜楠抱到车上,原本想马上送她到医院的,可看了看她身上衣不蔽体的衣服,他觉得应该先替她换上一身干爽的,他的车上备有换洗衣物,他拿了一套运动装替她换上。
脱下那身湿衣服的时候,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口。
好在除了几道勒痕,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只是头上有一个大包,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后座躺着,又亲了她一下,后来就瞥到了她的包。包是防水的,他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份离婚协议。
原来陆一民说的是真的。
一小时以前,陆一民打电话给他:“我跟楠楠已经离婚了,你满意了吗?”
“没错,女儿是你的,如果你爱她,那就请你……好好地对她,如果她再受什么伤害,我会杀了你!”
……
赵胜楠醒来,发现自己在车里。
像前几次一样,她每次遇到一些凶险的事情时,最后都会不记得当进的情景。
她只记得自己从陆一民家出来,淋了雨,后来有流氓跟她搭讪,她拼命地跑着跑着……
为什么头会这么痛?
她强撑着坐起来,然后就看到开车的人是傅晨东……为什么会是他?
“停车!”她愤怒地喊了一声。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傅晨东转过身来:“你醒了?”
声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傅晨东挨了重重的一个巴掌。
随后她跑下车来,完全没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外面黑漆漆的,雨又下大了一些。
赵胜楠身上那套干净的衣服一下子又淋湿了。
傅晨东也从车里出来,他快速追上她,拉着她的手臂,朝她大声喊道:“你要去哪里?”
她想都没想,扬起手又要给他一个巴掌。
但手刚扬在空中就被他握住了。
紧接着,他将她用力地搂在怀里,没等她说话,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风里雨里,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全身冰冷,而他却是滚烫着的,唇也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这样的温度正是她所需要的,她起初很依赖这样的温度,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拥抱了。
可过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人是傅晨东,禽兽一样的傅晨东——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你别碰我!”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再一次把她狠狠地圈进怀里,并且再次吻上了她,这一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吻到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推不开,索性用力一咬!
血腥味在两人的嘴巴里弥漫开来,她以为他会因为吃痛而放开她,可他没有。
血水、雨水、泪水、口水……两瓣唇仍然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她推不开他,又是一咬,这次更加用力了。
血的味道更浓了。
可他只是怔了片刻,却依然不肯松开嘴巴。
直到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才慢慢松开她。
雨越来越大,淋得他们都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的呼吸带着热气:“阿楠,我爱你,跟了我吧!”
“你休想!”她的声音决绝而冷漠:“傅晨东,你毁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幸福,现在还想要我?你死了这条心吧!事到如今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赵胜楠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就让我得艾滋病得梅毒死一百次!”
自从陆一民告诉她小包子是谁的之后,她就笃定了一件事:是傅晨东害得她婚姻失败的!
如果不是他,即使她跟沈晓菊再不对付,她和陆一民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她正要走,可傅晨东又把她拦住了,他抹了抹唇角的血水:“如果你死了,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陪我死你都不配,你给我滚,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她再次甩开他的手。
“那我们的女儿呢?你难道也不让女儿见爸爸吗?你跟一民已经离了婚,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赵胜楠瞬间怔了怔。
半晌,她回过头来冲他冷冷地一笑:“我的女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请你离她远一点!”
……
赵胜楠回到出租屋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衣服。
这才注意到换下的那身衣服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是傅晨东替他换的吧?
她把那套衣服拿起来扔到垃圾筒去。
后来便打了个“喷嚏”,她骂自己该死,不应该淋雨的,哺。乳。期不能吃药,更不能感冒。
可头真的很疼。
她摸了摸,才发现原来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哪撞的?
算了,她涂了点药便去睡了。
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会儿是跟陆一民签的离婚协议,一会儿是那两个流氓,一会儿是傅晨东那个嗜血般的吻。
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她便换了衣服去医院。
再次见到小包子,赵胜楠突然感到心情复杂。
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小包子是陆一民的,怎么看都像陆一民。
现在知道小包子是傅晨东的,她又觉得小包子怎么看都像傅晨东。
她讨厌的傅晨东。
她呆呆地在育婴室外站了一会儿。
有护士过来问她:“赵小姐,您女儿可以出院了,要办出院手续吗?”
“要!”
办好出院手续后,护士把小包子交给她,又交待她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尿布要怎么换,哺乳的姿势要怎么样等,毕竟小包子出生后一直在保温箱里,她没有亲自哺乳过的。
小包子都已经快满月了,现在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前几天,出租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出租屋里多了小包子。
她把小包子放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那团肉肉的小家伙。
怎么办?
爸爸妈妈离婚了,没有家了,妈妈又没有工作,以后要怎么把你养大?
最关健的是,小包子越看越像傅晨东。
小包子,你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突然感到烦闷。
床上的小包子不知是不是跟她有心灵感应,突然就张开小嘴大声哭了起来。
还哭得眼泪都出来了,那神情仿佛在说:妈妈你怎么可以烦我?怎么可以?
赵胜楠连忙把小包子抱在怀里哄着:“哦哦,小包子乖,小包子不哭——”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赵胜楠一边哄着一边去开门。
外面站着傅晨东。
她正要关上,他却插了一只脚进来,并且很快就闪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
“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你办了出院手续,所以我只好到这里来了。”
“出不出院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她对他冷冰冰的。
怀里的小包子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停,她更加烦燥了,声音提高了很多倍:“傅晨东,我看见你就烦,你赶紧给我出去!”
“女儿是我的,我有探视的权利,”他说。
“我说了,她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阿楠,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结婚那天是跟我进的洞房!”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跟一民结婚前、结婚后难道就没有上过床吗?你如何笃定小包子就是你的?”
“如果你答应,那我也可以抱着小包子去验DNA,虽然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办法,”他霸道地说。
“你……”赵胜楠气极,索性把小包子放在床上,接着去阳台拿出一根扫把,操起扫把就朝傅晨东身上呼过去:“你走不走?走不走?”
可扫把一下子就被傅晨东握住了,他抓着扫把一转,最后反而是她被扫把的梗给压得动弹不得。
她再用力踩他的脚背,他也不叫不喊。
床上的小包子哭得更凶了,她心烦意乱,索性不去踩了,一动不动地站着:“傅晨东,你究竟你想干什么?”
“小包子饿了,你赶紧给她喂奶!”
“……”赵胜楠完全没有想到小包子是因为饿了才哭的。
傅晨东已经松开了她,她连忙走到床边抱起小包子。
护士说了,如果用一根手指放在小包子嘴边试探,她有吸吮的动作就表示她饿了。
她正要撩起衣襟给小包子喂奶,却突然意识到傅晨东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还不走?”
“你喂饱了我女儿再走!”他说。
“你不走我就不喂!”
他突然笑了笑,“所以,你承认女儿是我的了?”
“……”她不说话,任凭小包子在她怀里猛地哭,就是不喂。
论武力她是斗不过他,但论倔强,她是最倔的。
“行,我走!”傅晨东果然出门去了。
门关上后,赵胜楠撩起衣襟给小包子吃起了奶。
以前的奶都是用挤的,现在是赵胜楠第一次让小包子开口吮她的奶头。
可能是吃惯奶瓶了,小包子对。乳。头有些反感,一开始塞给她她也不吃,赵胜楠便又塞了几次。
后来小包子终于含住了。乳。头,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奶水源源不断地吃进她嘴里。
赵胜楠看着这嗷嗷待哺的小东西,那一刻,一股母爱的自豪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也为刚刚那种厌恶感觉得亏欠。
……
下午,她打电话给陆一民,问他有没有时间,去一趟民政局。
因为离婚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