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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女孩,怕早已吓哭过去,但倾城今日势必要问出结果。虽然,她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
“范府,见我未归,便出去寻找;秦府,知我有难,便前来解救;军营,我喜欢闪电,便忍痛割爱。八皇子,还需臣女说更多吗?”
她将凤焱的举动一一列举,无论身在何处,他总是给她最好的选择。这难道不是爱吗?
凤焱的目光平淡无波,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他淡淡道:
“范府,你未归,范先生便不会开课;秦府,父皇指派,不得不去;军营,闪电本是你驯服,自然归你。沐大小姐,还需我说更多吗?”
他竟学着倾城的口吻询问道,每一个事例他都有佐证,每一个倾城的自以为,他都能辩驳得出来。
倾城不禁气馁,凤焱此人太过可恶,也太过无赖。
这哪里像是一个君子所为,简直比小人还要龌龊!
倾城更加气愤,偏偏无法发泄。
“八皇子所言极是,是臣女误解。”她低下头,语气柔柔道。
天知道此刻她已愤怒到几点,恨不得踹上凤焱几脚,才能解气。
凤焱冷眼看她,不愤道:
“既知误解,便不可再提。名门淑女,可不是沐大小姐这副样子。”
他的语气已冰冷到了极点,让人遍体生凉。倾城压下怒气,低语道:
“八皇子提醒,臣女谨记在心。”
凤焱这才释然,骑上马已经离去。
望着凤焱离开的背影,倾城隔着空气狠狠踹了两脚,嘴里骂道:
“凤焱,混蛋!”
沐府的守卫纷纷惊觉,凤焱,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有些守卫刚刚到府,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小姐这副模样,不觉惊讶。那些年长的守卫不以为意,以大小姐昔日之嚣张,此举已属温柔。
根深蒂固的想法总是难以清除,沐大小姐跋扈之名算是有了根源。
凤焱的耳力一向不错,自幼习武,自然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
倾城的那句咒骂他自然停在耳中,暗卫已经做好了责打倾城的准备,因为没有人敢辱骂八皇子。可是,让暗卫惊奇的是,八皇子非但没有动怒,嘴角反而隐隐有了笑意。
187病危()
虽然只是一瞬,但对于时刻关注八皇子动向的暗卫来说,却无比清晰。
倾城回到沐府大怒不止,偏偏无法对人言说,只好说遇到凤凝不如意。素锦也在一旁帮腔,说她早就看安宁公主身边的那个宫女不顺眼了。
倾城与她无话可说,狠狠发泄了一通,这才安定下来。
范先生派到秦家的护卫已经行动,昨夜闹了一场,让秦家鸡犬不宁。秦墨之十分警觉,并没有探查贡银的去向。一连三日,秦家夜晚喧闹,白日依旧升腾。
秦家这边的贡银还没查到,沐相爷在大牢竟因伤寒出了意外。
“牢里说老爷偶感伤寒,本不是什么大事,谁知一连几日都无法医治,如今已危在旦夕。”
素锦跑着进来禀报沐相爷的近况,语气已近哭诉。
她虽然不喜沐相爷,可毕竟沐府的老爷,相处这样久,也有了感情。如今得知沐相爷病危,她当然难过。
倾城听了也心惊不止,意外总来的如此突然,一旦沐相爷有事,沐府又有何力承担秦家的责难?
“备车,我们去大牢。”倾城整理了一下思绪,快速做出决断。
“可是小姐,老爷下狱乃圣上亲指,不许任何人探监。”素锦慌忙说出现实。若是容许家属探监,沐相爷的病情也不必等到这个时候。
“备车!”倾城坚定道。
她的姿态太过从容,以至于让素锦也冷静了下来。
“是。”她听从道。
沐老夫人闻讯赶来,她更是不喜沐相爷,可连一个丫鬟都懂的道理,她自然也非常明白。如果沐相爷,那便也没有了沐家。沐相爷不能出事!
得知倾城要去大牢,沐老夫人也要亲自前往。
倾城见她坚决,并没有开口。
到了大狱,前后两道岗哨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劫狱,简直痴心妄想。
狱卒一听说是来见沐相的,立马摆手道:
“圣上有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狱卒的语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
哪怕沐老夫人以钱财通融,亦没有人敢收取。圣上金口玉言,金银迷了眼,也没有性命重要。
倾城走上前,沉声道:
“圣上不让人探视沐相,可有说若沐相病死在牢中又将如何?”
如今她们不止是来探视,更是来救命的!沐相爷有事,圣上也会追究。
狱卒一愣,坦言道:
“这人既然在牢里,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他毫不在意,语气夹杂着些许不屑。
“你”孙嬷嬷哪里可以忍受这种嘴脸,作为奴婢的她自然要站出来为主子说话。
倾城却制止她的行为,对侍卫道:
“我问你,沐相可被定罪?”
狱卒不知道倾城要如何,但也老实说:
“未曾。”
“只要未被定罪,那便是朝廷命官。你阻挡我们进去,便是视朝廷命官性命如草芥。沐相有事,你们以为你们这群阻拦我们的人都可以善终吗?”
倾城摆出嫡女威严,头头是道分析着所有的结局。
她此言一出,狱卒大惊。但也无可奈何,一狱卒道:
“沐大小姐,我们也都是为朝廷办事,您说的都有道理。可圣上说过的话,我们不能不听,您别为难我们。”
虽然这些狱卒不乏故意刁难,但这句话却是实话。没有人敢违背圣上的话,更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不让人探视,可有说不让御医诊治?”倾城看准圣上话语的漏洞,不免提问。
狱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考虑再三这才回答:
“这倒没有。”
此言,便是准了。
倾城也不多话,转过身对一位褐袍老者道:
“有劳张御医替父亲医治。”
张御医乃沐老夫人故交,如今听闻沐相爷有事,特此赶来帮忙。
人只有在落难之时,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张御医此举得沐老夫人感谢,亦得倾城敬重。
“沐大小姐客气,等我好消息。”张御医十分客气,安慰倾城后,又对沐老夫人道:“沐老夫人,我进去了。”
沐老夫人点点头,对张御医她亦有亏欠。
张御医上前,狱卒却用长枪挡路,张御医愤然道:
“本官是御医,亦是朝廷命官,难不成你们也要阻拦?”
他的气势十足,虽已至垂暮,却威风不减。想到倾城刚才所言,沐相爷有事,他们这些人怕是第一次拉出去杖责。一狱卒摆摆手,让张御医进去。
“哼!”张御医冷哼一声,并不领情。
不管怎样,张御医好歹是进去了,沐老夫人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等待
过了许久,张御医终于出现,沐家团团围了上去,为沐相爷担忧。
“沐老夫人、沐大小姐请放心,沐相不过是伤寒之症,吃几服药便会安然。我已将药方留给里面狱卒,他们会照方煎制。”
张御医带出来的消息自然是所有沐家人最希望看到的,沐老夫人不断感谢。
沐相爷之事有惊无险,倾城倒十分好奇究竟是何人此刻还会给沐家报信。
询问门房,却只说是一名小厮,并没见过。
无论是谁,此举无疑为雪中送炭,让沐家倍感温馨。
沐老夫人刚回府,便将倾城带到院中,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取出一枚玉佩样式的圆环放到倾城面前。
玉环通体雪白,圆润光滑,大概三分左右,底部有破损痕迹,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撬下所得。
“祖母,这是何物?”倾城不禁疑问。
沐老夫人坦言:
“这是你父亲在狱中交给张御医的。”
张御医诊治沐相爷之事,沐相爷便将此物偷偷塞到他手中。张御医深知其重要,不敢大意,只等无人之际才交予沐老夫人手中。
虽然是沐相交回之物,可沐老夫人却不认识这是何物。倾城亦是如此,看了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回算是大意了,只想着求娶,却忘了人言可畏。”沐相爷入狱,沐老夫人不禁叹息。
倾城知道她在讲,若是当时面见太后能够提到此时,有太后撑腰,即便圣上也得思虑。也不怪沐老夫人,谁也想到三人成虎,沐相爷竟成了不择手段之人。
188假扮()
倾城劝慰道:
“祖母不必多虑,父亲会安然回家的。”
只要范先生那边查到贡银,沐相爷自然平安。
沐老夫人毫无怀疑倾城的话,反而坚定道:
“嗯,圣上此举不过是降低秦家防备。秦家气数已尽,蹦跶不了多久。”
倾城不禁疑惑。
沐老夫人能够猜测秦家就是赵家幕后之人这并不奇怪,毕竟赵家出事,秦家便在一旁相助,若说没事那才惊奇。可若是说秦家气数已尽,这点却不简单,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祖母为何如此说?”倾城不解,索性直接问出。
反正是在沐老夫人跟前,她开口询问,倒承了沐老夫人教授之心。
倾城猜测不错,沐老夫人确有教授之心,听她询问,便道:
“秦家祖上便一直为官,曾也与沐家交好。自从管理内务府后,便自成一派。圣上恩宠,群臣敬仰,所谓物极必反,只怕有宫里的娘娘也保不了。”
这回,倾城更加不解。沐老夫人难道就是凭着这些得到的结论?
只听沐老夫人接着道:
“秦家虽然得宠,背地里却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圣上本不昏庸,你父亲之事如今尚未定罪,怕是圣上并不相信。下到大狱,只为让秦家放松警惕。我若所料不错,圣上正是借此时机查到秦家漏洞。一旦查明,也是你父亲回家之时。”
这回,倾城彻底佩服。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沐老夫人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思虑,怕是沐相爷连一半都比不过。可惜,不是男儿身。
倾城也不禁有了男女之别,男女本就分工不同,谁有能说女儿一定比男儿差?只是这个时代重视男儿,女儿便成了教条下的礼仪。这种礼教,非一朝一夕便可更改。
若不能更改,便要让自己变得更好。竭尽全力,像沐老夫人这样,即便身为女流,亦被人推崇。
只是,沐老夫人不知道,圣上确要查秦家,可圣上派去查秦家的人,却是她。
当天夜里,秦府终于传出动静。可却不是搜到贡银,而是抓到了范先生派去的护卫。便是那个在秦府装神弄鬼之人。
范先生派去的人,是历经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暗卫,乃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暗卫训练自有一套方法,即便被抓住,也不会供出主人秘密。
倾城于心不忍,秦家如今完全没有动静,要牺牲多少人才能够查到证据?
正当倾城一筹莫展之际,素锦却回来禀报,秋震来了。
秋震?
倾城一惊,他此刻不应该好好待在朝阳吗?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惹出什么是非?
赵家被捉,木头已死,作为木头曾经好友的秋震肯定已被秦家人所知晓。为了隐藏秘密,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秋震危险!
好在,秋震并没有直接暴露于正门之中。他大概也猜测出什么,经由后面被素锦带了进来。
“沐大小姐。”
秋震急忙行礼。
在他眼中,此刻的倾城只是沐大小姐。
倾城刚见秋震,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他身上穿着乞丐服,脸上脏兮兮一片,完全像在炉灰里沾过似的。神情倒也还好,并没有什么颓废之姿。这让她不禁怀疑,秋震这一路难道是乞讨来的?
那酒楼又出现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模样。
偏偏她此刻的身份是沐家大小姐,这样的问题不能问出,也只能干着急。
“秋震,你不是去朝阳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倾城只能避重就轻问了几个问题,从侧面探寻酒楼的情况。
秋震紧张地看了倾城一眼,像是做贼一般,从外面又领进来一个人。
此人个人不高,但也与秋震一样,浑身上下穿着补丁衣物,身上、脸色脏兮兮一片,根本辨认不出身份。
秋震见倾城不解,忙从一旁的铜盆中取出水,将那人的脸洗个干净。
素锦想上前制止,倾城却让她暂且别动。她倒要看看,秋震要做什么?
当那人的脸渐渐显露出皮肤的颜色,倾城的心情已不能用激动来形容。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人,生怕所错一丝痕迹。
素锦并不认识那人,直到他脸面洗净,也没有丝毫印象。但见倾城一脸震惊模样,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人面色还算清秀,年纪大概与秋震差不太多,面露惶恐,洗好脸便跪在一旁等候发落。
“他,是木头吗?”倾城开口问道。
她虽没有亲眼见到,但也能够想到那场大火有多么猛烈。如今,原本已经去世的了人好好站在她的面前,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素锦听到倾城口中的名字,浑身一震。那个惊扰她许久的噩梦,那个让她不断自责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与倾城一样,同样不解。
“对,他就是木头。与我一同长大的木头,欺骗我的木头。”秋震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的态度愤怒依然,狠狠盯着木头的神情似要将他碎尸万段!
木头畏畏缩缩几乎要缩到地上去了,他低着头,不敢言语半句,生怕惹人厌烦。
可他大概不知道,倾城此时有多么渴望见到他!
素锦虽然没见过木头,却对秋震的话深信不疑。她紧紧盯着木头,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噩梦的源头。
“我原先也以为他葬身于火海,可回家收拾的衣物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家里的衣物少了许多。当时也没来得及细想,等去到朝阳后,有次外出,恰在城门见到了木头。他跟难民混在一起,若不是我们自小长大,根本辨认不出。”
秋震愤愤不平地说着他与木头再次相见的往事,自木头去世后,他一直活在内心的煎熬之中。虽然木头害他,但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却割舍不去。再上,木头已死,就算有再多的愤怒也该烟消云散了。
可谁知,一次偶然路过,居然让他再次见到了木头。
他自对倾城的话深信不疑,可木头近在眼前却又是那样的真实。后来木头告诉他说,那场大火他早有预料,在刚刚搬入木府时他就找到了一个和他身材相貌差不多的人在府中供养。那场大火死的就是那个人,而木头早在倾城走后钻入地道中溜走。
189真相()
秋震知道木头向来游手好闲,如今竟然招惹到这样的仇家,而且还布置的如此详尽,不免好奇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在秋震的一再追问下,木头终于道出了实情。
“沐大小姐,我这次带木头来是救沐相的!”秋震掷地有声的话再次响起,倾城一顿,心中已有了猜测。
“素锦,可有旁人看到进府?”倾城没有回应秋震的话,反而问向一旁的素锦。
素锦急忙摇头道:
“奴婢知秋大哥有要事,所以行动隐秘,连门房小厮也未曾知晓。”
她也是外出时偶然遇见秋震,见他行踪隐秘,再加上他曾说事关生命,这才小心起来。
倾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