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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可以想象,沐相爷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可是,那些痛苦比起沐老夫人的痛苦,却也微不足道。
有了沐老夫人的这个办法,倾城的计划可以说完成了一大半。她现在只要说服苏娇,再再,弑君。
不过,沐老夫人说了,圣上如今仅凭丹药吊着一口气。只要丹药停了哪怕一日,他也就撒手人寰了。
但这毕竟是弑君,饶是不需要亲自动手,倾城还是有些激动。
凤焱得知倾城要进宫,更是亲自相陪。
对于自己的计划,倾城并未告知凤焱。
战王与战王妃进宫面圣,这对宫里来说可是大事。倾城更是新妇入宫,一切繁忙。安公公亲自将人迎了进宫,小心伺候。
“安公公,我和王爷在这里等候便可,不必忙碌。”倾城见他忙里忙外的姿态,于心不忍。
安公公与圣上一般的年纪,因时常操劳,看起来更比圣上老上十岁不止。如今圣上病种,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对于安公公,倾城还是领情的。
想当初她初入皇宫之际,这位安公公对她多少照料。如今,倾城也以礼相待。
安公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王妃不必客气,杂家一早就等在这里,为的就是王妃和王爷的舒适。圣上那里还未起床,您二位进宫的早,正好赶上早膳,用过后再去觐见吧。”
安公公对倾城与凤焱也有一颗慈爱心,虽用不上他去照料什么,但这力所能及之事他还是乐意照应的。
倾城看向凤焱。
“即使如此,那便摆膳。”
凤焱大手一挥,应了安公公这份情。
“嗳。”
安公公很是欢喜,急忙去吩咐厨房。
宫中的膳食颇为讲究,哪怕早膳也是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倾城前世早已吃腻,凤焱也是兴致缺缺。
两人刚用膳没多久,小太监传话,安妃娘娘来了。
安妃娘娘
倾城捕捉痕迹地瞥了凤焱一眼,她不知道为何凤焱似对安妃多有敌意。就连凤凝在长野时,也少提及安妃。
前世,凤凝是因远嫁给离开内京,再也没有回来。
听闻,是在西域过的不好,客死异乡。可有了今世的变故,倾城想前世的凤凝大抵不是客死异乡,而是死遁,彻底舍了公主的身份。
今世,没有和亲之说,凤凝照应远走他乡。而安妃,依旧在宫中。
倾城看到远远走来的安妃,她的打扮是好的,只是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愁容。
听闻,安妃对待凤凝如同亲女,如今,凤凝离开,她怕是命也舍了一般。
但倾城终究不明白,以凤焱有恩必报的性子,安妃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凤焱这般不快。
倾城见凤焱未有所行动,哪怕安妃已迈入了房内,倾城亦不曾起身行礼。
如今,她是战王妃,一言一行代表着战王的态度。
若是凤焱对安妃不喜,她自不能丢了他的脸面。
倾城的举动,让凤焱很是熨帖。果真是他选定的人,一言一行深得他心。
安妃进屋,无论是倾城亦或者是凤焱都不曾开口一句,气氛带着微妙的尴尬。
“城儿。”倒是安妃娘娘先开了口。
事已至此,倾城无法视若无睹。
“安妃娘娘吉祥。”
她轻佻行礼,不是媳妇儿见过未来婆婆,只是一般的礼仪。
饶是如此,安妃已经知足。
“嗳,好孩子,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安妃趁着这个机会,急切地将一对玉镯递到了倾城面前。那模样,好像生怕倾城不会接受一般。
她虽久居深宫,可自己孩子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凤焱与倾城成亲,虽是在长野那样偏远的地方,但她想了想也释然。
1550安妃的觊觎()
若是在内京,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法参与大婚,世人又不知道怎样诟病战王。如今在长野,她不去,只是因为路途遥远罢了。
倾城瞥了眼凤焱,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便自作主张收下了玉镯。
两个打造精致的玉镯质地温润,哪怕倾城有无数这样的首饰也觉得其内里格外柔润。安妃为此事定下了不少工夫,她不懂凤焱,她只知道安妃对她在表达善意。
“多谢娘娘。”
倾城接过玉镯,安妃也松了口气。
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眼中挂着温柔笑意。
“凝儿,她还好吗?”
安妃自幼抚育凤凝,虽不是她所生,却与她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凤凝离开了大半年,她却毫无音讯,如今见到倾城,不免询问。
倾城一愣,饶是安妃久居深宫,也应该知道凤凝失踪的事吧。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凤焱将凤凝报上了失踪名单,这件事,应该早就传来了内京,怎么
看着安妃一副期望满满的样子,倾城忽然有些感念,为何她会不知。
只怕宫里的人也在瞒着她呢。
她与凤凝虽不得见,但若知道女儿生活的好,也会知足。可若是得知女儿失踪,哪一个做母亲的也无法安然。
倾城偷偷瞥了眼凤焱,这种隐瞒之事若没有一定的势力,谁又会遵从?宫里向来是踩低捧高的,圣上自顾不暇,哪里记得安妃处境。至于其他嫔妃,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生怕别人的日子过的比自己好了。
唯一能够做到此事,又甘愿做此事的人非凤焱莫属。
倾城见安妃进来后凤焱的漠然,还以为他的内心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呢。
就算是前世也好,安妃虽然老死宫中,可她终究不曾受到什么迫害。哪怕是后来新帝登基,她也是少有的没有被放入冷宫的太妃。
她就一直在自己的延禧宫中,直到去世
“凝儿,她”
倾城正想捡两句好听的话来说,却被凤焱打断。
“她好与不好,与你无关。”
冰冷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哪怕是出于礼仪,凤焱都没有顾念什么。
倾城一呆,急忙将房门关上。
凤焱语气不善,这种情形还是不要被外人看到为好。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怎样。”
即便凤焱语气不善,安妃依旧温和有加。她看向凤焱,一双眉眼里写满了祈求。
“我是她的母妃,我也念着她。”
安妃的牙齿用力地咬住下唇,她在压抑自己的情感,生怕哪里惹了凤焱一丝不善。
原以为,凤焱这辈子都不会同她说话,如今说了,是不是是不是表明她还有机会赎罪?
安妃眼底燃起的希望,让凤焱冷笑。
原以为安妃是个聪明的,结果却也是愚笨的。
“念着她为你建功立业,与老情人私会?”凤焱少见的露出一丝玩味神情,其语气更是不屑。
“凤焱!”
安妃终于无法保持从容,她什么都顾不得,神情悲哀又落寞。
倾城不知道自己现在离开房间还来不来得及,她可不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听到啊。
凤焱一记目光袭来,让她再升不起离开的想法。
“我没有,我没有。”安妃何尝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凤焱的底线,她安好时,他可以给她一切的安慰,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可若是她敢伤凤凝半分,他亦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所有的安稳全部带走。
“你是没有,我若不制止,你便有了。”
凤焱不怀疑安妃对凤凝的用心,可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安妃升了不该有的心思。即使这份心思没有落到实处,却也是凤焱不能接受的。
他与妹妹多么不易才活到现在,他哪里容许别人对凤凝有所觊觎。
安妃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凤焱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他这么聪明,连她心中没有实施的想法都知道。
凤凝走后,何家因贪污之罪满门抄斩。
满门啊!
无数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可她却不寒而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她前一刻还想着如何让何书做驸马,后一刻,何家便满门抄斩。
她与何书父亲的事,已是陈年旧梦。当何书带着父亲的书信找到她,她承认,自己那颗以为已经死去的心渐渐复苏。
她有想过死灰复燃。
可是,那只是想想罢了。
凝儿谁也不想嫁,她无法才选了何书。就算在无数青年才俊之中,何书也是不输的人才。
本以为一切都已顺利,可凤焱太过犀利。她的计划还未成型,便被彻底打破。
安妃觉得她是何家的罪人,是她杀了何家人。如果不是她的急功近利,何家不会满门抄斩。
从那时起,她才知道自己的这位养子有多么厉害。
如今,更是连太子与贤王都想拉拢,她才发现自己错的有离谱。
“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对凝儿的心真没那么狠啊。”安妃只希望凤焱能够体会她一个做母亲的心,随着凤凝的离开,她的心没有一刻安然。
就算她选何书为驸马,也不曾亏待凤凝啊。
可无论她说什么,也无法抵消她想利用凤凝的心思。
凤焱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轻启薄唇。
“你的想法若是被太后知道,会如何?”
若安妃是个安分的,他自会给她应有的体面。可若安妃是个糟乱的,他更不惧怕什么。
此言一出,安妃惊恐不已。
她看着凤焱,似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位养子。
太后
“不,你不能这样做。”
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她还有活路吗?安家还有活路吗?
安妃此生最在意两点,凤凝与安家。
凤凝她已经护不住了,安家决不能有事。
但安妃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态度也硬气了许多。
“何家已经没了,就算证据也是没有的。”
这一刻,她是不是该谢谢凤焱把何家灭了。
有时候安妃想,她大概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吧。
纵容有着慈母心肠,可那一切都基于没有损害到她利益的基础上。一旦有损她的利益,哪怕她曾经喜欢的人,也会变成她的垫脚石。
1551人之将死()
凤焱的眸光闪了闪,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为宫里公认的善心人,也只是个会隐藏心思的险恶之人罢了。
既然如此,他还与她客气什么?
“是啊,人死了。”
凤焱语气淡淡,安妃的心头一颤。
她总觉得,凤焱话里话有。
“可书信还在。”
果然,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安妃再也无法镇定。
书信,书信。
是啊,她为了捡起那多年的情谊书信怎么能少呢?
人死了才好,才好死无对证啊。
“战王爷,你究竟想要如何?”
安妃已没有多少气力,面对凤焱时,她感觉自己一切隐藏都无所遁形。明明,她该是他最亲近的人,饶是比不过凤凝,却也亲切。
她怎么把事情弄到了这步田地!
安妃悔恨不已,心中更是不安直至。是她错了,宫里的安稳日子过够了,才想着去寻宫外的刺激。
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连累安家
是不是,只有她死,才可以让凤焱满意。
这一刻,安妃心中无所畏惧。如果死亡能够让凤焱满意,她何乐不为?
倾城看了有些不忍,可她也明白凤凝于凤焱的意义。
若是安妃真起了这样的心思,不好好惩戒确实不行。可死
倒也不至于。
凤焱的眸光里不含任何感情,甚至连怨恨都不曾有。只听他语气淡淡:
“回延禧宫好好做你的安妃,安家不会有恙。”
还有一句话,凤焱没有说出来。
若是你不安分,安家也会给你陪葬。
安妃听懂凤焱的话外音,她在,安家在;她亡,安家灭。
她连命脉都被人捏在手中,还拿什么去威胁,去抗争?
安妃向来以为自己的运气不差,从进宫以来便深得盛宠,哪怕不曾诞下子嗣,却也有儿有女。在后宫之中,势力虽不见得多么强大,可是该有的也都有。
终于,她的好运气要到头了。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我懂了。”
后宫能够活下来的女人,从来没有个愚笨的。
安妃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懂凤焱不杀她的理由。
有这样一个战王的儿子,她该知足的。她得感谢凤焱,给她留了颜面。这样一来,无论以后如何,别人想要对付她时,也得想想她身后还有个战王。
安妃浑浑噩噩地转过身,一行泪流缓缓落下。自此以后,深宫之中,便是她的宿命。
看着安妃略显蹒跚的步伐,倾城忍不住摇摇头。
原来便是因此,才让安妃与凤焱产生了隔阂。可凤焱到底是放不下安妃的,他却也不想让安妃觉察什么。
倾城不觉看向凤焱,却发现他正在盯着她瞧。
“过来。”
凤焱的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情绪。
倾城听话地走了过去,一个瞬间却被凤焱拉入怀中。
“城儿,我只有你了。”闷闷的声音透着凤焱的不安,他用力地呼吸着来自倾城身上的气息,似只有这样才能够安慰躁动的内心。
是啊,他只有她了。
这句话倾城不是第一次听说,却是第一次发现他的无力。
安妃、谭姨母、凤凝
一个个离他而去,或早或晚,或许,只有她能陪他一生吧。
倾城的心猛然一颤,她想到“巫氏一族”那诡异的功法。若只有断情才能修炼,她宁愿不做什么“倾城王妃”。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倾城反抱住凤焱的腰身,她只想一辈子陪着他。
两个人等了许久,才得圣上召见。
寝宫之内,圣上正躺在踏上。他一副昏昏欲睡的颓废模样,对外界的感知极为薄弱。
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倾城只一眼便认出了苏娇。
“儿臣给父皇请安,恭祝父皇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凤焱已在旁行礼,倾城亦缓缓跪地。
“臣媳见过父皇,祝愿父皇身体安康,早日康复。”
圣上的身子眼瞅着不见好转,这样的情况可是比外界的传言更加凶险。
“赏。”
圣上虽然身体不佳,但心情似乎很好。
他伸出一只手,苏娇会意地将他搀扶起身,安公公亦急忙搭了把手。
在两个人的搀扶下,他才堪堪能够坐稳。
“焱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看向凤焱的眼眸带着浓浓的眷恋,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这样的目光,倾城从谭馨身上看到过,从苏娇身上看到过,也从凤仙身上看到过。
这是属于对恋爱的眷恋,深切而浓厚。
此刻,圣上透过凤焱看着的人应是谭馨吧。
自凤焱有记忆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得圣上这般在意。那慈爱的目光,曾经是他所期望的存在。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到现在,他已经不奢望分毫,得到,似乎并没有想想中快活。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对圣上更多的则是一种责任。
“儿臣不日即将离京,父皇不必担忧。”
凤焱故意曲解他的话,面对一个不喜他的圣上,他可以做许多安排。可面对一个慈爱的父亲,他却多有不适。
既然,从一开始他就不喜他,现在又何必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