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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低下头,眼中浮现伤痛。
女儿家都是最爱容颜的,她又怎能不爱?
她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脸上的伤口,伤口虽小,但她心中的伤口却越发增大。
“现在知道怕了?”倾城斜睨一眼,眼中带着无奈。
沐倾舞的目光似是迷茫,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莫名的虚空,喃喃道:
“怕了?我一直以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可沐倾心如此狠毒,我不能忍受。”
人善被人欺,她是怕了,但不是惧怕,而是害怕自己就此一蹶不振。
她无法像白氏那样,独自守在院子里,不问世事。
沐家人也无法像对白氏那样对她。
她于沐家是有利益牵扯的,她还是未来的皇子妃,她若弱了,便是任人拿捏。
她目光忽而坚定地看向倾城,虽为言语,但目光里分明写满,她需要力量。
“知道怕就好。”当倾城看到沐倾舞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沐倾舞会为她强大的盟友,人的改变都是从害怕开始。沐倾舞并非无能,只是因为白氏所为,自己也没了争的向往。
如今有了沐倾心的事,激发了她内心潜在的潜能。
人是潜力是巨大的,她相信,沐倾舞的潜力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知道沐倾心为何会得沐相宠爱吗?”倾城随口问道。
沐倾舞依旧沉浸在愤怒之后,她恶狠狠道:
“因为她娇柔模样,可不过都是佯装罢了,父亲居然也信。”
从以前到现在,沐相爷似乎格外喜欢柔弱的女子。
苏氏如此,沐倾心如此。
可是他却不知,女子柔弱虽已,但于苏氏,与沐倾心来讲,这根本只是她们伪装的姿态。
沐相爷未曾看过真正的沐倾心是何模样,那副嚣张嘴脸,似比谁都高人一等。
沐倾舞眼中的怨恨令倾城不由冷笑,她坦言道:
“男人嘛,都是喜欢比自己柔弱的事物。沐相自小深受祖母压迫,有了沐倾心这样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儿,他自然觉得舒心。你若是想在沐府中得以生存,祖母和沐相,你必定要讨好一个。”
这是沐府的生存之道,亦是社会的法则。人在柔弱时,只有讨好其中最有能力的人,才能够得到庇护,也才能够生存下去。
倾城的话,沐倾舞一个字眼也不敢淡忘。
她细细琢磨,解释道:
“祖母性子冷淡,恐除了大姐姐和弟弟,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否则,沐倾心也不会这么快放弃讨好。
讨好不了沐老夫人,就只能讨好沐相爷。
沐倾舞忽而道:
“我明白了,姐姐。只有讨好父亲,在沐府中我才能得以生存。不嫁入皇家,我就更要讨好于他。女儿家的命运半点由不得自己,我需要强有力的支撑。”
沐倾舞终于明白,无论是她也好,白氏也好,为什么会在府中多年,却依旧不讨好。
因为她们性子淡然,不懂讨好之道,只一心做着自己的主张,如此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沐倾舞终于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倾城也很是欣慰。但有些话,她还需要提前告知。
“想法是不错,但你若不嫁入皇家,于沐相来说完全没有利益可言。你非沐倾心,是沐相自小宠爱到大的女儿,你必须要有利益,才会得到他的帮助。”
也就是说,沐倾舞必须嫁给十二皇子,她在沐府的地位才会得到保障。
“可是,我”沐倾舞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的作为有多么傻。
可若不这样做,小真
罢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脸已伤。
倾城却不以为意道:
“脸上的伤倒是其次,把身体养好。嫁入皇家,可是需要一具健康的身体。”
她从不认为沐倾舞的脸伤有什么重要,王棋的伤比沐倾舞还要严重,用了“醉颜”之后,依旧会痊愈。沐倾舞不过划了一道小伤罢了。
“姐姐有办法?”沐倾舞的眼睛顷刻亮了起来,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重要。
沐倾舞如此,倾城怎么能见伤不救?
她将“金伤”和“醉颜”拿了出来,却没有告诉沐倾舞这是什么,只道:
“这两瓶药,这瓶明日早晚涂抹,等到伤口结痂,再换至这瓶。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言说。”
她给的分量,刚刚够沐倾舞治伤。白氏在时,说不定她还会隐藏,但如今,她也不怕沐倾舞会对谁说。
在沐府,她们是相互依存的。
“多谢姐姐,妹妹谨记在心。”沐倾舞结果药,只觉得不可思议。
倾城虽未言明药效特点,但倾城拿出来的东西,也要沐倾舞信心十足。
倾城回到如梦阁,张嬷嬷伺候一旁。
她正在想,要不要去大坝见一见凤焱,却听张嬷嬷道:
“二小姐和三小姐真可怜,小小年纪容颜却已不再。府中一下子失了两位小姐,大小姐的地位也会越发稳固。”
她的语气略有些讨好,甚至有与以往不符的嘲弄姿态。
倾城一愣,不明张嬷嬷为何会这样说,但也是以大姐的姿态柔声道:
“嬷嬷不可说这种话,她们都是我的妹妹,她们不好,我又怎能安心?”
674臣女参见战王爷()
她的确是不想让沐倾舞不好,至于沐倾心?听天由命吧。
沐倾心陷害小真,胳膊毁了,也算她的报应。
张嬷嬷安慰倾城道:
“这件事和大小姐又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两位小姐自己牵扯的事。”
她的话有些刻意,仿佛还带着一丝探究,似故意引导什么。
但倾城对张嬷嬷十分信任,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对张嬷嬷有什么看法,只是坦言道:
“话虽如此,但我总是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同为沐家女,只有她们都好好的,她才能好好的。
张嬷嬷最终也没能问出什么,目光幽暗道:
“大小姐心善。”
正在思考的倾城,并没有留意到张嬷嬷眼中奇异的色彩,也只当这是张嬷嬷不舍她。
翌日,倾城起了一个大早,她和告知张嬷嬷去范府,便出了门。
实际上,她并没有去范府,而是带着大武去了大坝。
她感觉自己的记忆流逝的越来越快,南疆的种种,她竟只记得几个人。甚至连雪莲、连阿木王子他们的模样,她都记不得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倾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凤焱,寻求事实真相。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有大武在侧,倾城只能以“沐家大小姐”的姿态出现在凤焱面前。
她有些不确定,凤焱究竟知不知道她便是王城?
大坝在朝阳城以北,两个人骑马进行两个时辰,终于抵达大坝。
如今冰封时节,坝上并没有几个人。看守大坝的侍卫在听明倾城的来历,让她去河道府寻找凤焱。
倾城又去想河道府,她才刚刚达到,却看到凤焱正从里面走出来,将要上马车。
他的风采不减,穿着一袭绛红色长袍,更衬托一身挺拔。
“臣女沐倾城,参见战王爷。”
倾城福身行礼。
“王爷。”一旁的小厮已经撩起马车帘。
凤焱却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倾城,目光一愣道:
“沐倾城?”
倾城见凤焱回身,便上前一步道: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询问,迫不及待。
然而,凤焱还没有开口,太子却从府中走了出来。
“八弟,你”
太子的话还未说出口,猛然瞥见一旁的倾城,面色一顿。
“沐大小姐?”
他仔细打量着倾城,一身雪白绒衣,披着一件白色披肩。樱桃小口一点点,柳叶弯眉似西子,太子的目光顷刻幽暗了起来。
“臣女沐倾城,见过太子殿下。”倾城急忙行礼。
凤焱是陪同太子前来,她竟大意了,竟然不知太子也在这里。
太子倒是觉得在这里遇到倾城,虽然惊讶,但心气不坏。
“起来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倾城身上,目光灼灼。
“我”倾城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旁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她是来找臣弟的。”
倾城随声看去,只见凤焱不知何时竟站在她的身边,仿佛保护者的姿态,令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太子的目光在两个人只见打转。
“她你”
他的神色暧昧,忽而点头道:
“既然八弟有事,处理河工一事,就不必前去了。”
“多谢二哥。”凤焱也不推让。
太子面色笑容地走到倾城身边,目光和善道:
“沐大小姐,听闻朝阳的王城公子,亦是范先生的干儿子?”
他的剑眉英挺,虽不及凤焱帅气,但也耐看十足。尤其是明亮的眼睛,里面似有一道光,不会给人压力,让人看了只觉得舒心。
“确有此事。”倾城不明太子所言为何,老实交代。
太子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睛似星辰绽放。不会魅惑人心,却已令人心沉醉。
倾城还是第一次发现,太子竟有如此魅力。
太子说道:
“此番修建河道,王公子功劳不小,还请沐大小姐替我给王公子带句话?”
原来如此
倾城对太子的心思了然,但要她给自己带话,又牵扯到河道之事,倾城只道:
“我与哥哥虽都是范先生的儿女,但哥哥事物繁忙,我们甚少见面。许还没有她与太子见面的时候多。”
她自是不愿意与河道再有什么牵扯,心道拒绝便可。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太子也没有过多要求,温和的目光令冬日都灿烂起来。
他依旧带着笑意,柔声道:
“我本想让沐大小姐替我带个话,就不用去见王城了。如此,我倒是要亲自跑一趟了。”
他有些无奈,但也是不得已之举。
倾城心思一顿,她近日都不能回朝阳,太子此行,反而会暴露更多。她不能让太子去朝阳。
打定主意之后,倾城便也坦言道:
“听闻哥哥近期要回内京城,许我能够为太子传话。”
总归是给她自己带话,随便编个理由就好。
太子也没有过多纠结,他怕倾城会觉繁杂,急忙解释道:
“沐小姐放心,不是什么复杂之言。八弟说修建河工的设计图非常不错,乃是古今第一设计。我想闲时请王公子吃个便饭,还请王公子赏脸。这是我的贴身玉佩,只要带着此物来太子府,我府中的下人自然尊为上宾。”
说完,他便将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交到倾城手中。
玉佩收入之后,还带着一丝冰凉,柔软的质地非常柔和。倾城收起玉佩,福身道:
“臣女定当转达。”
“多谢。”太子目光柔柔,似有深情滑过。
倾城一愣,却也额急忙道:
“太子客气。”
原本以为就此话别,太子却在转身之际忽然道:
“沐大小姐难得来到大坝,今日晌午,我做东,宴请沐大小姐至府衙用餐,还请沐大小姐必要赏光。”
他的眼中亦没有什么逼迫,仿佛只是随口之言。
“这”但因为他的身份,令倾城在开口之前必须思量。
“这附近亦没有什么酒楼,只能委屈沐大小姐。”太子嘴上说着委屈,实际也向倾城传达这里的没有酒楼。倾城若想吃饭,只能遵从他的安排。
倾城想了想,觉得不吃白不吃。反正她是沐倾城,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委屈,臣女遵命。”
倾城柔声道。
太子的目光越发明亮,他看着倾城,柔声道:
“沐大小姐,一会儿见。”
675雪莲下落()
柔和的声音直达内心深处,让人听了只觉得分外美好。
“臣女恭送太子殿下。”倾城福身行礼,姿态盈盈。
倾城一直目送着太子的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可当她转过身后,才发现凤焱竟直勾勾盯着她。
“战,战王爷”
凤焱的目光太过吓人,似猛兽一般,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氛。
倾城面色一顿,一时间有些害怕。
凤焱收回目光,也不理会倾城,径直进了府衙。
倾城略有尴尬地看了看四周,见无法看她,这才匆匆追上了凤焱的脚步。
两个人坐在房中,一时间气氛略有尴尬。
护卫端来茶盏,摆在二人面前。等侍卫走后,气氛又陷入静默之中。
来之前,倾城原本有许多话要说,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在见到凤焱之后,尤其是面对凤焱的沉默模样,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凤焱的声音幽幽传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态度有些莫名。
倾城稳定心神,暗道,她又不欠凤焱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是王爷,她还是沐家大小姐呢。
想他一个堂堂王爷,也不该对她这个小女子怎样。
“王爷,臣女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倾城态度诚恳,看向凤焱的目光透着从容。
凤焱微微侧目,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
倾城不再多言,直接问道:
“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臣女便是王城?”
这件事,她思量了许久,最终得以认定,还是因为凤焱的那句话。
凤焱在她还是王城的时候和她说,让她来古董铺子寻他。
如果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会说出只有沐倾城才知道的事情。
倾城决定赌一把,以此换取凤焱的信任。
凤焱的目光幽幽袭来,他淡淡道:
“终于肯承认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些冷漠。
但他的话毫无疑问证实了倾城的猜测,凤焱真的知道她的身份。
“还请王爷赐教。”倾城再不敢大意,姿态完全恭敬,没有一丝逾越。
显然,有许多事是她不知道的。亦或者可以说,是她忘却了的。
凤焱的目光在倾城的身上打转,比起男子装扮的倾城,今日的她带着一丝妩媚。
自上而下的白色装扮,似天边的仙子一般美丽。
凤焱在见到倾城的第一眼便愣住了,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女子模样的倾城,心中刻画万千,却比不过她站在他面前的这一刻。
但他更有愤怒,因为见到倾城这美好一面的不止有他,还有太子。
这让凤焱早已沉寂的心发生了巨大翻转,他竟然不想让别人看到倾城美好一面。哪怕,是他尊敬的太子。
“你为何会来找我?”凤焱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他语气淡淡,目光平平。除了勾起的嘴角,看不出他有什么心思。
倾城也便直言不讳道:
“王爷不是说过,让臣女有事去古董铺子找您吗?”
她去找了,得知凤焱在坝上,她就只好寻过来了。
凤焱目光一转,探究道:
“难道不是小尧的话让你来的?”
他的目光平淡,但平淡的目光之下却隐藏着不平淡的内心。
倾城的心猛然一颤,原来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凤焱面前暴露无遗。凤焱什么都知道,枉她还费尽心思想要遮掩什么。
既然凤焱一切都明了,那么倾城也便无所顾忌。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