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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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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凑过去看舒和写的“帽子”:
  “P省高级人民法院法官:
  本人舒和于2001年7月29日被一中院以莫须有的所谓证据,宣判犯有金融票据诈骗罪。本人认为其判决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纯属子虚乌有,我因此提出上诉,希望要么高院法官继续将错就错,改判我死刑;要么还我清白,因为这样一起耸人听闻的冤案,在古代也毫不逊色于窦娥,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将被各大媒体暴光,真相大白于天下之际,也是那些枉法之流的耻辱昭彰之时。”
  下面是此致敬礼和上诉人舒和的签名。
  “一看就怒发冲冠了。”我转头跟侯爷说。侯爷呵呵一笑:“冲什么冠啊,一屋秃子。”
  舒和一边翻页一边说:“上诉材料这部分得好好写,回头麦麦你给我改改,文字关得过硬。”
  “先给我起个题目吧。”舒和望着我。
  “起什么题目?就叫上诉材料呗,又不是科举考试。”
  “……三个字:冤冤冤。不行,好,六月的雪和血,就六月的雪和血了!”舒和咬牙切齿地在信笺上落了笔。
  常博对舒和的举动不以为然,连看都没看他写的东西。
  舒和写了一段,举起来抑扬顿挫地给我念:“……当时法官问我上诉吗?我说不上了,因为我知道上诉只不过是一个虚置的程序,古语云‘官官相护’,窦娥冤死,只不过让关汉卿名垂青史。然而经过本人的认真思考,我觉得有必要上诉,尽管中国的法律毫无公正可言,尽管中国的法官智商普遍有问题,业务素质低下,贪赃枉法者居多,但我必须对自己负责,正像中国男足一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根本踢不进世界杯,可球迷们仍在为他们摇旗呐喊,那是一种精神,我就是凭借这种精神,重新决定上诉的。
  下面是我的上诉材料……”
  “……咋样?”舒和意得志满地问。
  我说:“行啊。你写吧,完事我再审阅。”
  侯爷笑道:“读书娃就是能拽,说得也爽快,就是半天一句正题没挨上。”
  乐乐说:“我要是法官,就冲你这一开头,就大笔一挥,凿了小逼的!”
  “千刀万剐。”金鱼眼更上一层楼地批示。
  舒和笑道:“求之不得。”
  一下午,舒和都在重新编排那个案子,主要目的就是把自己择干净,把陈兆一踹泥坑里去,顺便把韩文渊拉上来,舒和说这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我说你这样咬人家兆一,不跟乐乐那帮人一样了吗?
  舒和愣了一下才果断地说:“她不仁,我不义!”
  舒和重新设计的案情,已经跟他以前讲给我们的大相径庭:他说因为老周欠陈兆一钱,拉他出来抵挡一阵,后来发现陈兆一被高利贷逼得已经“精神崩溃”,她“亲口”跟舒和讲过“为钱可以不择手段”的话,反映了她错误的人生观。99年11月的一天,陈兆一在舒和的电脑旁看见了Y公司的支票复印件,那张复印件是舒和跟韩文渊要来的,目的是练手,他说他正在为公司的样品包装做设计。陈兆一问他复印件的用途,他告诉她后,陈兆一当即要求借用这张复印件,舒和也没细想就给了她,这天她又用闲聊的方式,从舒和那里了解了Y公司的财务帐号和资金状况。后来有一天,陈兆一突然告诉舒和已从Y公司套走了钱,舒和一直以为她是开玩笑,也没在意。直到2000年5月14日被市打经办无辜抓走,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被卷进了一场罪恶的诈骗丑行里来。
  舒和悲愤地在上诉材料上总结道:“到头来,一个无辜的人,居然在颠倒黑白的法官笔下,成了这场诈骗的主谋、策划者,罪魁祸首!请问公理何在,正义何在?!!”
  “真的假的啊?”我笑着看舒和。
  舒和一脸无所谓地说:“嗨,你就给我看看,文字上行不行,哪里力度还不够就得了。”
  我想了想:“刑讯逼供那段,写上?”
  “嘿,把这个给落下了,关键啊。”舒和一拍脑门儿,接着说:“一中院法警打我的事,也得给他写上。”
  “再狠劲描描,添油加醋那一套我看你还行。”


  舒和自豪地笑起来,口若悬河地白话:“其实不用添油加醋,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我就实话实说,17处的办案人员严重刑讯逼供,违反法律程序。他们在传唤我的时候违规使用警械、木棍并拳打脚踢,逼我录口供。由于我的无辜,所以始终一言不发,和他们进行着坚苦卓绝的斗争,当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时,我想起了无数仁人志士,想到了无数革命先烈,我相信黑暗的日子总会过去……”
  “操,你逼的真能拽!你这张嘴,横竖都能使唤,早知道这样给大伙用用啊,省得那么多爷们上火啦!”豹崽激动得站起来,指着舒和笑骂。
  舒和笑道:“还有哪,我急了就跟他们说我要见律师,那帮狗操的说你见江泽民不?”
  金鱼眼啐他一口道:“赶紧给我关了,换音乐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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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天,舒和一直在修改上诉材料,润色得越来越胡说八道了。
  豹崽他们又重新开了庭,回来也没见他多欢,苦恼地说检察院的不是东西,还是狠劲往死里带他们。
  “那他们还抗什么诉?”豹崽迷惑不解地嘀咕。
  金鱼眼分析着安慰道:“人家就是那角色,能在法庭上给你们说好话念喜歌?”
  乐乐说:“弄不好咱俩做伴,都给挂上呢。”
  豹崽说:“你别咒我啊,好不容易摘了?”
  侯爷笑道:“看来我和老刘不一定寂寞了,咱屋里还有几个能挂的?”
  丰富立刻给算开了:“刁,抢银行;奸幼那个;还有大郎,抢出租杀人,肯定凿;恐怖脸跑不了;豹哥跟乐乐哥也悬。”
  豹崽立刻踹了他一脚:“这两天又给你好脸了是不?”
  “操你妈你还敢咒我?我们自己说说也就得了,轮的上你给判吗?”乐乐也不饶他。
  金鱼眼从稳定大局的角度骂道:“别你妈瞎鸡芭白话啊,我看你还没准枪毙呢!”
  丰富谄媚地笑:“我枪毙不了,我就无期了,陪着金哥,伺候金哥。”
  “操,你就是金口夜壶——嘴儿好。”金鱼眼惬意地骂道。
  乐乐嘀咕道:“操他妈的,看来还真悬乎,要等他凿咱们,还不如拼一家伙……”
  豹崽一使眼色截流了他的话:“乐乐……”
  金鱼眼也小声道:“别瞎咋呼,管教听见了,小心关你小号儿。”
  侯爷倒不在乎地笑道:“小乐乐你还真有那想法咋的?到时候别忘了叫上老哥,我给你们打前阵。”
  “吓死他也没那胆儿呀。”豹崽盯着乐乐的眼睛说。
  乐乐不自然地一笑:“操,我就是一说,八卦阵啊,诸葛亮关这里行了……唉恐怖脸儿,你说市局咋不让咱搬砖去呢?”
  舒和从材料堆里抬起头说:“要有那好机会,我第一个跑。”
  我笑道:“第一个跑第一个倒。”
  金鱼眼突然说:“麦麦别扯臊了,好像提你同案呢。”
  我立刻跳到门口,往外扒头,正好一个生脸的管教过来,没鼻子没眼地训我:“看什么看?急着奔丧啊!……谁叫麦麦?”
  我说我就是。大伙在后面不怀好意地笑了。
  “提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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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回头,正看见一个黄坎肩飞过来,我一把接住,这时门也开了。
  “肯定是进检了。”我听小不点在后面说。
  接我的是俩便衣,一问,果然是检察院的。在屁股后面跟他们去提讯室。
  检察院那哥们态度好的跟我们家亲戚似的,尤其我一说给施展那钱是还款时,那小子更是乐的不行,暧昧地看着我,说:“还款?”
  “还款。”我不容置疑地说。
  回来我就跟他们汇报,说要真按还款定,我还真能出去。
  金鱼眼说:“真是还款也不用告诉检察院的啊,他们准回去给你准备词儿去了,要是开庭时候提出来,弄他们一措手不及多有效果?”
  我心里那个骂呀,你他妈这么明白,怎么不早说?
  “你同案那边肯定没问题吗?”豹崽问。
  我说没问题,早在C看的时候就串好了。
  “我要出不去了,你到我家把我那笔记本搬走吧,我还有一意大利皮衣,回头常博你拿走吧。”舒和给我们俩交代着。
  我笑着涮他:“你老婆还有用呗?看给谁安排一下吧。”
  舒和苦笑一下:“她你们惦不上了,估计早下水了。”
  常博说那我们俩不上你们家找逊呢么?你老婆能给我们好脸儿?
  “不是,我在外面还有一房子,都放那了,临走时候我把地址告你们,那锁头一砸就开。”
  “操,回头再弄一盗窃,立马就翻回来了,我还是自己买台二手的去吧。”我笑着说。
  侯爷说:“金屋藏娇是吧?舒和你还背着你老婆干啥坏事了?”
  舒和笑起来:“没了,没了。今天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了。”
  “你回头给我老婆捎封信出去就行了,一定当面交给他,告诉她我是有点对不起她,家里那房子车的就归她了,这边的房子留给我孩子,将来卖了把钱一存,留他出国用,中国是不能呆啊,没前途。”舒和对我说。
  侯爷说你不整个一卖国贼嘛,儿还不嫌母丑呢。
  舒和激动地说:“中国太黑暗,我这一案子就是标准,简直颠倒黑白。”
  我摸一下他宽阔的额头,关心地说:“你没以为自己真的没罪吧。”
  舒和扒拉一下我的手笑起来:“操,我这两天太投入,编故事编的自己都信了……还就得这样,要不怎么说服法官?”
  常博一听赶紧说:“算了吧,看来那意大利皮衣也没戏啦,敢情您半天这说胡话哪!”
第七节 乐极生悲   
  别看开完庭怎么夸张地消沉,乐乐一直以为自己过不了10个,他说第一被告也就无期,毕竟就是一群孩子瞎胡闹,给社会添了点腻歪罢了,连人命都没出过啊。
  那天听外面一叫他同案的名字,乐乐就欢蹦乱跳地下了地,趴在门口等,一边释然道:“总算他妈判了。”
  五分钟之后,号筒里响起哗啦啦的脚镣声时,乐乐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操,是不是我们同案啊,别挂了吧?”
  然后又喊了两个,都是他们一伙子的,先后都哗啦着回来,一个就在我们大斜调角的房间里,乐乐看个满眼:“操!真挂了,挂仨了,操,怎么挂了呢?”乐乐跟痒痒挠似的,再也乐不起来了。
  后几个没有挂,乐乐松了口气:“就挂了仨,后边再在弄一缓二,弄一无期,到我也得十五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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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鱼眼道:“土地爷坐庙台,你先稳住神儿,慌什么?”
  “我才不慌,就是觉得那几个够冤。”乐乐给自己遮羞。
  “抓进来就没有冤的,有嘛认嘛吧。”金鱼眼说。
  终于喊到他了,乐乐忐忑不安地去了。豹崽说:“傻逼最少无期,一个月就做案20多起,跟他沾边的就8起,里面还有俩抢劫,能轻饶他么。”
  “整个一不知死的鬼,平时你看他欢的,总觉着自己没事呢。”金鱼眼不疼不痒地嘲讽。
  一会,听一个号房里问:“乐乐,几个?”
  “无期,操他妈无期。”乐乐答道。
  “比我强啊,我挂啦!”
  豹崽炫耀地说:“看,无期吧?”
  乐乐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钻进来,挤出点笑容道:“金哥这会咱俩做伴了。”
  “咋的?无期,真的无期啊?”金鱼眼装傻冲愣。
  “操他妈的,玩人么不?那点鸡芭事儿就无期!我不熬了,越狱!”乐乐被金鱼眼一刺激,搂不住劲了,激动地叫起来。
  豹崽推他一把,喝道:“说啥呢你?!”
  乐乐压了口粗气,不言语了,先跑水池子边舀了杯冷水,咕咚咕咚灌进去,一边抹着嘴头子一边恨恨道:“我们9个人,挂仨,那俩缓二,到我这无期,下面那几个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最后垫窝儿的小不点能轻些,不到18岁呢。”
  “豹哥,看来咱那事还真的琢磨琢磨了。”乐乐刚说完,豹崽就骂道:“琢磨你妈逼呀,什么事呀?脑子进水了吧你?”乐乐愣一下,无奈地浸一下脑袋,没有搭言。
  平时豹崽跟乐乐看起来挺热乎的,今儿这是怎么了?懒的理他们。我也没多想,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对很多淡事没兴趣了。
  靠我不远处,刘金钟和于得水互不相让力争上游地跟大疥做着斗争,不时挠出卡卡的响动来,使人心痒。
  板下囚着的几个,也有小半都长了疥,奸幼那个比较重,大有后来居上,勇超于得水之流的势头,我每天下板睡觉都很谨慎,害怕跟他们有肉体上的接触,光是手指缝里不屈不饶的几个小疥疱,已经拾掇得我心忙了,真怕有一天突然遍地开花,有肉儿的地界都成了疥哥疥妹的小爱巢。
  舒和突然说了一句:“我那上诉材料可不寄到了没有?”看来刚才这小子心思也没闲着。在这之前,他一直半死不活地靠墙上眯着眼,拿舌头尖往外顶唾沫泡玩呢。
  我顺嘴搭音道:“都快寄到南非了。”
  于得水哼唧了两声,很不满意地说:“还他妈不放我下队呀,什么玩意呢?”
  “多晚等你头顶也长了疮,就下队了。”刘金钟取笑他。
  “操,我又不是骨头,你老咬我干吗?”
  “我看你像骨头。”刘金钟没听出于得水这个蔫坏损的在骂他,还跟着往套里铆劲钻呢。
  于得水占了嘴上便宜,得意地乐起来。
  “他骂你是狗呢。”侯爷拆穿于得水道。
  “操你妈的,玩我一该死的?”刘金钟一横腿,用脚镣“吭”地撞了一下于得水的踝子骨,于得水猝不及防,“哎呦”一声抱住了脚腕子。隔了一会,于得水的踝子骨青起一个疙瘩来,于得水碎着嘴子骂,刘金钟只是笑,也不理他。
  转天于得水就转去了W监狱,出门的时候还有些踮脚,金鱼眼笑着说:“应该再弄狠点,瘸了他才好,这样刘金钟死了以后,就老有人惦记了。”
  于得水崴崴拉拉出了门,突然冲正在白话的金鱼眼“呸”地一声,金鱼眼大出意料,腾地站起来:“嗨我操你活妈的呀,你要疯?”
  一脸不屑的于得水被值班的穆管推了一把:“快走!临走还不老实!”


  在金鱼眼腾飞起来的三丈怒火的照耀下,于得水得意洋洋地走了。
  “操他妈的,整个一活怪鸟啊!”金鱼眼还立在铺上,红彤彤一副愤怒的报警脸儿,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豹崽先笑岔了气,好不容易忍下来,赞叹道:“怪鸟,典型的怪鸟!”
  过了没有半个钟头,豹崽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法院又给他们送判决来了,这次倒是急速麻利快。断断续续,号筒里响了足有半个小时的链子声,豹崽第一个给挂着回来了。这次不仅没摘链儿,比抗诉前还多挂了一个,就是在接判决后叫嚣操法官妈妈,说“有本事把我也枪毙”的那位二五零,原来是死缓二,这下好,满足心愿了。
  怪鸟事件马上被抛开了,号房一时成了蜂窝,乱蝇似的地议论开豹崽的案子,觉得意外,先前都以为检察院抗诉是嫌判得重了呢。
  “乱弹琴,乱弹琴,团伙犯罪是重了点,大案不就几个抢劫嘛,拿双管猎打酒店玻璃那次也没伤着人,其他不就剩强Jian、敲诈、打流氓架了吗?就至于一家伙挂7个?”金鱼眼居高临下,有些义愤填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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