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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到洞里,拿了挂在墙上的巨剑,套上了坚硬的盔甲,心里一片灰色。整整两年,原来那个战神早就不在了,剑在手中竟也惴惴,盔甲在身居然气短,不知这曾经贴身不离的兵器是否能挥舞得起来。重拾知己没半分愉悦,反而有穷途末路之感……
心底心里,手心手背,全是看得著摸不见的悲哀……
严肃到悲恸的面孔,布满忧心忡忡,卡萨尔顺从祭司的要求点燃祭坛,看上面冲出一团妖娆的紫火,他转过头,对著属下递上来的匕首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有人安慰道:“王,你别担心,我在洞里点了迷香,等他醒来我们早就完成了祭祀,且绝不会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你们仍可以在一起。”
卡萨尔点头:“我知道。但是在他面前,我怕自己撒不了谎。”
听闻,那人声音变得凌厉,甚至於声声泣血:“塔克斯灭了我们全族,本罪该万死,你不记恨他已是很好的了,难道还要匍匐在他脚下?”
烈欲狂情(人兽双性生子)81 倒数二 虐心
“他为我生下孩子,也算弥补了罪过,而且我很珍惜目前的生活,你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完全不懂得……”
隐在火把後的人频频冷笑:“我们并没做亏心事,只是让我们的同伴死而复生罢了,这是天经地义,王你本该全力以赴才是,却优柔寡断起来,也未免太让族人失望了。”
一直沈默的祭司也从旁帮腔:“王,时辰已到,你不要再顾及这几个孽种的性命了,待我们全族兴旺,多的是母豹为你生儿育女。”
尽管被犀利的言辞左右夹击,卡萨尔看著掌中的匕首,仍是犹豫,兽族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天书上说,如果本族不幸倾覆,须取仇人和自己的血融合,加之密咒辅助,唤出魂灵,补之肉身,赋予意识和图腾,重塑本族繁荣。他也曾试过,将自己的血和卡萨尔的混合,却没有任何用处,後来他才发现其中的蹊跷,想必书上所指的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只有如此才完全吻合。
但孩子是心头的肉,他舍不得,但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拯救兽族的颓势,也只有忍著挖心掏肺的痛亲自去下这个狠手。
叹了口气,卡萨尔疲惫地将匕首拽紧,几人见了,忙转向等待已久的祭司:“那麽开始吧。”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一一割开孩子们的手腕,让五股血流顺著渠道聚到一块,将祭祀启动。
只是无意间转头,洞口居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震撼天地的杀气如一阵旋风,席卷而来,波涛汹涌。
“塔克斯……”‘噌’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其余几人也是大惊失色,唯独卡萨尔一脸平静,望著他的眼说不出的哀柔。
“卡萨尔,”那个人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如千斤重,让人生出这固若金汤的山洞被他踏得颠簸摇晃的错觉。“你可以用刀对著我,如果你伤害我们的孩子,那麽先落地的定是你的头颅。”
敛住最後的软弱,卡萨尔笔挺地站直,抽出属下腰间的兵器,向前一指:“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身首异处。光说不练,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战神的作风。”
也许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也许是咽不下这口气,再说,他从不晓得,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每次问他,他都不答。他的残忍总是不动声色,弹指之间就能撕碎他。
塔克斯面容冷酷,眼前的敌人势必不能放过一样的姿态决绝。看著面前这刺痛他双眼的陌生,卡萨尔只觉浑身发冷,难道今天,自己真要和他斗得你死我活?
揪得他要疯了的心结,不能外露不能倾诉,谁又明白他此时此刻就连天也爱莫能助的矛盾呢?他知道男人是个死心眼,认定的事就定要做绝,不会给彼此留下一毫的退路。
他至少要问声为什麽,他至少要掩藏不住眼底的愤怒。可是他那麽平静,那麽清醒,好像一点都不为难不伤心似的和他对决,未免也太无情了。
卡萨尔向前迈了一步,挡住身後的下属,不让他乱杀无辜:“我知道你从没爱过我,即使有一点点也都是那双生果的作用罢了。你可以灭了我族,难道我就不能重建家园了?”
在不远处,男人笑,笑得冷酷:“不必再说,动手吧。”
心脏狠狠一缩,卡萨尔几乎痛得弓起身体,只能强迫自己把腰掰直,露出毫不畏惧、胸有成足的笑意:“十二年前,你杀了我一次,没把我杀死,十二年後,是该让一切有个结果,只是你还有那个能力置我於死地麽?”
话刚说完,就见对方风驰电掣,身形晃了过来,卡萨尔连忙举刀,险险格挡,继而惊讶对方那简直不是人的力道,被震得退後数步,还没站稳,杀气又至,他也不再迟疑,挥刀砍了过去。
身为嗜血的兽族,却远远没有一个人类凶狠,大概是他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和他对阵的人毕竟是他发誓要好好呵护、白头到老的伴侣,如果没有他相伴,那麽这一生就形同虚无。
可是对方却能做到将两人之间的情义撇在一边,不闻不问,招招必杀,看得他心如死灰。或许自己在他心中本就是可有可无,根本谈不上至亲至爱,尽善尽美,随时都可以把他当作路人抹去。
越想越觉得这爱情不是个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再存在下去。索性在那人扑来之时,丢了手中兵器,凶残的巨剑贯穿胸膛,剑柄撞在肋骨上发出一声嚎叫,卡萨尔享受著剧痛袭来的快意和苍凉,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他有些遗憾地自嘲。随之剑猛地抽了出去,以为对方会补上一刀,腰却被搂住,身子也倚向那居然温暖著的怀抱。
他最後一次,当著男人的面,流泪了。这一回,泪水似乎特别咸,跟血一样的味道,灼得多年前脸上留下的伤疤生生发疼,好像又回到了被赶尽杀绝的那一天,被男人插透心脏。
塔克斯面无表情,直到怀里的男人闭上眼,脸仍是一片波澜不惊。
他没想对方居然这麽倔强,倔强到宁可一死也不肯求饶。
如果不是气疯了,他断不会察觉不到卡萨尔根本没有伤他之意。
被对方迸出的鲜血给泯灭了怒意,却又生气他居然一直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99:塔塔,你装B装大了……
塔塔瞄了一眼:关你屁事!
99: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