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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这样既不会被佘家营的人监视,暗里还壮大了线天的实力。只要线天有什么事,咱们就合起来,致对外。”
烟斗钱磕了磕烟斗,吐出口烟圈,点点头道:“老二,你这主意不错。我索性什么人都不留在线天了,看佘老爷子咋办?他要是还派我的不是,我就给他翻脸。”
正说着,只听个家丁匆忙走来,报道:“老爷,大少爷带着谭家的人来了。问老爷是现在带他们来见还是等会?”
烟斗钱猛吸了口烟,回道:“你让厨房里的人起来,弄点东西给他们吃。都快半夜了回来,想必路上累了。不要怠慢了谭家的人,至少不能让这桩事给黄了。”
家丁听了烟斗钱的吩咐,忙退了出去。老二听罢,迫不及待地奔出屋门,便要去见陆英。烟斗钱慌忙伸手拉住道:“我的儿,此刻你不能去,凡事有爹做主,你就放心吧,保准你不日就能当上新郎官。”
老二挣脱烟斗钱的手,朝客房奔来。但听得启辉的笑声道:“谭老爷子,我家地方狭小,又值深夜,没好东西招待贵客,还望海涵。”
谭老爷子见满桌的酒肉,欢喜地道:“小哥儿,快别这么说,你去了我家,还没好生的款待呢,倒说得我无地自容了。”
老二不等启辉回话,已走进屋子,朝旁坐着喝茶的陆英瞥了眼,双手摊,高叫道:“我的美人,你可想死我了。”
启辉听这话,吓得瞪了老二眼,顿时脸色铁青。心想你来这么出,还有谁愿意嫁给你?
正气闷间,忽听陆英娇笑道:“我等了你将近半年,你怎么不来见我?”
老二见陆英站起,朝他迎来,不禁也走了几步,拉住陆英的手,低声道:“我派人去你家,连你的身影都没有,他们怎么能找到你?”
陆英啐了口,嘤咛了声道:“相公,你有所不知,要不是爹爹千里迢迢来这里,恐怕你我这辈子都不得再相见。”
启辉嗤的声笑了出来道:“老伯,原来她直在矸子,不曾离开?”
谭老爷子神色有些慌张,忙作镇定的样子道:“不瞒小哥儿,小女的确是跟着我路流落至此的,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启辉不过随口问了句而已,并不想知道陆英从什么地方来,只要办成烟斗钱交给他的事他什么都不在乎。
谭老爷子见他不再动问,才松了口气。心里暗想,要是你再继续问下去,保不准我真会说漏嘴。
正文 七十二
原来这陆英,却有些来历。
谭老爷子膝下无儿,却有十九女,夫人生下幼女后,不幸惨死。前几个女儿早已出嫁,剩下年幼的,跟在他的身边,受尽了不少苦。早年借的债,越累越多,还也还不清,只得将七女儿给人做了小,才抵得些债。但拖着那么大家子人,得吃饭,但又没地没银子,便跟当地的地主借了,小斗借大斗还,怎个还法?遇到好心的,便只要他还本,可张嘴就是十几张,弄得他叫苦不迭。
直到自己觉着还不起债,便带着家子人东躲西藏,来到了矸子。半路上有愿收留他女儿的,他就留下了,不愿收留的,只能跟着他走。为了填饱肚子,就只得到处坑蒙拐骗,不停的搬家。到了这带,稍微大些的女儿都,除了三女儿誓死不嫁外,都嫁给了别人做媳妇了。
他这三女儿,原名叫做葵仙,聪明伶俐,自不用说。生得貌美如花,人人垂涎,但有件,谁要想娶去做小,还未过门,就听到夫家惨死的消息。当地的人不敢娶,怕她克夫,她也不愿意嫁。谭老爷子倒是希望她早点嫁出去,也能为他解决下债务问题。他愿意带着老三离家而走,也是想乍好人家,从此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到了矸子,葵仙受了风寒,得了怪病,命呜呼。谭老爷子见唯的摇钱树没了,悲痛欲绝,想就此离开人世,可又不忍心丢下其余四个女儿。他叹息声,数落道:“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这么残忍?你真要把我个孤老头子逼上绝路啊。我不惜辛苦,来到这里,可你就这么对我,你难道真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吗?”
谭老爷子哭了回,正好矸间子的土财主鲍二爷经过,有几分不忍,便要了个模样生的标致的女儿去做童养媳。鲍二爷也算有情有义,帮他建了木屋,还准备为他安葬葵仙。
谁知就在鲍二爷带着木匠为他找地基动工的时候,当晚他便做了梦,梦见女,极似葵仙,站在月季花丛中,朝他招手。谭老爷子见了大喜,嚷道:“你不是葵仙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朝他摆手道:“老伯,我不是葵仙,我是陆英。”
谭老爷子想,嗯了声道:“你说得没错,我的女儿死了,我的葵仙死了。那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女子又道:“老伯,我们不认识,但我见你悲痛,于心不忍。你刚哭了回,骂了回,我都听见了。”
谭老爷子愣,追问道:“姑娘,你想做什么?”
女子见谭老爷子惊慌失措,忙道:“老伯,你不用惊慌,我不会害你的。我不但不会害你,喂会帮你。”
谭老爷子见是个少女,也就不那么害怕,便道:“姑娘,我家葵仙都死了,你还怎么帮我?”
女子幽幽的道:“老伯,葵仙的尸体腐烂没有?要是没腐烂,这事就好办了。”
谭老爷子听了又惊又喜,以为遇到了仙人,忙道:“姑娘,你要怎么帮我?只要你成全小老儿,小老儿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女子见谭老爷子就要跪下磕头,忙伸手将他拉住,幽幽的道:“老伯,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在帮你,也在帮自己。但有件事,我想先告诉老伯,你可不要惊慌。要是你不喜欢我,这件事就此作罢。”
谭老爷子爱女心切,听这话,忙道:“姑娘,我不惊慌,什么大风大浪我都经过了,只是丧女之痛,我实在经受不起。”
女子见他心诚,便慢慢的道:“老伯,其实我不是人,我不过个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无依无靠。”
说到这里,谭老爷子的脸色惨变,吓得双腿发软,全身痉挛。但想她能救葵仙,便忍住害怕,听她道来。
女子又道:“还是几个月前,有个木匠来到这里,路上踩掉粘在我双腿上的泥土,让我能动弹,在人间行走。我感激他的恩情,约他来见,可他迟迟不来,我好伤心好难过。白天鲍二爷找木匠来新建木房,掘了我的屋子,我更栖身无地。”
说到这里,不禁抽泣起来。谭老爷子心想,鬼都会哭,简直闻所未闻。但转念想,鬼应该也有善良的,她应该就是这种。
只听女子又道:“如今你女儿离开人世,是得了天花之症,被阎王勾掉性命。我现可以将灵魂附身她的身体,她就会活过来。只是老伯从今以后,不能再叫她葵仙,要叫陆英。老伯,你要是愿意,叫声陆英,你的三女儿就活过来了。”
谭老爷子急忙叫了声陆英,双脚撑,翘起身子,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心想定思念女儿过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随即拍了拍脑门,却听到茅草蓬外空旷的传来声轻哼,吓得谭老爷子全身哆嗦,嘴里不停的念叨:“该怎么是好?该怎么是好?不可能葵仙……,不,陆英活过来了吧?”
谭老爷子这么想,只听见岁的幼女在那不停的啼哭,他只得抱起她,走出茅草屋,来到放着葵仙尸体的几块烂木板旁。只见葵仙坐在木板上,月色之下,显得凄美异常。她的脸,白得阴冷。
谭老爷子轻轻的唤了声:“陆英。”
只见陆英从木板上走了下来,欠身道:“爹,你怎么用白布把我蒙着,真是难受。”
谭老爷子热泪盈眶,走到跟前,抱着陆英,失声痛哭。陆英望了望谭老爷子怀中感到婴儿,低声道:“爹,快哄哄妹妹吧,她哭得很厉害。”
谭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去,不停的逗幼女。陆英走进茅草屋,伸伸腰,叹了口气道:“爹,我冷,你给我生堆火,以后咱们会过好日子的。”
谭老爷子听,真相信梦中所见,也直叫葵仙叫陆英。葵仙像失忆般,也不管谭老爷子叫她什么。谭老爷子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起,就连鲍二爷,也将他瞒着。
直到启辉带着马队去找谭老爷子,他的心里才落了下来,想必真如陆英所说,富贵就在眼前。谭老爷子来到线天,需不觉得线天有怎么好,但也算能吃上饱饭,不至于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坐在老宅里,吃着喷香的鸡肉,谭老爷子不住的点头,暗想真是个好地方,没看出这里的财主这么厚道。
启辉花银子,是为了办好事,不管花多少,完成烟斗钱交给的任务就是最大的赏赐。但烟斗钱不这么想,他想花最少的银子,办最多的事。能不花,尽量不花。
启辉要想留住谭老爷子,就得花血本。他也知道,谭老爷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整得太寒酸,害怕留不住他。万他不答应,反将女儿许配给了矸子的财主,那岂不是更要费番力气了?
启辉正想着,陪着谭老爷子和陆英,却没想到老二走来会说出那么糊涂的话,气得咬牙切齿。谁知老二说了那话,反让陆英欢喜不迭,搂着老二的身子,像好久没见的恋人般。老二经历了场大病,骨肉如柴,陆英搂着,就像抱着根竹竿样。两人相互寒暄了番,老二便问道:“陆英,自从上次别,怎么就再寻找不到你的踪迹?”
陆英啐了口,伸手拧着老二的耳朵道:“我给你说过,让你带着那住址去找我,可你却叫了媒人去,你怎能找到我?咱两的约定,难到还需要别人牵线吗?”
谭老爷子听得这些,连连咳嗽两声,陆英才回到座位上,作出副娇羞的姿态。启辉见大事也成,便命人去请烟斗钱。
烟斗钱听说谭老爷子愿意,也便高兴地走来相见。才见面,烟斗钱倒没在意谭老爷子,见陆英,却吓了跳,心想这人哪里见过。
烟斗钱坐在椅子上,问寒问暖地问了遍,又命下人端些果蔬出来吃了,抽了回烟,推说有事,命启辉招呼,又回屋睡觉去了。
启辉看出烟斗钱的意思,不敢再乱动用银子了,处处都节省着用。他也不敢太小气,留了谭老爷子父女二人,吩咐家丁打扫厢房,安置两人睡去了。
启辉忙乱了阵,摇摇头,暗想爹怎能这样?还没定下来,他却懒心了。要是不成,恐怕又得得罪人了。
他晃眼白了老二眼,心里暗骂道:“倒便宜你了,白拣了个漂亮媳妇。以后搂着她,祝你做噩梦。”
启辉嘴里嘀咕了回,便命人收拾着自己也去睡了。
只有那谭老爷子,吃了顿饱饭,又吃了从来没吃过的鸡肉,乐得合不拢嘴。躺在床上,总不能合眼。心想将来我可以搬到线天来住,再不用那么辛苦了。只要我这乖女儿在,就不怕线天不给我好脸色看。只是我那几个不更事的女儿,她们又该咋办?不行,我要示意陆英,让她也提携提携那几个妹妹。
谭老爷子想了回,又想道:“线天虽好,却没当年所在的地方风光。就连这里的老爷都要下地,恐怕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鲍二爷那里,是不是比这里好。回去好好比较下,要是去那里好,以后就靠那个女儿了。我想陆英应该不会笨,她嫁的人,定是最有出息的人。个鬼魂,能找到她自己心仪的人,想必不会错。”
谭老爷子这样想着,却又想道:“只怕她到时不认我这爹,那可怎么是好?要是她敢不认,我就把梦里的事说给别人知道。可是谁会相信梦呢?”
思来想去,谭老爷子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正文 七十三
辗转反侧,谭老爷子夜未眠。直到日上三竿,他才爬起身来,却觉得全身滚烫难受,忍耐不住,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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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见陆英走来,朝他微微笑道:“爹,多谢你成全。如今你阳寿已尽,也该歇息了。你放心,几个妹妹我都会好好照顾的,吾让她们都找个好人家的。”
谭老爷子听,吓得全身乱抖,却不能动弹。他见陆英迅速走来,伸手只在他脖子上捏,只觉阵疼痛,便断气不知事项。
启辉见太阳快落山了,谭老爷子还没起来,便命人去叫醒他,让他来吃晚饭。谁知去的人吓得失魂似的来报道:“大少爷,不好了,谭老爷子死了。”
启辉听,吓得脸色苍白,喝道:“怎么会这样?”
家丁也苦着脸,吓得不敢发冲言。启辉跺脚,喝道:“王八羔子,尽会惹事。怎么这事,偏偏栽在我的头上。”
他边说,边朝厢房走来。
启辉来到厢房,只觉阴森可怖,股邪气,从屋顶窜出,即刻不见。他摇摇头,暗想谭老爷子死,只剩下陆英人,更好将她留下。只是光明正大的将谭老爷子和陆英接来,如今没了谭老爷子,向外人怎么说起?
他不敢自作主张,偷偷的跑来见烟斗钱。烟斗钱磕了磕烟斗,伸手拍了启辉的脑袋下,愣道:“你个愣头青,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谭老头儿家既然是从外地搬来的,在这带必没有什么亲戚。不过死了个人,谁会来追究?谁敢来找线天的茬?鲍二爷好好在矸子当他的地头蛇,他敢到这里来闹事?你如今去劝劝陆英,让她与老二完婚,如若不然,照线天的规矩办事。”
烟斗钱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鼓励他做下去,他的心里,不知有多么高兴。随即哼着小曲,来到正厅上,只见陆英哭成泪人儿似的,要替她爹爹索命,讨回公道。启辉先是劝了她番,后见不凑效,索性吓唬了番。女人是最怕吓的,被启辉说到要害处,果真陆英不敢吭声了。
启辉趁机向她提起完婚的事,陆英倒没反对,只提出了个条件,让线天替她照顾她的几个妹妹。启辉不想多事,请示了烟斗钱,烟斗钱也想留点口碑,不让人唾骂,便答应了陆英的要求。
陆英见烟斗钱允了,便不再哭了。烟斗钱见状,命人边将谭老爷子的尸体弄走,运回矸子,边又请人来帮忙,赶着办喜事。众人听说烟斗钱家要娶媳妇了,都高兴得不得了。按惯例,只要烟斗钱家有喜事,就能吃上几片肥肉。大家巴不得他家办次喜事,都等着这天的到来。
众人听说了这事,便都很齐心的来帮忙。谁知烟斗钱当家作主,却不像他爹那样,他处处节省,就连那几片肉,他都省了。众人帮了天,累得魂都没了,可吃饭的时候,除了青菜外,便是几块白豆腐,算是格外恩赐了。
众人交头接耳,暗骂了回,却没人敢公然叫骂。谁都知道,要是与他作对,今后的日子都是很难过的。
老二娶了媳妇,整天如胶似膝。没过多久,烟斗钱便按老二的计谋,将他分了出去,还给了不少家丁。
陆英守着老二,果然是来看他的笑话。老二出逃,投奔佘家营,她过得安然无恙,可见斑。
老二想起这些往事,心里阵悸痛。不愿想起,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些琐事。对于他,或许是辈子刻骨铭心的事。他站在屋檐下,望着不远处的水田,回想着当年的情景,摇摇头,继续锯着木板。
才锯了几锯子,便听个丫鬟喊道:“钱二木匠,该吃饭了,你怎么还在那锯啊?”
老二朝丫鬟瞥了眼,见生得模样标致,便调侃几句道:“不等着你来叫我吃饭么,你不来,我怎么好意思去呢?”
丫鬟白了他眼,心里冷笑道:“老不正经的东西,家里放着老婆不用,又不知发的是哪春,又来矸子发烧了。”
丫鬟知道老二的厉害,哪敢骂出声来?万他使出什么伎俩,玷污了她冰清玉洁的身子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