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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在地上,动也不动。只要到了明天天明,她就会被送回家去。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死。
可等待二天早上,老四却没有将她赶回家,也没有将这事告诉烟斗钱。他的脸色苍白,无力地推开屋门,瘫软在门槛上。她见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慌忙爬起来去扶他,可他不准她扶,谩骂道:“贱人,脏,不要碰我。”
她不敢动,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多么的令人心疼。她想,从此刻开始,我要对你好,直到你接受我为此。上天故意让我难堪,可我不能就此罢休。老四,我没有对不住你,可能是命运捉弄了我。
过不多时,只见老八从雪地里走来,见老四坐在门槛上,老八还有几分害羞,见她站在屋里,连连躲避。她忙叫住老八道:“八弟,你快来看看你四哥,是不是病了?”
老八才瑟瑟的走了过来,见老四脸色苍白,急得怪叫道:“四嫂,四哥病得不轻,怎么让他坐在门槛上,快扶他进去,我去叫爹来看看。”
她点了点头,伸手扶起老四。老四没有说话,只倔强地将手拐,自己爬了起来道:“老八,我没事,不要告诉爹,免得他又担心了。你谁也别告诉,我睡觉就好了。”
老八眉头皱,关心地问道:“四哥,真的没事?”
老四摆摆手道:“你放心,真的没事。你去雪地里玩,外面能安鹧鸪呢。”
老八笑了笑,走出门去了。
她急忙伏到床边,问道:“老四,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了,我怎么办?”
她边说边捂住嘴,不停的啼哭。
老四强撑着身子,喝道:“喂没死呢,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难道你真想看着我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想故意气我,让我放你回去,与你那奸夫相会?你做梦,我要好好的折磨你,直到你死为止。”
她满肚子的委屈,可句也不能说。要是被老四赶回家去,不但自己受辱,就连家里人,也跟着受罪。家里的父母拿了他家的聘金,想必早已花得差不多了。父母都是爱钱如命的人,要是被赶回去,花的钱,他们自然不会退回,还会将她打死。自己被打死了就算了,可乡里乡亲的,怎么看待家里人?只要不被赶回去,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她都能忍受。
她暗自里流了回泪,想扶他躺下,可被他骂了回,只得呆呆的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老四见他不动,才胡乱将鞋蹬,倒进被窝里,呼呼睡去。
她也不知老四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她躺在老四的身边,却没见他翻过次身。老四的心跳,似乎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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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窗外,望着雪花映出的光影,爱雪,可就在这个充满爱的世界里,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那夜,她睡不安枕,也根本说不上是在睡觉,整夜脑子里都在回响那个可怖的问题。只心里期盼,希望老四能仁慈点,回去后还能跟着他回来。
曙光随着鸡叫的声音,渐渐的明朗。天没亮分,她心里的恐惧就增加分。可这样的恐惧,只有等到事情得到解决后才能消失。她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老四在回门的时候不带她回来,她就会悄悄的跟在老四身后,找个无人的地方,悄悄死去。
天亮了,屋外的松树上,不时的传出啪啪的声响。她的心弦,也像这松树被雪压断样,啪啪乱响。她见老四动了动,吓得连忙爬起身来。老四瞅了她眼,见她颤兢兢的样子,有几分不忍,心里却不服气地吼道:“贱人,谁叫你睡到床上来的?”
她听了,眼珠里的泪花,禁不住往外冒了出来。哽咽着道:“你先睡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漱。”
老四骂道:“贱人,谁要你去打水。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我自己不会去打吗?你留着你那手,去服侍你那奸夫去吧。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嫁到我家来的?当初唯了眼,瞎了眼,才看上了你。”
老四骂完,咳嗽了两声,翻过身去,将脸转到边,不去看她。她暗自抽了口凉气,急急的起身,夜和衣而睡,此时倒方便地穿好鞋子,出门打水去了。
片洁白的雪,几乎能映出她的影子,她冷笑声,踩在那片白,打来了洗脸水。抬到老四身边,替他紧了紧帕子,送到他头上道:“老四,你在发烧,我给你擦擦。”
老四把推开,喝道:“贱人,滚开,你给我滚开。”
她退开步,低声道:“老四,你再有火,也要注意身体,要是你这样下去,以后怎么看我受罪?你要好好的活着,可不能想不开。老四,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请你相信我。”
老四嗤的声,啐了她口,冷哼道:“我相信你?鬼才相信你呢,我要是知道那奸夫是谁,我定杀了他。你给我滚,给我滚。”
她哽咽着,望着高烧不退的老四,心里难受又着急。但她不能将这事告诉烟斗钱家的任何人,也不能向任何人诉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男人忍受病痛的折磨。
她见老四不理,歪着头熟睡了过去,只得将被子给他盖好,坐在床沿上抽泣。门外似乎响起了脚步声,她大吃惊,那脚步声却在门口。只听门外人喊道:“老四,怎么还不起来?听老八说,你媳妇在屋里哭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仔细听,是烟斗钱的声音,吓得连连抹了抹泪痕,禁住哭声。
正文 三十八
烟斗钱咳嗽了声,她只得穿戴整齐,前去开门。老四却还睡得死猪似的,将这切当做没发生似的。烟斗钱走进屋子,朝床上躺着的老四望了眼,又望了望她。疑惑地道:“你们闹什么了?怎么大清早的啼啼哭哭的?还不起来收拾收拾回门?”
她只得应了声,来搀老四。老四猛地将她推,险些推得撞在旁的桌子上。烟斗钱见状,将烟斗磕,怒喝道:“老四,你成什么话?她刚过门,很多事都还不熟,也不能强求人家。你看他才来,就哭得眼睛都肿了。有什么事,得慢慢的来,不能着急。新嫁的媳妇,最开始哪个离了娘不是哭哭啼啼的?”
老四没有说话,挣扎着爬起身,朝烟斗钱有气无力地道:“爹,是我刚才不小心,都是我不好。”
烟斗钱见老四脸色难看,吓得将烟斗扔,扑到床前道:“我的儿,你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去叫你大哥,让他去请大夫来。”
老四摆摆手,吃力地睁了睁眼道:“爹,不碍事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这么大下雪的天,谁会来这里看病。”
烟斗钱拍拍大腿,朝她道:题“难怪你哭成这样,他病成这样,咋都不来禀报声?你快去,弄些酒和姜,温碗姜开水来。”
她只得赶紧去了,但又怕老四将他们的事说出来,有些不舍。在屋檐下逗留了几分钟,没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过了良久,她才端着碗姜开水来。烟斗钱亲自服侍老四喝了,朝她道:“喂让你们早起回门,看老四这身体,恐怕是不行了。我派个人,去亲家那面说声,就说雪大,来不了。孩子,你看这样合适吗?”
她害怕回家,也害怕老四将这事说出去,只得默默的点头。烟斗钱见她允了,又朝她道:“你去命我屋里的丫头,让她把屋里的火盆抬过来,你们屋子太冷,得暖和暖和。大冷的天,别光为了给我添孙子,就连身子骨都不顾了。”
烟斗钱席话,说得她脸面涨红。她才肯定,老四没将那些话说给烟斗钱,不禁朝老四投去感激的目光。老四见烟斗钱在屋里,也不好对她发作什么,只将双眼望着窗户,不去看她。她也知道,老四对她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烟斗钱见丫头把火盆抬来了,忙命她将火盆放到屋子正中,加了些碳火,才关切地走出了屋门。她见烟斗钱对他这儿子格外的关心,也不敢乱说半句话,乱做半件事。只期盼他早点好起来,哪怕对她打对她骂,她都心甘情愿,只要他不将这事说给三个人知道。
她见丫头和烟斗钱都去了,赶紧关好屋门,不让那股冷气扑进屋子。老四却头跃起,双手将她怀抱,拥入床上。吓得她连连呼叫道:“老四,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快放手,放手。”
老四没有放手,双手肆意地在她的身上乱摸,嘴里不停的骂道:“表子,老子今天就日死你,你个娼妇,老子就不相信,我没那男的让你快活。”
老四说完,便来褪她身上的衣服。她躺着没有动,眼角的泪水,不断的流出,流到床上,湿了她的秀发,冰凉得彻骨。老四的身子,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涌动,可她,并没有那么的激|情,随着他那来回上下的晃动,只是感到剧烈的疼痛。就像前晚那样,只有疼痛,只有苦楚,可她丝毫没有喊出声来,任凭他虎狼般,将她蹂躏。
老四见她不动,像死人样,躺在那里,心中的怒火,更加数倍,将他的金枪,抖了又抖,晃了几下,猛地钻入,火辣辣的滋味,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他见她脸上的表情,副浪样,气得青筋暴涨。心想,那个男人定把你调教得很好,你这样子,足见你以前有多么的浪,多么的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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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动着驱赶,让他那硬如铁石般的金枪,不停的发泄。她终于承受不住这来回的抽动,啊呀了声,双手抓紧床单,痛苦万状。老四见了,朝她喝道:“贱人,快说,我和你那奸夫,到底谁厉害?快说。”
她摇摇头,随着老四的晃动,断断续续的道:“老……四,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老四啐了口,伸手在她的脸上重重的打了巴掌,喝道:“臭表子,都到这时候了,还装。你刚才的浪样,让我看了就恶心。”
她不禁眼泪直流,良久才痛苦地道:“老四,你那么大的力,我受不了,又不敢乱叫,才咬紧牙好让你尽兴。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说我在装。老四,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老四听到她讨饶的声音,越来越兴奋,大叫道:“我比他厉害,我比他厉害,日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贱人,我要知道他是谁,硬要让他听听你讨饶的声音。”
她的眼泪,将床湿了片,将她的心侵蚀,她的心,开始结冰。
老四粗豪的怪叫几声,忍不住那股熔岩,猛地窜入桃源深处。伏在她的身上,连连喘息。她伸手抱住老四,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老四见她如此,猛地睁开双眼,那杆金枪,却没有软化,又拼命的涌动。她再也受不了这猛烈的冲击,不停的怪叫。
老四听到她的叫声,心里更加兴奋,将她的身子抬起,不断的晃动。屋里,除了火炭的荜拨声,床帏的晃动声,还有那满屋的春色,大红的绣被下,盖着对苦命的鸳鸯。
良久,老四才满足的笑,泄千里。他爬在她的身上,呼呼睡去。她此番,只觉天旋地转,像到了另外个世界般,直直的望着屋梁上的横梁。
等到老四醒来的时候,掀开被子,见床上的血迹,吓得他连忙将她抱紧,哆嗦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望着纸窗上凝固的水滴。心里不停的冷笑,不停的抽搐。她的嘴唇,像沸腾的水,有千万种苦,想对人倾诉,可她找不到个真正可以倾诉的人。
老四抱紧她僵直的身子,没有丝的血气。也因为这样,她直不孕,也没有为老四生下男半女。她想到这里,爬起身,怒喝道:“老四,你好狠。这么多年,我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恨不得杀了你。可我又哪像你那样狠心,哪像你那样,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明明将次给你,是你自个不行,找不着北,还没到门就泄了,能怪我吗?”
她骂了阵,听得屋外有脚步声响,知定是他回来了,胡乱包了些东西,失魂似的坐到床上。老四走进屋子,见她还没收拾好,愣愣地道:“你怎么还没收拾好?眼见就要天亮了,等天麻麻亮,道士和他那些徒子徒孙们,就要离开了。”
她抹了抹眼泪,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困。我们也不用带很多东西,有那锭银子,够咱们花辈子的了。”
她说完,又陷入沉思中。心想要不是从那以后,你对我那么好,我才不会留在你家。留在你家有什么好?兄弟那么多,也不像别人家的四少奶奶,整日里还得跟着忙活。累死累活,拼的是什么?就是想出人投地,以后好过上安逸的日子。可拼了半辈子,拼来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有些不甘,更不想再忍气吞声地过辈子,她要过不愁吃穿的日子。
她站起身,眼睛里现出丝杀气,握紧拳头,暗自道:“我要过好日子,跟你苦了半辈子,你该给我的。我又无儿无女,以后靠谁过去?老四,这辈子你给过我什么?你没有,这次你定要给我,我定要得到。我付出的,远比你给我的多数十倍数百倍。”
老四见她发神,也不好打断,只得自己收拾番,悄悄的去马厩里,牵了两匹快马,叫了她,朝线天外道士们要经过的路口驰去。
两人驰出线天外,顿时像鱼如潜水般,得了自由。她微微笑,指着前面的山头道:“老四,咱们就在山口埋伏,会那臭道士定会在线天外的路口和他的徒弟们分手,只要他过来,咱们就有机会下手。”
老四嗯了声,心想这么多年来,欠她的太多。她这辈子,没有过多的要求,我定要达成她的愿望。都怪我,怪我当日太糊涂,对不起她。
老四将马拉到偏僻的地方,让人听不到声音,便和她埋伏在半山腰上。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果见群人打着火把,经过线天隘口,朝外行来。到了隘口,其余的火把,都纷纷朝左侧的路去了,只留下火把,朝他们埋伏的方向行来。
她精神抖擞,指着来人的方向道:“他会就过来了,咱们到时将这块石头推下去,让他四五葬身之地。”
老四大骇,忙道:“贱人,你这样推下去,他不是没命了?咱们要的只是银子,不要他的命。”
她望着天空,望着将要落下的月亮,冷哼声,喝道:“我说老四啊老四,你脑子是豆腐渣和屁捏的还是怎么了?你要是不要了他的命,让他认出咱们,我们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身上的银子,除了三个知道,我们知道,还有谁知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山上掉石头下去,把他砸死了。”
老四翘起大拇指,连呼妙。
她伸手拍了老四的脑袋把,低喝道:“学着点,你要是有我的半精明,你三哥就不会这样跋扈了。你看,他快过来了。咱们快准备,免得让他从这里逃脱了,那就得亲自下手了。”
老四点点头,伸手稳住巨石,双眼盯住火把闪亮的方向。那缕火光,缓缓的移动,像鬼火般,时隐时现。
正文 三十九
且说道士和他的徒弟们分手,朝右侧路口走来,只觉左眼皮不停的跳动,掐指算,知此刻有危险。可他心想,老三给我的东西,我没有告诉任何个人,他们定不知道。要说有贼人打劫,谁会看得上个臭道士?何况他家死了爹娘,也还得我给他超度。
道士这么想,放大了胆子,朝前才拐了个弯,便见条狗,挡住去路,不停的乱咬。道士绕过它,朝他吼道:“好狗不挡路,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挡我道?”
道士骂了回,背着身上的经书,继续前行。又转过两个弯,只觉阴风袭来,令人毛骨悚然。道士吓得后退几步,将火把四处照了照,不见物,才掐了自己下道:“害怕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拦我的路,股阴风又怎敢挡路?”
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