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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
“就是胡琴啊。”
“哦,会啊。”
“那好,我教你一首曲子,你拉来听听。”
涟漪喜道:“好啊,妾身去拿纸笔。”
花船上文人墨客经常光顾。很多文人也喜欢给这些艺妓们写词谱曲,所以涟漪也不觉奇怪,很快拿来了纸笔,还另外拿了一把胡琴。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是孟天楚大学的时候最喜欢听的一首二胡曲,毕业工作后忙碌之余,也偶尔听听,不过,这曲子太长,他也只记得一部分,哼不全,仗着酒兴,哼了出来。
由于到花船玩的客人,相当一部分都是些附庸文雅的半瓶醋,谱的曲子写的词都很烂,虽然涟漪对孟天楚很有好感,却也没想过他能哼出什么好的词曲来,所以涟漪开始记录的时候,更多的是出于礼貌客套,也没真当一回事。可听了一会之后,脸上不经意的神情慢慢消失了,换上的全是惊喜甚至崇敬。
涟漪将孟天楚哼的曲子记了下来。自己低声先哼了一遍,然后拿起二胡一边看谱一边慢慢拉了起来。刚开始,琴声有些生涩,后来慢慢熟练了。孟天楚根据印象,知道她调整节奏缓急,过了一会,便熟练了。
孟天楚闭着眼睛欣赏这忧伤感人的二胡曲,一杯杯喝着,忽听窗外隐隐有哭泣声传来。
孟天楚一惊,叫了句;“是谁在外面?”
“是……是我们!”门被推开了,夏凤仪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飞燕。两人已经哭得眼泪汪汪的。
“你们……你们不是回去了吗?”孟天楚奇道。
飞燕道:“我们根本就没走,奶奶担心你喝醉了没人照顾。我们就在外面等你,刚才你的话,奶奶我们都听到了,少爷,你干嘛要故意气奶奶呢?”
“气什么气?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夏凤仪走到他们面前,低声道:“我……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来查……”
她正想说原来你是来查案的,可说到一半,看见孟天楚微微摇头,赶紧把话掐住。顿了顿,歉意的续道:“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你真的是个正人君子……”
“哈!少来!”孟天楚摆手道:“备用这种话来套我,遇到合适的女孩子,我一样会动心的。”
飞燕嗔道:“还在装什么!要你真是那种人,刚才我们不在,王捕头也不在,你早就动手了的。”
“男人找姑娘不一定是坏人,大词人柳永还经常在烟花柳巷鬼混呢,人家还不是流芳百世,再说了,坏人却未必找姑娘的。”
“歪理!”飞燕嘟囔了一句,神情却颇为高兴。
孟天楚见她们回来,也很高兴,也不想再呛她们。便道:“行了,既然回来,就坐下喝酒吧。”
夏凤仪拿着一小方手绢,轻轻擦掉眼角泪花。亲自给孟天楚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道:“贱妾敬……夫君一杯……”
夏凤仪和飞燕一直在窗外偷听。已经知道刚才涟漪认出她们俩是女的,房里也没外人,便不再掩饰身份。
孟天楚笑呵呵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夏凤仪和飞燕陪着喝了一杯。
孟天楚伸衣袖替夏凤仪擦掉了眼角泪花:“傻姑娘,哭啥呢?”
“贱妾刚才听相公教这位姑娘拉胡琴的那支曲子,十分的凄凉悲惨,伤感之下,这才……”
飞燕也道:“少爷,想不到您随口哼唱的曲子竟然这么凄美,我还以为您知会破……嘻嘻。”
孟天楚不愿意掠人之美,摇了摇头:“这曲子不是我作的,是我早年间听一个盲人琴师拉过,记了下来。”
涟漪一直静静听她们说话,此刻禁不住问道:“那盲人琴师呢?”
孟天楚心想,再过几百年,就能在这西湖边看见他了。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忽然,孟天楚鼻子吸了吸,他闻到了一股幽香。上午在左佳音那里闻到的那种香味,他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夏凤仪见孟天楚的样子,想是他在找什么,也就站起来四处看,透过窗户,猛然看见了一个模样很是俊俏的青年男子正在船下向自己这边张望,相貌十分的熟悉。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孟天楚却没有发现,问道:“娘子,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夏凤仪神情未定:“没……没有啊,什么……什么味道啊?”
“很香的味道。你真的没有闻到啊?”微风吹来,香味顺风而来,一种很独特的香味。
正说着,那个俊俏的男子上船了,路过孟天楚等人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夏凤仪,浅笑着,扇子一挥将自己的脸给遮住。又凝视了一眼孟天楚,这才向前走去。
孟天楚也发现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夏凤仪,突然笑了起来,夏凤仪不明白的看了看孟天楚:“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孟天楚一直注视着那个男子走过自己雅间,上了二楼。
二楼是唱戏的,此刻已经听到有乐器声响。孟天楚笑道:“走,咱们上去瞧瞧去。”迈步出了雅间,上楼梯来到顶层。
上面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些游客,大多是摇着折扇的书生。
孟天楚一眼看见刚才那少年,坐在半人高戏台前面第一排,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
正文 第117章 莫名的邀请
更新时间:2008…11…8 1:36:26 本章字数:4754
游客人数够了,这船终于离开了岸边。戏班子也陆续将乐器等物件搬到了台子上,看来演出要开始了。龟公招呼着孟天楚等人在那翩翩公子身后不远处坐下。
又过了片刻,戏班子开始唱戏了。
荡漾在西湖上,夜风徐徐吹来,酷暑顿消。孟天楚感到神清气爽,折扇指了指舞台上正咿咿呀呀歌舞的戏子们。笑道:“这可真是‘独笑熏风更多事,强叫西子舞霓裳。”
那翩翩公子仿佛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击节叫好。
这时候,王捕头办完事回来,找到了孟天楚,一起喝酒听戏,这戏班子唱戏更不对他胃口,王捕头一个劲邀孟天楚喝酒。
这番听戏一直听到了降到三更,那公子才站起身,漫步走过孟天楚身边,瞧了他一眼,吃吃一笑,低头走下了楼梯。
孟天楚再无怀疑,站起身叫道:“左……左公子请留步!”
追到楼梯口,见那少年站在楼梯处,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正是知味观的东家左佳音。
孟天楚下了楼梯,左右看了看,拱手道:“左掌柜,你怎么也来了?”
左佳音望孟天楚身后瞧了一眼,嘻嘻笑道:“怎么?你娘子能女扮男装,我就不能来么?”
夏凤仪等人已经跟着下来了,听他们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左掌柜。
左佳音低声对孟天楚道:“我要回去了,你们呢?”
孟天楚笑道:“我们也要走了,天很晚了。”
“那好,一起走吧。”
叫来老鸨算了账,老鸨派船夫用小船将他们送上了岸。
左佳音见孟天楚他们没马车,便邀请他们坐她的马车一起回去,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的马车十分华丽宽敞,心想,这个左佳音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夜色里,西湖上还是热闹非凡,花船来往如梭,远远望去,夜色迷人,孟天楚已经喝的有些晕了,禁不住赞道:“苏堤春晓,真不愧是西湖十景之首!可惜一直忙于俗事,不能得空游玩。”
左佳音黛眉一挑:“忙里偷闲,玩起来才更尽兴啊,不如明日咱们接着去苏堤游玩如何?”
夏凤仪首先鼓掌道:“好啊!”她整天闷在家里,正想多出去走走呢。
孟天楚想了想,明日早上柯知府的儿子柯帱才下葬。不方便马上找他们调查。还是等到下午再去。正好借此机会去苏堤游玩一番。便点头道:“好啊,看日子不如撞日子,玩个尽兴!”
“那好,一言为定。明天妾身架马车来接几位。”
马车在静静的城里大街上踏着碎步一路前行,来到距离仁和县县衙不远处时,孟天楚等人下了车,让左佳音明日到这里来接就行了。他暂时不想让左佳音知道自己是衙门里的人。
左佳音倒也不多问,微笑着挥了挥手,坐着马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天楚起了床,在飞燕服侍下洗漱完毕。交代了慕容迥雪处理公务,然后带着夏凤仪和飞燕出门,准备和左佳音前往苏堤游玩。
刚出衙门大门,孟天楚吓了一跳。只见内衙门口跪着一堆士兵,当先一位,正是昨天城门口盘查收取保证金的那位胡小旗。头上,胳膊上到处都是紫乌的鞭子印,身上衣服也被抽烂了。看样子狠狠挨了一顿皮鞭。其他的士卒们也被打得偏题鳞伤的。
胡小旗见到孟天楚出来,往前跪爬了两步。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孟师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老,您老人家不记小人怪,还请多原谅。”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在手心里,大大小小十来块:“师爷,这是昨天收取的保证金,都还给您吧。”
孟天楚顿时明白了,昨晚上自己在知府柯大人那里告了一状,柯大人立即将这帮子人狠狠揍了一顿。今天一大早叫他们来给自己道歉,看样子,知府对自己颇为看重。这也难怪,他的儿子离奇死亡,现在又查明了是中毒而死,很有可能是被人谋杀。抓住真凶是知府最希望的事情,而这件事目前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孟天楚,当然要表现一下,让孟天楚出气。
王捕头站在一旁也在看热闹。孟天楚笑道:“捕头,昨天你交的保证金人家送回来了,你拿回去吧。”
王捕头今天要陪同孟天楚去游苏堤,所以依旧穿着便装。但带了腰牌,闻言上前掏出捕头腰牌,在胡小旗面前一亮:“军爷,看清了,我可真是仁和县衙门捕头。”
胡小旗陪着笑脸道:“不用看!嘿嘿,不用看。请捕头将昨天收取的保证金收回吧。”将手中的银子递到王捕头面前,王捕头也不客气,拿了一块大概一两重的碎银子揣进了怀里。
胡小旗捧着那堆碎银子转头对孟天楚道:“小的胡乱收取保证金,知府大人已经重重责罚了我等。小人已经知错了,特来退回收取的银两。”
孟天楚道:“我们的银子已经拿回来了,这些应该是你们收取的别的百姓的,我见你们没开什么收据,你们准备怎么退?”
“知府大人交代了,让小的们到城门口去,贴上布告退银子。找到了主的,就打了领条退给人家,三天内找不到的,就充公。”
“那好,你们快去吧,鄙人也有事要出去了。”
胡小旗连声答应,爬起来,带着那帮子兵卒们垂头丧气走了。
王捕头已经交了班,带着穿了便装的小捕快宋翔宇,陪同孟天楚一家人出了衙门,来到昨天约好的地方。左佳音的两辆马车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见孟天楚他们远远过来,左佳音跳下马车,只见她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孟天楚看见站在门外的左佳音,于是不禁赞叹起面前这位女子的美丽了。
孟天楚、夏凤仪和左佳音一辆车,王捕头和宋翔宇还有左佳音带的两个伙计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没有多长的时间,马车已经来到了苏堤了,天气晴朗,游玩的人也是很多。
一下车,众人来到堤口一个凉亭坐下,一个老婆婆手中挎了一个篮子走过来,微笑着招呼他们:“几位爷,姑娘们,买些头钗和簪子吧。都是自己绣的,还有鞋垫和荷包。”
孟天楚见夏凤仪饶有兴趣的走上前去看,左佳音见夏凤仪上前了,也凑上去看热闹,于是孟天楚也走了上去。
扫了一眼,却都是些粗糙的小玩意儿,只有一些市井农妇才会用这些东西。夏凤仪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折身要走,左佳音却看着一个簪子爱不释手。孟天楚凑上前去看,发现这个簪子虽然做工并不精细,但是簪头上却刻了一个“音”字。
孟天楚笑了:“想是专门为左姑娘做的。最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倒也难得碰见,若姑娘喜欢,孟某买了送给姑娘如何啊?”
左佳音倒也大方,眉目含情笑了笑:“有人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那就谢谢了。”
孟天楚笑着掏钱付了。
继续前行,找了一处清凉草地坐下,左佳音的‘知味观’店伙计把带来的食盒端了上来,看来甚为丰富。
夏凤仪轻摇着一把折扇,说道:“我们和左姑娘素昧平生,一直让左姑娘破费,实在是让我们过于不去啊。”
孟天楚也随声附和。
左佳音笑了笑:“客气了。听夫人口音,好像是京城人氏?”
夏凤仪笑着摇摇头:“我老家不在京师,但我爹一直在京城做官,我在京城住久了,口音也就变了。”千马文学网
左佳音哦了一声:“家父先前也在京城为官。那个时候佳音还小,母亲担心舟车劳顿,不让我去,如今家父告老还乡了。京城也没有了去处,好在认识了你们,佳音也觉得和大家甚是投缘,以后要是去京城,倒多了一个去处。”
“令尊曾经在京城为官啊?”孟天楚好奇的问道。
佳音点头道:“家父先前在京城曾任大理寺少卿。”站起身来,风将她的衣衫轻轻的吹起,孟天楚又闻到了那股清香。
“哦!”孟天楚点了点头,心想,不该啊,看左佳音的年纪,她的父亲应该正值壮年啊。而且官居四品,为什么会回来呢?
“那你和你的母亲怎么不过去呢?”夏凤仪插了一句嘴。
左佳音只是微微的一笑,孟天楚发现左佳音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这里面颇有隐情。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小姐,小姐,老爷的病又犯了,夫人让你赶快回去。”
左佳音一惊:“病的厉害吗?叫郎中了吗?”
“挺厉害的,叫了郎中了。”
孟天楚忙道:“左姑娘既然有急事,还是先回去照看令尊吧,咱们改日再游苏堤不迟。”
左佳音脸色煞白,点头致歉,留下一辆马车和知味观的两个伙计照顾孟天楚他们,自己急匆匆带着其余家人上马车走了。
夏凤仪眼望左佳音远去,对孟天楚道:“夫君,你刚才提到她父亲,看样子触及了她的痛楚,她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啊!”
孟天楚点点头。若有所思望着远去的马车。
这时,一个“知味观”的店伙计陪着笑道:“孟爷,请不要因为姑娘方才的失礼责怪我们姑娘才好。”
孟天楚笑道:“说到哪里去了,对了,你们怎么不喊左姑娘叫掌柜,而是喊姑娘呢?”
“是姑娘吩咐的。我们姑娘从十三岁开始就在酒楼里帮夫人一起打理,对我们手下的人也是极好,刚刚开始,她不懂的东西,常放下小姐身份不耻下问,后来不要半年居然就已经完全不用夫人在一旁帮忙独自打理店里生意了。”那小二说话的神情很是自豪的样子。
“那你们的老爷在京城为官,怎么你们家老夫人和左姑娘不一起去呢?”孟天楚又问道。
那小二听孟天楚这么一说,和方才左姑娘的表情一样很是不好看,支支吾吾说不清。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孟天楚好奇的看了看身边的夏凤仪,夏凤仪给了他一个眼色,孟天楚便不再追问。
夏凤仪坐在草地上,叫道:“夫君,我们还是改天和左姑娘一起再来吧,昨天我没有休息好,现在又起风了,还是回去吧。”
“好的,那就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衙门。孟天楚叫来王捕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王捕头离开了。
夏凤仪奇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