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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佳音继而也跟着笑了,道:“月儿姑娘总不能不喜欢天楚身边的每一个夫人吧?”
月儿:“自然是,我说过,我这个人很坦诚的,孟天楚,我是喜欢他,但我不会让一个已经有了三妻四妾的男人娶我,那样的话,我就会觉得我的爱在他看来是可有可无,因为没有了我,还有你们几个,一点意思也没有。”
孟天楚见月儿说话越来越离谱,便赶紧转移话题,道:“月儿姑娘,这么本官来了两次一次都不曾见过你地娘亲?”
月儿想了想,道:“我爹说,我娘十三年前害了一场大病死了,那一年我才三岁,所以不记事。对了,孟天楚。你三番两次到我围村来白吃白住。你又是为何?”
孟天楚还没有见过说话这么坦白的人,有地时候坦白的让有有些受不了了。
孟天楚:“既然月儿姑娘这样的坦诚,本官也就直言相告,本官来围村是为了一件案子。”
月儿:“什么案子?”
门外突然有人说话说是习老爷子来了,孟天楚和左佳音对视了一眼,月儿冲着门外说道:“死奴才,方才给你说的时候。你的耳朵吃饭去了吗。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个死猪婆。”
孟天楚被月儿这样的骂法儿给逗笑了,月儿嘘了一声,示意孟天楚和左佳音不要说话。然后走到门口从门缝朝着门外看,只见习睿正朝着自己挥手微笑,月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将门打开,习睿笑着要进门,谁想月儿将习睿挡在门外,笑嘻嘻地习睿说道:“爷爷,我在睡觉,这一次是真地在睡觉。”
习睿:“乖孙女儿,爷爷既然来了。你总不能不让爷爷进去吧,你看外面寒风刺骨。如果将爷爷冻着了,你舍得吗?”
月儿却没有就此让路,而是笑着说道:“那我才吃过药,您让我不能睡觉,晚上我四处乱窜,您放心?”
习睿不可奈何地伸手刮了刮月儿地鼻子,道:“你地小精灵鬼儿。好吧。我过来就是给你说一声儿,那个穗儿如果你用的不如意。我就将她放回家好了。”
谁想月儿无动于衷地说道:“好啊,这件事情爷爷定了就是,好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将门在习睿地面前关上了,习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下楼去了。
孟天楚看在眼里,道:“你这么无缘无故的就不要穗儿了?”
月儿重新坐下,道:“人世间不会真的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您说呢,孟大人。”
这还是月儿第一次这样叫孟天楚,孟天楚听惯了她直呼其名,突然叫自己大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天楚:“那你让穗儿现在离开习府,是不是可怜了一些?”
月儿:“那送给你好了,反正你府上丫鬟和下人都不够用,当我送给你地新年礼物好了。”
孟天楚是啼笑皆非,道:“哪有送这样的新年礼物的。”
月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那我将我送给你,可你又不敢要。这么直白的骚扰,让孟天楚这个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天楚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地尴尬,道:“月儿姑娘,这么知道我府上现在丫鬟和下人不够用?”
月儿咯咯地笑了,道:“我猜得。”
孟天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月儿:“好了,你说你来围村是为了一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孟天楚指着月儿旁边茶几上的那张纸,道:“和这首诗有关的一个人。”
月儿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怎么啦?”
孟天楚:“说是杀人了,杀了自己的娘和两个妹妹。”
月儿更是惊讶了,道:“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是我们围村的吗?抓到了吗,砍头了吗?”
孟天楚笑了,道:“还没有,因为证据不足,所以还关在牢房里。”
月儿哦了一声,道:“这么坏的人,就该杀才对。”
孟天楚:“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家人就真的是他所杀。”
月儿不说话了,起身走到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不解,道:“这是什么?”
月儿:“你打开看看便知。”
孟天楚打开一看,是一张绢帕,孟天楚正要拿出来看,月儿抓住孟天楚的手,道:“听我爹说,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唯一地一件东西。”
孟天楚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偷眼看了左佳音,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地表情,这才放心了。道:“那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月儿将盒子拿了回去,重新放回到书架上,道:“不过是突然想起罢了。”
孟天楚起身,道:“好了,月儿姑娘还是早些睡吧,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你好好歇着,我们走了。”
月儿点了点头,看着孟天楚和左佳音离开自己的房间后,自己也转身进了里屋。
孟天楚和左佳音下了楼,往自己的小院儿走。
孟天楚:“怎么样佳音,从你的观察来看,月儿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还是她根本就是没有忘记。”
左佳音;“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都记得,但说她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是假的。”
孟天楚急切地问道:“快给我讲讲。”
左佳音:“月儿这个姑娘很聪明,本来听说我和你去看她,于是就决定不见,谁想见了那张纸之后,她突然决定见我们了,原因就是因为她记得,或者说这张纸让她突然记起了什么,她有些不确定,于是等我们进去后,她要掩饰自己的心情,所以姗姗来迟;”
孟天楚赞许道:“有道理,还有呢?”左佳音:“其次就是她故意刺激我,说了一些让你脸红心跳地话,一来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让她在问话地时候不至于处处设防那样的严谨,这样她就可以问出她想知道地东西,也是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不能用心注意她的所思所想,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习月一个女子可以读心猜心的。”
孟天楚:“嗯,夫人分析的是,那还有别的发现吗?”
左佳音:“她走到书架前去取那个盒子,其实和她母亲无关,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她很想知道习捡的近况,但她却有不想让你看出来她是记得这个人的,所以既要问出自己想知道,又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很难。但有一点很肯定,她一定还记得习捡。”
孟天楚:“那就好,想办法通知在集镇上的柴猛和简柠,就说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杭州府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奇怪,总是大雪,不过老人却是高兴,说什么瑞雪兆丰年,年少时,孟天楚第一次读到关于雪的句子是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时,从未见过千万树梨花盛开的样子,甚至连一树也不曾见过。
如今见了,倒觉得纵使玉树琼花,也难掩那一份浓重的苍凉与漫长的寒冷。在这首送别的诗里,北方绚丽而多姿的雪花被幻化为江南的熏风花树,温情而浪漫,离情别绪中也蕴涵了无限的春光和融融的暖意。
围村的村外有一条大河,两岸是很大的一片林子,下雪的时候,树枝上就落满了雪花,远远的望去,在氤氲的雾气中,迷离、柔静、凄美,全无了冬日的凛冽。孟天楚站在习府的楼顶之上,冥想,梨花大概就是在这样在春风里绽放和摇曳的吧。
雪忽然让人感到温暖。那就是江南的雪。
屠龙已经送信给殷素素,不知殷素素那边的情况如何,但在三更的时候,简柠和柴猛带着却已经悄悄地到了围村村外了。
正文 第504章 孽缘
更新时间:2009…3…4 21:14:37 本章字数:8039
静谧的夜晚,只有风和着雪在窗外肆意地飘散着,飞扬着,突然,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在夜空里只短暂的停留了些须,很快就消失在飘渺的天际了。
丫鬟坐在床前的鞋凳上,双手托腮打着瞌睡,面前火盆里的火已经没有多少火气儿,星星点点地闪烁着,方才的那一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鸟儿也没有吵醒。
这时,一声尖叫,丫鬟从睡梦中惊醒,差点摔在地上,赶紧起身掀开蚊帐,只见月儿坐在床上,表情惊恐,目光呆滞,气喘吁吁,仿佛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丫鬟赶紧轻声喊道:“小姐,小姐,您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说完,丫鬟赶紧去给月儿倒了一杯水来,月儿机械地端过水喝了一**给了丫鬟,喃喃地说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丫鬟安慰道:“小姐,那只是梦而已,您不要……”话还没有说完,丫鬟却悄无声息地倒下了,月儿惊恐地探出头去看着屋子,只见火盆前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月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刚从梦靥中醒来,还惊恐未定,谁想突然丫鬟倒下了,月儿赶紧喊着丫鬟名字,椅子上的人开口说话了。
“不用喊了,她要睡上一会
月儿听了黑暗中的人说话的声音,蹭地从床上站到地上,大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语气缓和,显得十分平静。
“你想我会是谁?”
月儿冲上前去,那人立刻说道:“小姐,我看你就乖乖地坐在床前听我说话就好。”
月儿站住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她不得不回到了床前坐下,然后对那个人说道:“你就不怕我喊人?”
那人在黑暗里笑了。声音不大,却让月儿听的是毛骨悚然。
“那你叫好了。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三年前,你和你的爹,还有你的爷爷不就是这样喊人将我抓走的吗?今天你可以故技重施。”
月儿听罢,更加惊讶了,道:“习捡,是你!!!这么可能,你不是还关在知府大牢里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想我了。就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月儿听见习捡这样温柔地问自己,三年前所有的记忆全部一下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捂住胸口。紧皱双眉,颤抖地说道:“习捡,对不起,我一直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故意地,我……”
一阵冷笑,然后便是那人的愤怒之音。
“小姐,你给我一个下人说对不起,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你为了不让我和莲花在一起,你让人**了莲花。让她怀孕。然后……,算了。最可恶地是竟然还让我背上了忘恩负义地罪名。”
月儿慌了,连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习捡,真的不是我让人**了莲花,虽……虽然,我很不高兴你在我和莲花之间选择了她,但我不会让你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不是我。”
“那是谁!”
黑暗中的月儿迟疑了一下,椅子上的人说道:“怎么,你还是找不出一个人来替你背这个罪名吧。”
月儿为难地说道:“习捡,我……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不是我让人这么做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哈哈,我相信你,谁又相信我,我当年就是相信你,所以告诉了你我所有的身世地秘密,没有想到我的一个相信,竟然给我带来了杀人之祸,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月儿伤心极了,道:“习捡,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无心的,我就是想让……”
“你给我闭嘴,我习捡就是做鬼也会回来找你地。”说完,那人起身出门走了,月儿赶紧说道:“习捡,你不要走。”紧跟着冲到门口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呢。
月儿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走出门去,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这样下了楼走出自己的院子,仿佛让人牵引着来到了习睿的书房门口。习睿在睡梦中被一阵的声音惊醒,虽然声音不大,但他毕竟年近七旬,已经没有什么瞌睡,所以就算是老鼠从床前经过兴许也会吵醒他地。
习睿披衣下床,好声地听了听,发现声音就在自己门口,他从自己的书架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火铳,然后这才去开了门。
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浑身哆嗦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习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马上认出是自己最心疼的孙女来了,赶紧大叫几声,马上从旁边的房子里跑出几个丫鬟和下人。
习睿:“赶紧将小姐给我抬到我地书房去,叫人准备姜汤,去给我找郎中来,烧些热水,多拿几个火盆和暖炉进来。”
大家纷纷散去,两个丫鬟将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地月儿扶进习睿的书房里,然后让她躺在床上给她裹了几床被子,就这样月儿还是浑身发抖,习睿气坏了,叫管家还是让已经送到洗衣房地穗儿叫过来服侍月儿。
月儿这一闹,习府立刻就不得安生了,几乎所有院子的灯都亮了起来,包括孟天楚他们的院子也不例外。
孟天楚对左佳音说道:“你这个催眠术好像管用了。”
左佳音:“刚才习捡说的挺好,应该有了效果。”
这时在屋子的一角,习捡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好像睡着了一样。
简柠:“我们不能将习捡放在这里,一旦月儿清醒过来,说是见到了习捡,那习捡就不安全了。”
习捡抬起头来,道:“我知道这个习府有个暗道,是从习月的房间一直通到习远的作坊的。”
孟天楚不解,道:“这么会是从习月的房间到习远的手工作坊?”
习捡:“这些大户人家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知府大人大概也知道习远的作坊只有他自己有钥匙吧,这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有一个暗道地原因。”
左佳音:“难怪那一天月儿比我们还要先到里正家里。路上我们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原来是这样。”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是这么知道习月地闺房里有个暗道地?”
习捡苦笑一声,道:“因为习月喜欢我,而我喜欢的人又是她的贴身丫鬟,所以就……”
孟天楚明白了,道:“那这么说,习月知道你晓得那个暗道,是吗?”
习捡没有回答孟天楚的话。而是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的愤怒,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的响。孟天楚见习捡的样子,大概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他地身边,还未开口。只见习捡抬眼看着孟天楚,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有些事情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讲还来得及?”
孟天楚给了习捡一个鼓励的笑容,道:“如果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孟天楚是为了你好,那你就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了。”
习捡惭愧地点了点头,道:“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孟天楚让屠龙去门外看着点儿,然后和左佳音还有柴猛坐在习捡周围。听他说话。
习捡:“首先我要告诉大人的是。我地真实姓名叫袁哲。”
左佳音听罢很是震惊,连忙说道:“莫非你是袁浩袁大将军的儿子?”
习捡点了点头。道:“是的。”
孟天楚:“当年袁浩将军的威名无人不知,你如何沦落到围村了?”
习捡一时伤心哽咽起来,左佳音道:“十年前,因为袁浩将军说是投降了……”
左佳音还没有说完,习捡大声说道:“不是地,不是这样的,是有人陷害我父亲,害得父亲被斩午门,父亲的副将派人回来报信,我娘知道凶多吉少,就让管家带着我趁着天黑逃跑了,全府上下无一人生还,我娘她……”
孟天楚:“这件事情仿佛里面藏着太多的玄机和阴谋了,你说月儿知道了你的家事所以才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你现在知道当年陷害你爹的人是谁,而后来陷害你的人又是谁吗?”
习捡沮丧地摇了摇头,道:“陷害我爹地那个人我虽然知道是谁,但我拿他没有办法,人家已经位极人臣,就连陷害我地那个人我也一样没有办法,因为……”
孟天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