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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慢条斯理道:“一帮大男人围歼一个小女人,太逊了罢?”
杀手头目轻咳一声,彬彬有礼道:“魔刀赵大侠?您老要单挑妖狐么?好说,我等退后一步,为赵大侠掠阵。”
赵成不过二十来岁,尚未娶妻,大约讨厌被人叫老,眼皮一翻曰:“朋友,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在下心中诸般想法?不要这么急煎煎乱下定论好不好?”
杜美美眉开眼笑,娇嗔道:“小赵,今儿死到哪块去啦?还当你不来了呢!这几日多承援手,一事不烦二主,快帮本狐把这干人王全打发了。”
众杀手再想不到这个两人会是一路的,魔刀赵成乃赫赫有名的大侠,居然会跟妖狐走一路!更荒唐,自家居然想借赵成之手灭妖孽,这真叫求菩萨拜到了阎王殿!
但合字会杀手均非等闲之辈,见情形不对,半句废话没有,立马分成两拔,五个扑向杜美美,七个杀向赵成。
但见山林里人影奔掠如飞,寒芒缤纷赛雪,喊杀声直震得林梢打颤野兔狂奔。
杜美美不敢待慢,一手执带一手执剑,剑若走弧带似游蛇,闪击挥划圆光叠现,无形的劲道回绕澎湃,五个杀手谁也不能近她一丈以内。
赵成则是大开大合没什么叫人惊叹的招式,那张面孔亦丝毫不带杀气,仿佛在武场练习一般,只是每挥出一下必有血光喷洒,人命在这把刀下,怎么看怎么贱价不值钱。
不大功夫,七条人命留在了山林里,而他老兄那柄刀上却血迹全无,真是一把好刀。他朝杜美美那边瞟了一眼,不耐烦道:“杀来杀去还是五个,你玩儿呀?人都说你是妖,拿出点妖劲出来好不好?”
杜美美恨声连连:“他们的武功说强不强,说弱不弱,麻烦得紧。”
赵成摇了下头,心知此女不是仁慈,怪只怪她身怀大连环功,这种武功有突出优势,特点是功力随对手的发功而增减。如果对手武功强到一定程度,她反噬回去,轻易就能干掉对方。但对手是小虾,她也没办法爆发出自己的功力。简而言之,大连环功是江湖一等仁慈的武功,自保有余,杀人却欠些。
没法子,他还有要紧事,只好挥刀入阵,帮忙打发那几位不死不休的死士上路。
山风吹动,阵阵血腥味引来肚饿的野兽,今天它们有一顿美餐了,顺便也就打扫了这一片修罗场。
杜美美和赵成并肩走在山间小径上,问:“小赵,你说要我帮个忙,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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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笑笑:“很简单的事,谁都会做的。急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四章 靓仔没胆去做鸭
时间:21世纪。地点:广东某工地一个工棚。
“……时间好似流淌的河水,正常情况下从上游以一定的速度流向下游,但若遇上礁石打起旋涡,就可能会改向。我们生存在三维空间,多重空间由许多三维空间构成。如果其他空间的智能生命闯入人类生存的空间,有可能被当成仙,也有可能被当成魔……。”
高焕生躺在宿舍的床上,信手翻着这本过期的杂志,一点也提不起兴致。TMD,果然有仙魔,绑一个卖到食街去,不知那些啥都敢吃的食客肯付几文。
想睡一下,其他人打牌的吆喝声又很吵。他心里烦透,南来打工两年多,换工换了五六回,建筑工地干过,流水线上干过,服务员当过,就是没一样能干长。怪不得谁,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生罢了,还老想发财,钞票却硬是不肯钻进他的腰包。
想当年不是不能上高中,也许还会有希望考上大学,老乡一个电话把他勾了来。跟一群“兄弟姐妹”在出租屋啃了半天红薯,正在背诵领导刚教的诗“挣的钱翻一倍,可以回家打老婆;目前挣的钱拿回家,只能被老婆打”,工商局的杀了进来,他才知道同窗说的直销其实是非法传销。家是不敢回了,小子南来前盗了老爸跟人合伙做小生意的钱,若回去,轻则挨顿暴打,重的话,老爸较真可以送他进局子。
这两年他有钱就本着良心寄回家,老妈在电话里哭叽叽要他回家,可回去能干啥?脸朝黄土背朝天种地?有时他十分恨祖宗,怎么跑到深山里安家!高家村老祖是举人,还是某科举人头名“解元”,可惜生不逢时遇上宋室南渡,跑到武夷山区躲灾。又不跑到正点风景区去,居然是在江西这边的武夷山区余脉中,荒凉地头到今天也只是小村子,除了考上大学没别的出路——再过五十年,也不会有康庄大道通到破村去,没可能变成工业区。
而读书又不可能了,心早野了。没法子,混吧,又混到建筑工地上来了,还是靠老乡担保。初来时包工头斜眼训他:“靓仔,工地上面孔好没用,这一行辛苦,你做不做的?”心里气得要命,还得一个劲陪笑脸:“做的,您给个机会,我什么苦都能吃。”无非拉砖抬钢筋搬水泥,又不是没干过。只是他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发财老子就不能发财?再说工地上很难讲可以做多久,比如昨天材料不到位,今天又停工一日。
烦心事越想越烦,高焕生翻身坐起,将身份证毕业证以及准许在广东打工的绿卡一块塞进衣兜,决定上街转转,看看能不能撞上好运。
正朝工地门口走,一个工友叫住他:“来了条女,十块钱上一回。”
高焕生手一伸:“拿来。”
工友傻眼望着他,忽地回过味,骂道:“衰仔,吃软饭上街去卖!”
高焕生未接腔,顾自往前走。这王八蛋老在工地拉皮条赚外快,害得他只敢在水龙头下冲凉,生恐一个不小心染上性病。治性病贵得紧,他可没这冤枉钱。
“焕生哥上街么?我也正要去,一块走好不好?”在厨房帮手的同乡春花追了上来,她大约目睹了方才那一幕,满眼含情脉脉。
说起来高焕生在工地上算蛮洁身自好的一位,不嫖不赌不抽不喝酒,也难怪春花中意。高焕生对她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他的志向是大众理想:发财,心思基本被发财梦占满。不过孤寂的日子有个女孩软语送温存也不坏,便点头道:“好啊。”
两人顺着北江慢慢散步,正处雨季,北江的水又急又浑。他们一路走一路看沿江电线杆上的招聘启事,最勾人的招贴是聘“公关先生”、“公关小姐”,什么月薪一万,奖金另计云云,好像钞票半空乱飞。
只是他们来了不是一天两天,早已明白那十成十是陷阱:运气不佳,刚到手的汗水钱全交报名费,运气惊人,荣任鸡鸭。
霉运当头时高焕生也曾赌气地想:实在混不下去就当鸭去!当然只敢想想,并非有多强的道德感,他是贪生怕死担心染上艾滋客死异乡。
正走着,一个卖花女童拦住两人的去路:“大哥,卖枝花俾姐姐啦。”
这女童脑袋大大,有双乌溜溜的圆眼睛,说不上漂亮,却一脸精灵,挺招人见待。但高焕生并不想花那个闲钱买花,扬手赶她:“去去,不买。”
卖花女童都不好打发,这一位更执着,亦步亦趋跟后头:“大哥哥,姐姐多靓呀,买枝玫瑰俾姐姐啦,姐姐会好喜欢的啦。”
打工人知打工人的钱挣得辛苦,春花心里一千个希望焕生哥给她买枝象征爱情的玫瑰,还是帮手赶女童:“你去找别人啦。喏,那边那对,肯定会要。”
“姐姐也要,姐姐拿枝玫瑰会更靓,人人都会羡慕姐姐。”女童声音甜得滴蜜。
高焕生偷眼飘了下春花,觉得自己要给这女童打败了。恰这时,后头传来喊叫声:“打荷包!有人打荷包!”
高焕生回头一望,见一辆摩托车直朝自己这边冲来,上有两人,皆尖嘴猴腮,一望就是白粉仔,坐在后头家伙手里紧抓着一只上了保险的男式公事包。
高焕生心一动,若这包是个大老板的,那……
心有所动身有所动,他飞身跃起,一脚踢向摩托车。可能真是撞大运了,摩托车竟给他踢翻,后头那位一个跟头摔在江边,生死不明。
高焕生猛扑过去,打算把这家伙压身下建奇功。不料白粉仔命好大,一手撑地,一手摸出支手枪冲着他就放。
我的天!想退也来不及了,高焕生叫苦不迟:这回小命玩完了!忽然一股劲风将他扫向一边,他只来得及看见来者是那个卖花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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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高焕生、白粉仔和卖花女童一起落进了北江急流中。
公文包倒是落在江边,春花拣起来紧抱胸口,一边没命大叫:“救人呀!救人!”
当闻讯而来的警察、路人和失主奔到江边,江水中只有白粉仔在扑腾,高焕生和卖花女童踪影皆无,大约已被急流冲走了。
第五章 藏霞洞里藏俊男
时间:杜美美遭遇四次猎杀的次日。地点:粤北。
载着杜美美和赵成的轻舟抵达飞霞山,满天朝霞正在这一片连绵山脉间流动,远望近观如梦似幻。
杜美美随着赵成登岸,走了不一会儿便疑惑道:“去藏霞洞?小赵,你弄什么玄虚?出尘子要找我,为啥不自个来?”
江湖中人都知道,藏霞洞观主出尘子道长跟妖狐交情非浅,若他有事找杜美美,要赵成巴巴儿跑来干啥?
赵成未作正面回答,只笑道:“你这狐狸就是性急,一会不就见分晓了?”
藏霞洞离山脚不远,说话间已到了观门口。守门小道童一见他俩,忙喊:“师傅,杜姑娘来了!”
杜、赵一进门,便见出尘子急步迎了过来,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赵老弟好本事,还真把杜姑娘找来了。”
赵成微叹:“是杜姑娘慈悲。我家七少爷现在如何了?”
“放心,这回的苦头已经过去,在后房歇息。”出尘子含笑宽慰,又言:“说来也巧,贫道正有事跟杜姑娘说。”
杜美美询问地望向他,他却没再言语,只顾往里走。赵成便与小道僮扯闲话,远远拉在后头。
眼见赵成拉得老远,出尘子还是以传音入密相告:“美美,前两日我坐禅时看到冬儿,她好像给困在一个地方,仔细看,很像七星伴月那片山。”
杜美美一愣,“七星伴月”属于与她颇有交情的圣手紫姑,怎么冬儿会给困在那里?江湖中人心叵测,至交好友也不敢全信。她紧张地问:“冬儿给紫姑关起来了?”
出尘子道:“跟紫姑无关,冬儿是自个不小心掉在一个山谷里,还是那付神气活现的模样。她身边有两个伴当,瞧她呼来喝去的,跟猴头似的威风。”
大约想起冬儿平日举止,杜美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担忧:“但愿跟紫姑无关。这个老太婆,弟子一大堆,还总说缺一个能继承她衣钵的弟子!哼,休想打冬儿主意,我绝不会把冬儿给她!”
出尘子大为不屑:“拉倒吧,你那个宝贝养女,只有你当个宝,说不定白送人家,人家也不要。我悄悄告诉你,是怕那丫头已经干下人家吃不消的事,她啥事不敢做?紫姑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杜美美难堪,只带冬儿来过一回飞霞山,并没让她进藏霞洞,不晓得怎么搞得其它庙观死丫头都不去,偏盯上了藏霞洞,把观中桃树李树折腾得三年别想结果子。
呶了呶嘴,她不乐意地护短:“冬儿就是好玩些,美美都赔过不是了,还说!要不美美替你挖一颗千年大桃树来吧。”
出尘子失声叫道:“不要!果然有千年大桃树,一准成精了,莫害我!”
杜美美斜眼看他:“我就是千年大桃树变的,吓死你。”
赵成追上前,讨好道:“杜姑娘若是修成的人身,那已成仙成圣,心如菩萨,道长何需担忧,只管接着杜姑娘送来的桃仙子。”
出尘子哼哼哈哈:“赵老弟本事大,赵老弟接桃仙子回家吧。也只有你,能将杜姑娘请来啊。”
杜美美思及前事,玉容略沉:“本狐挨惯了骂,大侠可劲夸,本狐心里直发毛。两位谁来说说,喊我来为着啥事?”
作解释的自然是赵成,意简言骇:“五毒帮副帮主琼姑对我家七少爷下了蛊,逼他入赘。恳请杜姑娘出面求圣手紫姑救命。”
我的妈!杜美美差点跌个大跟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嘿嘿,你说的‘很简单的谁都会做的事’,就是这件事?”
赵成满脸赔笑:“不过就是求人嘛。杜姑娘,千万救命。”
杜美美很想把他那张笑脸砸成五花脸,但她觉得用自己春葱似的玉手去揍他,实在是太抬举这混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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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美美的粉脸一阵青一阵白时,楼梯那边响起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大哥,是杜姑娘来了?杜姑娘一路辛苦,柳晓青见过杜姑娘。”
杜姑娘傻傻地站那儿发呆,好看的男人她见过不少,没谁会像眼前此君这般叫人心神俱震。大宋重文轻武,说到美男子,总让人联想到“玉树临风”的白面书生,柳晓青却不是小白脸,全身上下没半点脂粉味:双十年纪,个头很高,皮肤深棕,是太阳晒出的那种健康的肤色,一身肌肉紧绷,朝这边走来时如野豹般敏捷,那张脸却又温柔得令人难以至信,嘴唇有梭有角,鼻梁高挺,幽深的俊目一闪一闪,绝对有资格推翻任何娘们春闺梦里人!
宋代重海贸,巨商大户纳番邦美女为妾的并不罕见,显然柳庄主也有个番邦美妾,呆子都看得出,柳晓青不可能是纯种汉人,单是那对能淹死人的海蓝色眼睛便不是汉种。这样一位美男子,竟然籍籍无名,也许是他从未出来行走过吧。
出尘子忙着招呼三人入茶室落座。赵成察言观色,知道求医有指望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又有几个女人过得了美男关?他使尽手段把杜美美拖到这儿才道明原由,指望的就是柳晓青的色相发挥作用,不然杜美美铁定一口回的死死。
香茗奉上后,杜美美皱眉问:“柳七少怎么招惹上了琼姑?她怎么也有三十多,如何够胆强占柳家庄七公子?”
柳晓青倒也坦白:“是我举止不妥。我赵大哥在海南有产业,我想见见世面,蒙家父准许前往海南。路上遇到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她谈吐不俗见知广,我跟她聊的挺投缘,见她孤身一人,便让她搭顺便车。一天晚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这是不应该的事,我很后悔,可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谈笑自若。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哪晓得分手时,她告诉我,说她是五毒帮的副帮主,已经对我下了情蛊,给我一年时间,让我禀明父亲,入赘五毒帮。她说情蛊前半年每两个月发作一回,此后一个月发作一回,最后两个月十天发一次,直至万虫嚼身而亡。”
他惨然一笑:“现在是第五个月。我深知家父为人,他宁肯我死,也不会许我入赘五毒帮。可我不愿死,我还年轻,不甘心。”
第六章 偷情谈生意两不误
有那么句诗“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它足以说明“情盅”是什么玩意,那是将自家的性命和“盅”联在一块:含情而落其功百倍,寻常苗女下一个情盅,中原人都鲜有人能敌,何况五毒帮副帮主所下。
柳家庄七少爷怎么会招惹上此等倒霉事?真叫运衰!
不过,这件事也透着怪异,宋人十五六岁结婚寻常,除非是家境艰难或者江湖异士才有例外。柳晓青是大家公子,且不是江湖中人,年届双十定已成婚了,怎么琼姑会要他入赘?总不能打谱让他把夫人休掉吧?
杜美美转着茶盅,问:“柳七少的内人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