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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探个究竟。”
突然从空旷的天际出现四条红龙,他们将自己能覆盖世界的翅膀威严地收到身后,然后围坐在克拉苏斯的身旁,使得他瘦小的身体变得轮廓可辨。他们瞄了一下魔法师,仿佛他是一口美味的食物。
如果他们想撼动魔法师的原始情愫,那么这次又失败了。
“一定是我们中的一个。”一头巨大的雄龙低沉地说。他用鼻子哼哼着,喷出来的气模糊了克拉苏斯眼前的路。
“这就是我……我为什么把他给带来了。”一头小雄龙怨恨地说道,“他老是叫个不停。”
被舒适的烟雾包围的克拉苏斯转而向第二头雄龙说:“如果你们拥有了来自于造物主的灵感,就会通过我的身份和给予的警告,立即认出我是谁了!我们可能被赦免,从森林之王的领土上离开。”
“我还是不知道,把你带来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是哪里?”
所有的这四条龙都在微微的惊异中转过头来。一头母龙说话了:“如果你是我们中的一员,小龙,你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就像了解自己的窝一样。”
克拉苏斯诅咒了自己的烂记性,这只可能是一个地方。“是在自己家的洞穴里?还是生活在受人爱戴的阿莱克斯塔萨皇后身边?”
“你确实想来这里,”小雄龙提醒他说。
“问题还是在的。”第二头母龙打断说,她看上去更年轻,比其余的龙更为圆滑,“你到过更远的地方吗?”
“他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一个新的声音闯了进来,“只要他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
这四条龙和克拉苏斯转而发现,第五条更加成熟的龙突然坐在了那里。和原先两头雄龙相比,这头龙的顶冠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从头顶一直长到背后。他比先前四条龙中身体最重的那头还要重好几吨,甚至他的脚爪都要长过小龙的身高。
但纵然有着庞大的体形和明显的支配力量,眼神却是锐利而充满智慧的。他比其他龙更有权力决定克拉苏斯此次旅行的成功与否。
“尽管你戴着伪装,但如果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你必然知道我是谁。”最后一条龙隆隆地说道。
魔法师极力试图想起些什么。他当然知道是谁,但就是名字想不起来了。
当克拉苏斯和自己的混乱意志作斗争的时候,身体紧张、血脉贲张。他明白如果他不知道这条龙的名字,再怎么说也是会被拒绝的,而且永远也不能够来警示其他龙,他遇到的那些危险,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之后,在钛的作用下,他的嘴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他应该知道的。
“你是泰兰纳斯特里萨,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
泰兰纳斯特里萨发出哧哧的大笑声,跟人类的笑声很像。别人能记起他的名字和头衔,他当然感到骄傲,毕竟这条深红色龙的头衔总是引人注目的。
“你确实是我们中的一员,虽然我还不能安置你!那个把你带来的人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但明显它是错的,因为在我们中间,这个名字注定是给一个孤独的人的。”
“名字没有错,”魔师坚持道,“而且我能解释这是为什么。”
泰兰纳斯特里萨,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摇了摇有力的脑袋。一股烟从鼻子里窜出来:“你那点解释我们已经听到过了,但仍然很难相信它是真的!你说你陷入永恒之地,诺兹多姆,但即便是他仍然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粗心大意!”
“他心智混乱,平淡而简单,”森林里的那个守卫说,“我们中的一个?我说是出了意外或者器械所伤。”
“也许——”泰兰纳斯特里萨的声音震惊了其他的龙,他把头低下来看克拉苏斯。
“但是因为你认识我,你同时也回答了我的问题!你有特权进入这里的最深处!来吧!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将为我们安顿这一切,她了解所有的龙,就像了解她的孩子一样!她会认出你来,进而了解到真相。”
“你会带我去见阿莱克斯塔萨吗?”
“不是别人,正是她。如果可以的话,爬到我的脖子上来。”
虽然克拉苏斯身体很虚弱,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设法爬了上去。不仅终于可以寻求帮助的想法激励了他,同时他也真的很想有机会见见自己敬爱的人,即便到头来她一点都认不出他。
红龙带着克拉苏斯穿越了长长的隧道和似曾相识的房间。期间一些记忆暗示被激起,但还是不能让魔法师满意。甚至当他们与很多别的龙迎面相遇,大家都对这个曾经知晓红龙族一切的人感到陌生。
当看护者带他飞到这里的时候,他但愿自己是醒着的。环绕在红龙族周围的景色唤起了他的一些记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比看到山顶的龙族更为荣耀吗?高耸入云的山峰,数以百计山崖间的沟壑,都是通往阿莱克斯塔萨王国的入口。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数不清过去了多少个世纪,而克拉苏斯也总是在心里哀悼它的逝去,一个龙族时代的逝去。
也许一旦说服阿莱克斯塔萨,在她决定怎么对我之前,她会让我看一眼龙族的土地。
泰兰纳斯特里萨庞大的身躯轻巧地穿过高而平滑的隧道。克拉苏斯因为嫉妒而感到一阵悸痛,因为他在这里,想要说出内心的爱,却又不得不拖着自己困乏将死的身体。克拉苏斯深爱着这稀有的种族,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是现在,当他可能正被放置在一个绝对存在的位置上时,他情愿喜欢自己真实的模样。
一股刺眼却令人感到欣慰的炽热,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微红的炽热温暖了克拉苏斯的里里外外,让他想到了童年,那时他正不断学习在天地间成长。克拉苏斯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里,当生活的短暂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活灵活现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他们来到了炽热的源头——一个巨大的山洞口。泰兰纳斯特里萨在入口处跪下,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念道:“由于您的准许,我的爱,我的生命。”
“永远,”一个细致优雅带着神性的声音回答道,“永远为你。”
克拉苏斯再次感觉到了悸痛,这都是由嫉妒而起的,但他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曾经深爱他,可现在她爱的,却是这头他骑着的红龙。生命女皇异常的博爱,不单只爱她的配偶,也爱所有的飞龙。事实上,她爱所有世间生灵,但这样的爱并不妨害她消灭那些害群之马。
克拉苏斯故意没有向罗宁提到一件事情。他先前想到,为了避免对时间有进一步的破坏,就得驱除那些不应该在那里的事物。
为了解救正在进一步被歪曲的历史,阿莱克斯塔萨可能不得不杀掉他和人类的法师。
当克拉苏斯和泰兰纳斯特里萨走进去的时候,所有想象中可能会发生在克拉苏斯身上的事情都消失了,因为克拉苏斯看见了一个可以控制他身心的人。
从闪烁的红色龙体身上散发出令人惊奇的炽热辐射,弥漫在每个角落甚至是房间的缝隙里。阿莱克斯塔萨是种族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龙。她的身体是克拉苏斯跨下巨龙泰兰纳斯特里萨的两倍大小。尽管如此,当魔法师盯着她看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种固有的温顺性格从庞大的体格下流露出来。生命女皇将一个易碎的龙蛋从她的身体下面,挪到了一个她确认安全的通风处。
她被龙蛋包围着,越来越多。这些蛋是她刚刚产下的,数量非常多。每个蛋都竖着占据同样的一小块空间,和母体相比,显得非常微小。克拉苏斯数了数,一共有三打。其中只有一半数量的龙蛋会被孵化,而这些被孵化的蛋中也只有一半能够生存到成年期。然而这就是龙族繁衍生存的方式,一个艰辛的开始预示着生命未来的荣耀和奇迹。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一排排的花卉。可是按理来说,这些植物是无法生存在如此的环境
中,尤其还是在地底下。墙上布满了爬墙虎,而地上则铺满了紫色的夹竹桃。女皇的巢穴被金色的百合花装点起来,而玫瑰和兰花则在休憩的地方排成行。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生命女皇的荣耀而旺盛生长。
十
一股清泉从山洞中流淌而过,母龙口渴的时候一伸手就能喝到。潺潺流水静静地流淌,更加衬出了安静的气氛。
克拉苏斯的坐骑低下了头,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下来。魔法师脚踏洞穴的地面,上前跪了下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莱克斯塔萨。
“我的女皇。”
但是她却将目光转向了带克拉苏斯来的巨大雄龙:“泰兰纳斯特里萨,可以让我们单独说些话吗?”
红龙安静地退到了洞室之外。生命女皇将目光移到克拉苏斯身上,但是什么都不说。他跪在她的面前,希望她可以认出自己,可是并没有。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克拉苏斯就开始喘气,说:“我的女皇,我的世界,所有的生灵都不认识我,这可能吗?”
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我的意义,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感觉,在你把你的故事告诉别人的时候,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对我的意义和我的感觉了。我已经决定必须要做些什么,但是首先,有另外一个人也要参与进来,因为他的意见非常有力。啊,他来了!”
走廊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一头成年雄龙,体形比泰兰纳斯特里萨略小一些。这头龙移动起来很困难,仿佛每一步都是非常吃力的劳动。他身上的红色鳞片已经开始褪色,露出疲倦的眼神,显得比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要老得多,魔法师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折磨这条龙的并不是年龄,而是某些疾病。
“您,召唤我,我的阿莱克斯塔萨?”
当克拉苏斯听到这虚弱的巨兽说话的时候,他的世界再次被颠倒。他一个趔趄,渐渐退后躲开这条公龙。
生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的反应,尽管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这条公龙上:“是我要你来这里的,是的。如果这让你兴师动众感到劳累,请不要怪我。”
“乐意效劳,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情,我的爱,我的世界。”
她指了指魔法师,此时他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这位是……你叫你自己什么?”
“克……克拉苏斯,我的女皇……克拉苏斯。”他突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样一个名字。
她口气中带着点调侃:“克拉苏斯?嗯,克拉苏斯,那么——”她再次转向病了的公龙:“这是克拉苏斯,是我最爱的对象之一,我新近的配偶,我非常想对他做些引导。作为我们中的一员,你可能已经听说过他。他的名字是克莱奥斯特拉兹……”
玛法里奥沿着蜿蜒的林间小路骑行,觉得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追踪到什么。他选择一条遍布砂石的道路,这样坐骑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印记,而追踪的人即使跟在后面也很快会误入歧途。当然这样也意味着,要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到达会面地点,但玛法里奥决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始终无法想象当森林之王听到自己的学生做的这些事情后,会作何感想。
快要到会面的地方了,玛法里奥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衣衫褴褛的布洛克斯也放慢了速度。
“我们停下来?”兽人哼哼了一下,看看四周到处都只有树,他问,“这里?”
“差不多,只需要再走几分钟吧,就应该可以看见橡树了。”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暗夜精灵变得更加紧张。每次他都感觉有无数眼睛张望着他们,但四下打量,却只看到沉寂的树木。他那已经被永远改变的生活依然不断地令他震惊。他冒着被月亮守卫注意到的危险——如果他被认出来,他可能不用死,但要遭受最为严重的惩罚。人民将会背离他,即使他活着,别人也会以为他已经永远死了。没有人会和他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
连泰兰德和伊利丹也不会。
他只有逃离追兵,面对某些被布洛克斯称为地狱兽的东西,才能化解罪行。如果这些地狱兽伤害任何一个追踪的人,玛法里奥将再也无法摆脱他现在的窘境,更加糟糕的是,他将要对这些无辜受害者负责。然而他还能做什么呢?另外一条出路就是把布洛克斯交到月亮守卫那里,甚至是黑鸦堡。
玛法里奥寻找的橡树突然出现在前方,他没时间细想,也没机会细想,此时麻烦正变得越来越大。对于其他人,树木仅仅是树木而已,而对于玛法里奥来说,它们是上古的守卫者,它们比其他人更长时间地侍奉了森林之王塞纳留斯。这棵橡树高大异常,树干粗壮,树皮严重褶皱,它见证了森林中其他树木的成长。它的寿命要比同类树木长久得多,同时也目睹了数千代生物生命的轮回。
它知道玛法里奥正在靠近它,虽然没有风,但树顶的枝叶却哗哗地摇动起来。
这正是树群古老的言语,令暗夜精灵感到自豪的是,森林之王塞纳留斯曾经教过他如何听懂一些古老的言语。
“布洛克斯,我必须要你帮我个忙。”
“哪里的话,我亏欠你那么多,你说吧。”
玛法里奥指着橡树说:“下去看看那棵树。用你的手掌去摸摸眼前那节有褶皱的树干。”
兽人布洛克斯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请求,但只要是玛法里奥提出来的,他就会立即服从。布洛克斯把缰绳交给暗夜精灵,自己步履沉重地向橡树走去。身为勇士的他,凝视着充满褶皱的树干,然后将一只肉手按在了玛法里奥说的地方。
勇士回头看看他的朋友,用低沉的声音问:“接下来我干什?”
他惊恐地发现他的手陷入了那个褶皱当中,而褶皱突然变成粘糊糊的如同泥巴一样。布洛克斯慌忙中几番拉扯,但玛法里奥很快命令他别动。
“什么也别做!就站在那儿!它正在感知你!你的手会感到有些刺痛,但不会有别的什么!”
他没有向布洛克斯解释,为什么会感到手上刺痛。实际上橡树小小的根须正穿透布洛克斯的肉。橡树正迅速成为布洛克斯的一部分,并借此感知他。植物和动物缠绕绞合在一起。橡树无论过多少个世纪,它将永远记得布洛克斯。
布洛克斯的脖子上的血管,发狂般地悸动。他也愈发地焦虑。出于守信,布洛克斯如同橡树那样,站立在那里,眼睛盯着他已经消失的手。
突然他向后趔趄了一步,吸附他手的地方瞬间放开。布洛克斯很快地弯了弯手,看看手指是不是还能动弹。
“现在这条道路对我们开放了。”玛法里奥大声说道。
和布洛克斯再次翻身上了夜刃豹,由暗夜精灵领路经过了橡树。当玛法里奥经过橡树这个守卫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如果他们没有被允许进入,那么他和布洛克斯将永远都不能发现这林间的道路。
只有那些经过森林之王塞纳留斯允许的人,才能越过守卫者找到接近他的道路。一路上,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同,变得越发引人注意。清爽的微风让这两个人冷静下来。小鸟蹦蹦跳跳在他们周围的树上歌唱。树木欢快地摇曳着,特意向理解它们的暗夜精灵问候。令人欣慰的感觉扑面而来,玛法里奥觉察到,兽人粗糙的脸上绽露出微笑。
突然一片茂密的森林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布洛克斯朝玛法里奥看了看,玛法里奥示意他们最好现在就从坐骑上下来。他们俩都下来之后,玛法里奥带着兽人沿着一条起先看不见的树间狭径走了过去。在小径上走了几分钟后,他们走进了明亮开阔的区域,里面有柔软的草地和明媚烂漫的鲜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