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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点头,有个念头冒了出来,蓝熙书自己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啊巫是谁?”这是蓝熙书最关心的。
葛大抽鼻子,把大手插到松散的道士髻里抓挠着:“啊巫!我也没见过,听说是个厉害角色,不是我们说的山头老大那么简单,井运水好像见过!一般老井不跟我聊这个。”
蓝熙书有点儿郁闷,怎么这个啊巫比皇帝老儿还要神秘。
“喂!你怎么知道古亭娘子和啊巫不是一根绳子的?察台的底儿可不是一般人来凉镇就能摸到的。”葛大豹眼笑眯眯的有点儿阴险,蓝熙书忽然笑了,难得对葛大心里不设防居然说秃噜了。
更重要的还有呢!
蓝熙书摇头轻笑不答。
“你小子把小妖勾搭了吧!三少!有你的!我都眉来眼去的把眼珠子快砸脚面了都没把这小妖精勾搭上。”葛大手指挠着下巴又凑上来嗨了一把蓝熙书的肩膀。
“什么呀!我还勾搭她?”蓝熙书嗤鼻。
“凉镇就这么个美人!啧啧!”
“就这!”蓝熙书再次嗤鼻,心说:你是没见房子,你要是见了房子就觉得天下再没美女了。
“喂!急啥!”蓝熙书看葛大踢马加速扬鞭抖手问。
“急啥!急着下种去!这一路憋大了都!”葛大其实是看见马帮里有匹伤马倒下了,两个伙计手忙脚乱的忙活着。
蓝熙书紧跟着催马。
有马帮兄弟传信,啊巫城的人折返了,貌似抓到了几个伤残马匪,至于详细情况说不准,因为大部分人直接回凉镇了,只有二三十人留了下来。
这次有马匪在啊巫的地盘抢劫马帮,这是公然挑衅啊巫的势力,追了半天抓几个人回去交差也就是挽回一点儿面子而已。
留下来的人是黑木耳,黑木耳跟葛大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葛大和黑木耳的脸色都很难看,虽然声音压低了,但显然葛大对在啊巫的地盘上损兵折将颇多微词,两张黑脸对着,马头交错,僵持了好一会儿。
进入凉镇的时候背后鱼肚白了,葛大的落脚点也是古亭客栈,蓝熙书本想着抽空跟葛大细聊来着,但是葛大太忙了,安排人手验货码货,安排人手跟古亭客栈的一个汉人管事安置受伤的马帮兄弟,就跟着黑木耳径直去了啊巫城。
蓝熙书很有些气恼,这么着急着被摸去啊!
葛大的马帮把古亭客栈给弄得沸沸扬扬,铁杆三爷的马帮也跟着忙活,蓝熙书看见铁杆三爷搜寻他的目光,蓝熙书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蓝熙书知道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打算先回屋眯瞪会儿养足精神再说,葛大一半天是完不了事儿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蓝熙书的马刚想抽空隙进入古亭客栈的门,后面有匹马碰了他的马一下,蓝熙书拧身回头,却是在金银窝有过摩擦的那个什么脱脱,蓝熙书没好脸色,冷冷的瞪视着一脸血花的脱脱,两个人的马头对马头,对视着。
随着马的晃动,蓝熙书眯起了眼睛,他极度厌烦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想伪装。
那个脱脱蹭了一把大鼻涕,一呲牙:“你!出来!”
蓝熙书更来气了,你大爷的,你算老几轮到你来吆五喝六。
“怎么!在这儿找场子!”蓝熙书拧起了眉毛,他的匪劲也上来了。
脱脱听不懂蓝熙书的找场子啥意思,但蓝熙书的脸色他倒看懂了,蓝熙书恼了,以为他是挑衅闹事的。
脱脱有这心,但在这儿不行。
“不是我!花奴!”脱脱颤着一身横肉带马一闪,在葛大马帮骡马拥挤的那边,花奴正在一匹白马上翘首望向这边,看见蓝熙书往这边看,带劲的挥动马鞭,毫不遮拦的露出一口白牙。
蓝熙书抹搭下眼皮:“没空!有事等我有空说!”
蓝熙书连个招呼也不打,很臭屁的一拨马头挤着就进了古厅客栈。
还没人这样藐视过花奴,脱脱干瞪眼,左眼下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气恼吧!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回头看花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运气呢!
脱脱什么也没说,撤了。
这是古亭娘子的地盘,说白了也是小妖的地盘,也是花奴唯一不敢放肆的地方,花奴恨恨的攥紧了马鞭:“有本事你一步也别出古亭客栈!”
除了房子的脸色,蓝熙书不看任何女人的脸色。
蓝熙书挑帘子进了屋,蹬靴子往炕上一躺,刚好听见外边小妖的声音:“蓝三少呢!都回来了,他人呢!”
蓝熙书直皱眉,厌烦到了极点。
“好像跟花奴走了,挺急!”耗子也不知是不是诚心的,他堵着门口跟小妖说。
“花奴!”小妖的嗓门一下子高了,喷了一地的醋:“这头母马,蓝三少这种女人也要!”
蓝熙书一秃噜脸,一脸衰相。
女人的追随对于男人来说很大程度满足了虚荣心,这和爱无关,但是仅限暧昧,一旦白热化了那就是烦恼了。
“那个不是,还有葛大呢还有黑木耳呢!有要紧的事!”耗子讪笑,开始蹬靴子,小妖捂住了嘴,那表情蓝熙书想象得到。
“回来告诉我!”小妖捂着鼻子闪了,说话闷闷的。
“好嘞!”耗子高声应着。
蓝熙书放下眼皮,鼾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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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惊梦()
一匹穿云破雾的快马!
一个娇俏突兀而起的身影!
翻转急下的寒光剑影!
倾斜的城墙!
坍塌的黑夜!
箭矢如雨追踪不辍!
急弦繁管的镜头转换!
一肩圆润,一侧黛眉,一双明眸流转,水汽袅袅,美人刚刚出浴,半球弧线一转,大幅惊艳的牡丹全图铺满了裸背·······
“房子!”
蓝熙书喊了一声,陡然坐起,意识还在梦的边缘,一睁眼,一张黝黑的大脸近在咫尺如泰山压顶一般挤压着蓝熙书的视线,蓝熙书一闭眼扑通又 仰在了枕头上。
蓝熙书大瞪着双眼看着葛大越凑越近的脸,心头兀自跳个不停,房子那么美好的脸忽然被葛大的黑脸替换,蓝熙书气恼葛大惊了他的好梦。
不会吧!三少!这也能吓到你!”葛大收回身子支腿坐到炕沿一边,拧着鼻子贼笑。
耗子在一旁陪着干笑。
蓝熙书抹了把脸,抹搭着眼皮,刚才那个梦太奇怪了,明明是房子在生死一线纵马夜奔,怎么忽然的就和那个什么春梨儿折叠了呢,丫的!自从截杀陈五福见到春梨儿的裸身开始,蓝熙书脑袋里有意无意的就会做这样玄幻的春梦,而且,蓝熙书一坐起身就觉得下面不得劲,湿嗒嗒黏糊糊的,丫的!不会做个梦就过了开荒种地的瘾了吧!
蓝熙书撩袍的时候揪了一下胯下,被葛大看出来真就糗大了,不过不揪一下又实在难受的很。
“你忙完了?”蓝熙书扭着脖子,爱答不理的,不知怎的跟葛大就有种熟稔感,就像耗子,想怎样就怎样毫无顾忌,看似冷淡实则透着亲近。
葛大指头敲打着搭在炕沿上的靴子,打了个哈欠,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不忙那行,必须跟啊巫的人交涉,争取最大利益,要不然,这趟我不白跑了,还搭上几个弟兄!”
“见着啊巫了。”蓝熙书来了精神头,拿脚蹬了一下葛大,葛大扇鼻子,扯过被子盖上了:“没!就这点儿破事我能见着啊巫?听说已经查证,那帮马匪不是鞑靼人,是偷溜过来的瓦刺人干的,人剁了,你没听见号角声?”
“没!”蓝熙书睡得这么沉,本来外面就闹哄哄的,他真没听见。
“嗨!你们老大给你留了话!”
葛大一脸匪气眼睛又有些狡诈,耗子赶紧溜到门口,耳朵对着外面,这儿连个门都没有,太缺乏隐蔽性了。
“不早说!”蓝熙书来了精神,等的不就是这个嘛!
“现在也不晚啊!”葛慢条斯理起来,蓝熙书看他卖关子,反而不着急了,坐起的身形一仰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葛大一见吊不起蓝熙书的胃口,气笑了:“怪不得都说你狡猾不咬钩难上套,一点不假!”
爱说不说,看谁心里长草。
“干嘛咬你的钩啊!连块肉都没有。”蓝熙书枕着胳膊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葛大一巴掌给摁下了,葛大就势趴在蓝熙书腿上:“三少!锦衣卫在龙门所唱了出空城计,你们老大把人都拉出来了。朝廷这是要干嘛啊!是不是要连窝端了鞑子啊!”
蓝熙书一听,猛的抽了胳膊坐了起来,跟斗鸡似的与葛大四目冷对。
葛大看着蓝熙书质疑的眼神重重点头。
“你说老大也出了关?”蓝熙书一颗心狂跳,龙门所连个坐镇的都没了?蓝熙书意识到朝廷新的诏令在他走后就到了龙门所,夏十榆才会这样这样做,是什么样的密令让夏十榆做这么孤注一掷的安排?
蓝熙书瞪着葛大,却走神了。
夏十榆属下说是百多号人,在龙门所挤嚓嚓的,一旦投入广茂的蒙古高原,那如同泥沙入海,何其渺茫。
蓝熙书一阵热血沸腾,初到凉镇时孤军奋战的感觉荡然无存,他的老大来了,他的兄弟们来了。
“喂!喂喂!”葛大一巴掌拍醒了蓝熙书,蓝熙书两眼放光跟狼人似的。
“这次井貌安死活想跟我来凉镇,你们老大不肯。他偷偷跟我说了,有机会找你来。”
蓝熙书摇头笑,自己来凉镇他非要跟来,夏十榆坚决不允,井貌安好话说尽也白搭,蓝熙书明白,夏十榆是不想让井貌安影响到井运水的行动,他们哥两个脾气秉性差异太大了,夏十榆不放心。
“老大还交代什么了?”蓝熙书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现在却担心起夏十榆来。
“没特别交代什么,就说了几个字,稳住!一起活!”葛大回想起夏十榆最后说这话的时候他那表情很煽情,一个大男人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蓝熙书心里一热,即使是葛大传话,蓝熙书也能感受到夏十榆当时的内心感受。
夏十榆豁出去了,他被逼到了悬崖边,要想摆脱困境,就看这次深入死敌后的收获了。
“皇上是不是要踏平蒙古草原啊!”
葛大捅捅蓝熙书,不让他出神。
“你怕断了你发财的道儿啊!”
葛大嘿嘿笑了。
外面传来小妖的大呼小叫,一个汉人伙计陪着小心跟着往这边走,耗子回头冲蓝熙书咧咧嘴,请示是他出去抵挡一阵还是蓝熙书亲自应付。
葛大用拳头擂擂蓝熙书的胸膛,一副兄弟行啊的嘴脸。
蓝熙书双手往外撵耗子,他不想和小妖照面。
耗子挑帘子一脸为难的出去了,对付女孩子不是他的强项,蓝熙书和耗子几乎同时想,要是井貌安在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葛大,捞的不少了,想想退路吧!”蓝熙书出溜下炕,急忙忙的套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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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葛大一见蓝熙书下了炕,一点儿不见外,屁股一歪刚想借窝下蛋就热乎劲儿躺下舒服会儿,蓝熙书一把把他拽住了。
“你泡妞拉我干嘛!”葛大哈欠连声,真心想睡一觉。
小妖正和耗子嚷嚷着奔屋里来了,耗子挡了一次,挡不了第二次,耗子赔笑的声音高了,那意思三少你自己看着办吧!
蓝熙书用力拽起了葛大,这么大个的挡箭牌不用实在可惜了。
“真操蛋!你不是临阵怯场了吧!”葛大只得坐起来。
“你少,啊!小妖!听着像你的声音!蓝熙书一见小妖一阵风似的挑帘子进来了,立马堆笑,一只胳膊搭在葛大的肩膀上:“喝酒就喝酒!怕你个鸟咋的!”
“葛老大?”小妖凑上前的时候,葛大已经被蓝熙书挟持着站了起来,拧着靴子把脚放里面蹬,葛大暗骂:小白脸没好心眼儿真是不假。
“葛大不老,什么葛老大!”葛大一抖肩膀把蓝熙书的手抖搂掉了:“我可是一真哥!”
小妖撅嘴嗤鼻不理他,转眼蓝熙书时马上小脸跟一朵花儿似的开到烂漫:“蓝三少!我也去!”
“男人喝酒,女孩子哪能搀和!”蓝熙书抹鼻子轻咳了一声,胳膊一圈葛大的肩头,一副久别重逢哥两好的表情:“难得初来凉镇就碰到葛老大,走吧!葛大不老!”
葛大拎拎腰带贼笑着经过小妖,小妖叉着腰嘴巴撅的得跟个黑山老妖有一拼。
小妖不说话就是跟着。
刚出了屋门,铁杆三爷跟一个秃头守卫脸对脸的进来了,却是古亭客栈的护卫队长,人不是出眼的人高马大,面色偏黄,也不是天然秃顶,人工剃的,耳朵后面两个精细的发辫圆圈儿着,在耳后不细看还以为带了两个特立独行的黑铁大耳环,属于鞑子中的发型前卫。
“正来请你喝酒去呢!这是古亭客栈的哈木队长,对咱们多有照拂,今天非要拉着我认识一下蓝三少!”铁杆三爷一扭脸一脸哈哈:“这就是蓝三少!”
热闹来的正是时候,蓝熙书抱拳行礼,简单客套一番,就跟着哈木往东北拐。
小妖被冷落了,插不上话,本想跟着的,看哈木打头往北拐了,只好恨恨的跺脚,使劲儿揪着飘带,看着一行人说说笑笑奔守卫值房去了,那些高矮胖瘦的背影中,唯独蓝熙书的身影是那样的潇洒,脚步铿锵步伐都带着一股子让人着迷的男人特有的杀伐劲儿,看着恼着,小妖咬着嘴角笑了,那个地方古亭娘子三令五申不让她去,只好作罢。
往东走到古亭客栈的最东头,一条很宽的石板路径直往北,像个大弄堂,这条石板路比西边的那条直通古亭娘子内宅的甬道要宽很多,客栈的东墙很高,隔不远就有三五凳的石阶,石墙上有箭窗,旁边有两个守卫,这样的箭窗三五步一个,一直排下去,直到十重院落深得尽头,那里有一座堡垒般的二层瞭望台,瞭望口只针对着东面,垛口旁站满了鞑子守卫。
这样的单向防御建筑让蓝熙书觉得讶异,这不符合防卫型建筑的格局,看来,在这儿,古亭客栈的威胁全部来自东面广阔的草甸子和沙原,针对匪患出没的方向建筑了这样的瞭望台。
蓝熙书跟高管视察似的,很多守卫都认识蓝熙书了,跑马来回的几个汉人守卫都频频跟蓝熙书打招呼。
“牛逼!”葛大感觉被蓝熙书抢了风头,唯我独大的气势被蓝熙书给抢了,心里稍稍不爽,嘴里爆出一句,喷了蓝熙书一耳朵口水。
蓝熙书一面对哈木应承,抽空对葛大呲了一下牙。
蓝熙书还想上瞭望台上瞅一鼻子的,那知哈木拐弯了,蓝熙书才明白人家不是请他观光的。
蓝熙书跟着哈木进了一间门洞,一看就是守卫的集中营房,有鞑子看见哈木远远的招呼,哈木吩咐酒菜伺候。
相当于龙门所的大食堂吧,当然规模陈设是没法比的,蓝熙书一边环视四周的桌椅板凳,一边坐在了哈木拉过来的椅子上。
踢哩当啷!刀剑乱响,大家都把随身的兵器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本来我们管事掌柜的要亲自来的,临时有事走不开,这不吩咐我招待蓝三少,对于汉人的礼节我这个粗人不懂,反正心意到了,吃好喝好啊!“
哈木冒一看给人阴险狡诈的印象,但是几句聊下来,蓝熙书发觉这个人挺实在的,跟葛大不一样不容易交心,但是也跟自己不一样,不做作,待人接物透着利落,基本听不到粗话,这跟很多的鞑子和马帮中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