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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跟蓝熙书讨价还价不回老宅可以,但他要去庙前巷看望封婶,封婶是耗子的娘亲,这个蓝熙书同意,替耗子看望封婶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必须稳定之后。
春叶客栈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小客栈,小客栈相对而言,比起外地那些普通客栈来还是大了很多。这里离繁华脂粉销金窟的秦淮河林立的烟花妓馆还隔着几条街几条巷子,但是远远的飞檐翘角琉璃瓦的官妓名楼轻烟楼却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带不是富贾云集的豪门区,毗邻一些胭脂水粉作坊,来往的人员很杂,但是没有大人物落户附近,蓝熙书转悠了少许选择了这家前后出入方便的春叶客栈。
更重要的是这间客栈刚刚送出一波,客人不是很多。
一个肥阔绿衫八幅裙,头上簪花珠翠满头的近四旬肥肥妇人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春叶客栈的居住好处,南方的阁楼窄小但一门一架都精致,蓝熙书领着房子跟在肥婆后面上楼,一听说蓝熙书喜欢安静临街观景的房间,肥婆特意给蓝熙书介绍楼上东面的一间,在巷口街角,两面窗户都视野开阔, 甚至远一些一些钟鼓楼都能看得见。
蓝熙书不想和这个女人攀谈过多,一旦熟络,这种女人的话可以斗载车量,耳朵难得清静了。
西天消退了最后一抹红晕,南京用灯光标注哪些是消遣玩乐的地方,秦淮河一线璀璨了,华灯竞相,明亮多彩的彰显秦淮河迥然与他处的繁华胜景。
“客官,不满意尽管说,今天刚走了一家,西面还有一间上房的。”肥婆拍打着锦帕冲着蓝熙书眉飞色舞,蓝熙书的淡定让她觉得来客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招待上马虎不得,所以蓝熙书一刻不表现出满意她就一刻卖力的逢迎。
“嗯!还算干净!”蓝熙书面无表情环视桌椅板凳簇新的房间,房子已然好奇的跑到屏风后面了,蓝熙书交代她不要说话,她就当真闷着不说话,她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婆娘精着呢,专会察言观色糊弄外乡人。
两个人伙计把蓝熙书的褡裢和包袱放好,肥婆一甩锦帕,都木讷的躬身出去了。
“放心,我们才修的客栈,一应用度都不敢马虎,客官算是选对地方了。”蓝熙书的冷淡让兴致高扬的肥婆有些意兴阑珊,她倒也知趣,吩咐一个小伙计热水伺候,就出去了。
楼梯拐角传来一个莽汉通通的脚步声,和肥婆窃窃私语几句一起下楼了。
“肥婆好啰嗦!房子尾随肥婆到门口探了一下头,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正在肥婆屁股后头举步下楼的当口向这边蓝熙书看过来,一见房子,立刻眼睛铜铃般大的死盯着,那副招人生厌的色相让房子蹙眉撤回身子。
房子习惯性的每到一处新环境就先查看窗口,东面窗户是抬起的翻窗,花菱小格粉色娟纱钉制上面,透气性好,轻轻一推,小窗毫无声息的平抬,下面是一条巷弄,看着很深,两侧是小门小户的家居人家,灯笼只在自家门前挂起,整条幽深的巷弄看起来有些昏暗,房子一探身,窗户虽然不大,但是出入没问题。而且一楼出檐,落脚无碍,嗯!很不错。
南面是左右开窗,窗户略大,蓝熙书正推窗,吱吱扭扭轻响,满目璀璨让人眼前一亮,各式灯笼在富丽高楼前点亮,密集而华丽的灯光经秦淮河的水光反射更让让这一带在夜幕下非常扎眼,这样的光亮带随着秦淮河的走势一直延伸出老远,闻了绵软的丝竹之音,甚至看到灯光格外璀璨处一些飘曼身影水袖婆娑凭栏招摇。
这与北京的繁华迥然不同,南方的温柔迤逦,北方的恢宏霸气不但人情世故有所彰显就是山水建筑都体现了出来,北方是英雄地,南方是温柔乡。
浓重的脂粉气让夜风都香艳的让人躁动。
在先上床还是先出去溜达这个问题上,蓝熙书和房子产生分岐,久别南京,房子亟不可待的想出去转转,蓝熙书则不同,天还没黑,他就躁动了,包袱剪子锤!先溜达,房子雀跃,蓝熙书只好忍着,临出门还是将房子压在床上温柔抵触一番才罢手。
刚下楼梯,就见肥婆一脸谄媚甩袖摆臀的傍着一个短须男人进来,这个男人一脸正色,头上诸葛巾,身穿一身湖绸道袍,腰板笔直走路一板一眼,光听着肥婆聒噪一言不发的与蓝熙书走个脸对脸。
他没太注意蓝熙书,蓝熙书也只撩了一下眼皮,两人擦肩而过。
肥婆冲蓝熙书奉迎一笑,刚才的热情因这个男人而大大降温。
蓝熙书倒不在意肥婆的温度,这个中年男人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个当官的 官还不小,职业的习惯,蓝熙书从这人的走路上就能判断一二,一般民众从神态气质上就能分辨,富贾即使家财万贯出入人前总是低眉顺眼谦卑谨慎,只有官员,特别是久居高位者,骨子里就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官员更比一般人讲究官仪官步,即使身在猥琐之地也自然而然的挂着一张道貌岸然的嘴脸,那四平八稳的官步刚走到楼梯口,帘珑一起,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恭候多时了,那一脸娇嗔冲着那个男人就来了,丰胸在男人的身上一阵厮磨,男人也不知就脸说了什么,女子弹着帕子吃吃故作娇羞的笑了。
肥婆撤了,换了那女子黏在男人身上,两人低头私语上了楼。
蓝熙书在暗处一见男人在拐角扭脸,赶紧闪了,房子早走一步,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粗鲁的喝骂和一个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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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蓝熙书听到了房子的发飙的声音,房子一般很少发脾气,让房子发脾气的事一定是房子不能容忍的事,蓝熙书眉头一皱紧走了几步。
“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房子居然在吼!
一拐过墙角蓝熙书就看见房子手指着一个莽汉横眉冷对,对面的莽汉倒没发火,咬着竹签歪着脖子嬉皮笑脸,房子的脚下一个女子正抱着房子的大腿哀求着什么。
气到这份上了房子居然还没出手,小娘子修养见长,蓝熙书倒不着急了。
“怎么着,小娘子这是要打抱不平啊!”莽汉半敞着胸,交领脏兮兮的耷拉着,他的大手在交领里使劲揉搓着,也不知摸出什么在鼻子上嗅着,他副尊容实在让人干呕。
“小姑娘!你快走吧!求你了求你了。”跪着的女子发髻松散,一见房子上了倔脾气,赶紧跪爬两步抱住摇头晃膀转圈戏虐的看着房子的莽汉:“吴爷,我求您了,我和这小姑娘萍水相逢,你就高抬贵手吧!我这就梳洗打扮接客去。”
“滚!”莽汉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子一眼,一抬腿冲女子当胸一个窝心脚,女子被踹倒在地急促的喘咳起来,房子急眼了,一撩裙角,蓝熙书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哥!”房子一看蓝熙书的脸色也懒得支架子了,退后一步,弯腰将那个女子搀扶起来,那个女子一脸白惨惨,看似大病之中的样子,浑身打摆子,站都站不稳,眼泪扑簌簌落到了房子的胳膊上。
“丽姑!行啊!你!”莽汉看蓝熙书突兀眼前并不说话,一脸冷酷的死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但一掂量蓝熙书玉树临风好像书生意气用事的模样,胆子就肥了:“打哪钻出个小白脸啊!”
“吴爷!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公子的,这位公子请你赶紧走吧!”被唤做丽姑的女子惊恐的看着莽汉又哀求的看看冷峻蓄力的蓝熙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却被房子硬硬给拉住了。
“居然养了小白脸,还不接客了,反了你了,我倒要看看……”莽汉欺身向前,蓝熙书也是欺身向前,拳拳狭路相逢,莽汉来揪蓝熙书衣领子的手被蓝熙书左手横肘隔开,迎头一拳抵住莽汉的鼻子,莽汉的啊声未落,蓝熙书双手齐下的动作奇快,等莽汉觉得不妙,不但鼻子被袭击,紧接着蓝熙书横格的胳膊肘子一抬,莽汉只觉得下巴像磕在石梁上一般,鼻子嘴巴下巴舌头一线难分先后的剧痛起来,莽汉只哇乱叫疼的捂着鼻子转了半遭,鼻子热乎乎黏糊啦的淌了一手血。
“吴 吴爷!”丽姑傻了,他没看清过程倒把结果看了个明白,骇然之下双手猛然捂住嘴巴,十指白惨惨的手指上,只露出惊恐万状的一双大眼看着莽汉。
“快走吧!你们惹不起的。”丽姑醒过神来,哆哆哆嗦推搡房子。
房子没动:“不用怕他;他敢打你,我哥拍扁了他!”房子有恃无恐的样子冲擦鼻血擦得一脸花猫的莽汉,房子有哥的嚣张气焰让蓝熙书不禁微笑,男人被心爱的女子依赖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虚荣心,这等混人房子三下五除二就能摆平,但是蓝熙书出头就不一样了,房子喜欢喝蓝熙书遇到强敌并肩作战,遇到小麻烦做柔弱小女子。
莽汉悍然瞪眼看着依旧玉树临风的蓝熙书,刚才的凌厉手段仿佛是短暂的幻觉,但是鼻血不容置疑啊!
“服不服?敢欺负我!你试试!”房子笑面如花,挑逗着一只眉毛俏皮的拿眼角瞄着一下蓝熙书,再转脸莽汉时立马换了横眉冷对,女人翻脸堪比翻书啊!
“你们那道上的?”
“大道上的!”
房子气不打一处来。
蓝熙书却没说话,一看就知道丽姑是娼门中人,是贱民贱籍出身,大明最低层的人,至于莽汉你能把他怎么样?没有人会为贱民出头的,为奴为娼身不由己,改变不了的,蓝熙书深知贱民堕户的悲哀,但是这也是不可改变的社会现状,房子一时气愤出手救人,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蓝熙书懂,房子的悲悯他更懂,他不能容忍有人藐视欺负房子。
所以,从头至尾蓝熙书懒得和这厮理论。
莽汉接着悍然一甩胳膊,转身奔了,悍然丢下一句话:“小子!你等着!”
蓄势等待的蓝熙书顿时哑然,房子先是一愣继而咯咯笑了起来:“不带这样的!”
丽姑喘息不定,抹干了眼泪惶惶看着莽汉转眼消失在巷口的狗熊背影:“你们快走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人专门欺负外地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不要因为我害你们惹上这等泼皮。”
“只能说他倒霉了,丽姑!干嘛要怕他,你没见这种人外强中干专门欺负弱小,你越怕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房子扶稳了丽姑:“回家吧!养好身子要紧!”
“娘!”一声凄惨惨的呼唤,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黝黑的巷口深处跑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丽姑怀里,紧紧地抱住丽姑的腰身,丽姑抱住这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赶紧抹掉了眼泪。
“影儿!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跑出来的!”丽姑明明责怪语气却疼惜担忧。
“你身体不好,影儿很害怕!”影儿在丽姑的怀里啜泣低语,转脸怯怯的看着灯光下华服绰绰约约的房子和蓝熙书,蓝熙书背光她看不真切,房子弯腰低头看顾她的眼神温和疼惜影儿看明白了。
影儿的眼睛长时间的停在房子脸上,惊恐淡了,怯怯的咬着嘴唇忽然垂下清凌凌的眼睛把头埋在丽姑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猫咪。
那瘦弱那身高,那怯怯的模样一下子摄紧蓝熙书的心,初见的房子就是这般孱弱让人疼惜,只是房子可比她幸运得多,起码房子有有能力保护她的姑姑。
房子忽然咬住了唇角,弱弱的蹭到蓝熙书跟前,蓝熙书还以为此情此景触动了房子柔弱的内心深处,她要借个肩膀感伤一番呢。
蓝熙书一挺腰,房子没把头靠过来,小手却麻利的探手入怀在他的胸前摸啊摸,感觉挺好,蓝熙书低头,十余张宝钞被房子摸出来,又弱弱的走到丽姑身旁,将宝钞塞进丽姑的怀里。
“这 这 好人!怎么敢当,我已经给你们添了麻烦······”
“拿着吧!回去抓些药调理身体!”蓝熙书说出第一句话,拉着房子的手就走。
蓝熙书不想多做纠缠。
“恩公!”
后面的丽姑拖着影儿冲他们的背影跪过了下来,灯光让蓝熙书和房子的身影覆盖了这对相拥怔怔的母女。
繁华和凋敝泾渭分明,连接点却这样模糊。
初时的好心情一落千丈,房子拖拖然跟着蓝熙书走了一段,再回头,那对母女不见了,房子松了口气,她真担心莽汉去而复返,丽姑再遭殃。
“身为贱民,低贱营生,我们管不过来的。”蓝熙书一紧房子的胳膊,房子靠上来,一脸明媚的笑了,眼睛里的泪光清澈水亮,在这夜里灯光之下犹如寒星,蓝熙书忍不住扳住房子的后脑勺亲了房子的眼睛一下。
“管一点儿是一点儿,那个臭男人真不是东西,丽姑病的都那样了,他还逼迫她,还要拿影儿相威胁,这样的人渣我都想打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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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拳头压人()
“这种人有的是,不必烦恼!”蓝熙书不会让这种人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想房子为此烦恼,他一根逗着房子的下巴:“出来玩的还是找气生的,为这种人生气,还不如回客栈睡觉!”
蓝熙书一脸坏笑。
房子嗤鼻拨棱脑袋。
情爱一旦开始是会让人上瘾的,特别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夜夜笙歌嫌夜短。
“我不生气,我只是担心丽姑母女,那个人渣会不会找她们母女的麻烦,真想拍死那个家伙。”房子假凶凶的挥手势。
“那是后话,那个人渣现在却要找我们的麻烦。”蓝熙书刚才就察觉到有三个人缀在身后,因为蓝熙书和房子沿南北通街缓步慢行,夜晚繁华初始,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不断,兼有马匹和小轿经过,这三个人不便下手所以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伺机而动。
“哥!你要保护我!”房子没回头也知道那个莽汉定是搬来了救兵,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蓝熙书一顿揍的。
房子袖手上瘾了,觉得偶尔做个娇滴滴的柔弱小女子被人呵护也不错的。
“累着我,回去你得给我揉揉。”蓝熙书捏了一下房子的手指。
“好吧!”房子故作不情愿的翘起嘴角:“不过我可是一手指头也不动的,你要是罩不过来让我动手,回去我自个睡床你睡地上。”
“狠心的丫头!”蓝熙书笑语拉着房子往就近的巷口拐,通街灯光沿街密集,巷子里就幽暗多了。
“现在?”房子问。
“带着尾巴溜达多扫兴!”蓝熙书觉得还是给那几个人渣一个机会,为了争取睡床上,提前吧!
巷子幽深,只有巷子深处一家门前挂着一盏白纱西瓜灯,因为距离远,光亮有限,那灯光如月晕淡淡,反衬的巷子幽幽,格外的凄清狭隘。
几个虾兵蟹将不用多费思量,蓝熙书并没有深入巷子,刚拐进巷子十来步就停下了,光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刚好暧昧,蓝熙书将房子堵在墙上耳鬓厮磨。
“他们来了,三个!”房子瞄着巷口,她没入戏,倒是蓝熙书假戏真做,零距离靠着房子的身体摩擦,房子往左推他的脸他就顺势亲房子的左脸颊,房子右推,他就亲房子的右耳朵,根本不理那茬儿。
忽然急步跟着拐进巷子的三个人,一见蓝熙书和房子居然旁若无人的在墙影里亲热,松了口气,稍稍停顿互相挤眉弄眼看看,刚才那个被蓝熙书三拳两脚给打发了的莽汉凑头跟一个短打扮的汉子嘀咕几句,短打扮的汉子看不清五官,最显眼的就那与身体不太成比例的大脑袋,其实并不是脑袋特大号,而是这人生就一脑袋钢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