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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平表情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说道：“师傅，如果你再见到金鹰岛主，麻烦替我传一句话，就说，我知道海族的下落！”
静……
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鹰眼震骇的问道：“你……你不是在说笑吧？刑平，这可不能开玩笑，就算你用这个借口见到龙寒大人，一旦他察觉是诓骗，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刑平点头道：“我确实知道海族的下落。”
鹰眼按捺住心中的惊骇，应声道：“好，那我帮你转达。不过我也没有见过龙寒大人，不知他到底什么脾气，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刑平笑道：“尺度我一定会把握好。”
******
距海面足有数千米的高空，一座岛屿被一大团烟云萦绕着，这是一座人工空岛，名为金鹰岛。
金鹰岛之上下方的海域，还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岛屿，岛屿之上盘旋着十余只展翼翱翔的金羽雄鹰。
金鹰岛有两座，海域之上的岛屿，是金鹰岛的分岛，也就是新世界诸多强者认为的金鹰岛。只是这座岛屿，并没有金鹰岛主存在。
上方那座悬浮的空岛，才是金鹰岛主的居住地。
在空岛之上，坐落着一座布置奢华的宫殿，宫殿地板全数由黄金铺就，放眼看去，金灿灿一片，极为耀目。
宫殿前面的宽大过道上，一排排兵士拎枪站在两侧，一动不动，无惧风吹日晒，这些兵士，每个人的实力都达到了六七千道力，至少有数百名之多。
宫殿中，一名金袍老者高踞宝座之上，他眉宇如电，周身蕴含着融会天地的气势，举手投足间，都会涌出一股股慑人的威压。
在金袍老者右侧的金椅上，则是坐着一名白衣中年人，这名中年人玉面黑须，风度翩翩，唯一不同处，便是他额头有着一撮细密的青鳞。
金袍老者哈哈笑道：“龙寒兄，你可有一百多年不来我这里了。今日既然来了，我们就不醉不归。”
玉面中年人正是刑平极为相见的至强者，空间能力者龙寒。
金袍老者便是如今刑平和鹰眼的背后势力，金鹰岛主。
龙寒表情很清冷，如同一座冰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冷声问道：“金涛，你昨日说，知道我海族下落，不会是故意诓骗我吧？”
他目光如电，射到金鹰岛主脸庞之上。
金鹰岛主哈哈笑道：“当然不是，是我手下一个小家伙，叫做刑平，他昨日让人送来消息，说是知道海族下落，我自然赶紧就与龙寒兄联系了。”
龙寒站起身，冷声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了，还请金涛兄告知他的所在，我亲自去闻讯一番。如果属实，他日龙寒定当重谢。”
金鹰岛主就是等他这句话，听后不由极为开心，笑道：“还是我陪金涛兄走上一遭吧，说实话，那小子不是本土居民，他是神临者。”
神临者？龙寒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他是海族，虽说经历过一次世界覆灭，不过海族消失是在此之前。
他对神临者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第十二章 龙寒的询问
本源之力……
刑平一步步走着，身边空间不断出现一道道波纹，他的身体时而消散，时而凝聚，看上去诡异之极。
白色光团的吞噬速度已经加快，代表着镜像法则的黄色光点，已经近乎于全部消失。
如今，本源之力若是凝聚在掌心，足有西瓜般大小。
直到现在，刑平都没有找寻到使用本源之力的方法，当然，除了燃烧本源之力外。
燃烧本源之力，任何人的身体素质都快提升一个等阶，不过，这不是明智之举。
燃烧了本源之力，曾经感悟过的法则就会出现断层，再想重新恢复，那要付出比以前多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得不偿失！
“不错，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二位修炼出本源之力的空间强者。”
刑平正在思考本源之力的使用方式，突然听到上空有一个人说话，随即，整片空间彻底凝固住了，如同他所使用的空间·牢笼。不过论其威力，简直是瓦砾与星辰的区别。
刑平身为空间能量体，竟然无法移动分毫，他艰难的抬起头，望着悬浮在半空的两个人影。
一个人影身穿白袍，脸色清冷，额头有一片青鳞，闪耀着光华，特别是他身边的空间，竟然按照一定规则显现出一个又一个的波纹。另一个人影，穿一袭金袍，气势极强，他站在那里，仿若是一颗耀目的星辰，令人不敢直视，不过他看向刑平的眼神，倒是很和蔼，似乎有一丝欣赏的意味。
第一次，刑平有了这种无法抵抗的念头，似乎对方一动念，他立即就会魂飞魄散。
“晚辈刑平，拜见两位前辈。”刑平赶忙低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此刻他浑身动弹不了分毫，行礼的动作倒是免了。
白袍男人冷哼道：“你知道海族的下落？”
刑平应声道：“是！”
白袍男人脸色明显一松，倒是流露出一丝喜色，他语气略显急促，追问道：“他们在哪？”
“哈哈，龙寒兄，你太过心急了吧，先将这小家伙放开吧，这么拘束着问话，似有不妥吧。”金袍老者爽朗的大笑道。
白袍男子微微颌首，身上气势陡然一收，刑平只觉身体一阵放松，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心中暗暗惊骇，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一方强者，还是拥有了本源之力的空间领域强者，竟然被对方用空间之力约束的动弹不得。
白袍男子落到地上，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刑平，轻声道：“知道你告诉我海族的下落，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你大可以提出来。”说完，他嘴角朝上翘了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表情僵硬，皮笑肉不笑，似乎他从来没有笑过一样。刑平并不知道，这已经是白袍男子这辈子以来态度最好的一次了，哪怕是面对金袍老者这等同阶存在，白袍男子都没有笑过一次。
“哈哈，难得龙寒兄大方一次。”金袍老者也落到地上，这次他落到了刑平的身边，拍拍刑平的肩膀，他又说道：“这位可是龙寒大人，新世界最强者，他可是历来一诺千金，你小子可要好好把握。”
刑平真没想到，寿命达到近千年的龙寒大人，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
他拱手道：“龙寒大人，晚辈在一次试炼中，的确进入过囚禁海族的世界。那些海族不会讲话，只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吼叫声，他们能够将语言转化为精神力波动，然后传输到我们的脑袋中。”
“囚禁海族？”金袍老者表情微变，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难道海族是被人所囚禁？什么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海族消失数百年，金袍老者才出生，自然不可能知道太多有关海族的事。
他虽不知道，可龙寒大人却清楚的很，一听刑平说到转化精神力波动，他感觉浑身血液一下子沸腾了，整个人瞬间闪到刑平身边，一把抓住刑平两个胳膊，神情激动道：“在哪？他们在哪？我的族人在哪？”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解海族，所有人都不知道海族到底是如何发音如何战斗乃至如何生活，既然刑平能够说出此话，龙寒立马就相信了。
这就是根！哪怕成为了世界最强者，失去了族人，失去了家的根，这个人就是无根浮萍，失去了所有依托。
刑平可不敢说曾经屠戮过许多海族，否则这位至强者一发怒，杀死他就和喝水一般简单。他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道：“龙寒大人，他们是被囚禁在一个特殊的空间，我们也只是凑巧进入而已。”
“特殊的空间？空间……”龙寒大人轻轻松开手，表情阴晴不定。
刑平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处空间就与新世界相连，只是存在于某个空间裂缝之中。”
自从经历过文易那次碎片试炼，刑平就已经能够确定这些碎片试炼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一处试炼空间，都是连接在新世界空间之上，它们是一个恒定的空间，与新世界空间紧密相连，属于主从关系。
至于原因，那便是由于一个影像，试炼空间的掌控者打碎了空间，隐隐间，能够在空气另一侧，看到一片海域，海面没有一丝波澜，很大可能就是海贼世界的无风带。
还有一个可能，这些空间就搭建在极为稳定的无风带之上，又或者说，就是因为这些试炼空间的存在，那位大能者才制造了无风带这种极为稳定的区域。
龙寒大人指尖凝聚了一点白芒，冲着身前猛然一划，嗤啦一声，一道近一尺长的空间裂缝显现出来，裂缝之中是一片黑暗，一股强大地吸力登时出现。
不过幸好，这道空间裂缝很小，而且弥合的很快，眨眼工夫，这处空间依然恢复如初。
刑平瞧得眼睛都直了，这种攻击太恐怖了，要知道所有人都存在于空间之中，不管对方如何强大，始终是空间上一个移动的点缀物，如果空间撕裂，那个点缀物肯定会随之撕裂。
试想，如果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某个人的头颅上，会出现什么情况？
答案很简单，这个人会像一张白纸一般，撕拉一声裂成两半。
龙寒大人的脸色似有希望，又似有绝望。
他的心情刑平很理解，虽说找到了一丁点希望，可是全世界太大太大了，谁也不知嫁接点到底在何处，这么一点点搜寻下去，啥时才能寻到？
百年？
千年？
万年？
撕裂空间消耗的能量极强，哪怕龙寒大人感悟了百分之五十的空间本源，也做不到将全世界都撕裂一遍。
第十三章 空间三境界
不过这总算是一个希望，一个让龙寒坚持下去的希望，他看着刑平，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刑平，你可要好好想想，龙寒大人可是财大气粗，他的龙神殿，里面有的是宝物。”金袍老者笑着打了一下岔，冲着刑平施了个眼神。
感受到金袍老者的意思，刑平表情微微有些犹豫，还未等开口，就听龙寒说道：“金涛，那枚本源珠我会给你一颗，你就别贪图小辈的奖励了。”
金袍老者意图被点破，也不恼，脸上倒是露出狂喜之色，看来，这颗本源珠极为珍贵，否则不会让一名无境强者如此惦念。
龙寒说完，就看着刑平，轻声道：“你说吧。”
刑平恭敬的答道：“晚辈想让前辈传授空间之法。”
龙寒微微皱眉，传授别人功法可比随便给件宝物麻烦得多。
金袍老者也说道：“刑平，龙寒大人这么忙碌，怎会有时间传授你功法？你还是选件宝物吧，比如一柄蕴含着天地威压的神剑，比如恶魔之树的种子，或者一大堆恶魔果实，这些都可以提。甚至是喜欢哪颗果实，只需要告诉龙寒大人，他就会替你剥离过来。”
一席话说完，将刑平彻底镇住了。剥离恶魔果实？也就是说，自己就算想要黄猿的光线果实，照样可以得到？
龙寒一抬手，制止了金袍老者的话头，冷声问道：“想让我传授你空间之法，也可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是！”刑平拱手应声。
“第一个选择，我给你一本修炼空间之法的金册，你自行感悟，能不能学到什么，就看你的造化。第二个选择，我在此处亲自传授你空间之法，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刑平讶然道，他比较中意于第二个条件，不光能有一位强大的师傅，这座沃钾岛的防御也会变得犹如铁桶。
有龙寒坐镇，估计就算是三大至强者中的亢羽，也不敢来此骚扰。龙寒的实力非常强，看金鹰岛主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无境强者与宗师强者应该差不多，同样要分初阶中阶与高阶。龙寒如果是高阶，亢羽和金鹰岛主最多算是中阶。
龙寒轻声说道：“等你达到无境，助我探寻族人的下落。”
探寻海族的下落，那需要耗费多长时间？刑平心底在考虑着利害得失。龙寒的心思他能理解，全世界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无境空间强者的人，非刑平莫属。
两个无境空间强者，找寻海族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龙寒又说道：“你那些麻烦我也清楚，只要你助我，那些麻烦就不再是麻烦。”
一旁的金袍老者大喜过望，这个承诺可比他得到本源珠还要兴奋，一直以来，龙寒从来不管人类的事情，他虽然是新世界的三大无境强者之一，可仅仅是拥有了这么一个名号，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出手。
如果知道龙寒出山，估计天龙人圣地的那几个老鬼，也绝对不敢轻易出手。
“晚辈选择第二条！”刑平很快做好了选择，搜寻整个世界虽慢，可搜寻无风带倒是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是两名无境空间强者一起，用不了一年多就能搜寻完成。
龙寒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他点头道：“好，那我就在此住下，你有何疑问可以随时提出。”
“金涛兄，这是本源珠，你接着！”龙寒一挥袖，一颗拇指大小的白色珠子飞向金袍老者。
金袍老者一把抓住，端详了一阵，哈哈笑道：“龙寒大人，为了这颗珠子，我可是整整找了你一百多年呀，这次你总算是答应了。”他也已经看出，龙寒的心情非常不错。
本源珠，只有无境强者才能凝练，类似于刑平体内的法则碎片，效果大约能抵一千颗黄色光点。普天之下，只有两种本源珠适合所有强者使用，那就是大地强者凝练的本源珠以及空间强者凝练的本源珠。
这两种本源珠都可以转变为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
凝练一枚本源珠，至少需要五十年时间，等于是一颗本源种子，在体内孕育发芽以后，会大大提升使用者领悟法则的能力。
金袍老者将本源珠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盒中，哈哈笑道：“同时也恭喜龙寒兄收到一位爱徒，我就不打扰了。”
“不送！”龙寒冷声回道。
数百年来，金袍老者早就适应了龙寒的态度，丝毫不生气，依旧大笑着飞向天际，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服下这颗本源珠，说不定，就可以突破中阶的门槛，成为一名无境高阶的存在。
“你不需要喊我师父，我也不是你的师父，我指点你功法，只是想让你助我寻找族长，我们两人之间，只是利益的合作关系。”龙寒待金袍老者走后，语气很冷的说道。
刑平躬身道：“晚辈明白。”
龙寒心情的确不错，张口就说道：“你现在有何不懂的地方，就问吧。”
刑平应声：“晚辈如今已经感悟了不少本源之力，可是仅仅提升了速度，攻击力和防御力丝毫没变。”
“想成为空间强者，你只需要明白一点，那就是操纵空间！”龙寒冷声说道：“不要想着去提升什么攻击力，那些都是虚幻无用的东西，操纵了空间，你便什么都有了。”
“操纵空间？”刑平表情愕然。
“朝我攻击。”龙寒没再解释，只是冷声说道。
“是！”刑平右拳猛地一收，劲力全数汇聚拳面，震源、震幅、发力、威压全部融入在拳心。
这一拳，已经包含了他全部的攻击力，拳如流星般打了出去，瞬间便打到龙寒身前。
啪啦啦……
龙寒身体未动，可身前的空间诡异裂开，刑平的拳头完全打进了裂缝中。
刷……裂缝恢复如初，刑平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自始至终，龙寒动都未动。
看到刑平似有所悟，龙寒才开口道：“空间，即是速度，又是力量，又是防御，懂得操纵空间，你才算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