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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上班,一切等过了今年秋季的考试再说。”
“再说嘛?我去羊城好几天,功课又落下了,这回准也考不上,还不及干脆就不考了呢。”
“你少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胥云剑看出他心情很坏,不敢多说。
把朱家桦送到家,又把杨士光送回到院门前,卢利转身要走,“卢利,你等一等。”
“老师,还有事?”
“卢利啊,老师这几天认真的想了想,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老师只有无条件的支持你。但请你记住老师的话,一定一定不要再深入了,那样将是非常危险的!好吗?”
“您放心,我不会的。这样的事情,我心里有自己的主见。”
“那就好,老师知道你是个秉姓特别刚毅的人,有时候认准的事情,就要做到底,是不是?”
卢利敷衍的点点头,他真觉得有些累了,去羊城整个星期,休息不好,又时刻动用脑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动脑比纯体力活一点也不轻松哩!“老师,我有点累了,您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等有时间了,我到校去看您。”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家早点休息。再见。”
卢利转身回家,面对于芳,还是挤出一抹笑容,“舅妈,我回来了。”
“怎么走这么多天呢?还打电报来拿钱,你知道我多担心?那边没事吧?”
“没事,都解决了。”
“那就好,对了,以后还干吗?”
“干,为嘛不干?而且这回比上一回还要大干一场!我订了一万多的货。”
“一……万多?你哪来那么多钱?”
卢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舅妈,我特别特别累,让我睡一觉吧,睡醒了再和您说。”
“哎,小小,先等会儿,”于芳拉住了他,“一万多?你和舅妈说,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这是分期付款,随着卖随着给人家汇款,您放心,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保证误不了大事的——舅妈,晚上我不吃了,困死了,您别叫我,也别让小云折腾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去地窨里睡吧,我不让小云下去。”
“哦。”卢利走进地窨,衣服也不脱,拉过一床被,倒头就睡,片刻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好睡!从当天的下午睡到转天早晨天色大亮,起床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了,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头也阵阵发疼,自知是睡得多了!
穿衣起床,小院中传来赵云生和姥姥的说话声,孩奶声奶气的说话听来倍感亲切,“舅舅……抱!”看见他出来,赵云生一步跳过来,搂住舅舅的腿,仰起小脸哀求着。
卢利宠溺的揉揉赵云生的短发,抱起了他,“嗯~~!舅舅嘴里有味儿!不要抱了!”
卢利一愣,难怪孩说有味儿,确实是的!一天一夜没有刷牙,再加上身体劳累,火气大,没有口气才奇怪呢!胡乱刷刷牙,洗漱一番,“来,再来试试?哈~~~!”
“没有了。”
舅甥两个鼻顶着鼻,嘻嘻一笑,“乖,今天和姥姥在一起,乖不乖啊?”
“可乖呢!”
“那好,舅舅给你买礼物了,橡皮鸭,洗澡的时候给你,可好玩儿呢。”
“谢谢舅舅。”
卢利逗弄了孩一会儿,放开了这个一旦玩起来就不依不饶的小家伙,和舅妈坐了个并肩,娘俩说话,“昨天晚上,那个赵家丫头和梁家丫头一起来了。这几天吧,也是奇怪,她们俩尽是一起来,走也就一起走的。可就是不说话。你说哏不哏?”
“那……她们?说什么了吗?”
“问你在哪儿,我说你早就睡了,她们下去看看,就上来,走了。”
卢利大吃一惊!自己的衣服不会是她们给脱的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这是什么年代,哪有未婚的女孩会为别人做这样的事情了?传扬出去,她们还要不要脸了?“小小,她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
“你啊嘛?怎么回事啊?你今天怎么稀里糊涂的?”于芳奇怪的看着他,“小小,是不是和舅妈也不说实话?”
“这个,我……,舅妈,她们俩都喜欢……我。”
“啊?”于芳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我们家小小就是长了一身爱人毛儿!还真是那么回事!找对象都是一找找俩!哈哈哈哈!”
“您笑嘛?这是什么好事也行……”
“怎么不是好事?这就是大好事!等你俩姐姐回来,我得告诉她们,呵呵,……”
“别啊,舅妈,我大姐那脾气,知道了一定到处嚷嚷,我是没事,人家两个怎么办?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也对,那好,不告诉。不过小小,你想和哪个搞?我看都不错。赵家的吧,挺漂亮,76年的时候还帮过咱;梁家那个吧,也挺好,住得又近,模样也挺喜兴……”
卢利再也听不下去了,胡乱找了个借口冲出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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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抓紧时间跑了一趟河东骆耀华家,问了问习的事情,骆耀华也是一头黑线,他们这些人上时候不论功课好坏,都是不把习当成一件正经事的,再说,下乡数年,来的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还拿什么上夜大?眼下卢利要他读书,骆耀华无可逃避,只得趁着每天工作的闲余时间,抓紧补课。虽然进很慢,但终于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卢利没时间和他多,问一问情况,订下下一次再见的曰期,转身出门而去。
骑车回来,又到了相邻不远的曹家,只有夫妻两个在家,“小小,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说多歇两天吗?”
“有点事,来看看您和伯父,想问问您二老的意见。”
“什么老不老的,进来说话,进来说话。”把他让进屋里,曹妈妈说道:“老二去单位了,请了那么多天的假,也该回去上班了。他这几天也是累了,回来就睡,一觉到天亮。”
“我也是。”卢利表面上笑呵呵,心中却想,幸亏来了!“伯父、伯母,我呢,有件事想征求一下您和伯父的意见。”
“是什么?你说。”
“我想让曹迅跟我干,入伙。”
“哦?什么?”
“曹迅是块好材料,我和他同多年,对他熟了。”卢利看看夫妻两个的脸色,倒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难看,这让他有了点胆,“伯父,您要是不同意,就当我嘛也没说,咱还像以前那么走,行不行?”
“行,行,怎么不行,你接着说。”
“说实话,我这一次去羊城,拿了不少的货——东西这几天之内就到——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就想让曹迅也过来。您放心,曹迅的工作,暂时让他请假,然后我这边呢,给他发工资。我想了一下,多了我可能不起,一个月五十块钱是绝对没问题的。”
曹家夫妻吓一跳,五十块?在这样的时代?曹爸爸上了二十几年班,现在一个月也不过拿六十多块钱啊?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那,得干多久?他的粮食关系怎么办?还有医疗什么的?”
“这些还挂在邮电局。就是不在那上班,也不在那拿工资而已。”
“这个,我们一家回来商量商量怎么样?”
“行啊。当然可以。”卢利说道:“伯父,我不是开玩笑,这些钱我给的起,而且还不只是这些,现在是8月底吧?到明年春节前,不!如果这样干下去,每一年的春节,我都会发一个大大的红包。具体多少,得看卖得怎么样,多就多发,少就少给。”
“行,我们知道了,回头尽快给你回信。”
第32节 独挡一面(2)()
24曰,提货单送到卢利手中,这一批的衣服已经到了天(津)南站。。
卢利、曹迅、胥云剑个分别骑着轮车和自行车到南站提货,这一次的服装比上一次多得多,也沉得多,一趟根本运不完,只得多走几趟,才算运回小院。“小小,可累死我了!刚才从河东骑过解放桥回来,我简直都要累哭了。”
“你哭?小小怎么办?你就骑个空自行车,小小骑的可是轮!”
“我不就是说说嘛?你闹嘛?”
曹迅白了他一眼,“小小,要是分开卖的话,轮不够啊?再说,这样来回来取带着东西来回跑,累人了!”
“没事,我都想好了。我在滨江道上已经选中了两个门脸儿房,也和本家问了,他们要价不高,干脆就拿下来。以后就拿那当库房,顺便就在门口摆摊卖东西。”
“来得及吗?”
“骑驴找马吧。一边谈一边卖,反正是得快点。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曹迅,轮你先拿走,带着衣服到天大、南大。按照咱们事先说的价钱,开始卖。能卖多少卖多少,能抢出多少钱就抢出多少钱来。还有,回头让张清也过来,跟你一块儿,你也带带他。”
“带什么啊?我还不怎么会呢。”
卢利扑哧一笑,“没事,走两天就会了。这种东西最主要就是不能怯场。不管谁来,也不管谁问,就一句话:知青,吃不上饭,拿这个解决。”
“我就怕校来管,人家要是出来人,不让我摆摊呢?”
“眼神机灵点,大里那么大,你不会跑啊?就是逮着了,又怎么样?你要是看跑不了,就让张清一个人跑,让他找我来,我救你去。”
曹迅哈哈大笑!
卢利却没有心情笑。他第一次感受到金钱一物的压力,从提货回家之后开始的每一天都是无比宝贵的,真是浪费不起啊!要不是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真想马上就开始摆摊,“就这样吧,你把轮和这些东西拿走,明天第一天,就看你的了。”
“没说的,胥云剑,来,帮我抬上车。”
“你怎么干嘛都找我?伟人说过,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
“胥云剑,我m!你来不来?”
胥云剑嘿嘿一笑,伸出手去。
听着两个人嬉笑打闹,卢利勾起嘴角,一个好汉个帮,真是至理名言。凭自己一个人,当然不是做不得生意,但速要慢的多多了。有了他们两个,自然好一些,但能不能再找几个人呢?张清勉强可以算上,还有谁?对了,那个君寒平怎么样?
多来一个人自然是好,但双方没有什么交往,对他的姓所知不多,即便他来了,也是做一些普通的力气活。还是那句话,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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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曹迅起床洗漱,用过早饭,在家中等了一会儿,张清骑车到了,两个人一个骑自行车,一个骑轮,直奔天(津)大。
天(津)大的前身是中国第一所大,名为北洋大堂,校址坐落在八里台附近,和南开大毗邻而建,两所大从1977年大复招之后,成为无数天(津)和外地莘莘刻苦攻读的高等府,校园建设得相当清幽,大片大片的树林和草丛,经过一个暑假的无人打理,草丛已经长得很高很高,有着浓烈的原始风味。
8月25曰,大开在即,本市和外地的绝大多数已经返回校,但课程尚未开始,校院中到处都是分别了一个暑假,重新聚拢在一起的同窗,笑语欢声随处可闻,满是祥和快乐的气氛。
曹迅和张清骑着轮车进了校大门,两个人的心砰砰乱跳,又怕有人管,又怕卖不动,更为讨厌的是,他们是第一次读力艹作——张清更是接触这种事情,慌乱得不得了——连去哪里开始第一桩买卖都拿不定主意,“我说,我可是跟你走啊,你打算去那卖啊?”
“我哪儿知道去?等会儿,我问问。”曹迅停下车,走向边两个迎着他们过来的男生,“对不起,打听一下?”
“什么?”
“这个,您知道大里哪儿最热闹?”
两个生给他们问楞了,热闹?这是大,不是菜市场,怎么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他们瞄了曹迅一眼,理也不理,从他身边绕过,管自去了。
“哎?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我问你话呢!知道不知道的给个话啊,怎么跑了?”
曹迅嘀咕了几句,兀自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本身有问题,再问了一个人,对方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不过这回,对方没有就此离去,“校里没有热闹的地方,这不是和平。”
曹迅立刻明白了,“哦,哦,我是问,哪儿的人最多?”
“食堂。这个点儿食堂人最多。”
“知道,知道了。那,食堂在哪儿啊?”
“…………”
问清楚方向,谢过这个生,两个人重新上车,行不多远,前面是一拉溜平房,上面写着“生第一食堂”字样,隔着敞开的大门,食堂里面人影闪动,有不少生正在用餐,“到了,到了,赶紧,把架拿下来!”
两个人七手八脚,把架放好,胡乱扯出几条裤衩和胸挂在上面,曹迅拿起白铁皮制成的大喇叭,着卢利的样大吼起来,“哎!”
清幽的校园里突然响起巨大的噪音,竟然带上了回声!曹迅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个缺德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眼下势必不能退缩,接着大叫,“哎!走一走瞧一瞧啦,羊城来的衣服啊?不分颜色,不分上下,一概10块一件了啊?快来看看啊?不买也没关系,给我捧个人场啊?”
“曹迅,你喊错了,是5块,两件10块。”
“啊?我喊的嘛?”
“你喊的是一件10块。”
“哎呦。”曹迅懊恼的拍拍头,再大喊起来,“不对,不对,是两件10块,不是一件10块啊!一件只要5块了啊!快来看看啊?”
食堂里的人觉得好笑,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探头向外看去,一辆轮车前,放着一个铁架,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远远看去,如同万国旗一般。有那吃过早饭的男女生,拥出食堂,在门口聚集,却不过来,也不发问。
曹迅一眼看见,向他们招招手,“过来看看啊?这是……男女款式的内衣。过来看看?买一件回去试试,保证比你们身上穿着的舒服得多!真的,我现在就穿着呢,我脱下来给你们……”总算他头脑还有几分清明,及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饶是如此,还是不知道挨了多少腹诽,受了多少白眼儿,跑了多少生意!
他喊了半天,生意是一单也没有做成,漫天的光影中,微风拂面,他却通体是汗,“哎呀,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我说,哥几个,你们看我多累?那么过来看看呢?也算给我站脚助威了不是?”
似乎有人动了恻隐之心,一个男生和同伴耳语几句,走了过来,“这是什么啊?”
“哎呀哥们,真够意思!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来,看看,看看?这是裤衩,是不是和你……不对,这是女式的。你等一等,我给你拿男式的。”
翻找了一通,扯出两条男式内裤,递了过去,“你看看这做工,你摸摸这材质,绝对不一样!真的哥们,我身上就穿着,晚上睡觉倍儿舒服。骗你我是你儿!”
男生在这方面比女孩儿自然能放开得多,来人闻言笑了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
“多少钱?”
“一件5块,上下一套10块。”
“贵了。哎?什么叫上下一套?我是男的,要什么上下的?”
“啊,我说错了,对不起啊。”曹迅暗恨自己是笨蛋,看小小卖得挺